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二那年，我的人生因为一堂公开课彻底打败。校草沈哲在台上演讲，意气风发，
我只是举手，指出了他引用的法律案例中一个基础性的事实错误。他愣在当场，
脸色涨成了猪肝色。当天晚上，校园论坛的置顶热帖炸了——《深扒法律系“学婊”徐念，
金主竟是年近六旬的老头！》。帖子图文并茂，有我坐在陌生豪车里的照片，
有我进出高档餐厅的背影，甚至还有一张打了码的、据说是我和“金主”的亲密照。
一夜之间，我成了全校闻名的“小三”、“拜金女”。沈哲在楼道里堵住我，
眼神轻蔑又得意，他凑到我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徐念，现在知道了吧？
跟我作对，这就是下场。我能让你捧上天，也能让你摔进泥里。
”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扭曲的脸，默默按下了口袋里录音笔的开关。1.一切的开端，
是那堂该死的《公共演讲与口才》选修课。老师要求每位同学做一个五分钟的即兴演讲，
主题不限。轮到沈哲时，全班的气氛瞬间达到了**。他不仅是校学生会主席，
更是公认的校草，家境优渥，走到哪里都是焦点。他选的主题是“网络暴力的法律边界”，
讲得声情并茂，引得台下掌声雷动，尤其是女生们，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。
“……就像前段时间那个著名的‘德阳女医生自杀案’，无数网民仅凭一面之词，
就对当事人进行口诛笔伐，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。这就是典型的人言可畏，
网络并非法外之地！”他总结陈词，准备鞠躬下台。我却在那一刻，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。
老师显然有些意外，但还是点了我：“徐念同学，你有什么问题吗？
”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，我能感受到其中夹杂着许多不善，
尤其是来自沈哲那群狂热的女粉丝。我站起身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：“沈哲同学，
你的演讲很精彩，但你引用的‘德阳女医生案’，核心事实可能有些出入。那个案件中，
女医生的丈夫才是最初在网络上引导舆论的一方，并且后续调查显示，
悲剧的发生有着更复杂的家庭内部原因，并非单纯由网络暴力导致。如果我们讨论法律边界，
首先要基于准确无误的事实。”我只是一个法律系的学生，
对事实的严谨性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。然而，我的话音刚落，整个教室死一般的寂静。
沈哲站在台上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他大概从未在如此万众瞩目的时刻，被人当面指出错误。
尴尬、错愕，最终全部转化为了恼羞成怒。他扯了扯嘴角，冷笑一声：“这位同学，
看来你对案件的‘内部原因’很了解啊？我们只是讨论一个公共现象，没必要这么较真吧？
还是说，你觉得这样能显得你比别人更高明？”一句话，就把我的学术探讨，
歪曲成了哗众取宠的卖弄。台下立刻响起了附和的哄笑声。“就是啊，装什么大尾巴狼。
”“哲哥说得没错，人家是学生会主席，懂的能比你少？”“哗众取宠，想引起帅哥注意吧，
可惜用错方法了。”我攥紧了拳头，看着老师和稀泥地打圆场：“好了好了，
大家都是为了学习嘛，学术讨论，有不同意见很正常。沈哲同学表现得很好，
徐念同学也很严谨。下一位……”那堂课，我就在无数道或鄙夷或嘲讽的目光中，
坐立不安地熬到了下课。我以为，这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课堂摩擦。我万万没有想到，
这仅仅是一个噩梦的开始。2.当晚，我的室友林薇火急火燎地冲进寝室，
把手机怼到我脸上。“念念，你快看！学校论坛上有人黑你！
”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血红加粗的标题——《深扒法律系“学婊”徐念，
金主竟是年近六旬的老头！》。发帖人是个匿名ID，
但字里行间那股熟悉的、高高在上的嘲讽味，让我立刻就想到了沈哲。帖子里写得绘声绘色，
说我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生，却经常出入高档场所，身上的衣服包包虽然看不出牌子，
但质感极佳，绝非凡品。结论只有一个——我被人包养了。为了增加可信度，
帖子里附上了好几张照片。一张是我在校门口上了一辆黑色奔驰。
一张是我在一家高级西餐厅门口的背影。还有一张，也是最致命的，
是我和一个头发花白、身形微胖的男人并肩而行，男人还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，
照片角度刁钻，看起来就像是揽着我。
发帖人言之凿凿地写道：“此人乃本市某上市公司高管，年近六旬，家中早有妻室。
徐念同学为了钱，不惜插足别人家庭，真乃我校之耻！”帖子下面，评论已经炸了。“**，
真的假的？平时看她挺清纯的啊，没想到玩这么大。”“奔驰S级，这金主实力可以啊。
”“我就说今天课上她为什么敢顶撞沈哲，原来是背后有靠山，腰杆硬啊。”“怪不得呢，
