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道士遇上病娇女游客精选章节

小说:当道士遇上病娇女游客 作者:哈里星星 更新时间:2025-12-01

怜怜第一次来道观就盯上了我。她装模作样求了个姻缘签,眼神却直往我道袍里钻。“道长,

解签需要脱衣服吗?”我手中的拂尘差点落地,这道士怕是当不下去了。

1道士的日常与邂逅我叫正坤,是个道士。当然,是道观里最不像道士的那个。

清晨五点半,手机闹钟执着地振动着,像只烦人的苍蝇。我闭眼摸到手机,熟练地划掉闹钟,

翻了个身。硬板床硌得我肩膀生疼——这哪是修行,简直是受刑。“正坤!再不起来做早课,

观主又要罚你扫后院了!”门外传来师兄正气十足的叫喊。我含糊应了一声,把道袍拽过来。

那件灰蓝色的粗布衣服,穿在我身上总显得不太对劲。用隔壁文创店小老板娘的话说,

我这张脸“玉树临风”,穿道袍都像在玩角色扮演。

镜子里的人确实有几分姿色——眉毛浓黑,眼睛带笑,鼻梁挺直。要不是当初跟家里赌气,

我也不至于跑来当道士。三年了,我还是没法习惯这种清汤寡水的日子。早课钟声敲响时,

我叼着馒头冲进大殿,收获观主一记白眼。我站在最后一排,跟着念经,

心思却飘到了昨晚的脱口秀专场。那个关于和尚和辣妹的段子,要是改编成道士版,

肯定能火……“正坤!你在笑什么?”观主的声音冷不丁响起。我赶紧板起脸:“回观主,

我在感悟道法精妙,心生喜悦。”前排几个师兄憋笑憋得肩膀发抖。观主冷哼一声,

没再追究。早课结束后,我溜得比谁都快,直奔后院那棵老银杏树——我的秘密吸烟点。

刚点上烟,手机就震动起来。是李胖子,我在脱口秀俱乐部的搭档。“坤哥,

今晚演出别忘了!新写段子了吗?”“放心,”我吐个烟圈,“新鲜热辣,

保证让女观众尖叫。”“你丫就是个假道士,”李胖子哈哈大笑,“道观里泡妞,

小心遭雷劈。”掐灭烟头,我整理好道袍,准备去前院接待游客。这座道观在城市边缘,

平日里游客不多,周末才会热闹些。今天周六,估计又有一波波的人来求签问卦。

我负责解签的岗位——观主说我这人“能忽悠”,适合干这个。其实我知道,

他是嫌我经念得不好,又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。第一个来解签的是个大妈,

问儿子什么时候结婚。我装模作样看了看签文,胡诌道:“红鸾星动,明年抱孙。

”大妈喜滋滋地捐了五十块钱。接着来了几个女大学生,围着我要加微信。

我故作高深:“出家之人,不用微信。”心里却在滴血——其中一个长得特别像新晋小花。

中午时分,游客渐渐少了。我趴在解签桌上打瞌睡,直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把我惊醒。

抬头一看,是个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女孩。她二十出头的样子,皮肤白得透明,眼睛大而黑,

像两潭深水。头发又长又直,齐刘海下是一张樱桃小嘴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踝上的银链,

系着个小铃铛,走路时叮当作响。“道长,”她声音软糯,“我想求支签。”我精神一振,

摆出职业性微笑:“施主想问什么?”“姻缘。”她直视着我的眼睛,

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。我递过签筒。她摇签的手势很生疏,却别有一种娇憨。一支签落地,

我捡起来看——下下签。她凑过来看签文,头发擦过我的手臂。

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钻进鼻孔。“道长,这签不好吗?”她眉头微蹙,楚楚可怜。

我清清嗓子:“签无好坏,全看如何解读。待贫道为施主细细道来……”按照惯例,

我该引经据典,说些模棱两可的话。可今天不知怎么了,

我竟认真分析起来:“此签主情路坎坷,易遇薄情人。施主若求姻缘,还需谨慎。

”她突然笑了,眼睛弯成月牙:“那道长觉得,我该找什么样的对象?

