头很痛。耳边很吵。是吹吹打打的声音，唢呐吹得很大声，震得我太阳穴一跳一跳的。
我睁开眼。一片红色。红色的蜡烛，红色的喜字，红色的纱帐。我愣住了。这里是承恩公府，
我的家。今天是……我的大喜之日。我不是……死了吗？我清楚地记得，上一世。
我辅佐我的丈夫，李烨，那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，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，一步步登上了皇位。
我以为，我会是他的皇后。结果，在他登基那天，他下的第一道圣旨，是灭我顾家满门。
罪名，通敌叛国。我爹，大将军顾威天，到死都不明白，为什么他拼死守护的江山，
换来的是满门抄斩。我被关在冷宫。李烨穿着龙袍来看我。他还是那么温柔，他说：“明昭，
别怪我。皇后这个位置，我必须留给明珠。”沈明珠，他的白月光。我像个疯子一样扑过去，
骂他。他躲开了，眼神冰冷。他说：“顾明昭，你和你爹太强了。你们手里的兵权，
让我睡不着觉。”然后，他让人端来一杯毒酒。我没喝。我撞死在柱子上。我发誓，
若有来生，我定要他血债血偿。……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很光滑。
没有那道撞出来的血口子。我又摸了摸我的脸。很热。是活人的温度。我真的……重生了。
我重生回了我大婚的前一夜。“**，姑爷来接亲了！”丫鬟喜鹊高兴地跑进来。
我看着她。上一世，就是她，在我被关进冷宫时，给我端来了馊掉的饭菜。她说：“**，
别怪我，良禽择木而栖。沈姑娘……不，沈皇后，许我当掌事姑姑呢。”我没说话。
我的手在抖。不是怕。是恨。恨得发抖。“**，您怎么了？手这么凉？
”喜鹊想来摸我的手。我躲开了。我站起来，走到梳妆台前。镜子里的女人，十七岁，
凤眼红唇，穿着大红的嫁衣。真美。也真蠢。我打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。里面，
放着一把短剑。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。她说，女人要有保护自己的东西。上一世，
我把这把剑当成了陪嫁。李烨登基后，把它赏给了沈明珠。沈明珠用它，
砍断了我养了十年的狗的腿。我把短剑抽出来，藏进了宽大的喜服袖子里。“**，
您拿剑干什么？”喜鹊吓了一跳。“防身。”我淡淡地说。“姑爷人那么好，
您防什么呀？”她笑着说。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我问：“喜鹊，如果李烨要杀我全家，
你怎么办？”喜鹊脸上的笑僵住了。“**，您说什么胡话呢。姑爷那么爱您，
今天可是你们大喜的日子。”我没再理她。门外，吹打的声音更响了。他来了。李烨。
我推开门。院子里站满了人。宾客们都在笑。李烨穿着大红的喜袍，骑在马上。
他还是那么英俊，那么温柔。他看到我，眼睛里都是笑意。他跳下马，向我走过来。“昭昭，
我来娶你了。”他伸出手，想牵我。我看着他。就是这只手，上一世，
签下了灭我顾家满门的圣旨。就是这只手，上一世，亲手把那杯毒酒，递到了我面前。
我笑了。“李烨。”我开口。“我在，昭昭。”他温柔地回答。“你知道吗？”我说，
“我昨晚做了个梦。”“哦？梦到什么了？”他很有耐心地问。“我梦到，你当了皇帝。
”李烨的脸色，微微变了一下。他掩饰得很好。“昭昭，别胡说。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。
”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我梦到，你登基那天，
杀了我爹，灭了我顾家满门。你还说，皇后的位置，要留给沈明珠。”院子里的吵闹声，
一下子安静了。所有宾客，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。李烨的脸，白了。
2.渣男的假面李烨的笑，僵在脸上。“昭昭，你……你是不是太累了，胡思乱想？
”他想来拉我的手，语气还是那么温柔。“别碰我。”我后退一步，躲开他的手。“你碰我，
我觉得脏。”李烨的脸色，终于沉了下来。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宾客。“顾明昭！
”他压低了声音，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今天是什么日子，你非要闹吗？”“闹？”我笑了。
“李烨，你装得不累吗？”我看着他，一步步走下台阶。“你是不是以为，
我还是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傻子？”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，你一边哄着我，
