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苏晚萤恋爱五年,明天就是婚礼。今晚她借口陪闺蜜试婚纱,却和初恋裴烬在酒店厮混。
凌晨三点,裴烬发来视频:苏晚萤锁骨上的吻痕特写。“厉寒洲,
你未婚妻大腿内侧有颗红痣,对吧?”我笑着回复:“明天婚礼照常,记得来喝喜酒。
”第一章厉寒洲盯着手机屏幕,时间跳成“23:59”。明天,五月二十号,婚礼日。
五年,一千八百多个日夜,终于要走到这一步。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敲击,
发出轻微又规律的哒哒声。客厅里堆着明天要用的东西,扎着金色丝带的喜糖盒子摞成小山,
印着烫金“囍”字的请柬散落在茶几上,空气里还残留着下午送来的鲜切花香气,
甜得有点发腻。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是苏晚萤发来的微信。“寒洲,睡了吗?
小雅那边婚纱出了点小问题,拉链卡住了,急得直哭,我今晚得陪她弄好,
可能就在她家睡了。明天要美美的,你也早点休息哦!爱你!
(づ ̄3 ̄)づ”文字后面跟着一个飞吻的表情。厉寒洲盯着那条信息,看了足足十秒。
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片刻,最终只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他放下手机,
身体陷进宽大的沙发里。头顶的水晶吊灯亮得晃眼,
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光洁的地板上。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的丝绒盒子,
里面静静躺着明天要交换的婚戒。男戒简洁硬朗,女戒则镶嵌着一圈细碎的钻石,
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冰冷的光。他拿起那枚女戒,铂金的圈口冰凉。五年前,
他第一次把一枚素圈套在苏晚萤的无名指上,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,扑进他怀里,
声音又软又糯:“厉寒洲,你跑不掉了!”那枚素圈后来被她宝贝似的收在首饰盒最底层,
换成了现在这个更贵、更闪的。五年。从挤在出租屋吃泡面,
到如今这间能俯瞰半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公寓。他以为他们是一体的,
像两棵缠绕着向上生长的藤蔓。他倾尽所有,给她最好的生活,最好的未来。
手机又震动了一下,不是微信,是短信。一个没有保存的陌生号码。“厉总,城西,
枫丹白露酒店,1608。现在。”短信内容极其简短,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。
厉寒洲的瞳孔骤然收缩。枫丹白露?城西那个以私密性著称的奢华酒店?他猛地站起身,
动作太大,带倒了茶几上一个空的红酒杯。杯子滚落在地毯上,没碎,
只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。他抓起车钥匙,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。
黑色的跑车引擎在寂静的午夜发出压抑的咆哮,像一头被惊醒的困兽,
撕裂了城市虚假的宁静。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,连成模糊的光带,映在他紧绷的侧脸上,
明暗不定。枫丹白露酒店十六楼,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,吸走了所有脚步声,
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。1608房门前,厉寒洲站定。门缝底下,
透出一线暖昧昏黄的光。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苏晚萤的号码。
听筒里传来单调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声,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响了七八声,
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,电话通了。“喂?寒洲?”苏晚萤的声音传来,
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怎么啦?这么晚打电话?”背景音很安静,
安静得过分。“你在哪?”厉寒洲的声音很平,听不出情绪。“我…我在小雅家啊,
不是跟你说了嘛。”她的声音顿了一下,随即带上一点撒娇的意味,“刚弄好婚纱,
累死了,正准备睡呢。你也快睡吧,明天可是大日子。”“小雅家?”厉寒洲重复了一遍,
嘴角扯出一个极冷的弧度,“她家什么时候搬到枫丹白露酒店1608了?”电话那头,
瞬间死寂。连那点刻意营造的呼吸声都消失了。几秒钟后,电话被猛地挂断,
