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陈昭，一个普通的大学生。至少，在女友徐嘉和她全家眼里是这样。她很漂亮，是系花，
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。她说，她就喜欢我这种踏实、对她好的人。我信了。所以，
当她坐上富二代王磊的跑车时，她说只是顺路。当她戴着王磊送的卡地亚手镯时，
她说只是朋友间的礼物，不好意思拒绝。当她妈话里话外暗示我没出息，配不上她女儿时，
我只是笑笑。直到她生日那天。王磊送了她一辆MINI。她爸妈对着我，
把一张二十万的卡丢在桌上。“这点钱，买你滚出我女儿的世界，够吗？”我看着那张卡，
又看了看旁边笑靥如花，默认了这一切的徐嘉。我没接那张卡。我只是拿出手机，
打了个电话。“李叔，收购王家的公司，还有，把这家餐厅给我买下来。
”1.她手腕上的表，不便宜“陈昭，你看，好看吗？”徐嘉把手伸到我面前，手腕纤细，
上面多了一只女士腕表，表盘周围镶着一圈细碎的钻石，在餐厅的灯光下闪着光。
我放下筷子，捏住她的手腕看了看。梵克雅宝的，情人桥系列。专柜价我记得是一百多万。
“挺好看的，”我说，“哪来的？”“王磊送的呀，”她抽回手，语气很自然，
“就我们学生会的那个副主席。前几天我们一起办活动，他非要送，说是感谢我。
你说烦不烦人，推都推不掉。”她嘴上说着烦，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块表，
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。我点点头，没说话，继续吃饭。心里的某个地方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不疼，但很清晰。我和徐嘉在一起一年了。我是主动追的她，她是公认的系花，人长得漂亮，
性格也显得温柔。我追了她三个月，每天送早餐，陪她上晚自习，在她宿舍楼下等她。
最后她点头了。我跟她说，我家是外地做小生意的，条件一般。她当时说，她不在乎钱，
只在乎我对她好不好。那一刻，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。为了她，
我隐藏了自己的一切。我爸叫陈景山，福布斯富豪榜上你能找到他的名字。我家里的车库，
停着的车加起来，能买下我们学校旁边的一整条街。但我每天骑着一辆一千块的自行车，
带她去吃三十块钱一份的麻辣烫。她说，这就是她想要的平淡幸福。现在，
这块一百多万的表，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。“你怎么不说话了？”徐嘉用手肘碰了碰我，
“吃醋啦？”“没有，”我说，“一个朋友送的礼物而已，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。
”“就是嘛，”她笑起来，眼睛弯成月牙，“王磊那个人就喜欢乱花钱，其实人挺好的，
很大方，对我一直很照顾。”她开始跟我讲王磊。讲王磊家里是开上市公司的，
讲王磊今天又请了整个学生会的人去高级餐厅吃饭，讲王v磊出手有多阔绰。我安静地听着。
筷子在碗里搅动着米饭，没什么胃口。吃完饭，我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宿舍。路上，
她坐在后座，一只手搂着我的腰，另一只手抬起来，似乎在欣赏月光下的那块表。
到了宿舍楼下，她跳下车。“那我上去啦，你路上小心。”“等等。”我叫住她。
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，递给她。“给你的礼物。”她接过去，打开。
里面是一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，最普通的天鹅款，一千块不到。是我提前一个月，
用我做家教攒的钱买的。本来想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。现在看来，有点可笑。
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了。“哇，好漂亮，谢谢你，陈昭。”她踮起脚尖，
在我脸上亲了一下。那个吻很轻，很凉。像一片羽毛，还没感觉到温度，就飘走了。
看着她走进宿舍楼的背影，我站在原地，很久没动。我拿出手机，
给我爸的助理李叔发了条信息。“李叔，帮我查一下王磊，我同学，他爸的公司叫什么。
”三分钟后，李叔回了信息。“小昭少爷，查到了。王家的公司叫‘启航科技’，
一家做软件开发的小公司，市值大概三个亿左右。”三个亿。在我家眼里，确实是小公司。
我回了信息：“知道了。”然后，我删掉了和李叔的聊天记录。跨上自行车，
慢慢地骑回自己的出租屋。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我只是想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。