”这问题超出常规服务范围了。我正犹豫,她却更凑近一些,近得我能看见她睫毛的弧度。

“比如……像道长这样的?”她声音压低,带着几分俏皮。我心跳漏了一拍。道观三年,

撩我的女游客不少,这么直白的还是第一个。“施主说笑了,”我努力保持镇定,

“出家之人,不论婚嫁。”“是吗?”她手指轻轻点着签文,“可签文上说,

我的真命天子就在东南方。道长你的位置,不正好是东南吗?”我低头看签筒——确实,

我坐的位置是大殿的东南角。这姑娘不简单。“缘分天定,强求不得。”我搬出万能金句。

她也不纠缠,收起签文,又问:“道长,解签需要脱衣服吗?”我手中的拂尘差点落地。

这问题太突然,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“什么?”她一脸无辜:“我看电视里演的解签,

都要脱衣服检查身体什么的……”我哭笑不得:“施主,那是武侠片里的邪教仪式。

正规道观不兴这个。”“真可惜。”她眨眨眼,捐了一百块钱,转身离去。铃铛声渐行渐远,

留下我愣在原地。那天下午我心神不宁,解错了好几个签。有个大爷求健康,

我居然说人家“桃花运旺”,差点被投诉。晚饭后,我借口下山买东西,溜去脱口秀俱乐部。

今晚的场子不小,我上台时下面坐满了人。“大家好,我是正坤,一个道士。”我顿了顿,

“别笑,现在和尚都能开跑车,道士说脱口秀怎么了?”观众哄笑。我找到节奏,

开始讲道观里的趣事——香客的奇葩愿望,师兄们的糗事,还有我自己摸鱼被逮的惨状。

最后,我讲了今天那个女游客的故事。“她问我解签要不要脱衣服……我说不用,

她居然说‘真可惜’!”我夸张地摊手,“现在的女施主都这么开放吗?

我们道士也是守身如玉的好不好!”台下笑成一片。演出结束,李胖子搂着我肩膀:“坤哥,

你这素材绝了!不过小心啊,这种女孩最难缠。”回山的路格外漫长。爬到半山腰,

我已是气喘吁吁。月色很好,照得石阶泛白。快到道观后门时,我隐约看见树下有个人影。

“道长这么晚才回来?”熟悉的声音响起,带着笑意。是白天那个女孩。

她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,在月光下像朵栀子花。“施主怎么在这里?

”我警惕地环顾四周——这荒山野岭的,她一个女孩不安全。“我来赏月,

”她晃晃手里的塑料袋,“顺便野餐。”我闻到了啤酒的味道。“这里晚上有蛇,

施主还是早点回去吧。”我试图劝她。她却毫不在意,拍拍身边的石头:“道长坐会儿?

我请你喝酒。”鬼使神差地,我竟然坐下了。她递给我一罐啤酒,自己开了一罐。月光下,

她的侧脸柔和得不真实。“我叫怜怜,”她说,“可怜兮兮的怜。”“正坤。”我喝口酒,
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她问我的道士生活,我问她的来历。

她说自己是美术专业的学生,来这边写生。“白天在道观看见你,就觉得你不一样,

”怜怜歪头看我,“你眼睛里有光,不像那些死气沉沉的老道士。”我苦笑。

那是因为我满脑子荤段子。喝到第三罐啤酒时,她突然凑近,

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道袍领口:“穿这个不热吗?”我身体僵住。她的手指很凉,像玉石。

“怜怜姑娘,这样不合适……”“有什么不合适?”她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,

“你又不是真道士。”我心头一震: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真道士不会偷偷下山说脱口秀。

”她笑得很得意,“我在台下看着你呢,正坤道长。”我后背发凉——她跟踪我?

似乎看出我的想法,她解释:“巧合而已。我晚上来山下散步,看见你进那个俱乐部。

”这巧合也太巧了。但我没深究,酒精让脑子变迟钝。我们又聊了一会儿。她说话很有趣,

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。说到前男友时,她语气冷下来:“他骗我,所以我在他车里倒了白糖。

”我酒醒了一半:“白糖?”“发动机报废了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说,然后笑着补充,

