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衍死死盯着那两个女人消失的方向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。
他活了二十多年，第一次，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和羞辱。
而且，还是被两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人！
“林、薇、薇！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。
而已经走出酒店的林薇薇，感受着夜晚微凉的空气，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味道。
她侧头看着身边依旧有些恍惚，但眼神亮得惊人的苏晓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说出了本章的点题金句：
“记住，苏秘书。”
“男人会跑，钱不会。”
“跟**，钱管够。”
苏晓怔了怔，随即，唇角微微弯起了一个极小的、却真实的弧度。
与此同时，林薇薇的脑子里，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响起：
【检测到宿主严重偏离情节线！警告！警告！】
林薇薇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：
“闭嘴。再吵连你一起搞破产。”
【……】
林薇薇觉得脑子里有台拖拉机在开派对。
突突突的。
伴随着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。
【警告！宿主行为严重偏离情节线！】
【即将执行一级电击惩罚！】
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，像个催命符。
“闭嘴……”林薇薇扶着额头，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“老板？”苏晓担忧地看着她。她们正站在酒店门口等代驾。晚风吹拂，稍微驱散了林薇薇脑壳里的噪音。“您不舒服？需要去医院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林薇薇摆摆手，努力挤出一个狰狞（自认为淡定）的微笑，“就是脑子里有个傻……有个系统在bb。”
“系统？”苏晓眨眨眼，没太理解。她只觉得这位新老板，行事风格过于……天马行空。
【惩罚倒计时：3、2、1——】
“滋——！！！”
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。
林薇薇整个人猛地一僵，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。眼前闪过一片雪花点。
“靠……”她低骂一声，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劈叉。
“老板！”苏晓吓了一跳，赶紧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【一级电击惩罚执行完毕。请宿主立刻回归情节，否则将提升惩罚等级！】
林薇薇站稳，深吸几口气，感受着残余的麻痹感。她怒了。
真当她是软柿子？
她在心里对着那个破系统冷笑：“电我？行。你等着。看我先搞垮陆衍，还是你先把我电成霹雳贝贝。”
“老板，您真的没事？”苏晓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，有点慌。这老板，别是有什么隐疾吧？
“没事！”林薇薇缓过劲，眼神更加凶狠（主要是被电的），“走，找个地方，聊聊我们的‘屠陆大计’！”
半小时后，某24小时咖啡馆角落。
苏晓看着林薇薇推到面前的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是一个崭新的PPT。
标题是：《关于成立“薇晓资本”并搞垮陆氏集团的初步可行性分析报告》。
苏晓：“……”效率是不是太高了点？
“公司名字，暂定‘薇晓资本’。”林薇薇喝了一大口冰美式，压惊兼提神，“我出钱，你出力。我占股60%，你占40%。有问题吗？”
苏晓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。40%的干股？这已经不是优厚，这是天上掉金砖，还精准地砸她头上了。
“老板，这……”
“嫌少？”
“不！是太多了！”苏晓急忙道。
“不多。”林薇薇大手一挥，“你的脑子，值这个价。我看过你之前做的市场分析简报（其实是原著里写的），被陆衍那个睁眼瞎扔进了垃圾桶。纯属浪费人才！”
苏晓心头一震。那份简报，她花了很大心血……
“所以，干不干？”林薇薇看着她，眼神灼灼，“一起，把陆衍和他那套‘天凉王破’的霸总美学，埋进历史的垃圾堆。”
