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门千金苏晚晴被未婚夫背叛,公司濒临破产,绝望之际,她闯入一家地下**寻求翻盘机会,却意外输光所有筹码。神秘大佬陆沉出手相助,条件是让她成为他的“契约新娘”。随着两人相处,苏晚晴发现陆沉的真实身份竟是家族宿敌,而他的背后藏着更深的秘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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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泼洒在云城最奢靡的角落。
“黑金”**的招牌在霓虹灯海中闪烁着冷冽的光,鎏金大字镶嵌在暗红色大理石墙面,像极了噬人的兽眼。苏晚晴站在VIP包厢专属的雕花木门外侧,指尖死死攥着鳄鱼皮手包的包带,那是她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值钱物件,此刻皮质的纹路已被冷汗浸得发潮,尖锐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,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。
她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米白色连衣裙,裙摆被夜风拂起微小的弧度,与周遭进出宾客的华服珠宝格格不入。原本保养得宜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,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,眼下是掩不住的青黑,曾经灵动如小鹿的杏眼,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,唯有眼底深处,还燃着一簇微弱却执拗的火苗。
“苏**,您确定要进去?”身旁的服务生穿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,领口的领结熨烫得一丝不苟,他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提醒,“这‘黑金’包厢可不是普通场子,背后是傅家的势力,规矩比天还大。进来的非富即贵,输了钱是小事,要是拿不出赔付的筹码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,已然道尽了其中的凶险。云城谁不知道,“黑金”**的老板傅景深,是个手段狠戾、心思深沉的主儿,传闻他从不开口讨账,凡是欠了他钱还不上的,最后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座城市里,连骨头渣都找不到。
苏晚晴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却只牵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。消失?她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?
苏氏集团破产的清算通知书三天前送达,父亲受不了打击突发脑溢血,至今躺在ICU里,每天的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,却依旧昏迷不醒。母亲早逝,家里的亲戚见苏家倒台,避之唯恐不及,甚至有人落井下石,抢走了仅剩的几套房产。而她的未婚夫程远,那个曾对她许下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男人,转头就勾搭上了害死苏家的罪魁祸首——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薇,不仅卷走了她偷偷转移给她的最后一笔流动资金,还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,说当初和她订婚不过是看中了苏氏的资源。
三天之内,家破人亡,众叛亲离。她从云端跌落泥沼,尝尽了世间冷暖。
这一百万支票,是她变卖了母亲留下的所有首饰、向唯一还愿意帮她的大学室友借了一部分,再加上父亲书房抽屉里藏着的应急现金,一点点拼凑起来的。这是她最后的希望,是父亲的救命钱,也是她对抗这操蛋人生的最后筹码。
“多谢提醒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却异常坚定,“我确定。”
话音落下,她抬手,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。
门轴转动时发出“吱呀”一声闷响,像是打破了某种无形的结界。包厢内的喧嚣与奢靡瞬间扑面而来,与门外的清冷形成了极致的反差。
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中央,直径足有两米,数百颗切割完美的水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,将整个包厢照得如同白昼。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烟雾、女士香水的甜腻气息,还有淡淡的酒精味,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奢靡味道。厚重的波斯地毯铺在地面,踩上去悄无声息,吸收了大部分声音,却依旧挡不住赌桌旁传来的筹码碰撞声、男人的低笑声和女人的娇嗔声。
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坐在巨大的红木赌桌前,每个人面前都堆着如山的筹码,面值最小的也是五位数。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醉意,眼神却锐利如鹰,紧盯着桌上的牌面,显然都是**的常客,身家不菲。
而在赌桌的主位旁,苏晚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身影——程远。
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,衬得他身形挺拔,可那张曾经让她痴迷的俊朗脸庞,此刻却写满了油腻与嚣张。他的手臂亲昵地搂着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,指尖还不安分地在女人的腰上摩挲着,正是林薇薇。
林薇薇妆容精致,红唇鲜艳,身上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,显然是程远刚给她买的。她正依偎在程远怀里,手里把玩着一枚钻戒,看到苏晚晴进来,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嘲讽和得意,随即故意往程远怀里缩了缩,声音娇滴滴的:“阿远,你看谁来了?”