“开玩笑的啦!”可我看她的眼神,觉得不完全是玩笑。夜深了,我坚持送她**宿。

到她楼下时,她突然转身抱住我。栀子花香扑面而来。“正坤,我觉得我们很有缘。

”她把脸埋在我胸口,声音闷闷的。我手足无措,道袍都被她揉皱了。“签文是对的,

”她抬头看我,眼睛湿漉漉的,“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。”回到道观,我失眠了。

硬板床似乎更硌人了,翻来覆去都是怜怜的脸——她求签时的狡黠,月光下的脆弱,

还有说“白糖”时那一闪而过的狠厉。这女孩不简单,甚至有点危险。但我可耻地心动了。

也许是因为她看穿了我的伪装,也许只是因为太久没女孩这么主动。天快亮时,

我才迷迷糊糊睡着。梦见怜怜穿着嫁衣,在道观里追着我跑,脚踝上的铃铛响个不停。

“你是我的,”她笑着说,“跑不掉的。

”2铃铛的秘密早课钟声像是直接敲在我的太阳穴上。我挣扎着爬起来,头重脚轻。

那一罐罐啤酒在脑子里晃荡,留下阵阵钝痛。扫后院时,我发现那枚小铃铛还躺在银杏树下。

银质表面沾了晨露,在初升的阳光中闪着微光。我捡起来,放在掌心。

冰凉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。铃铛很小巧,系着一条细细的银链。轻轻摇晃,发出清脆声响,

和怜怜脚踝上那个一模一样。我仔细回想昨晚——她确实没靠近这棵树。

我们是在半山腰见面,我送她**宿,然后直接返回道观。这铃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
“正坤!发什么呆?”观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我慌忙握紧拳头,将铃铛藏入手心。

转身,堆起职业性微笑:“观主早,我在欣赏这银杏落叶,感悟四季轮回。

”观主眯着眼打量我:“你身上有酒气。”我心里一紧,

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昨晚帮山下杂货铺搬货,老板热情,请我喝了杯啤酒。出家人不便饮酒,

但盛情难却。”这解释勉强过关。观主哼了一声,甩袖离去。我松了口气,摊开手掌,

铃铛静静躺着,像一颗银色眼睛。早课后,我负责解签台。心不在焉,几次解签都颠三倒四。

一个大妈求子女平安,我居然说“红鸾星动,喜事将近”,被她狠狠瞪了一眼。

阳光透过木窗,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。游客来来往往,

我却总觉得有一道目光黏在背上。每次回头,只看到寻常香客。中午,我去后院打水,

又路过那棵银杏树。鬼使神差地,我走到树下,仔细观察。树下泥土湿润,有几个模糊脚印。

我蹲下身,比了比——小巧,像是女鞋。心跳莫名加速。这铃铛是怜怜故意留下的吗?

她昨晚跟踪我回道观?可道观晚上锁门,她怎么进来的?“道长在找什么?

”软糯声音突然响起。我猛地转身,差点摔倒。怜怜站在几步外,穿着浅绿色连衣裙,

像一株清新植物。她歪头看我,眼神纯真。“怜怜姑娘?你怎么...”我站起身,

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。“我来还愿呀,”她晃了晃手中的香,“昨天求签,今天来上香,

不是规矩吗?”道观没这规矩。但我没戳破,只是点头:“施主有心了。”她走近,

目光落在我背在身后的手上:“道长手里拿着什么?”“没什么。”我下意识握紧铃铛。

她却突然伸手,轻轻抓住我的手腕。她的手很凉,像昨晚一样。我想挣脱,

又怕动作太大引起注意。“是我的铃铛。”她眼睛一亮,语气惊喜,“我找了一早上,

原来掉在这里了。”我只好摊开手掌。她拿起铃铛,手指有意无意擦过我的掌心,

带起一阵战栗。“谢谢道长。”她弯腰系回脚踝,起身时凑近我耳边,低语,

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我后退一步,拉开距离:“尚可。”“我睡得不好,”她撇嘴,

表情委屈,“总觉得有道长在身边,才能安心。”这话太直白,我耳根发热。

正色道:“施主慎言。这里是清修之地。”她却不理会,

环顾四周:“道长带我参观一下道观吧?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古老的地方。”我想拒绝,

但她眼神期待,让人难以抗拒。何况,我也想问清楚铃铛的事。道观不大,

主要建筑就三清殿、藏经阁和后院厢房。我带着她走马观花,刻意保持距离。

“那是观主住处,”我指着一间独立小屋,“平时不让人靠近。”“为什么?”她好奇。

“观主喜欢清静。”她点点头,眼神却飘向小屋窗户。窗台上摆着几盆兰花,开得正好。

走到藏经阁附近,她突然停下,指着阁楼一扇小窗:“那里能进去吗?