只剩下一串忙音。厉寒洲收起手机,眼神彻底冷了下去,像淬了寒冰。他不再犹豫,抬手,
用指关节重重地叩响了厚重的房门。“叩、叩、叩。”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,
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回响。门内传来一阵慌乱的窸窣声,
夹杂着女人压低了的惊呼和男人模糊的安抚。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,
门锁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门被拉开了一条缝。苏晚萤的脸出现在门缝后。
她身上裹着一件酒店宽大的白色浴袍,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,
几缕发丝黏在潮红未褪的脸颊上。看到门外站着的厉寒洲,
她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嘴唇哆嗦着,浴袍的领口因为慌乱而微微敞开,
露出底下一点可疑的红痕。“寒…寒洲?你…你怎么…”她语无伦次,
身体下意识地想挡住门缝。厉寒洲的目光越过她颤抖的肩膀,看向房间里面。灯光调得很暗,
但足以看清。一个男人,同样穿着酒店的浴袍,正背对着门口,
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一件皱巴巴的衬衫。那背影,厉寒洲一眼就认了出来。裴烬。
苏晚萤那个据说早已“相忘于江湖”的初恋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
带着一种粘稠的、令人窒息的尴尬和冰冷。苏晚萤的浴袍带子松了,她慌乱地去系,
手指抖得厉害。厉寒洲的目光从裴烬僵硬的背影,缓缓移回到苏晚萤惨白惊恐的脸上。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眼神像两把钝刀,缓慢地切割着她最后一点可怜的伪装。
苏晚萤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她伸出手想抓厉寒洲的胳膊,
声音带着哭腔:“寒洲,你听我解释…不是你想的那样…我…”厉寒洲微微侧身,
避开了她的手。他的动作很轻,却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决绝。“解释?”他终于开口,
声音低沉平缓,听不出丝毫波澜,却像冰锥一样刺人,“解释你为什么会穿着浴袍,
和你的‘前男友’,在婚礼前夜,出现在酒店房间里?”他往前逼近一步,
苏晚萤被他迫人的气势吓得后退,门缝开得更大了些。“解释你刚才电话里,
为什么说你在‘小雅家’?”他的视线扫过她浴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痕迹,眼神更冷,
“解释你锁骨上那个新鲜的吻痕?”苏晚萤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捂住领口,
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,眼泪汹涌而出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这时,裴烬已经套好了衬衫,
转过身来。他脸上也带着一丝慌乱,但更多的是被撞破后的难堪和强撑的镇定。他走到门口,
试图把苏晚萤往身后拉,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开口:“厉寒洲,你冷静点。
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们只是…”“只是什么?”厉寒洲打断他,目光锐利如刀,
钉在裴烬脸上,“只是叙叙旧?叙到酒店床上去了?”裴烬被他噎得脸色一阵青白,
梗着脖子:“你说话别那么难听!我跟晚萤…我们是有感情的!你懂什么?”“感情?
”厉寒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低低地嗤笑一声,那笑声里没有温度,
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冰冷,“在我和她婚礼的前夜,你们在这里谈‘感情’?
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晚萤身上,那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震惊和痛楚,
只剩下一种彻底的、冰冷的审视,像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、肮脏的物件。“苏晚萤,
”他叫她的全名,字字清晰,“明天,婚礼照常。”说完,
他不再看眼前这对衣衫不整、狼狈不堪的男女,转身就走。
黑色的身影在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里,走得异常平稳,没有一丝停顿,也没有回头。
留下身后敞开的门缝里,苏晚萤绝望的呜咽和裴烬气急败坏的低声咒骂。“厉寒洲!你站住!