现在看来，好像有点难。2.我爸妈，就喜欢王磊那种接下来的几天，
徐嘉戴着那块梵克雅宝的表，出入各种场合。上课戴，开会戴，吃饭也戴。
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。我们系的同学都知道王磊在追她。现在看见这块表，
背后的议论声更多了。有人说我被绿了，有人说徐嘉迟早要踹了我。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。
我还是跟以前一样，给她带早餐，陪她去图书馆。只是话少了很多。
徐嘉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。有天晚上，我们在操场上散步，她突然开口。“陈昭，
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？”“没有啊。”我说。“你就是不开心，”她停下脚步，
转过身看着我，“是不是因为王磊送我表的事情？”我看着她的眼睛。她的眼睛很亮，
很漂亮，此刻里面带着一点点委屈。“徐嘉，我们是男女朋友，对吗？”“当然是啊。
”“那你觉得，你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一百多万的表，合适吗？”我问得很平静。她愣住了。
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。过了几秒，她的眼圈红了。“陈昭，你怎么能这么想我？
我和王磊真的只是普通朋友。那块表，我也说了我不要，是他硬塞给我的。我要是扔了，
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？”“再说了，不就是一块表吗？在你眼里，我们的感情就这么脆弱，
连一块表都容不下？”她的话，一套一套的。
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了我的“小气”和“多疑”上。这就是她的本事。我没跟她吵。
我只是说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以后这种事，你处理好就行。”她以为我妥协了。上来抱住我，
把头埋在我胸口。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。陈昭，你别多想，我爱的是你。王磊他们那种人，
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。”“我爸妈也知道我谈恋爱了，周末想见见你。”我身体僵了一下。
“见你爸妈？”“对啊，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，你这个丑女婿也得见岳父岳母啊。
”她开着玩笑。我心里没什么底。但我还是答应了。“好。”周末，
我特地去商场买了点水果和茶叶。加起来花了我五百多。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了。
我按照地址，找到徐嘉的家。一个挺普通的小区。她家在三楼。开门的是她妈，
一个看起来有点精明的女人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。眼神里带着挑剔。“你就是陈昭吧，
进来吧。”她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，我叫了声“叔叔”，他从报纸后面“嗯”了一声，
就没下文了。徐嘉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。她妈给我倒了杯水，然后就开始了盘问。“小陈啊，
听嘉嘉说，你家是外地做生意的？”“是的，阿姨。”“做什么生意的啊？规模大不大？
一年能挣多少啊？”问题一个比一个直接。我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辞：“就是个小工厂，
我爸妈开的，一年也就几十万的收入吧。”她妈脸上的笑容淡了。“哦，几十万啊。
那也还行吧。”语气里透着一股勉强。“那你在学校，学习怎么样啊？以后有什么打算？
考研还是工作？”“准备先工作。”“工作？现在大学生工作不好找啊，一个月能挣几个钱？
你这条件，以后打算在咱们这个城市买房吗？房价可不便宜啊。”句句不离钱和房子。
我只能含糊地应付着。徐嘉坐在旁边，有点尴尬，不停地给她妈使眼色。但她妈视而不见。
聊到一半，徐嘉她妈突然话锋一转。“哎，嘉嘉，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开宝马的男孩子，
叫什么来着？我看那孩子就挺不错的，家里条件好，人也精神。
”徐...嘉的脸一下子白了。“妈，你胡说什么呢！那是我同学，王磊！”“王磊，
