晶吊灯下，宾客满座。今天是江辰和林晚的婚礼。江辰，我的竹马。我们一起长大，
名字都带着相似的印记，一个“辰”，一个“辞”。苏辞。我叫苏辞。“现在，
我们可以请新郎江辰，亲吻你的新娘了！”司仪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那对璧人身上。江辰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，英俊得让人挪不开眼。
他身边的林晚，一袭缀满钻石的婚纱，幸福的笑容完美无瑕。他微微俯身，温柔地靠近林晚。
就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，准备见证这神圣一吻时——“砰！
”宴会厅沉重的橡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。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旧T恤，
站在门口，与这满室的华丽格格不ru。所有人的目光，刷的一下，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。
惊愕，鄙夷，看好戏的，不一而足。我没管他们。我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台上的江辰。
他的动作停住了，身体僵在半空中，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震惊。林晚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。
“江辰。”我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安静的角落，“你不能娶她。”一句话，
让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。“这谁啊？来砸场子的？”“看她穿那穷酸样，
不会是江辰以前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吧？”“有好戏看了，豪门婚礼变抢亲现场，**！
”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。林晚的父母脸色铁青，冲着保安厉声呵斥：“还愣着干什么！
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轰出去！”两个保安立刻朝着我冲了过来。我没有动。我知道，
我只有一次机会。在保安抓住我胳膊的前一秒，我用尽全身力气，
朝着台上喊出了那个埋藏了三年的名字。“江辰！你还记得陈雪吗？！”嗡。
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。台上的江辰，瞳孔猛地一缩。我死死地盯着他身边的林晚。
那个一直保持着完美得体笑容的新娘，那个仿佛永远都不会失态的林家大**。“啪嗒。
”一声轻响。她手中那捧价值不菲的定制手捧花，掉在了地上。花瓣散落一地。林晚的脸色，
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江辰终于回过神，他快步从台上冲下来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臂，
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，
声音压抑得像是从喉嚨深处挤出来的。“苏辞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
”第2章我被江辰拽进了婚礼后台的休息室。林晚和双方父母也跟了进来，
她父亲林董一进来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“你到底是谁派来的？
敢在我的女儿婚礼上胡说八道！信不信我让你在京市混不下去！”我甩开江辰的手，
冷冷地看着他。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我的目光越过他，像一把刀子，直直地插在林晚身上。
“重要的是，林**，你敢当着大家的面，说说陈雪是谁吗？”林晚的身体抖了一下，
quickly躲到她母亲身后，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，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“我……我不认识什么陈雪……江辰，你看她，她就是嫉妒我们要结婚了，故意来破坏的！
”她哭得梨花带雨，我见犹怜。江辰的眉头紧紧皱起，脸上闪过一丝动摇和不忍。
他转头看我，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：“苏辞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，
好吗？别在这里闹了。”以后？我心里一阵冷笑。陈雪没有以后了。那个在宿舍里，
会笑着分我一半烤红薯的女孩，那个熬夜帮我补习功课的女孩，在三年前的一个夜晚，
从宿舍楼顶“意外”坠落，再也没有以后了。“闹？”我看着江辰，一字一句地问，
“如果我说，陈雪是被人推下去的，这也算闹吗？”江辰的脸色彻底变了。“你胡说！
”林晚尖叫起来，“警察已经结案了，她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！你这是污蔑！”“是吗？
”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，摊在手心。那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蓝色蝴蝶发夹。
样式已经有些旧了。“那这个，你又怎么解释？”看到发夹的瞬间，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，
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，眼睛瞪得滚圆，连呼吸都忘了。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江辰的目光也落在那枚发夹上，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，嘴唇颤抖着。