一边和我爹要兵权，一边又和沈明珠私通款曲？”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，你这次能高中状元，
是沈丞相给你漏了题？”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，你娶我，就是为了我顾家的兵权，
为了我爹给你当垫脚石？”李烨的脸，从白，变成了青。他慌了。他没想到，
这些他藏得最深的事情，我会知道。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！”他大声反驳。“我没有！
”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。“这……这是真的吗？”“顾大**怎么会知道这些？
”“天啊，要是真的，这李状元也太可怕了……”“昭昭！”李烨急了，
他想来抓我的胳膊，“你跟我回去！我们有话好好说！”“放开！”我甩开他。“李烨，
你演够了。我不想再看你这张假惺惺的脸。”我看着他，眼里的恨，再也藏不住了。
“上一世，我顾家三百一十二口人，都死在你手上。你把我爹的头，挂在城墙上，三天三夜。
”“你为了迎娶沈明珠，把我这个发妻，关进冷宫，赐我毒酒。”“李烨，这笔账，
我们今天，就在这里，算个清楚！”我的声音，传遍了整个院子。所有人都吓傻了。
李烨的眼神，变了。那不再是温柔。而是一种被揭穿了秘密的，恶毒的，冰冷的杀意。
他不再装了。“顾明昭，”他咬着牙，“你是不是疯了？你说的这些，谁信？”“我信。
”我说。“你……”“吉时已到！”外面的喜官，还在大声喊着。李烨深吸一口气。
他知道，今天这个婚，是结不成了。“好。”他冷笑一声，“顾明昭，
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，那就别怪我了。”他转过身，对着宾客们拱了拱手。“诸位，
见笑了。顾大小Jie，看来是得了失心疯。这场婚礼，我看，就此作罢。”他想走。
他以为，他还能像上一世一样，全身而退。他以为，他还能回去，和沈丞相商量，
下一步怎么对付我顾家。“我让你走了吗？”我开口。李烨停住脚步，回头看我。“顾明昭，
你还想怎么样？”他不耐烦地说。我慢慢地，从怀里，拿出了我们的婚书。那上面，
写着我俩的生辰八字。我看着那张红纸。上一世，我把这张纸，看得比我的命还重。
我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婚书，一点一点，撕得粉碎。“李烨。”我把碎纸片，扔在他的脸上。
“从今往后，我顾明昭，与你李烨，恩断义绝。”“你……”李烨气得发抖。“还有。
”我握住了袖子里的剑柄。“上一世的债，你该还了。”李烨的瞳孔，猛地收缩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！”他看到了我眼中的杀意。他怕了。他想后退。晚了。
3.剑锋染喜袍我拔出了短剑。剑光很亮，映着我大红的嫁衣。宾客们发出了惊叫声。
“杀人啦！”“顾大**疯了！”李烨想跑。他一个文弱书生，
怎么可能跑得过我这个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将军之女。我一步上前，抓住了他的衣领。
他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剑。“昭昭！你冷静点！你杀了我，你也活不了！”他尖叫着。
“我活不了？”我笑了。“李烨，你忘了，这里，是谁的地盘？”这里是承恩公府。
这里姓顾。“你不能杀我！我是朝廷命官！我是状元！”他还在喊。“状元？”我举起剑。
“我爹是大将军，镇守北疆，杀敌无数。”“我顾家满门忠烈，保家卫国。
”“我们顾家，哪一个不比你这个靠出卖妻子、靠岳父上位的畜生，金贵？
”“你这个畜生，也配活在世上？”我不想再听他废话。我举起剑，对着他的心口，
狠狠地刺了下去。“噗——”剑刃刺入皮肉的声音。很清楚。李烨的身体，僵住了。他低头，
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。那把短剑，我娘的遗物，此刻正插在他的喜袍上。血，涌了出来。
把他大红的喜袍，染得更红，更暗。“你……”他抬头看我，眼睛里，满是惊恐和不解。
他到死都想不明白。那个爱他如命，蠢得无可救药的顾明昭，为什么会真的杀了他。
我松开手。他的身体，软软地倒了下去。倒在地上。血，流了一地。院子里，死一样的安静。
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。丫鬟喜鹊，尖叫一声，晕了过去。我站在那里。嫁衣上，