”“藏经阁不对外开放。”我有些奇怪她对这个偏僻小阁楼的兴趣。“可惜,”她轻叹,

“我觉得那里视野最好,能看到整个道观呢。”我正想问她怎么知道视野好,

她却转移话题:“道长,你们道士平时都做些什么?除了念经。”“打坐,练功,打扫,

接待香客。”我简略回答。“不无聊吗?”“清修之人,不求热闹。”她突然转身,

面对我:“那你为什么晚上去说脱口秀?”我语塞。她怎么知道?昨晚是巧合,

还是她真的调查过我?“怜怜姑娘,”我严肃起来,“你对我似乎很了解。

”她笑靥如花:“因为我喜欢你呀。喜欢一个人,当然要了解他的一切。

”这话说得理直气壮,我竟无言以对。参观完毕,她说要上香。我陪她回到大殿。

她跪在蒲团上,闭眼祈祷,神情虔诚。阳光透过高窗,洒在她脸上,肌肤几乎透明。那一刻,

她美得不真实。上完香,她又要捐功德。我拿来功德簿,她写下名字和金额——五百元,

大方得惊人。“怜怜姑娘捐这么多,是求什么大愿?”我忍不住问。她抬眼,

直勾勾看着我:“求姻缘。希望我心仪的人,早日明白我的心意。”我避开她的目光,

合上功德簿:“心诚则灵。”她轻笑,突然伸手,指尖轻轻划过功德簿封面:“道长,

你的手在抖。”我收回手,背在身后。她离开前,又回头说:“对了道长,

我最近在附近写生,可能会常来。你不会嫌我烦吧?”“道观对外开放,施主随时可来。

”我官方回答。她满意地走了。铃铛声渐远,我却在原地站了很久。下午游客稀少时,

我借口整理藏经阁,上了阁楼。那扇小窗确实视野极佳,能俯瞰整个道观。窗台有薄灰,

但我注意到,有一小块地方特别干净,像是有人最近靠过。心里疑云密布。

怜怜显然不是普通游客。她对我过于关注,行为也透着古怪。晚饭后,我又溜下山。

今晚脱口秀俱乐部有开放麦,我需要透透气。李胖子一见面就挤眉弄眼:“坤哥,

昨天那个女施主后续如何?”我苦笑:“说来话长。”上台时,我心神不宁,

段子讲得七零八落。观众反应平淡。下台后,李胖子搂住我肩膀:“不对劲啊坤哥,

被女妖精迷住了?”我喝口啤酒,把铃铛的事和今天的发现告诉他。李胖子瞪大眼:“**,

这妹子有点吓人啊。跟踪你回道观,还偷偷上藏经阁?不会是变态吧?”“不确定。

”我揉揉太阳穴,“但她确实...特别。”“特别漂亮吧?”李胖子嗤笑,

“你们这些颜值狗。听哥一句劝,这种偏执狂妹子碰不得。轻则缠你一辈子,

重则给你下药囚禁。”我沉默。怜怜是有些偏执,但似乎没那么可怕。至少,她没伤害我。

回山路上,我格外警惕,不时回头,但没发现人影。快到道观后门时,手机震动,

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短信:“道长,安全回去了吗?晚上冷,多穿点。”我后背发凉。

她怎么有我的号码?我从来没给过。犹豫片刻,我回复:“你是谁?”很快回复:“怜怜呀。

号码是从功德簿上看到的,道长昨天留了联系方式在上面吧?”我回想起来,

昨天确实在功德簿上写了我的手机号,为了方便香客咨询。她居然记下了。“已回道观,

谢谢关心。”我简短回复。“那就好。晚安,正坤。”我没再回。推开道观后门,院内寂静,

只有虫鸣。月光如水,银杏树影婆娑。走到树下,我下意识低头。泥土上没有任何新脚印。

松口气,准备回房,却突然听到轻微响动,像是铃铛声。我猛地转头,院墙角落阴影处,

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。“谁?”我低喝,追过去。墙角空空如也,只有一阵夜风卷起落叶。

也许是我听错了。或者,是野猫。回到房间,我躺在床上,却毫无睡意。

怜怜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——她求签时的狡黠,月下喝酒的洒脱,今天参观道观时的好奇,