对对对，”她妈一拍大腿，“我听你说，他家里是开大公司的吧？人家对你也挺好的嘛，
上次送你的那个手镯，我看着就得好几万吧？”她妈说的，应该是王磊送的那块表。
在她眼里，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，都只是“手镯”。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。我坐在那里，
像个局外人，看着这对母女表演。徐嘉她爸终于放下了报纸，看了我一眼。“年轻人，
有上进心是好事。但是呢，也要认清现实。嘉嘉是我们从小宠到大的，
我们不希望她以后跟着你吃苦。”这话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。我没说话。我只是觉得，
这一切，都像一场提前排练好的戏。而我，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观众。3.他用跑车，
换我一个座位从徐嘉家出来，我的心情很压抑。徐嘉追出来送我，一路都在跟我道歉。
“陈昭，对不起，我妈那个人就那样，说话直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“我没往心里去。”我说。
“真的？”“真的。”我看着她，“我只是在想，你爸妈说得对，
我确实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。”徐嘉急了。“你胡说什么呢！我都说了我不在乎！
我只在乎你！”她的话，听起来那么真诚。如果不是在饭桌上，她全程低着头，
默认了她父母对我的敲打，我可能就信了。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“我回去了，你上楼吧。
”那次见面之后，我们之间好像有了一道看不见的墙。徐嘉开始变得很忙。学生会的事情，
社团的活动，总是有各种理由。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。但她的朋友圈里，和王磊的合影，
却越来越多。今天是一起去参加商业论坛。明天是一起去给山区孩子送温暖。照片上，
王磊总是站在她身边，两个人笑得很开心。郎才女貌，天生一对。下面一堆人点赞评论，
说“在一起”。徐嘉会特地跟我解释。“都是集体活动，大家都在的，你别多想。
”我能说什么呢？我说：“好，你注意安全。”然后，
我看见她在朋友圈底下回复那些“在一起”的评论。她回的是一个害羞的表情。
我把手机扔在一边，去阳台抽了根烟。烟雾缭绕，我的脸在烟雾后面，看不清表情。我觉得，
我像个傻子。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。我以为我在考验人性，其实是人性在玩弄我。周五，
学校有个重要的讲座，请了一位业界的顶尖大牛。礼堂里座无虚席。
我和室友提前去占了两个位置。讲座快开始的时候，徐嘉给我发信息。“陈昭，你在哪？
我没找到位置。”我告诉她我的位置。过了几分钟，她和王磊一起过来了。“这没位置了啊。
”徐嘉看着我们这一排，皱起了眉。王磊的目光扫了一圈，然后落在我身上，
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。“陈昭是吧？徐嘉经常跟我提起你。”他伸出手。
我跟他握了一下，他的手很软，戴着一枚硕大的戒指。“你好。”“这样吧，”王磊说，
语气像是在下命令，“你跟你朋友，去后面坐。这个位置，让给徐嘉。”他不是在商量，
他是在通知。我室友是个暴脾气，当场就要站起来。我按住了他。我看着王磊，笑了笑。
“凭什么？”王磊也笑了，笑得很轻蔑。“就凭我车钥匙能换你一年生活费。
”他把一把宝马的车钥匙，扔在我的桌上。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。窃窃私语。
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嘲笑。我看着那把车钥匙。最新款的宝马i8，落地要两百多万。确实，
比我一年的生活费多。徐嘉拉了拉王磊的袖子，脸上带着为难的表情。“王磊，你别这样，
陈昭是我男朋友。”“男朋友？”王磊嗤笑一声，“男朋友就让他坐后排去，
你这么重要的讲座，当然要坐前面听得清楚一点。”他的手，很自然地搭在了徐嘉的肩膀上。
徐嘉没有躲。那一刻，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了。我只觉得，心里的最后一根弦，断了。
我站了起来。室友以为我要动手，一把拉住我。“昭子，别冲动！”我拍了拍他的手。
我拿起桌上的那把宝马车钥匙，在手里掂了掂。然后，我看着王磊。“你这车，是租的吧？
”王磊的脸色瞬间变了。“**胡说什么！”“宝马i8的钥匙，重量是115克，
你这个，最多50克。高仿的，做工还不错。”我把钥匙扔回给他。王磊的脸，
一阵红一阵白。周围的哄笑声响了起来。我没再看他。我拉着我的室友，从座位上走了出去。