溅了几滴血。我看着李烨的尸体。上一世，那滔天的恨意，那深入骨髓的痛苦，在这一刻，
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。我没有感到痛快。我只感到，一阵冰冷的平静。结束了。
那个毁了我一生的噩梦，终于，被我亲手结束了。“逆女！！！”一声暴喝，
像炸雷一样响起。我爹，顾威天，拨开人群，冲了过来。他看着地上的尸体，又看着我。
他的脸，涨成了猪肝色。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。“你……你这个逆女！你干了什么！
”他气得浑身发抖。“你竟敢……你竟敢当着满堂宾客的面，杀了当朝状元！！”“爹。
”我开口。“他该死。”“混账！”顾威天一巴掌扇了过来。我没躲。“啪”的一声。很响。
我的脸，**辣的疼。“你疯了！你真的疯了！”顾威天指着我，手都在抖。“你知不知道，
你杀了他，你就是在要我们顾家全家的命！！”“爹。”我擦掉嘴角的血。“你错了。
”“我杀了他，才是在救我们顾家全家的命。”“你……”顾威天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来人啊！”他大吼，“把这个逆女，给我绑起来！！”几个家丁冲了上来，想抓我。
“谁敢动？”我握紧了手里的短剑。剑尖，还在滴血。家丁们不敢上前了。“反了！反了！
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！”顾威天气急败坏。他“锵”的一声，拔出了腰间的佩剑。
“我今天，就要亲手宰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！清理门户！”剑锋，指着我的喉咙。
我看着我爹。这个我曾经最敬爱的父亲。他勇猛，忠诚，但……太蠢了。他到死，
都看不清李烨的真面目。他到死，都以为皇权大过一切。上一世，就是他的这份愚忠，
害死了顾家所有人。“爹。”我笑了。笑得很冷。“你杀不了我。”“逆女，受死！
”他举起剑，就要砍下来。我没动。我只是，慢慢地，从我的喜服里，拿出了一样东西。
一样，比他那把剑，更有用的东西。那是一个铜做的，老虎形状的兵符。虎符。
顾威天手里的剑，停在了半空中。他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。他的脸，
比见了鬼还要白。“你……你的虎符……怎么会在你这里？！”顾家军，分为两半。
一半兵符在他手里，另一半，在我手里。这是我娘临死前，交给我的。她不信任我爹。“爹。
”我举起兵符。“现在，你还要杀我吗？”顾威天，傻了。我没再看他。我转过身，
对着大门外，大声喊道：“顾家军，听我号令！”“入城！”“围了公爵府！围了皇城！
”4.兵围承恩公我的声音一落。外面，传来了山崩地裂一样的脚步声。“咚！咚！咚！
”整齐的，铁甲摩擦的声音。大地，都在颤抖。公爵府的大门，被人从外面，一脚踹开。
一排排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，举着长矛，涌了进来。他们是顾家军。是我顾家，
镇守北疆十万大军的亲卫营。是我爹，也是我的，嫡系部队。他们只认虎符，不认人。
院子里的宾客们，吓得缩成一团，尖叫声都卡在了喉咙里。领头的，是副将张谦。
张谦走进来，看到院子里的情景，愣了一下。他看到我穿着嫁衣，满脸是血。
他看到地上躺着李烨的尸体。他看到顾威天举着剑，指着我。“大**？”张谦很困惑。
我没解释。我举起虎符。“张谦。”“末将在！”张谦立刻单膝跪下。“封锁公爵府，
所有人，许进不许出。”“是！”“再分一队人马，立刻前往皇城，封锁所有宫门。
没有我的命令，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。”“是！”“其余人，跟我走。”“大**，
我们去哪？”“去，”我看着我爹那张惨白的脸。“去见陛下。”顾威天，彻底瘫了。
他手里的剑，“当啷”一声，掉在地上。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要造反？”他的嘴唇都在抖。
“造反？”我走到他面前。“爹，你又错了。”“我不是造反。”“我是在，
拿回本该属于我们顾家的东西。”“你这个疯子！你这个疯子！”顾威天抓着自己的头发，
他快被我逼疯了。“皇上待我们顾家不薄！你这么做，是会遭天谴的！”“不薄？”我笑了，
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“爹，你真是个好臣子。可惜，你的皇帝，不这么想。”“上一世，
李烨灭我顾家满门。你以为，没有老皇帝的点头，他敢吗？”“你以为，
