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渊,你愿意娶唐晚为妻,爱她、忠诚于她,无论贫穷、疾病,不离不弃吗?
”司仪的声音庄重而神圣。台下,所有宾客的目光都汇聚在陆渊身上。
他手捧着那枚璀璨的钻戒,深情款款地看着我,薄唇微启。可那句“我愿意”,
却被一声凄厉的尖叫生生打断。“阿渊,不要!”一个穿着白裙的身影,
从宾客席中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,直直扑向台上。是江念,陆渊那个病弱的青梅竹马。
“念念?”陆渊拿着戒指的手僵在半空。“阿渊,
我的心好痛……我不能没有你……”江念惨白着脸,一手死死抓着陆渊的西装外套,
另一只手捂着胸口,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。陆渊的母亲,我的准婆婆,立刻冲了上来,
一把推开我,满脸心疼地扶住江念,“念念,你这孩子,身体不好跑来做什么!
”1婚礼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。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扎在我的皮肤上。
我穿着洁白的婚纱,站在这场闹剧的中央,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小丑。
陆渊的脸上满是挣扎和痛苦,他看看我,又看看怀里好像随时会晕过去的江念。“阿渊,
求求你,别和她结婚……”江念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,抓着他的手臂,指节用力到发白,
“你说过,你会永远陪着我的……”“念念,你别这样,你的心脏受不了**。
”陆渊的声音里满是焦急。他的母亲在一旁哭天抢地:“陆渊啊!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吗?
念念不能再受**了!她会死的!你这是要逼死她啊!”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利剑,
齐刷刷地刺向我。仿佛我才是那个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女人。我看着陆-渊,
那个承诺会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,此刻却将另一个女人紧紧护在怀里。我的心,
一点点沉了下去,冷得像块冰。“陆渊。”我开口,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,
“我们的婚礼,还继续吗?”他浑身一震,终于舍得将视线从江念身上移开,投向我。
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艰难地开口:“晚晚,对不起……念念她……她快不行了。
”“所以呢?”我问。“我……”他闭上眼,再睁开时,里面只剩下决绝,“晚晚,
今天的婚礼,先取消吧。我必须送念念去医院。”“取消?”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,笑了。
“对不起,晚晚,你一向最懂事,最善良,你会理解我的,对不对?
”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。理解?我理解他要在我们盛大的婚礼上,为了另一个女人,
抛下我这个新娘?理解他要让我在全城名流面前,颜面扫地,沦为最大的笑话?“陆渊,
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问,“你手里的戒指,是为我准备的,对吗?”他愣住了,
下意识地点头。“那你现在,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它戴在我手上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,“戴上它,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”这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。也是给我自己这五年感情,最后的一点体面。陆渊的身体僵硬了。
怀里的江念哭得更凶了,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去,
“阿渊……我好难受……我快不能呼吸了……”“念念!”陆渊大惊失色,
一把将她抱得更紧。准婆婆的咒骂声再次响起:“唐晚你这个扫把星!
你是想害死我们家念念吗!你还有没有良心!”陆渊抬起头,
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谴责。“晚晚,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?
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?这是一条人命!”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原来,
我的五年,我的婚礼,我的尊严,在一条不知真假的“人命”面前,如此一文不值。“好,
我懂事。”我点点头,然后,当着所有人的面,缓缓地,将头上的白纱取了下来。动作轻柔,
仿佛那不是婚纱,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饰品。陆渊的瞳孔猛地一缩。“唐晚,你干什么!
”我没理他,只是将那片洁白的头纱,轻轻放在了司仪台旁边的香槟塔上。然后,
我拿起麦克风。“各位来宾,很抱歉,今天的婚礼出了点意外。”“不过没关系,
就当是请大家来看一场年度大戏。”“现在,戏看完了,婚,也不结了。
”我的声音通过音响,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。全场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。陆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“唐晚,你疯了!
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!”“我当然知道。”我看着他,还有他怀里的江念,
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,“陆渊,从这一刻起,你我之间,一刀两断。从此男婚女嫁,
各不相干。”说完,我不再看他一眼。我提起婚纱的裙摆,转身,一步一步,
走下那个本该见证我幸福的礼台。我的背挺得笔直。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。
身后,传来陆渊的嘶吼,婆婆的叫骂,还有江念若有若无的抽泣。这一切,都与我无关了。
走出礼堂大门,刺眼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。我掏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,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关切的声音:“**。”“李叔,
”我的声音依旧平静,“通知下去,立刻终止和陆氏集团的所有合作项目,一个不留。
”“另外,动用一切力量,全面狙击陆氏的股票。”“我要它在天亮之前,
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电话那头的李叔沉默了片刻,随即应道:“是,**。我马上去办。
”挂掉电话,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酒店。陆渊,这是你选的。你为了你的白月光,
放弃了我。那我就让你尝尝,从云端跌入地狱,是什么滋味。你不是爱她胜过一切吗?