经过徐嘉身边的时候，我停顿了一下。我什么都没说。只是从她身边，走了过去。
一步都没有回头。走出礼堂，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。我室友还在骂骂咧咧。
“那孙子太**了！昭子，你刚才真牛逼，怎么知道他那钥匙是假的？”“我猜的。”我说。
其实我没猜。王磊家那点底细，我早就让李叔查清楚了。他爸的公司，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，
正在到处拉投资。他哪有闲钱买两百多万的跑车。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，为了泡妞罢了。
我拿出手机，给李叔打了个电话。这是我第一次，主动给他打电话。“李叔，启航科技，
王磊他爸那个公司，你还有印象吗？”“有印象，小昭少爷，有什么吩咐？
”“帮我做一件事，”我说，声音很冷，“断了他们公司所有的融资渠道。
我不想再看见这家公司，出现在市面上。”电话那头，李叔沉默了几秒。“好的，少爷。
我马上去办。”挂了电话。我感觉，天都亮了。4.她妈说，二十万，滚远点讲座事件之后，
我和徐嘉陷入了冷战。她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，发了几十条微信。我一个都没回。
她跑到我宿舍楼下堵我。眼睛红红的，看起来很可怜。“陈昭，你为什么不理我？
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，王磊他就是爱开玩笑。”“是吗？”我看着她，
“他把手搭在你肩膀上，也是开玩笑？”她被我问住了，说不出话。
“我……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。”“徐嘉，”我打断她，“我累了。”说完这三个字，
我绕过她，走进了宿舍楼。我以为，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。我低估了她的段位。两天后，
是我生日。其实我早就忘了，是室友提醒我的。晚上，徐嘉突然给我打电话。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陈昭，我在医院，我阑尾炎犯了，现在要做手术，我好害怕。”我心里一紧。“哪个医院？
”她告诉了我地址。我立刻打车赶了过去。到了医院，找到病房。徐嘉躺在病床上，
脸色苍白，挂着点滴。她爸妈都在。看见我，她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。“你来干什么？
”“我来看看徐嘉。”“看什么看？要不是你气我们家嘉嘉，她会犯病吗？扫把星！
”徐嘉虚弱地开口：“妈，你别说了。陈昭，你过来。”我走到病床边。她抓住我的手，
眼泪就下来了。“对不起，都是我不好，我不该跟你闹脾气。你别生我气了，好不好？
”看着她那个样子，我心软了。也许，那天的事情，真的是个误会？她爸把我叫到走廊上。
“小陈，叔叔跟你谈谈。”他递给我一根烟，我没接。“我知道你跟嘉嘉在闹别扭，”他说，
“年轻人，吵吵闹闹很正常。但是，有些事情，你要想清楚。”“你给不了嘉嘉想要的生活。
她跟着你，只会吃苦。”又是这套说辞。“嘉嘉这个孩子，从小就单纯，没什么心眼。
王磊那孩子，我们看过了，很不错，对嘉嘉也好。我们做父母的，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。
”我明白了。这场阑尾炎，是鸿门宴。我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听着。“这样吧，
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，“这里面有二十万。算是我和你阿姨，给你的一点补偿。
”“以后，你别再来找嘉嘉了。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二十万。买断我跟她一年的感情。
在他眼里，可能还觉得给多了。我看着那张卡，突然笑了。我笑得很大声。
走廊里的护士都看了过来。他爸皱起了眉。“你笑什么？嫌少？”“不，”我止住笑，
“叔叔，你误会了。我只是觉得，很好笑。”我拿出手机，拨通了李叔的电话。我开了免提。
“李叔，你在哪？”“小昭少爷，我在公司楼下。您父亲让您今晚回家吃饭，庆祝您的生日。
”李叔恭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。徐嘉她爸愣住了。“小昭少爷？”我没理他，
继续对着电话说。“我这边有点事，可能要晚点。对了，启航科技的事情，办得怎么样了？
”“已经办妥了。所有投资方全部撤资，银行也抽贷了。不出三天，他们就会宣布破产。
”“很好。”我说，“另外，帮我查一下，徐汇区中心医院，有没有一个叫徐嘉的病人，