老皇帝为什么这么急着把我嫁给李烨？不就是为了你手里的兵权吗？”“他怕你，怕我顾家，
功高震主！”“你……”顾威天说不出话来。“爹，你醒醒吧。你的皇上，
早就想除掉我们了。”“李烨，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。”“我今天杀了他，老皇帝，
只会找下一把刀。可能是张烨，王烨。”“与其等死，不如，我们自己来。”“来什么？
”顾威天茫然地问。“来，”我看着皇宫的方向，一字一句地说。“来做这天下的主人。
”顾威天，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，看着我。他的眼神里，全是恐惧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妖孽……”我没再理他。“张谦，看好公爵大人。他要是敢踏出房门一步，
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“……是。”张谦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领命了。我把我爹，软禁了。
我提着那把还在滴血的短剑，走出了公爵府。外面，黑压压的，全是顾家军。我翻身上马。
“走！进宫！”5.宫门前的对峙皇城。宫门紧闭。老皇帝，早就得到了消息。
他吓得躲在金銮殿里，瑟瑟发抖。文武百官，被我们堵在了宫门外。他们进不去，也出不来。
我骑在马上，穿着那身血红的嫁衣，看着他们。丞相沈丛，也就是沈明珠的爹，站了出来。
他指着我，胡子都在抖。“顾明昭！你好大的胆子！”“你杀了当朝状元，还敢带兵围宫！
你是要谋反吗！”我看着他。上一世，就是他，第一个站出来，弹劾我爹。就是他，
帮着李烨，伪造了顾家通敌的证据。“沈丞相。”我开口，声音很冷。“谋反？这个罪名，
我可担不起。”“我顾家军，世代忠良，保家卫国。今天进城，是来清君侧的。”“清君侧？
”沈丛冷笑。“李状元，乃天子门生，国之栋梁。你杀了他，还敢说是清君侧？
”“国之栋梁？”我笑了。“一个靠着岳家，靠着你沈丞相漏题，才上位的废物，
也配叫国之栋梁？”沈丛的脸，白了。“你……你胡说！”“我有没有胡说，你心里清楚。
”我懒得跟他废话。“沈丞相，我劝你，让开。”“我若是不让呢？”沈丛梗着脖子。
“顾明昭！你今天敢踏进宫门一步，你就是乱臣贼子！天下人，共诛之！”“对！乱臣贼子！
”“顾家要造反了！”他身后的那些文官，都跟着喊了起来。我看着他们，
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废物。上一世，北狄人打到京城外。他们一个个，跪在地上，
哭着喊着要投降。是我爹，带着顾家军，死守了三天三夜，才保住了他们这群废物的命。
“天下人，共诛之？”我拔出剑，指着沈丛。“沈丛，你问问他们，谁敢来诛我？
”我的身后，是十万顾家军。他们的长矛，在阳光下，闪着冷光。百官，都吓得闭上了嘴。
“顾明昭！”沈丛还在嘴硬。“你别得意！你爹顾威天呢！他怎么没来！他是不是不敢来！
”“他要是知道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，他第一个就会杀了你！”他以为，我爹，
还是他的挡箭牌。“我爹？”我笑了。“他啊，现在，正在府里，喝茶呢。
”“你……你把他怎么样了？”沈丛慌了。“没怎么样。就是请他，休息几天。
”“你……你连你爹都敢软禁！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！”“忠？孝？
”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。“沈丞相，你跟我谈忠孝？”“你帮着李烨，
害死我顾家满门的时候，你怎么不谈忠？”“你和你女儿沈明珠，算计我顾家兵权的时候，
你怎么不谈孝？”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沈丛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就在这时。一个轿子，
从人群后面，抬了过来。轿帘掀开。走出来的，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。沈明珠。她来了。
她没有哭，也没有闹。她很冷静。她看着我，眼神里，没有恨，只有一种冰冷的，
高高在上的怜悯。6.白月光登场沈明珠，长得很美。是一种，我见犹怜的，柔弱的美。
上一世，李烨总说，她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。而我，顾明昭，就是那池子里的，
又脏又臭的淤泥。她走到我马前。她没有看我，而是先看了一眼，我身后那黑压压的顾家军。