我倒要看看,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,你的那个“不能受**”的白月光,
还会不会陪在你身边。这场游戏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我脱下脚上那双价值不菲的水晶高跟鞋,
赤着脚,走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。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,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身边。
车窗降下,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。男人看着我,微微挑眉,“需要搭车吗?新娘。
”2我看着车里那张熟悉的脸,微微一怔。沈沉。我父亲商业上最大的竞争对手,
沈氏集团的继承人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随即想到,今天的婚礼,父亲虽然没空亲自前来,
但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发了请柬。沈沉会收到请柬,并不奇怪。只是没想到,
他竟然真的来了。还看到了我最狼狈的一幕。“沈总,好兴致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
露-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。沈沉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,从我有些凌乱的头发,
到我光着的脚,最后,定格在我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。“看起来,你不太好。”他陈述道。
“托福,还死不了。”我淡淡地回了一句。“上车吧。”他言简意赅,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,
“穿着婚纱在马路上走,会引起交通堵塞。”我低头看了看自己。确实。
这身繁复华丽的婚纱,此刻显得无比累赘和可笑。我没有再矫情,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车内冷气很足,瞬间驱散了外面的燥热。“去哪儿?”沈沉发动车子,平稳地汇入车流。
“滨江壹号。”我说出我公寓的地址。沈沉没再说话,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默。**在椅背上,
闭上眼睛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五年。我陪了陆渊整整五年。从他一无所有的穷学生,
到今天意气风发的陆氏集团总经理。我以为,我们是同甘共-苦,即将修成正果的爱人。
却原来,只是我以为。他的心里,一直都藏着一个江念。那个他从小一起长大,体弱多病,
需要他保护一辈子的青梅竹马。那我算什么?一个在他需要时提供帮助,
不需要时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备胎?还是一个证明他自身魅力,
让他可以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的战利品?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,
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。“想哭就哭出来。”旁边,沈沉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。我睁开眼,
偏过头看他。他目视前方,侧脸的线条冷硬又好看。“我为什么要哭?”我反问,
“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,流一滴眼泪都是浪费。”沈沉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,“嘴硬。
”我懒得跟他争辩。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李叔发来的消息。【**,一切已安排妥当。
陆氏的股价正在断崖式下跌,预计三个小时内,就会触发强制平仓。】【另外,
陆渊的父亲陆国邦打了三十多个电话过来,要接吗?】我回复:【不接。让他着急。
】放下手机,我心里的那股郁气,总算是消散了一些。陆渊,
你以为我唐晚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?你以为你攀上了我,就能平步青云,
然后又舍不得你的白月光,想享齐人之福?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。我给你的,
我随时都能收回来。而且,是连本带利地收回来。车子很快到了滨江壹号。我解开安全带,
“沈总,今天谢谢你。改天请你吃饭。”“不用改天,就今天吧。”沈沉说。我愣住了,
“什么?”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一个人待着,我不放心。”他把车停稳,解开安全带,
看着我,“而且,我饿了。你应该也不想穿着这身衣服自己做饭吧?”我看了看他,
又看了看自己。他说得有道理。“好吧。”我点了点头,“你想吃什么?”“你决定。
”我带着沈沉回了我的公寓。这是我为了和陆渊结婚,特意买的婚房。如今看来,真是讽刺。
一进门,满眼的红色“囍”字刺得我眼睛生疼。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,
将那些东西一个一个地撕下来,扔进垃圾桶。沈沉就站在门口,静静地看着我。
等我撕完最后一个“囍”字,他才走进来,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。“换上吧。
”他把袋子递给我,“穿着婚-纱不方便。”我打开一看,是一套全新的女装,
连带着内衣和鞋子,尺码竟然分毫不差。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“刚才路过商场,顺便买的。
”他解释道,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买了一瓶水。“谢谢。”我拿着衣服,走进了卧室。
换下那身沉重的婚纱,穿上沈沉买的便服,我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。从卧室出来,
沈沉正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我的相册在看。那里面,全是我和陆渊这五年来的合照。
我走过去,从他手里拿过相册,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“都过去了。”我说。
沈沉抬起头,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,“你好像,比我想象中要冷静。”“不然呢?