原来是同行。不过姐姐，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啊，找了个老头子，品味太差了。
”各种污言秽语，不堪入目。最恶毒的是，
有人把我参加学院活动的照片P成了各种淫秽的表情包，在评论区里疯狂传播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脑子里嗡嗡作响。“念念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这照片……”林薇担忧地看着我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：“照片上那个男人，
是我爸。”“你爸？”林薇愣住了。“对，我爸。”我咬着牙解释，“那辆奔驰是他朋友的，
那天顺路送我回学校。那家西餐厅，是我过生日，他带我去的。至于这张照片，
是我参加全国大学生法律辩论赛拿了奖，他来接我，高兴地拍了我一下肩膀。这些照片，
都是什么时候拍的？”我根本毫无印象，这说明有人蓄谋已久，一直在暗中**我。
结合今天课上的冲突，幕后黑手是谁，不言而喻。“肯定是沈哲！这个王八蛋，也太卑鄙了！
”林薇气得破口大骂，“他这是报复你今天让他下不来台！念念，我们去找辅导员，
让学校删帖！”我摇了摇头，眼神冰冷：“找辅导员没用，他只会让我们‘以和为贵’。
而且，你觉得沈哲会承认吗？他一个学生会主席，学校的门面，学校只会保他。
”“那怎么办？就任由他们这么污蔑你？”林薇急得眼圈都红了。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，
看着那些恶毒的言论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删帖是没用的，他们会换个地方继续发。
我要的不是删帖，我要的是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。”林薇看着我眼中的寒光，
打了个冷战：“念念，你……你想怎么做？”我拿起手机，翻出了一个号码。
备注是“老徐同志”。电话很快接通，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又温和的男声：“念念？这么晚了，
还没睡？”“爸，”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，
“你认不认识网络安全方面最厉害的专家？我想请他帮我查一个IP地址。
”3.我爸没问我原因，只是沉吟片刻，便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。“这是你张叔叔，
国内顶尖的网络安全专家。你跟他说，是徐振邦让他帮忙的。”徐振邦，是我爸的名字。
一个在全国刑事律师界，如雷贯耳的名字。从小到大，他对我实行“放养”政策，
从不干涉我的选择，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提及他的身份。以至于在学校里，
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家境普通的女孩。我低调，只是不想惹麻烦。但现在，
麻烦已经主动找上了我。我拨通了张叔叔的电话，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。张叔叔听完，
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“小侄女放心，这种小事，半小时就给你搞定。”效率高得惊人。
不到二十分钟，一份详细的报告就发到了我的邮箱。发帖的IP地址，
来自学校图书馆的公共电脑。但张叔叔通过技术手段，追溯到了登录该电脑的校园网账号。
账号的主人，是陈露。沈哲最忠实的拥趸之一，也是今天课上起哄最厉害的那个女生。
报告里还附带了一份数据分析，显示这篇帖子在短短两小时内，被数个大V账号集中转发，
浏览量呈几何级数暴增。这些大V账号，背后都指向了同一家网络营销公司。
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，姓沈。是沈哲的叔叔开的。证据链，完美闭环。看着这份报告，
我冷笑出声。沈哲，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，却不知道，在我眼里，你的手段幼稚得可笑。
你动用了你的人脉和家里的资源，想用舆论彻底把我踩死。很好。
那我就用你最看不起的、也是我最擅长的东西，来跟你玩玩。法律。第二天，我照常去上课。
一进教学楼，我就感受到了无数异样的目光。他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“快看，
就是她。”“真看不出来啊，长得挺清纯的，没想到这么骚。”“人家有本钱嘛，你看那腰，
那腿……”我面无表情地走进教室，在我的座位上坐下。课桌上，被人用红色的油性笔，
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大字：“**”。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。
沈哲和他的一帮朋友坐在教室后排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快意。