苏晓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和……对陆衍的嫌弃，胸腔里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，似乎被点燃了。
她重重点头：“干！”
【警告！宿主正在强化情节偏离！请立即终止与合作目标苏晓的非法绑定！】
“非法？”林薇薇在心里嗤笑，“你颁布的那些智障任务才涉嫌违反《劳动法》和《妇女权益保障法》好吗？”
【……】
系统好像又被噎住了。
就在这时，林薇薇眼前突然跳出一个半透明的光屏。
【新任务发布：前往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，将咖啡泼在总裁陆衍脸上，并娇嗔“讨厌~”。任务奖励：50万现金。失败惩罚：二级电击。】
林薇薇看着任务描述，沉默了。
她抬头，看向苏晓，语气严肃：“苏秘书。”
“在，老板。”
“如果我们现在去陆衍办公室，把这杯咖啡泼他脸上……”她指了指苏晓面前那杯拿铁，“然后我说一句‘讨厌~’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苏晓：“？？？”老板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？
“能赚五十万。”林薇薇补充。
苏晓冷静地分析：“老板，从经济角度，五十万不足以覆盖我们可能面临的法律诉讼、名誉损失以及时间成本。从可行性角度，陆氏集团的安保不会让我们靠近总裁办公室。从……个人情感角度，我觉得有点恶心。”
林薇薇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：“说得好！分析到位！这任务，狗都不做！”
【警告！拒绝任务将触发惩罚！】
“触发呗。”林薇薇无所谓，“有本事你现在就电死我。电不死我，我就继续搞钱。”
她甚至对着空气（系统）竖了个中指。
【……系统错误……惩罚暂缓……】
林薇薇得意地一扬眉毛。看来这系统也是个欺软怕硬的。
她转而看向苏晓，兴致勃勃：“来，我们继续。首先，得有个办公地点。明天就去看看CBD那栋新起的写字楼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们的卡座。
熟悉的，令人不适的冷冽气息。
林薇薇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。
阴魂不散。
陆衍站在桌边，脸色比锅底还黑。他显然是匆匆赶来的，头发丝都带着怒气。
他无视林薇薇，目光死死锁住苏晓。
“苏晓。”他声音压抑，带着惯有的命令口吻，“跟我回去。”
苏晓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，没有抬头。
林薇薇笑了，身体往后一靠，慵懒地打量着陆衍：“陆总，跟踪是违法的。怎么，酒会没散场，你专门跑来给我们结咖啡钱的？”
陆衍一个眼神都没给她，继续对苏晓施压：“别闹了。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。总裁助理的位置，我还给你留着。”
苏晓终于抬起头，眼神平静无波：“陆总，我已经有新的工作了。”
“工作？”陆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蔑然地扫了一眼林薇薇，“跟她？搞什么‘薇晓资本’？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！”
他上前一步，试图去拉苏晓的手腕：“别任性了，晓晓。你想要什么？升职？加薪？我都可以满足你。回到我身边。”
林薇薇动作更快。
“啪！”
她一巴掌拍开陆衍的爪子，力道不轻。
“陆总，说话就说话，别动手动脚。”她站起身，虽然身高不及陆衍，但气场两米八，“我们苏秘书现在身价不一样了，是你随便能碰的？”
陆衍吃痛，收回手，眼神阴鸷地盯着林薇薇：“林薇薇，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？”
“迷魂汤没有。”林薇薇笑眯眯，“我们只提供实实在在的金钱、尊重和……未来。”
她拿起桌上的《搞垮陆氏可行性报告》，在陆衍面前晃了晃。
“看到没？这才是正经事。谁有空跟你玩‘女人，你在惹火’的霸总游戏？”
陆衍被她气得胸口起伏，他转向苏晓，使出了杀手锏，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……慌乱？
“苏晓！没有我陆衍，你什么都不是！离开陆氏，你看谁还敢用你？天凉了，你们那个可笑的‘薇晓资本’，破产是迟早的事！”
经典的“天凉王破”梗虽迟但到。
林薇薇和苏晓对视一眼。
苏晓微微点头，站了起来。
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，姿态从容，目光平静地迎上陆衍难以置信的视线。
“陆总。”
她的声音清晰，坚定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和力量。