还有那条短信里的关切。她到底是谁?想做什么?辗转反侧到半夜,我终于迷糊睡着。

却做了个怪梦:怜怜穿着那身淡紫色连衣裙,在银杏树下跳舞,铃铛清脆。她边跳边笑,

向我伸手:“正坤,来呀。”我向她走去,她却突然消失。树下只剩那个铃铛,

闪着诡异的光。惊醒时,天还没亮。我披衣出门,鬼使神差又走到银杏树下。借着朦胧晨光,

我看到树根处泥土有些松动,像是被翻动过。蹲下身扒开浮土,手指触到一个硬物。

是个小玻璃瓶。3病娇的纠缠我将玻璃瓶塞进道袍袖袋,迅速用脚拨弄泥土掩盖痕迹。

动作快得像是犯罪现场的老手。回到厢房,我锁上门,背靠着木门深呼吸。

那个画着笑脸的纸条摊在桌上,像一只窥探的眼睛。“正坤,你逃不掉的。

”这七个字在我脑子里打转。怜怜的笔迹娟秀,甚至可以说漂亮,

与纸条内容透出的偏执截然不同。这种反差让我脊背发凉。早课我迟到了,心神不宁。

观主罚我抄写《清净经》十遍。我趴在桌上,毛笔在宣纸上划拉,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。

“夫人神好清,而心扰之……”可我的心根本清静不下来。

袖袋里那个小玻璃瓶的存在感强得烫人。“正坤师兄,你的字快赶上鸡爪印了。

”小师弟明心凑过来调侃。我赶紧用胳膊压住抄写纸,“去去去,少烦我。”“师兄,

你脸色不太好,昨晚没睡好?”“做噩梦了。”我含糊道。确实是个噩梦,

只是不知道现在梦醒了没有。午后解签时,我格外警惕,

每一个进来的女游客都让我神经紧绷。但怜怜没有出现。这反而让我更不安。那种感觉,

就像明知房间里有个蚊子,却怎么也找不到它在哪里。解签间隙,

我鬼使神差地溜达到藏经阁楼下,仰头看那扇小窗。窗扉紧闭。我绕到藏经阁后面,

发现墙根靠着一把破旧的竹梯。竹梯上的灰尘有被近期挪动过的痕迹。心跳又开始加速。

我左右看看,没人。深吸一口气,我爬上竹梯。阁楼小窗从外面闩着,但闩鼻有些松动。

我轻轻一拉,窗就开了。阁楼里弥漫着陈年书卷和灰尘的味道。光线昏暗,积尘很厚。

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,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靠近窗口的位置,

有一小片地方的灰尘被蹭掉了,旁边还散落着几颗……栀子花的花瓣。我蹲下身,

捡起一片花瓣。已经干枯,但还残留一丝极淡的香气。和怜怜头发上的味道一样。

这里视野果然极佳,能清晰地看到我的厢房、银杏树、大殿,甚至道观大门。

她真的在这里窥视过我。这个认知让我喉咙发紧。脚下踢到一个硬物。是个小小的矿泉水瓶,

里面还有一点水底。瓶身上没有标签。我把它捡起来,和花瓣一起攥在手心。下梯子时,

我腿有些发软。晚饭我吃得味同嚼蜡。师兄们聊着观里的琐事,我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
李胖子发来短信问今晚要不要去俱乐部,我回绝了。我需要理清头绪。

“我好像被一个病娇姑娘缠上了。”我最终没忍住,发了条信息给李胖子。“**!

真的假的?展开说说!”他秒回。“说不清,就是感觉她无处不在。”“哥,听我一句,

赶紧断!这种妹子沾上就是牛皮糖,甩不掉的!你玩不过她!”我也想断。可怎么断?报警?

理由是什么?她在我道观藏经阁偷窥?证据呢?几片花瓣和一个矿泉水瓶?对观主坦白?

那我晚上溜下山说脱口秀的事也包不住了。晚上,我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。

月光把树影投在窗纸上,摇曳如同鬼魅。手机屏幕亮着,是怜怜的号码。

我想问她到底想干什么,又觉得主动联系她就像伸手去碰捕兽夹。这时,手机震动,

屏幕跳出她的名字。我盯着它响了七八声,才接起来。“喂?”“正坤,

”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带着微弱的电流声,比面对面时更软,“你睡了吗?