今天做阑尾炎手术。”李叔的效率很高。一分钟后，他回了话。“少爷，查过了。
今天整个外科，都没有叫徐嘉的病人。只有一个叫徐芳的，做了痔疮手术。”徐芳，
是徐嘉她妈的名字。电话那边，死一样的寂静。我看着徐嘉她爸，他的脸，从涨红，
变成了猪肝色。冷汗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。“装病，逼我分手？”我轻声说，“叔叔，
你们家的戏，真多啊。”他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我挂了电话。
把他的那张银行卡，拿了过来。在他惊恐的目光中，我当着他的面，把卡掰成了两半。
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“二十万，很多吗？”我看着他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我告诉你，
今天晚上，因为你们这出戏，我推掉的那个饭局，谈的那个项目，价值二十个亿。
”“你觉得，你的女儿，值几个钱？”我没再看他。我转身，走向了病房。5.破产，
是对他最好的惩罚我推开病房的门。徐嘉还躺在床上，看见我进来，
立刻露出一个虚弱又甜蜜的笑容。“陈昭，你跟我爸聊完了？”她妈坐在旁边，正在削苹果，
看见我，冷哼了一声。“聊完了就赶紧走，别在这碍眼。”我没理她。我走到病床前，
看着徐嘉。“阑尾炎，疼吗？”“疼……”她点点头，眼圈又红了，“不过你来了，
我就不那么疼了。”“是吗？”我笑了笑，“可是我刚才问了护士，她说你这个病房，
住的是痔疮科的病人。”空气瞬间凝固了。徐嘉脸上的表情，像是戴上了一张碎裂的面具。
她妈手里的苹果，“啪”地一声掉在了地上。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！”她妈尖叫起来。
“我胡说？”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，点开录音。是我刚才和李叔的通话录音。
李叔清晰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。“……今天整个外科，都没有叫徐嘉的病人。
只有一个叫徐芳的，做了痔疮手术。”徐嘉的脸，彻底没了血色。她从床上坐了起来，
点滴的针头都差点被她扯掉。“陈昭，你听我解释！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“那是哪样？
”我问，“是你妈得了痔疮，你替她住院？你还真是个孝顺女儿啊。
”“我……我是……”她语无伦次。“行了，别演了。”我打断她，“累不累啊？
”我走到她妈面前。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女人，现在缩在椅子上，不敢看我。“阿姨，
刚才叔叔在外面，给了我二十万，让我离开你女儿。”“我现在想问问你，
如果我给你两百万，你让你女儿离开我，你愿意吗？”她妈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“两……两百万？”“妈！”徐嘉尖叫。她妈这才反应过来，看着我的眼神，
充满了恐惧和不解。这时，病房门被推开。徐嘉她爸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。他看着我，
像是见了鬼。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？”我没回答他。我只是觉得，这场闹剧，该结束了。
“从今天开始，我和徐嘉，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我宣布。“你们一家人，也别再来烦我。
”我转身要走。徐嘉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，从背后抱住我。“陈昭，不要走！我错了！
我真的错了！我爱你，你别离开我！”她哭得声嘶力竭。我能感觉到，我的后背，
被她的眼泪浸湿了。但是我心里，一片冰冷。没有心疼，没有不舍，什么都没有。
我一根一根地，掰开她的手指。“徐嘉，你知道吗，这个世界上，最廉价的东西，
就是迟来的道歉。”“晚了。”我推开她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。身后，是她绝望的哭喊，
和她父母惊慌失措的叫骂。我都没听见。走出医院，晚风吹在脸上，很凉。
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。李叔的车，已经停在了门口。
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，低调，但气场十足。李叔下车，为我打开车门。“少爷，上车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