“这个发夹……”“很眼熟，对吗？”我打断他，“因为这是陈雪最喜欢的发夹，
她几乎每天都戴着。但在她的遗物里，我们谁都没有找到它。”我往前走了一步，
逼近已经开始发抖的林晚。“警方说，它可能是在坠落时遗失了。”“但我知道，不是的。
”我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“它不是遗失了，是被人拿走了。
被那个把她推下楼的凶手，当作纪念品，拿走了。”林晚的身体晃了晃，几乎站立不住，
被她母亲一把扶住。她的一个伴娘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一个锦缎盒子。我的目光扫过去，
那个伴娘立刻像被烫到一样，松开了手。江辰的视线也跟着我移动，从我手里的发ax，
到那个伴娘，再到林晚惨白的脸上。他眼中的迷茫和不忍，
正在迅速被一种名为“惊恐”和“怀疑”的情绪所取代。他终于转向林晚，声音干涩。
“晚晚，她说的……是什么意思？那个发夹，为什么……”为什么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？
他没问出口，但所有人都懂了。林晚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。“想不起来陈雪是谁没关系，”我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个冰冷的笑，
“那我们再聊聊另一个人。”“张伟，你总该记得吧？”第3章“张伟？”这个名字一出口，
林晚的脸色又白了一个度。江辰的表情也变得极其复杂。张伟，他们大学时的同学，
一个计算机系的天才，性格有些孤僻。所有人都知道，张伟暗恋林晚。
而这个暗恋林晚的男生，在毕业前夕，死于一场“意外”车祸。“你……你又想说什么？
”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“张伟他是酒驾……酒驾出的事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！”“是吗？
”我冷笑，“他出事前一天，是不是在学校论坛上跟你公开表白，然后被你当众羞辱了一顿？
”林晚的嘴唇哆嗦着，说不出话。这件事当时在学校里闹得很大，很多人都知道。“警察说，
他因为表白失败，心情郁闷，所以才酒后驾车。”我盯着她，步步紧逼，“但是他们不知道，
张伟的酒量很好，几乎千杯不醉。更重要的是，他出事那天，根本没喝酒。”“你血口喷人！
”林董终于反应过来，指着我怒吼，“你说没喝就没喝？证据呢！”“证据？”我笑了，
“证据就是，他那辆supposedly被偷走的笔记本电脑，在事发一周后，
被人发现在你当时租住的公寓楼下的垃圾桶里。”“最有趣的是，
电脑的硬盘被格式化得干干净净，一点数据都没留下。”我看着林晚，
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你猜猜，他电脑里到底有什么东西，是让你或者你背后的人，
这么害怕被人看到？”林晚的心理防线似乎彻底崩溃了。她瘫倒在地，抓着江辰的裤腿，
泣不成声：“江辰，你相信我，不是我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！她就是个疯子！
她是为了报复我，报复我抢走了你！”江辰站在原地，身体僵硬，
他低头看着脚边痛哭流涕的未婚妻，又抬头看看我，眼神里是前所셔有過的挣扎和痛苦。
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，一个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青梅，一个是他即将迎娶的妻子。
今天，一个指控另一个是杀人凶手。这对他来说，无疑是天塌地陷。“够了！”江辰的父亲，
江董，一位久经商场的老人，此刻脸色也极为难看。他重重一拍桌子，“不管有什么恩怨，
都不能成为你毁掉一场婚礼的理由！保安！”他看向门口，准备叫人把我彻底赶出去。
但就在这时，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。“咚咚。”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，
他环视了一圈室内剑拔弩张的众人，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微微点头。
是我提前联系好的赵队长。他神情严肃，对着林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。“你好，
我们接到报案，说这里发生了纠纷。”林董的脸色稍缓，以为是救兵来了，
连忙道：“警察同志你来得正好，这个女人擅闖私人婚礼，还妖言惑众，
恶意诽谤……”赵队长摆了摆手，打断了他。他的目光转向早已面无人色的林晚。
“林晚**，是吗？”林晚nervously地点点头。赵队长拿出一张照片，
照片上正是我刚才拿出的那枚蓝色蝴蝶发夹。“我们想请你解释一下，为什么三年前，
陈雪坠楼案现场附近的一个监控死角里，会拍到你出现过的身影？
”“另外……”赵队长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。“我们最近重启了对张伟车祸案的调查，
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。”他锐利的目光像鹰一样鎖定林晚。“所以，林**，可能要麻烦你，
跟我们回警局一趟，协助调查了。”第4章婚礼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。新娘被警察当场带走，
宾客们议论纷纷地散去，留下江家和林家一地鸡毛。我在警局的一个小房间里，
配合着做笔录。对面的赵队长神情凝重。“苏辞，你今天做的这一切太冒险了。
”他叹了口气，“你指控林晚杀了两个人，但你手里并没有直接证据。”“我知道。
”我平静地回答，“所有的证据都是间接的。陈雪案，只有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。张伟案，
只有一台被格式化的电脑。这些都定不了她的罪。”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“因为我知道，