”“正准备睡。”“我睡不着,”她轻轻说,“在想你。”我沉默。

“今天怎么没来道观?”我问,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。“去写生了呀。画了幅画,

想送给你。”“什么画?”“秘密。明天给你看。”她顿了顿,“正坤,

你今天是不是去藏经阁了?”我浑身血液似乎一瞬间凝固了。“你怎么知道?

”“我猜的。”她轻笑,“我觉得你会发现的。你那么聪明。

”这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糟糕透顶。“怜怜,”我试图让声音严肃起来,

“你不该偷偷进藏经阁,那是……”“那是因为我想了解你的一切。”她打断我,

语气理所当然,“你在哪里念经,在哪里打坐,在哪里偷懒……我都想知道。

这样就好像我也参与了你的人生。”这套逻辑让我无言以对。“这是不对的。

”我无力地说。“爱有什么对不对?”她的声音低下去,带着一丝委屈,

“我只是……太喜欢你了。从第一眼看到你,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。”这话听起来甜蜜,

细想却让人毛骨悚然。“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。”我说。“你是我的。”她语气笃定,

随即又放软,“正坤,别拒绝我。没有你,我会死的。”这话太沉重,我接不住。

电话两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。过了一会儿,她幽幽地说:“不打扰你休息了。晚安,正坤。

明天见。”电话挂断。我握着手机,手心全是汗。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。天快亮时,

我才迷糊过去,却梦见怜怜穿着那身淡紫色裙子,站在银杏树下对我笑。我也向她走去,

可无论怎么走,都无法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。她始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笑着,

脚踝上的铃铛叮当作响。醒来时头痛欲裂。早课后,观主把我叫到一旁,眉头紧锁。“正坤,

最近有香客反映,说看到有陌生女子在道观外围转悠,特别是后山和藏经阁附近。

你巡逻的时候留意一下。”我心里一咯噔,面上不动声色:“是,观主。我会注意。

”“还有,”观主打量着我,“你最近心神不宁,是不是山下那些不三不四的活动又多了?

”“没有,观主。可能就是……没睡好。”我含糊道。观主哼了一声,没再多问。一整天,

我都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中度过。每次听到铃铛声,或者看到穿浅色裙子的女香客,

心脏都会漏跳一拍。但怜怜依旧没有出现。这种“暴风雨前的宁静”比直接面对她更折磨人。

李胖子的话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:“这种偏执狂妹子碰不得……轻则缠你一辈子,

重则给你下药囚禁……”下班后,我决定再去一趟藏经阁。说不清是想寻找更多证据,

还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。这次我更加仔细地检查那个角落。在窗台下方一块松动的木板后面,

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。是一个微型SD卡。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把它攥在手心,

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炭。回到房间,我**读卡器,连接手机。卡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。

手有些抖,我点开播放。画面晃动,视角是从藏经阁小窗向下拍摄。

内容是我和怜怜第一次在那棵银杏树下说话的场景——她捡起铃铛,凑近我耳边低语。

视频明显是**的,角度隐蔽,画质不算清晰,但能认出我们的脸和动作。

视频甚至收录了我们模糊的对话声,包括她那句石破天惊的“解签需要脱衣服吗?

”以及我的反应。拍摄日期,正是她“还愿”那天。视频最后几秒,镜头拉近,

定格在我的脸上。画面外,响起一声极轻的、满足的叹息。那是怜怜的声音。我关掉视频,

浑身发冷。她不仅窥视我,还录了下来。这种被全方位监控的感觉,让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
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。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她的号码。这一次,我不能再被动下去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。背景音很安静。“正坤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,

“你主动打给我了?”“SD卡是怎么回事?”我开门见山,语气压抑着怒火。

那边沉默了几秒,然后轻轻笑了:“你找到了啊。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?

”“你这是侵犯隐私!是违法的!”我压低声音吼道。“我只是想留下一点纪念。

”她的语气无辜又委屈,“那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说话的纪念。你看,你当时的表情多可爱。

”我简直要气笑了。“怜怜,我警告你,停止这些行为。不要再跟踪我,不要再**我,

也不要再来道观了。”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急促起来。“你要赶我走?

”“我们之间不可能。我是道士,你是香客,仅此而已。”“你不是真道士!

”她突然激动起来,“你晚上去说那些低俗的段子!你抽烟!你喝酒!你心里根本不信这些!