一哭二闹三上吊?那是蠢女人才会做的事。”我走到酒柜前,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,
“喝点?”“乐意奉陪。”我给他倒了一杯,也给自己倒了一杯。然后,我举起杯子,
“沈总,为了庆祝我恢复单身,干杯。”沈沉看着我,也举起了杯子,和我轻轻碰了一下。
清脆的响声,像是某种告别的仪式。我仰头,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。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
灼烧着我的食道。很好。就是要这种感觉。用一种疼痛,去覆盖另一种疼痛。就在这时,
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。是陆渊。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,直接按了挂断,然后拉黑。
但他显然没有放弃,又换了一个号码打过来。我再次挂断。很快,门外传来了疯狂的砸门声。
“唐晚!你开门!我知道你在里面!你给我开门!”是陆渊的声音,充满了暴躁和愤怒。
我端着酒杯,走到门边,通过猫眼往外看。陆渊的头发乱糟糟的,西装也皱了,
脸上带着一种疯狂的偏执。他的身后,还站着他的父母,以及那个“快要死了”的江念。哦,
她看起来气色不错嘛。“唐晚!你这个毒妇!你对我们家做了什么!
”陆渊的母亲在外面尖叫,“你快开门!不然我报警了!”我冷笑一声,
转身对沈沉说:“沈总,看来今天的晚餐,要多几个不速之客了。”沈沉放下酒杯,站起身,
“需要我处理吗?”“不用。”我摇摇头,“我的家事,不劳烦外人。”说完,我拉开了门。
3门一打开,陆渊就疯了一样冲了进来。当他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沈沉时,
整个人都愣住了。随即,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席卷了他。“唐晚!他是谁!”他指着沈沉,
对我嘶吼,“好啊你!我们的婚礼才刚取消,你就迫不及待地把野男人带回家了?
”他的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,狠狠**我的心口。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
跟在他身后的陆国邦和张翠兰就冲了进来。“好你个唐晚!我们陆家真是瞎了眼,
怎么会让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进门!”张翠兰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“怪不得你今天在婚礼上那么绝情,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!”“水性杨花的**!
”陆国邦也是一脸铁青,“唐晚,我们陆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,你要这么对我们?
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?那些合作商为什么突然全部撤资?”我看着这一家子颠倒黑白的嘴脸,
只觉得无比恶心。“对不起你们?”我气笑了,“陆国-邦,张翠兰,
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,这五年来,你们从我这里拿了多少好处?
”“陆渊的公司能有今天,靠的是谁?你们现在住的别墅,开的豪车,又是谁买的?
”“你们拿着我的钱,住着我的房,现在反过来指责我对不起你们?”“你们的脸皮,
是城墙做的吗?”我的话让他们一时语塞。张翠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随即耍起了无赖,
“那又怎么样?那是你自愿的!你爱我儿子,为他花钱不是天经地义吗?现在拿这个说事,
你安的什么心!”“就是!”陆渊也回过神来,一脸的理直气壮,“晚晚,
我承认今天在婚礼上是我不对,但那是因为念念的病!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!
”“现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报复我们?你的心也太狠了!
”他说得那么自然,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。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这五年,
自己真是瞎了眼。我爱上的,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?自私,虚伪,还毫无担当。“陆渊,
收起你那套说辞吧。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“江念有病?她有什么病?
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病吗?”站在门口一直没说话的江念,听到我的话,身体晃了晃,
眼圈瞬间就红了。“唐**,我知道你恨我……可是,我和阿渊是真心相爱的……求求你,
成全我们吧……”她说着,就准备给我跪下。陆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,“念念,你干什么!
不要求她!”然后,他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眼神看着我,“唐晚,我没想到,
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刻薄,恶毒,不可理喻!”“我变成什么样子,
不都是被你们逼的吗?”我笑了起来,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苍凉,“陆渊,
你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,你对我,有过半点真心吗?”“还是说,你从一开始接近我,
就是为了我背后的家世?”陆渊的脸色瞬间变了。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
”他有些心虚地躲开了我的视线。他的反应,已经给了我答案。原来如此。原来,从一开始,
就是一场骗局。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。“行,既然你们都来了,
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。”我走到沙发前,拿起我的包,从里面掏出了一沓文件,
扔在了茶几上。“这是这五年来,我为你们陆家,为陆渊花的每一笔钱的明细。
”“这栋别墅,你们开的三辆车,陆渊公司的启动资金,后续的每一次投资,
还有你们一家人所有的开销,这里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“总共,一亿三千七百八十万。
”“我也不要多了,凑个整,两个亿。”“三天之内,把钱还给我。不然,我们就法庭上见。
”我的话,像一颗炸雷,在客厅里炸开。陆家三口,全都傻眼了。“两个亿?!