你什么意思!”裴烬的声音追了出来。厉寒洲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径直走向电梯间。
电梯门无声地滑开,他走进去,按下负一层的按钮。光亮的金属门映出他此刻的脸,
面无表情,眼神深不见底,只有紧抿的唇线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。电梯下行,
轻微的失重感传来。他拿出手机,屏幕的光映亮他冰冷的眼眸。明天婚礼照常?当然照常。
好戏,才刚刚拉开帷幕。第二章凌晨三点。城市像个巨大的、疲惫的怪兽,
在霓虹的包裹下陷入一种虚假的沉睡。顶层公寓里一片死寂,
只有窗外远处零星的光点证明着时间的流逝。厉寒洲没有开灯,他坐在书房的真皮转椅里,
整个人陷在浓稠的黑暗中,像一尊冰冷的雕塑。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,幽蓝的光刺破黑暗,
映亮他毫无波澜的脸。是微信视频通话请求。发起人:裴烬。厉寒洲盯着那个跳动的名字,
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。他伸出手指,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一划。接通。
屏幕亮起,画面晃动了几下才稳定。镜头怼得很近,占据整个屏幕的,
是一段白皙细腻的肌肤,精致的锁骨线条优美。然而,就在那漂亮的锁骨窝下方,
一个深红色的、带着明显齿痕的吻痕,像一枚丑陋的烙印,刺眼地烙印在皮肤上。
背景是酒店房间昏黄暧昧的灯光,隐约能看到凌乱的白色床单一角。镜头停留了几秒,
带着一种**裸的炫耀和恶意。然后,画面猛地拉远,
裴烬那张带着得意和挑衅笑容的脸出现在屏幕里。他头发凌乱,眼神亢奋,
显然还沉浸在某种扭曲的兴奋中。“厉总,还没睡呢?”裴烬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,
带着酒后的微醺和刻意的轻佻,“长夜漫漫,无心睡眠?理解理解。”他晃了晃手机,
镜头又扫过旁边。苏晚萤裹着被子蜷缩在床的另一侧,背对着镜头,肩膀微微耸动,
似乎在哭。裴烬毫不在意,甚至故意把镜头又往她那边偏了偏。“看看,看看,厉总,
你未婚妻这皮肤,啧啧,**滑。”裴烬咂着嘴,语气下流,“这锁骨,
这腰…真是尤物啊。可惜啊,你明天才能‘名正言顺’,哥们儿今晚就替你验过货了,
活儿不错,够劲儿!”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,然后凑近镜头,压低了声音,
带着一种恶毒的、分享秘密般的兴奋:“哦,对了,厉寒洲,告诉你个秘密。
”他舔了舔嘴唇,眼神里充满了恶意,“你未婚妻…大腿内侧,靠近腿根那儿,
是不是有颗小小的、暗红色的痣?啧,那位置,**性感!你肯定知道吧?
毕竟睡了她五年嘛!”屏幕的光映在厉寒洲的眼底,像两簇幽冷的鬼火。
他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,手背上的筋络微微凸起。
但除了这细微的生理反应,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。
裴烬还在喋喋不休,享受着这病态的胜利感:“怎么样?厉大总裁?这顶绿帽子,
戴着还舒服吗?明天婚礼上,你挽着她走红毯的时候,
会不会想起她今晚在我身下…”“说完了?”厉寒洲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甚至有些平淡,
却像一把冰锥,瞬间刺穿了裴烬嚣张的气焰,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屏幕那头的裴烬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厉寒洲会是这种反应。
他预想中的暴怒、失控、歇斯底里,一样都没有出现。
厉寒洲看着屏幕上裴烬那张错愕又带着点恼羞成怒的脸,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。
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自己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放松,
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:“裴烬,谢谢你特意通知我。
”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过去,“明天婚礼,照常举行。
”裴烬脸上的得意彻底僵住,变成了困惑和一丝不安:“**说什么?婚礼照常?厉寒洲,
你脑子被门夹了?还是气疯了?”厉寒洲无视他的叫嚣,
继续用那种平稳得可怕的语调说:“作为晚萤的‘好朋友’,你和你那位‘小雅’,
”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称呼,带着浓浓的讽刺,“务必赏光,准时到场。
”“**到底什么意思?”裴烬的声音拔高了,带着被轻视的恼怒,“厉寒洲,
你少给老子装神弄鬼!你…”“意思就是,”厉寒洲打断他,声音陡然转冷,
像淬了毒的冰,“喜酒,我请定了。你们的‘份子钱’,我也收定了。
”他盯着屏幕里裴烬那张因愤怒和不解而扭曲的脸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“记得,
穿体面点。明天,可是个大日子。”说完,不等裴烬再有任何反应,
厉寒洲干脆利落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。屏幕瞬间暗了下去,书房重新陷入一片黑暗。死寂。
只有厉寒洲自己平稳的呼吸声,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他缓缓靠回椅背,黑暗中,