程远原本正低头和林薇薇说着什么,闻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,当看到门口的苏晚晴时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。但仅仅一秒,他便换上了一副极尽嘲讽的表情,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:“哟,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苏大**吗?怎么,苏氏都破产了,你爸还在ICU躺着,你还有闲情逸致来‘黑金’**潇洒?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。原本专注于赌局的几个男人纷纷抬起头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苏晚晴身上,带着审视、好奇,还有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苏晚晴的指尖猛地收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疼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。她没有看程远,也没有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,只是挺直了单薄的脊背,像一株在寒风中倔强生长的野草,一步步朝着赌桌走去。
她的步伐不算稳,裙摆扫过地毯,留下一道微弱的痕迹。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过往的回忆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——
那时候,苏氏还蒸蒸日上,她还是众星捧月的苏大**。程远会在她生日那天,包下整个旋转餐厅,手捧九十九朵玫瑰向她告白;会在她生病时,守在床边寸步不离,亲自给她熬粥;会握着她的手,在她父亲面前承诺,一定会好好照顾她,守护苏家一辈子。
那些海誓山盟,那些温情脉脉,如今想来,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。他接近她,从来都不是因为爱,而是因为苏家的财富和地位。一旦苏家倒台,他便立刻露出了真面目,转身投入了仇人的怀抱,甚至还不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。
苏晚晴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心口的剧痛。她告诉自己,不能哭,不能示弱。在这些人面前,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
她径直走到赌桌前,将手包里那张被攥得有些褶皱的支票拿了出来,“啪”的一声拍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。
支票上的数字“1000000”格外醒目,在水晶灯的照耀下,泛着冰冷的光。
“一百万,Allin。”
她的声音不算高,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冰冷得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的一样。
全场瞬间陷入了寂静。
原本转动的筹码停在了半空,抽雪茄的男人忘了吸,连依偎在程远怀里的林薇薇都愣住了,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了一瞬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小小的支票上,又不约而同地移到苏晚晴身上,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。
谁都知道苏家现在的处境,一个濒临破产、家徒四壁的大**,竟然能拿出一百万来**豪赌?而且一上来就Allin,这简直是疯了!
庄家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,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,眼神锐利如鹰,他挑了挑眉,洗牌的手顿了顿,目光在苏晚晴苍白却倔强的脸上停留了几秒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:“苏**,您确定?这‘黑金’的规矩,一旦下注,可没有反悔的余地。这一百万,要是输了,您知道后果。”
他的话像是在提醒,又像是在警告。在场的人都清楚,以苏家现在的状况,苏晚晴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钱来赔付。一旦输了,等待她的,恐怕就是傅景深的雷霆手段。
苏晚晴抬眸,迎上庄家的目光。她的眼底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。她知道后果,无非就是身败名裂,甚至可能真的像服务生说的那样,彻底消失。可那又怎么样呢?比起父亲躺在ICU里无人救治,比起被人背叛、被人践踏尊严,死亡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。
“我确定。”她一字一顿地说道,声音虽然微微发颤,却异常坚定,“赌大小。”
她选择了最简单、最直接的赌法。没有复杂的规则,没有技巧可言,全凭运气。她现在能依靠的,也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运气了。
程远终于反应过来,他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“哈哈哈,苏晚晴,你真是疯了!一百万,你也敢Allin?就凭你这倒霉运气,还想翻盘?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,连命都不要了!”
林薇薇也跟着娇笑起来,声音尖锐刺耳:“阿远,你可别这么说。说不定苏大**运气好,真能赢一笔钱,给她爸交医药费呢?不过啊,我看这概率,比天上掉馅饼还小呢。”
她的话里充满了嘲讽,眼神里的恶意毫不掩饰。她巴不得苏晚晴输得一干二净,最好永远都翻不了身,这样程远就彻底属于她了。
其他几个赌徒也纷纷议论起来——
“这苏**怕是走投无路了吧?不然怎么会这么冲动?”
“苏家以前多风光啊,没想到落得这般田地,真是世事无常。”
“我看悬,这一把下去,输了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。”
“傅先生的场子,可不是那么好欠的……”
议论声不大,却字字句句都钻进了苏晚晴的耳朵里。她没有理会,只是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骰盅,手心的冷汗越来越多,几乎要将支票浸湿。
她不怕输,她只是不甘心。
不甘心自己像个傻子一样,被程远玩弄于股掌之中;不甘心父亲一辈子的心血,被林家和程远联手吞并;不甘心母亲留下的东西,最后只能被用来这样孤注一掷;不甘心自己的人生,就这样被轻易摧毁。
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,哪怕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,她也要赌一把!