仿佛在欣赏一出由他们亲手导演的好戏。我没有哭，也没有闹。我只是默默地拿出湿巾，
一点一点，把那两个刺眼的红字擦掉。然后，我拿出手机，对着被擦拭过的桌面，
拍了一张照片。接着，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，熟练地粘在了课桌底下。
那是一支伪装成笔的微型录音器。做完这一切，我像个没事人一样，翻开书本，开始预习。
我的冷静，似乎让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。沈哲显然也有些意外，他皱了皱眉，
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。或许在他看来，我应该哭着跑出教室，
或者冲上去跟他歇斯底里地对质。可惜，我偏不。暴怒解决不了问题，只有冷静，
才能让敌人感到恐惧。一整天，我都沉浸在这种无形的包围圈里。有人故意撞掉我的书，
有人在我路过时发出意味不明的嘘声，甚至在食堂吃饭，都有人对着我的餐盘指指点点。
我被彻底孤立了。唯一陪在我身边的，只有林薇。她气得好几次想冲上去跟人理论，
都被我拉住了。“别急，”我对她说，“让他们尽情表演，跳得越高，摔得越惨。
我需要证据。”4.谣言发酵的第三天，霸凌开始升级。我回到寝室，
发现我的床铺被泼满了墨水，洁白的被褥上，黑色的墨汁纵横交错，触目惊心。我的书，
被撕得粉碎，散落一地。我放在桌上的护肤品，瓶瓶罐罐都被打碎，
黏腻的液体流得到处都是。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站在一旁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，
其中一个还阴阳怪气地说：“哎呀，这是谁干的呀？也太缺德了。不过徐念，
你金主那么有钱，再买一套不就行了？”林薇气得冲上去就要跟她们打架，
我死死地抱住了她。“别冲动，林薇，不值得。”我拿出手机，对着一片狼藉的现场，
冷静地录下了视频。然后，我报了警。警察很快就来了。学校的领导，辅导员，
也都闻讯赶来。他们看到寝室里的惨状，脸色都很难看。辅导员试图和稀泥：“徐念同学，
你看，这可能就是同学间的恶作剧，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吧？要不我们内部处理？
”我看着他，一字一句地问：“老师，根据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第四十九条，
故意损毁公私财物的，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，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；情节较重的，
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，可以并处一千元以下罚款。我这些财物，
初步估算价值超过五千元，已经达到了刑事立案标准。您管这叫‘恶作剧’？
”辅导员被我怼得哑口无言。警察同志倒是很专业，立刻开始勘察现场，调取监控。
但寝室楼道的监控，恰好在那段时间“坏了”。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那两个室友一口咬定什么都没看见。事情，陷入了僵局。学校领导把我叫到办公室，
名为安抚，实为施压。“徐念同学，我知道你受了委屈。但是，我们是一所学校，
名誉很重要。这件事如果传出去，对学校的影响不好。你看这样行不行，你损失的东西，
学校双倍赔偿给你。网上的帖子，我们也会尽快处理。你就不要再追究了，行吗？
”我看着面前这位道貌岸然的系主任，忽然觉得很可笑。“主任，
如果今天被泼墨水、被撕书、被全校造谣的是您的女儿，
您还会这么轻描淡写地说‘不要追究’吗？”系主任的脸色一僵。“名誉？
当你们对施暴者一再纵容，对受害者和稀泥的时候，你们的‘名誉’就已经一文不值了！
”我摔门而出。我知道，指望学校，是没用了。当晚，我将我录下的视频，
以及所有证据的副本，都发给了我爸。并在邮件末尾写道：“爸，我不想私了。
我要走法律程序。我要让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，都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很快，
我收到了他的回复。只有简短的两个字：“支持。”5.我爸的动作，比我想象的还要快。
第二天上午，一封措辞严厉的律师函，就同时送到了校长办公室、沈哲的父亲沈建华的公司，
以及陈露的家里。律师函里，
明确列出了沈哲、陈露等人涉嫌捏造事实、公然侮辱、恶意诽谤的行为，
要求他们立即删除所有不实言论，在校园论坛及本地知名媒体上公开赔礼道歉，
并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。金额不大，十万块。我要的不是钱，是态度。律师函的最后，
附上了一句话：“若七日内未收到贵方回应，我方将立即启动刑事自诉程序，
追究相关人员的刑事责任。”这封律师函，就像一颗重磅炸弹，在平静的校园里炸开了锅。
最先坐不住的，是学校。校长亲自给我打电话，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蔼：“徐念同学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