她很arrogant。”我看着赵队长，“她以为自己处理得天衣无缝，
但她有个致命的弱点——她喜欢收藏‘战利品’。”那个蓝色蝴蝶发夹，就是她的战利品。
是她从我这里“赢”走江辰后，又从陈雪的尸体上“赢”走的胜利品。
她享受这种把别人珍视的东西据为己有的**。我赌她一定会把发夹带到婚礼上，
带到我面前，来炫耀她的最终胜利。我赌对了。“仅仅一个发夹，也说明不了什么。
”赵队长摇头，“她完全可以辩称是自己买的，或者撿到的。”“我知道。”我点头，
“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，不是为了让她当场认罪。”“我是来让她犯错的。
”在那种极端的压力和恐慌下，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。林晚看到发夹时的恐惧，
就是最好的证据。它足以让警方重启调查。这就够了。赵队长沉默了许久，
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：“这几年，苦了你了。”我没说话。苦吗？
当我知道陈雪的死不是意外，当我知道张伟的死也透着蹊跷，
当我把这两件事和五年前我哥哥的失踪联系在一起时，我就不知道什么叫苦了。我只知道，
我活着的唯一目的，就是把真相挖出来。从警局出来时，天已经黑了。
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，车灯亮着，像是等了很久。江辰靠在车门上抽烟，
脚下落了一地烟头。看到我出来，他立刻掐了烟，朝我走过来。他脱下西装外套，
披在我身上，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和淡淡的烟草味。“冷不冷？”他问，声音沙哑。
我摇摇头，想把衣服还给他。他却按住我的手，力道很轻，却不容拒绝。
“苏辞……”他看着我，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一团乱麻，“那个发夹……蓝色的蝴蝶。
”他顿了顿，艰难地开口：“那是我送给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。你说你很喜欢，
后来……后来弄丢了。”“我找了很久，都没找到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顫抖。
“你怎么会觉得……是林晚拿走的？”我抬起头，看着他痛苦又迷茫的眼睛。曾几何时，
这双眼睛里只映着我一个人的身影。我们一起长大，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走到最后。
直到林晚出现。直到我哥哥失踪，我们之间隔閡越来越深。直到今天，
我们彻底站到了对立面。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，传来一阵尖锐的痛。但我知道，
现在不是軟弱的时候。我看着他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：“她不是撿到的，江辰。
”“她是从陈雪的身上拿走的。”“在我哥哥失踪后，陈雪一直在帮我偷偷调查。
是她发现了林晚的秘密，所以她必须死。”“而那个发夹，是林晚杀人后，留下的纪念品。
一个……向我宣战的trophy。”第5章江辰的公寓里，一片死寂。
他给我倒了杯热水，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，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。他坐在我对面，
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颓然地陷在沙发里。“所以……你今天来，
根本不是为了抢亲。”他喃喃自語，像是在问我，又像是在问自己。我没有回答。
他苦笑了一下，抬起头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自责。“对不起，苏辞。
”“我不该不相信你。几年前你跟我说陈雪的死有蹊跷，我只当你太伤心，
胡思乱想……”“我甚至还为了这件事……跟你吵架。”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。那时候，
我像个疯子一样抓住每一个我觉得可疑的细节，告诉江辰，告诉警察，可没人相信我。
他们都说我因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，又加上哥哥失踪的打击，精神出了问题。连江辰也是。
他劝我去看心理医生，劝我放下过去，开始新的生活。我们为此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，
然后，分道扬镳。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，心里五味杂陈。有那么一瞬间，我想告诉他，
都过去了。可我不能。因为，什么都还没过去。“江辰，”我深吸一口气，打断了他的自责，
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林晚被带走，只是一个开始。”他愣住了。“你什么意思？
”“林晚一个人，做不成这两件事。”我冷静地分析，“她虽然嫉妒我，心肠也歹毒，
但她没那么大的胆子，更没那么周密的计划。她的背后，一定还有人。
”“一个帮她策划一切，帮她处理掉所有手尾的人。”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。
“你是说……有共犯？”“是。”我看着他，终于说出了那个最关键，
也是最让我痛苦的名字。“江辰，陈雪和张伟的死，都跟我哥哥有关。”“我哥哥，苏明。
”江辰猛地站了起来，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“你哥哥？苏明不是五年前就……离家出走了吗？
”“他不是离家出走。”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，“他是被人害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