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里面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风暴,却又被一种极致的冷静牢牢锁住。
他拿起书桌上的另一个手机,私人加密线路。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敲击,
调出一个复杂的通讯界面。他没有任何犹豫,选中了三个早已准备好的加密文件包。
第一个文件包,标签:【枫丹白露-1608-高清】。里面是几个小时前,
他站在1608房门外时,
通过微型设备同步传输回来的、清晰度极高的视频片段——苏晚萤惊慌失措的脸,
裴烬慌乱套衣服的背影,以及那凌乱的床铺和散落的衣物。角度刁钻,内容确凿。
第二个文件包,标签:【烬海科技-税务-致命】。
里面是裴烬那个小科技公司近三年精心伪造账目、偷逃巨额税款的铁证,每一笔都清晰可查,
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。第三个文件包,标签:【苏氏集团-财务造假-核心】。
里面是苏晚萤家族企业多年来在重大工程项目上财务造假、贿赂官员的核心证据链,
一旦曝光,苏家将万劫不复。厉寒洲的目光在这三个文件包上缓缓扫过,眼神没有丝毫温度。
他点开一个早已编辑好的群发名单。名单很长,密密麻麻,
囊括了本市几乎所有主流媒体的社会新闻、财经新闻记者邮箱,各大网络论坛的爆料版主,
金融监管机构、税务稽查部门的举报邮箱,
苏家和裴家所有生意上的重要合作伙伴、竞争对手,
甚至还有苏晚萤和裴烬双方家族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亲戚长辈……他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,
停顿了仅仅一秒。然后,用力按了下去。
屏幕显示:“加密邮件发送中…1%…15%…50%…99%…发送成功!
”几乎在邮件发送成功的瞬间,厉寒洲拿起刚才和裴烬视频的那部手机,点开微信,
找到裴烬的头像。他手指翻飞,快速输入一行字,点击发送。信息内容只有一句,
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:“游戏开始。裴烬,好好享受你的‘胜利果实’。”做完这一切,
厉寒洲将两部手机都轻轻放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。他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窗外,
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,像一片倒悬的星河,却照不进他眼底分毫黑暗。他微微仰起头,
深深吸了一口凌晨冰冷稀薄的空气,再缓缓吐出。
胸腔里那股翻腾的、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暴戾和剧痛,在这一刻,
被一种更为庞大、更为冰冷的意志强行压下。他转身,离开书房,走向主卧旁边的衣帽间。
明天婚礼要穿的定制礼服,笔挺地悬挂在中央,纯黑色,一丝不苟,如同他此刻的心境。
他伸出手,指尖拂过那昂贵面料冰冷的触感。明天,太阳会照常升起。而有些人,
将永远沉入地狱。第三章清晨五点,天光未明,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薄雾里,
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安静。厉寒洲公寓的门铃,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响了起来。
尖锐、急促、歇斯底里,像垂死者的哀鸣,撕破了黎明前最后的宁静。厉寒洲刚冲完澡,
身上裹着浴袍,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。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,走到门禁可视屏幕前。
屏幕上,映出苏晚萤那张惨不忍睹的脸。精心打理的头发乱得像草窝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,
脸上糊满了眼泪和花掉的妆容,黑色的眼线液被泪水冲刷出两道污痕,狼狈不堪。
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酒店的白色浴袍,外面胡乱裹了一件厉寒洲留在这里的薄外套,
赤着脚,脚趾冻得发红。她整个人扒在冰冷的金属门上,手指疯狂地拍打着门铃按钮,
身体因为寒冷和巨大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。“寒洲!开门!求求你开门!寒洲!
我知道你在里面!”她的声音嘶哑,带着哭喊过度的破音,充满了绝望的哀求,
“你听我解释!求求你!不是那样的!是裴烬他逼我的!他给我下了药!我什么都不知道!
寒洲!你开门啊!”厉寒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那张涕泪横流、歇斯底里的脸。
几个小时前,这张脸还带着娇羞和幸福,憧憬着成为他的新娘。现在,
只剩下丑陋的背叛和摇尾乞怜。他抬手,按下了通话键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
门禁通话接通了。苏晚萤的声音猛地顿住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哭嚎:“寒洲!寒洲你开门!
让我进去!求求你!我知道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是裴烬!都是他!他威胁我!
他拍了我的照片!他说如果我不从,他就把照片发给你!发到网上!