如果赢了,这一百万就能变成两百万,足够父亲接下来几个月的医药费,也能让她有喘息的机会,去调查苏氏破产的真相,去报复那些伤害过她和她家人的人。
如果输了……那就输了吧。
至少,她努力过,挣扎过,没有像个懦夫一样束手就擒。
庄家看了看苏晚晴,又看了看周围的人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他不再多言,双手握住骰盅,用力摇晃起来。
“哗啦啦——”
骰子在骰盅里碰撞的声音,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包厢里,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苏晚晴屏住了呼吸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黑色的骰盅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骰子碰撞的声音,还有父亲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庞。
程远搂着林薇薇,好整以暇地看着,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。他已经笃定苏晚会输,甚至已经在想,等她输了之后,该怎么羞辱她,才能让他觉得解气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终于,庄家停止了摇晃。
他将骰盅重重地扣在赌桌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人心头一颤。
“买定离手,开——”
庄家拖长了语调,缓缓揭开了骰盅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骰盅下方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苏晚晴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,她死死地攥着拳头,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戳破,血液的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。她在心里疯狂地祈祷,祈祷着“小”,祈祷着运气能站在她这边。
骰盅被完全揭开,三颗骰子静静地躺在那里,点数清晰可见——
一点,两点,两点。
加起来,正好是五点。
小。
不对!
苏晚晴猛地睁大眼睛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她明明买的是小,五点是小,她应该赢了才对!
可还没等她心中的狂喜蔓延开来,程远的笑声再次响起,比刚才更加刺耳,更加肆无忌惮:“哈哈哈!苏晚晴,你看看清楚!五点!小!你赢了又怎么样?你以为赢了这一百万,就能救你爸,就能翻盘?别做梦了!苏氏已经完了,你爸也醒不过来了,你这辈子,都只能是个失败者!”
苏晚晴的心头一沉,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,瞬间坠入了冰窖。
是啊,她赢了,又能怎么样呢?
一百万,对于父亲高昂的医药费来说,只是杯水车薪;对于庞大的苏氏债务来说,更是九牛一毛。程远和林薇薇的阴谋已经得逞,苏家的产业已经被他们瓜分殆尽,她就算赢了这一把,也很难再挽回什么。
而且,程远的话像一把尖刀,狠狠刺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。父亲醒不过来的可能性,一直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,让她喘不过气。
更让她绝望的是,她看到庄家的眼神变了。
刚才揭开骰盅时,庄家眼中还带着一丝意外,可此刻,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漠然,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。他没有按照规矩,将赢来的筹码推到苏晚晴面前,反而慢悠悠地收起了那张一百万的支票,语气平淡地说道:“苏**,不好意思,刚才摇骰子的时候,您的手碰到了赌桌,按照‘黑金’的规矩,这把算无效局。”
“什么?!”苏晚晴猛地抬起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庄家,“我没有碰赌桌!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”
她明明一直站在原地,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,根本没有碰到过赌桌!这分明是他们故意刁难,想要黑掉她的一百万!
程远笑得更加得意了,他搂紧了林薇薇,语气带着十足的恶意:“苏晚晴,愿赌服输!‘黑金’的规矩就是规矩,你敢在这里耍赖?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!”
林薇薇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啊,苏大**,输了就输了,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呢?赶紧滚吧,别影响我们堵伯的心情。”
其他几个赌徒也纷纷点头,显然是站在了庄家和程远这边。在“黑金”**,庄家的话就是规矩,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落魄的大**,去得罪**背后的傅家。
苏晚晴看着眼前这些人丑恶的嘴脸,看着程远和林薇薇得意的神情,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,眼前阵阵发黑。
她知道,自己彻底输了。
不仅输了这一百万,输了父亲的救命钱,还输了最后的尊严和希望。
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赌局,从她踏入这个包厢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。程远和林薇薇早就料到她会来,甚至可能和**串通好了,就是要将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彻底碾碎。
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,身体摇摇欲坠,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。
耳边只剩下程远和林薇薇刺耳的笑声,还有其他赌徒冷漠的议论声,那些声音像无数根针,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心上,让她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她的世界,彻底崩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