”张翠-兰的嗓音瞬间拔高,尖锐得刺耳,“唐晚你抢钱啊!我们哪有那么多钱!”“就是!
你这是敲诈!”陆国邦也气得浑身发抖。陆渊更是冲到我面前,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,
“唐晚你疯了!我们是恋人!你怎么能跟我算得这么清楚!你的心里除了钱还有什么!
”我被他摇得头晕眼花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旁边的沈沉突然站了起来,
一把扣住陆渊的手腕,用力一甩。陆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撞在了墙上。“嘴巴放干净点。
”沈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,那双黑眸里,是骇人的寒意,“再敢动她一下,我废了你的手。
”强大的气场,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。陆家人被他镇住了,一时之间,
谁也不敢再开口。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,看着护在我身前的沈沉,心里流过一丝暖意。
“沈总,别为了这种人,脏了你的手。”我拉了拉他的衣袖。然后,我重新看向陆渊,
嘴-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“陆渊,我们曾经是恋人,没错。”“但就在今天下午,
在我们的婚礼上,你亲手结束了这段关系。”“所以现在,我们只是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。
”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”“没钱?”我笑了,“没钱没关系啊。陆氏集团虽然快破产了,
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资-产清算一下,应该也值个一两亿。”“正好,拿来抵债。”“你!
”陆渊气得双眼通红,指着我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“唐晚!你不能这么做!”陆国邦急了,
“公司是陆渊一辈子的心血啊!”“那又如何?”我冷漠地看着他,
“他毁了我一辈子的婚礼,我毁掉他一辈子的心血,很公平。”“你……你这个毒妇!
”张翠兰气得跳脚,想冲上来打我,却被沈沉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顿住了脚步。“还有,
”我看向门口楚楚可怜的江念,“江**,既然你和陆渊是真心相爱,那这两个亿的债务,
你应该也很乐意,和他一起承担吧?”江念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4江念的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让她和陆渊一起承担两个亿的债务?开什么玩笑!
她接近陆渊,是为了当豪门阔太,可不是为了当负债夫妻的。她求助似的看向陆渊,
希望他能站出来替自己说句话。可此刻的陆渊,已经被愤怒和绝望冲昏了头脑,
哪里还顾得上她。“唐晚,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?”陆渊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哀求,
“五年的感情,难道在你心里,就只值两个亿吗?”“不。”我摇了摇头,看着他,笑了,
“在你为了江念,在婚礼上抛下我的那一刻,我们之间五年的感情,就已经一文不值了。
”“现在这两个亿,不是感情的价码,而是你背叛我的代价。”“是你和你这一家子,
贪得无厌的代价!”我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。“我给你买别墅,
给你妈买钻戒,给你爸换豪车,我以为你爱我,所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!”“可你们呢?
把我当成什么了?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吗?”“陆渊,你扪心自问,
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,你会看上我吗?你会追我五年,
对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吗?”“你不会!”“你爱的,从来都不是我唐晚这个人,
你爱的是我能带给你的财富、地位和人脉!”“现在,我把这一切都收回,
你是不是觉得天都塌了?”我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陆渊的心上。
他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,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因为,我说的全都是事实。
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陆国邦和张翠兰也蔫了,像两只斗败的公鸡,
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。只有江念,还在不甘心地搅动风云。她忽然捂住胸口,
发出一声痛苦的**,身体软软地倒向陆渊。“阿渊……我……我好难受……”又是这一招。
陆渊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,可手伸到一半,却又停住了。他看了一眼江念,又看了一眼我,
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。我冷眼看着他们表演。“行了,江念,别演了。
”我实在是没什么耐心了,“你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,对我没用。
”“你要是真有心脏病,就该在医院好好待着,而不是跑到别人的婚礼上大吵大闹,
更不是跑到我家来撒泼。”“你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晕倒,每一次精准无比的心痛,
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,看不出来吗?”江念的身体一僵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“我知道什么?”我挑眉,“我知道你根本没病?