你为什么不敢承认?”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戳中我的软肋。“这是我的事。总之,

请你离开我的生活。”“不行!”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,“正坤,你不能这样!

我那么爱你!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!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?

是那个总找你解签的女大学生?还是山下文创店的那个老板娘?

”她的思维跳跃得让我跟不上。“没有别人!这跟别人没关系!

”“那就是我的错……”她呜咽起来,“是我哪里不够好吗?我可以改!正坤,

你喜欢什么样的,我都可以变成那样!你别不要我……”她的哭声透过话筒传来,伤心欲绝。

有那么一瞬间,我几乎要心软。但想到那个视频,那个玻璃瓶,那些窥探的痕迹,

我的心又硬了起来。“怜怜,你需要的不是爱情,是心理医生。”我尽量让语气平静,

“我们都冷静一下吧。别再联系了。”说完,我没等她回应,挂断了电话。然后,

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。做完这一切,我瘫坐在椅子上,浑身虚脱。窗外,
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道观里响起晚钟,悠远而沉重。我不知道这样做会引来什么后果。

但被动挨打,不如主动划清界限。夜里,我睡得极不安稳。半夜,似乎听到极轻微的铃铛声,

由远及近,又由近及远。我以为是梦。清晨,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

明心在门外喊:“正坤师兄!快起来!观主让你快去前院!”我心里一沉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披上道袍,匆匆赶去。前院围了几个早起的香客和师兄,对着银杏树指指点点。

观主脸色铁青地站在树下。我挤进人群,看到眼前的景象,倒吸一口冷气。

那棵古老的银杏树上,被人用红色的油漆(我希望是油漆),画满了巨大的心形图案。

每一颗心里,都写着两个名字:正坤♥怜怜密密麻麻,覆盖了粗壮的树干。

在晨曦的微光中,那些红色刺眼得如同鲜血。树下的泥土上,还扔着几个被踩烂的栀子花束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花香。观主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盯住我,

声音冷得像冰:“正坤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
”4红漆的警告观主的话像块石头砸在我胸口。围观的师兄和香客们目光各异,有好奇,

有惊讶,也有明心那样单纯的担忧。那些红色的心形图案在晨光中张牙舞爪,

浓郁的花香几乎令人窒息。“正坤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观主又重复了一遍,

每个字都像冰锥。我张了张嘴,喉咙发干,脑子飞快转动。能否认吗?

树上清清楚楚写着我和她的名字。说是恶作剧?谁会开这种玩笑?坦白?怎么说?

说一个叫怜怜的女香客因为被我拉黑而蓄意报复?“观主,”我勉强稳住声音,

“此事说来话长,请容我稍后私下向您禀报。”观主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,

终于挥袖对众人道:“散了吧,早课时间到了。明心,去找清水和刷子,尽快把这些清理掉。

”人群窃窃私语着散去,不时回头张望。我僵在原地,看着那些鲜红的印记,

仿佛能感受到怜怜涂抹它们时偏执的热度。这不仅仅是告白,更是标记,是宣示**,

是警告。“温水煮青蛙……”李胖子的话和知乎上关于病娇的描述在我脑子里重合。

怜怜的行为正在一步步升级,从偷窥、跟踪、留纸条,到现在公开的、破坏性的标记。

而我拉黑她的行为,显然成了**她越过又一个临界点的导火索。早课我完全不在状态。

观主没再当众追问,但每次目光扫过我,都带着沉沉的审视。诵经声在我耳边嗡嗡作响,

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课后,我主动去找观主。在他简朴的房间里,我斟酌着词句,

省略了脱口秀和SD卡的部分,只说了怜怜作为香客的异常关注,

以及我昨天明确拒绝她的事。“我本意是快刀斩乱麻,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。

”我低着头说。观主沉默地听完,手指敲着桌面:“正坤,你入观三年,心性不定,

我早有察觉。但招惹如此偏执之人,置道观清誉于何地?这些红漆,香客们都看见了,

流言蜚语岂能避免?”我无言以对。观主说得对,这事已经不仅关乎我个人,还影响了道观。

“此事因你而起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观主叹口气,“找到那位女施主,妥善解决,

消除影响。否则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但意思明确。清理树上的红漆是个漫长的过程。

明心帮我一起刷洗,小声问:“师兄,那个怜怜姐姐,是不是很喜欢你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