我害怕…我真的好害怕…呜呜呜…”她语无伦次,颠三倒四,拼命地把所有脏水都泼向裴烬,
试图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。厉寒洲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门禁系统传来,清晰,平稳,
没有一丝波澜,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:“苏晚萤,你的戏,可以收一收了。
”苏晚萤的哭嚎戛然而止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。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
看着门禁屏幕上那个小小的摄像头,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门后厉寒洲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。
“下药?威胁?”厉寒洲的声音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,“视频里,你抱着他,
叫得可一点都不像被强迫的样子。”苏晚萤的脸瞬间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
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昨晚裴烬炫耀般发给厉寒洲的视频,像一记重锤,
彻底砸碎了她所有狡辩的可能。
“寒洲…我…我是一时糊涂…我喝多了…我…”她徒劳地挣扎着,声音微弱下去。
“一时糊涂?”厉寒洲打断她,语气陡然转冷,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,
“糊涂到在婚礼前夜,和你的初恋,在酒店厮混?糊涂到让他拍下那种视频,发给我炫耀?
”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苏晚萤的心上:“苏晚萤,你把我厉寒洲当什么?
把你五年的感情当什么?把明天的婚礼当什么?一场随时可以叫停的儿戏?
一个供你消遣的备胎?”“不是的!不是的!”苏晚萤崩溃地尖叫起来,
身体顺着冰冷的金属门滑坐到地上,双手抱头,“我爱你!寒洲!我真的只爱你!是裴烬!
是他毁了一切!是他勾引我!是他…”“够了!”厉寒洲的声音陡然拔高,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,瞬间压下了苏晚萤的哭喊。
门禁通话器里传来他冰冷刺骨的最后通牒:“滚。”“在我叫保安把你像垃圾一样拖走之前,
立刻,滚出我的视线。”“嘟——”通话被无情地切断。屏幕上,
只剩下苏晚萤瘫坐在冰冷地砖上,失魂落魄、彻底崩溃的身影。
她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、象征着最后希望也彻底断绝的金属门,
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不成调的呜咽,像一只濒死的兽。就在这时,她胡乱裹着的外套口袋里,
她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。不是电话,
是无数条信息、微信、新闻APP推送蜂拥而至的提示音,密集得如同冰雹砸落。
她颤抖着手,几乎是机械地掏出手机。屏幕亮起,瞬间被无数条信息挤爆。最上面一条,
是她母亲发来的微信语音,点开,是母亲从未有过的尖利哭骂:“苏晚萤!你这个孽障!
你干了什么好事?!你爸心脏病犯了!公司完了!全完了!那些东西…那些东西是谁发的?!
你立刻给我滚回来!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你怎么不去死啊!”紧接着,
是家族群里炸开的锅。各种不堪入目的截图、视频片段(被打了码,
但关键信息清晰无比)、愤怒的指责、恶毒的咒骂刷满了屏幕。“苏晚萤!你还要不要脸!
婚礼前夜跟野男人开房?视频都传疯了!”“裴烬?那个小瘪三?苏晚萤你眼睛瞎了吗?
放着厉寒洲不要,去偷这种货色?”“完了!税务局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了!苏晚萤!
你害死我们全家了!”“家门不幸!真是家门不幸啊!老爷子气得吐血了!”再往下翻,
是各种新闻APP的推送标题,一个比一个惊悚刺眼:【劲爆!
厉氏集团总裁婚礼前夕惊天丑闻!新娘与初恋酒店私会视频曝光!
】【独家深扒:新娘苏晚萤家族企业深陷财务造假、行贿漩涡!】【新郎情敌身份曝光!
烬海科技CEO裴烬涉嫌巨额偷税漏税,证据确凿!】【豪门婚礼变闹剧!
新娘苏晚萤婚前出轨,家族企业同步崩塌!】苏晚萤的手指僵硬地划着屏幕,
目的文字、模糊却足以辨认的视频截图、家族群里一条条恶毒的诅咒…像无数把烧红的钢针,
狠狠扎进她的眼睛,刺穿她的大脑。她浑身冰冷,血液仿佛都凝固了,连哭都哭不出来,
只剩下一种灭顶的绝望和恐惧。“不…不是的…怎么会这样…”她喃喃自语,眼神涣散,
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,“啪”地一声摔在冰冷的地砖上,屏幕碎裂,
但那些狰狞的标题和截图,依旧顽固地亮着,像一张张嘲笑她的鬼脸。她猛地抬起头,
再次看向那扇紧闭的、冰冷的金属门,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希冀。
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用尽全身力气去砸门,嘶吼着,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:“厉寒洲!