还是知道你所谓的‘先天性心脏病’的诊断报告,是你花钱从一个私人诊所买来的?
”“江**,下次做戏,记得把道具处理干净。”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,扔到她面前。
那是一家权威医院出具的体检报告,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:江念,女,24岁,
心肺功能良好,无任何器质性病变。江念的脸,瞬间血色尽失。她怎么也想不到,
我竟然会去查她的病历!陆渊也看到了那份报告,他猛地推开江念,冲过去捡起报告,
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。然后,他抬起头,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江念。
“这是假的,对不对?”他的声音在颤抖,“念念,你告诉我,这是她伪造的,对不对?
”江念慌了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“阿渊,
你听我解释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是因为太爱你了,
我怕失去你……”“所以你就骗我?”陆渊的眼睛红得吓人,“你骗了我这么多年?!
”“你知不知道,因为你这个该死的病,我放弃了多少东西!我拒绝了保送名校的机会,
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资格,我甚至……我甚至在婚礼上,抛弃了晚晚!
”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,冲着江念嘶吼。“我以为你在生死线上挣扎,我为你心疼,
为你内疚,为你愿意付出一切!”“结果到头来,你告诉我,这全都是你演出的一场戏?!
”江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陆渊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江念的脸上。江念被打得摔倒在地,
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。她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渊,“你……你打我?
”“我打你都是轻的!”陆渊双目赤红,状若疯魔,“江念,你这个骗子!你毁了我!
你毁了我的一切!”他冲上去,还想再打。一直没说话的沈沉,突然动了。他身形一闪,
挡在了江念面前,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陆渊挥下来的手。“够了。”沈沉的声音冷得掉渣,
“在她的地方,别逼我动手。”陆渊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,挣扎了几下,却完全挣脱不开。
他只能恨恨地瞪着沈沉,又转向我。“晚晚,你看到了,都是她!都是这个女人骗了我!
”“我爱的人一直是你!我今天会做错事,全都是因为被她蒙蔽了!”“晚晚,
你原谅我好不好?我们重新开始,我们明天就去复婚!”他看着我,
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悔恨。仿佛只要我点点头,我们就能回到过去。我看着他这副嘴脸,
只觉得一阵反胃。“陆渊,你是不是觉得,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?”“被骗了,
就可以成为你背叛我的理由?”“你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,怎么不说你是被骗的?
”“你为了她,让我成为全城的笑柄时,怎么不说你是被骗的?”“现在你的公司要破产了,
你的白月光是个骗子,你就想起我来了?”“你把我当什么了?垃圾回收站吗?
”我走到他面前,抬起手,用尽全身的力气,狠狠一巴-掌扇在了他的脸上。“这一巴掌,
是为我死去的五年青春。”“滚。”“带着你的家人,带着你的骗子白月光,从我的房子里,
滚出去。”“以后,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“不然,我见你一次,打你一次。
”5陆渊被我这一巴掌打懵了。他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。
在他眼里,我唐晚永远是那个温柔懂事,对他言听计从的女朋友。他从没想过,
我也会有如此决绝和狠厉的一面。“晚晚……”他还想说什么。“滚!”我指着门口,
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。张翠兰看着儿子被打,心疼得不得了,立刻就想上来撒泼。
“唐晚你这个贱……”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陆国邦一把拉住了。
陆国邦比他老婆儿子有眼色得多。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,
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气场强大、一看就不好惹的沈沉,知道今天这事,
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再闹下去,只会更难看。“走!都给我回家去!还嫌不够丢人吗!
”陆国邦低吼一声,拖着张翠兰,又拉了一把还瘫在地上的江念,灰溜溜地走了。
陆渊站在原地,定定地看了我很久。那眼神里,有悔恨,有不甘,有愤怒,
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迷茫。最后,他什么也没说,转身离开了。随着大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,
整个世界,终于清净了。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身体一软,靠在了身后的墙上。
沈沉扶住了我。“没事吧?”他问。我摇了摇头,然后,再也忍不住,蹲在地上,
将头埋在膝盖里,放声大哭。压抑了整整一天的委屈、愤怒、心痛、失望,在这一刻,
如同决堤的洪水,倾泻而出。我哭得撕心裂肺,仿佛要把这五年的眼泪,一次性流干。
沈沉没有劝我,也没有说话。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我身边,像一棵沉默的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