“天凉不凉的，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的是——”
她顿了顿，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，嘲讽的弧度。
“从今天起，我的破产，我自己说了算。”
她拿起自己的包，看向林薇薇：“老板，我们走吧。在这里，有点……降噪。”她巧妙地用了个谐音梗。
林薇薇差点给她鼓掌：“说得好！苏秘书！格局打开了！”
她挽住苏晓的胳膊，再次无视了彻底石化的陆衍，朝咖啡馆外走去。
走到门口，林薇薇像是想起什么，回头对着那个僵硬的背影，补上了最后一刀：
“对了陆总，下次想玩‘天凉王破’，建议先看看天气预报。”
“毕竟，你的帝国……”
“好像已经开始漏风了。”
说完，两人相视一笑，推门而出，融入都市璀璨的夜色里。
只剩下陆衍一个人，站在咖啡馆温暖的灯光下，却感觉如坠冰窖。
他第一次，在一个女人面前，感受到了什么叫……
彻底的，无力的，破防。
【叮！检测到关键情节人物“陆衍”情绪剧烈波动，心态受损严重！宿主意外达成“反向打击”成就！奖励现金10万元，已自动发放至宿主账户！】
刚坐上车的林薇薇看着手机银行的到账短信，乐了。
“苏秘书，看到没？”
“这才叫，开局顺利。”
苏晓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，也轻轻笑了。
“嗯。”
她感觉，前方的路，从未如此清晰明亮过。
第二天一大早。
林薇薇是被手机短信提示音吵醒的。
不是闹钟。
是金钱的声音。
【您尾号8888的账户收到转账500，000.00元。余额……】
林薇薇盯着屏幕，眨了眨眼。
五十万？
她猛地坐起身，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跑光。
“系统？”她在心里试探着叫了一声。
【叮！每日打卡任务已完成：在脑中想象对情节关键人物陆衍进行辱骂（持续时间不少于30秒）。奖励已发放。】
林薇薇：“？？？”
还有这种好事？
她只是睡醒前迷迷糊糊骂了陆衍几句“沙雕霸总”“人间油物”……这就算完成任务了？
这系统的BUG，卡得有点舒服啊！
【新任务发布：前往陆衍常去的健身房，假装偶遇，并对他进行肢体骚扰。任务奖励：80万现金。失败惩罚：三级电击。】
林薇薇看着新任务，摸了摸下巴。
“系统，”她在心里真诚发问，“你发布这种任务，你们主神知道吗？是不是有点太猥琐了？”
【……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！】
“不去。”林薇薇干脆利落地拒绝，“给我换个。比如……‘成功招募一名前陆氏核心员工’，奖励一百万那种。”
【……系统任务不可更改！】
“那就闭嘴。”林薇薇翻身下床，“别耽误我搞正事。”
她哼着歌走进洗手间，心情大好。
启动资金，这不就来了吗？
一小时后，“薇晓资本”的临时办公点——某五星级酒店行政套房的客厅。
苏晓已经在了，还带来了一沓整理好的资料。
“老板，这是初步筛选出的，陆氏集团内部可能被挖动的人员名单。”苏晓将资料递过去，眼神里带着工作时的专注光芒，“其中，市场部的王总监可能性最高。她能力极强，但因为是女性，又休过产假，最近被陆总边缘化，手里的核心项目都被移交了。”
林薇薇接过名单，眼前一亮。
“王总监？就是那个去年一手把陆氏旗下那个半死不拉活的品牌盘活的女强人？”
“对，就是她。”
“陆衍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？”林薇薇无语，“这种人才都舍得边缘化？就因为她生了孩子？”
苏晓沉默了一下，轻声道：“陆总认为……女性高管有了家庭，就无法全身心投入工作。”
林薇薇翻了个白眼：“他自己脑子里的水都能养鱼了，还好意思挑剔别人？就他了……不，就她了！今天的第一目标，把王总监拿下！”
她打了个响指，气势十足。
“对了，老板。”苏晓想起什么，拿出平板，“我筛选了几个符合我们要求的办公场地，今天下午可以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林薇薇抬手打断她，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，“租办公室的钱，先省省。”
她拿起手机，熟练地操作了几下。
“搞定！”
苏晓疑惑地看着她。
“走，苏秘书。”林薇薇抓起外套和包，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半小时后，陆氏集团隔壁街，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馆。
王总监如约而至。她年近四十，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，妆容精致，但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郁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