然后，她才抬头看我。“顾明昭。”她开口。“你闹够了吗？”她的声音，还是那么柔，
那么轻。仿佛，我今天做的这一切，只是小孩子在发脾气。“李郎……他虽然死了。
”她顿了一下，眼圈红了。“但他，是无辜的。”“你就算不爱他了，你也不能，
用这种方式，来报复他。”我看着她。我看着她表演。上一世，就是她，穿着皇后的凤袍，
站在冷宫门口，笑着对我说：“顾明昭，你知道吗？李郎他，从来就没爱过你。
”“他每次从你那里回来，都会跟我说，你有多蠢，多好骗。”“他说，
你这种在军营里长大的女人，身上，总有一股，洗不掉的血腥味。”“呵。”我笑了。
“沈明珠，你来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？”“我是来，”沈明珠深吸一口气。“我是来，
替李郎，讨个公道的。”她突然，对着我，跪了下来。“顾明昭！我知道你恨我！李郎他，
心里只有我，没有你！”“你要杀，就杀我！是我对不起你！李郎是无辜的！他是状元郎，
他是天子门生啊！”她哭得梨花带雨。周围的百官，都动容了。“沈**，快起来啊！
”“这不关你的事！”“都是这个妖女！是她疯了！”沈丛，他爹，也立刻站出来，
指着我。“顾明昭！你看到了吗！明珠她，以德报怨！”“你杀了她的挚爱，
她还替你求情！”“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！！”好一出“以德报怨”。
好一出“父女情深”。他们当我是傻子吗？“沈明珠。”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你装给谁看呢？”沈明珠的哭声，停了一下。“你以为，我不知道，你和李烨，
早就暗通款曲了吗？”“你以为，我不知道，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，是谁的吗？
”沈明珠的脸，“唰”的一下，白了。她下意识地，捂住了自己的肚子。百官，也炸了。
“什么？！”“沈**她……她有孕了？”“是……是李状元的？”“天啊！
这……这要真是李状元的，那顾大**她……她这是一尸两命啊！”“太狠毒了！
这个女人太狠毒了！”我看着他们。这群人，又开始骂我了。“沈明珠。”我看着她。
“你以为，你怀了李烨的种，我就不敢杀你了吗？”沈明珠的身体，抖了一下。“顾明昭。
”她站了起来。她不哭了。她的眼神，也变了。变得和我一样，冰冷。“你果然，
什么都知道了。”她说。“是。”我说，“上一世，你告诉我的。我都记着呢。
”“上一世？”沈明珠皱起眉。“没关系。”我说，“你很快，就会去见他了。
”我举起剑，指着她。“顾明昭！你敢！”沈丞相，挡在了他女儿面前。
“你敢动她一下试试！我沈家，与你顾家，势不两立！”“势不两立？”我笑了。“沈丛，
你以为，你现在，还有资格，跟我谈条件吗？”“你……”“张谦！”我喊道。“末将在！
”“把沈丞相，和沈**，给我抓起来。关进天牢。”“你敢！”沈丛大叫。
张谦犹豫了一下。“大**……这……这不合规矩……”“规矩？”我看着张谦。
“从现在起，我顾明昭的话，就是规矩！”7.染血的朝堂沈丛和他女儿，被拖走了。
他还在大喊大叫，骂我是国贼，骂我不得好死。沈明珠，一句话也没说。她只是，死死地，
盯着我。那眼神，像是要活活吞了我。我不在乎。我看着剩下的文武百官。他们，现在，
都怕了。他们不敢再骂我了。“开宫门。”我对守门的禁军说。禁军统领，看着我，
又看了看手里的令牌。“顾大**，没有陛下的旨意，我们……不能开……”“锵！
”我没等他说完。我一剑，砍下了他的头。血，喷了我一身。“现在，谁，还不能开？
”我提着带血的剑，看着剩下的禁军。他们吓得腿都软了。“开！开！马上开！
”沉重的宫门，“吱呀”一声，打开了。我骑着马，走了进去。金銮殿。老皇帝，
瘫在龙椅上。他已经，吓得快不行了。“昭……昭昭……”他看到我，一身是血地走进来，
抖得更厉害了。“皇上。”我走到他面前。“你，受惊了。”“不……不惊……”他想笑，
但比哭还难看。“顾明昭！你好大的胆子！”一个老臣，跳了出来。“你目无君上！
你……你……”“闭嘴。”我看了他一眼。“这里，有你说话的份吗？
”“你……”老臣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。“顾明昭！你今天带兵逼宫，你爹知道吗！
顾威天呢！让他出来见我！”“我爹？”我笑了。“他，老了。在家里，养老呢。
”“你……你软禁了你爹？！”老臣们都惊呆了。“陛下！”他们跪了一地。“陛下！此女，
大逆不道！天理不容啊！”“请陛下降旨！杀了这个妖女！！”老皇帝看着我，
又看了看他们。他不敢说话。“陛下。”我走到他面前，弯下腰。“你该退位了。”老皇帝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