是你!是你干的!对不对!你出来!你出来啊!你怎么能这么狠!你怎么能这么对我!五年!
我跟你五年啊!厉寒洲!你开门——”门内,一片死寂。厉寒洲站在玄关的阴影里,
背对着门。门外苏晚萤绝望的哭喊和砸门声,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模糊而遥远。
他面无表情地整理着浴袍的腰带,动作一丝不苟。手机在他浴袍口袋里震动了一下。
他拿出来,是一条新信息,来自一个加密号码。“厉总,裴烬在城东‘蓝调’酒吧包间,
喝了一夜闷酒,刚被几个电话叫醒,现在像热锅上的蚂蚁,正疯狂打电话联系人删帖撤热搜,
不过…效果为零。他名下所有银行账户,包括他父母、亲戚的关联账户,已按您指示,
全部冻结。他公司那边,税务和工商的人,应该快到了。”厉寒洲扫了一眼信息,
指尖在屏幕上轻点,回复了两个字:“很好。”他收起手机,
不再理会门外那越来越微弱、最终只剩下绝望呜咽的声响。转身,走向衣帽间。
那套纯黑色的新郎礼服,静静地等待着。天边,第一缕惨白的晨光,终于刺破了厚重的云层。
第四章上午九点,城东,烬海科技。这间占据了写字楼半层、装修得颇具未来感的公司,
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。
往日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、此起彼伏的电话**、员工们穿梭忙碌的身影,全都消失了。
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,僵硬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,
眼神空洞或惊恐地盯着各自的电脑屏幕,或者手里嗡嗡作响、屏幕不断亮起的手机。
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着,但里面传出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,
隔着厚重的门板也清晰可闻。“废物!一群废物!公关部是吃屎的吗?!
热搜为什么还在第一?!视频为什么删不掉?!啊?!”裴烬的声音嘶哑狂暴,
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。
方说…是上面直接压下来的指令…他们…他们不敢动…”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颤抖着回答。
“不敢动?!老子给他们塞了那么多钱!现在跟我说不敢动?!滚!都给我滚出去!
”伴随着又一声巨响,像是杯子或者烟灰缸砸在墙上的声音。办公室门被猛地拉开,
几个穿着职业装、脸色煞白的员工连滚爬爬地逃了出来,其中一个女孩脸上还挂着泪痕。
外面的员工们噤若寒蝉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裴烬双眼赤红,头发凌乱,
昂贵的西装外套被胡乱扔在沙发上,衬衫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,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皮肤。
他像一头焦躁的狮子,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,
脚下是散落的文件、碎裂的瓷片和一滩深褐色的咖啡渍。他手里死死攥着手机,
屏幕上是不断弹出的新闻推送和银行APP发来的刺眼提示。【您的账户1234已被冻结,
详情请咨询开户行。】【您的账户5678交易受限,请联系发卡机构。
】【您尾号****9012的信用卡已暂停使用…】“操!操!操!
”裴烬狠狠地把手机砸向墙壁。昂贵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,零件飞溅。他还不解气,
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,里面的废纸和咖啡杯滚落一地。就在这时,
办公室的门被礼貌地敲响了。“谁?!”裴烬猛地回头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。门被推开,
进来的不是他的员工。为首的是两个穿着深蓝色税务稽查制服、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,
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工商执法制服的人,还有两名穿着警服、神情冷峻的警察。
这一行人突然出现,带着一股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压。整个办公区瞬间落针可闻,
所有员工都惊恐地望过来。为首的税务稽查员亮出证件,声音公式化,
却字字千钧:“裴烬先生?我们是市税务局稽查局的。根据实名举报和初步核查,
你名下的烬海科技有限公司涉嫌在2019年至2022年期间,
通过伪造账目、虚列成本、隐瞒收入等方式,偷逃巨额税款。
这是《税务检查通知书》和《调取账簿资料通知书》,请你配合我们调查,
提供公司全部财务账簿、凭证、电子账套等相关资料。”另一名工商执法人员也上前一步,
亮出文件:“裴先生,同时我们接到举报,烬海科技在申请高新技术企业资质过程中,
涉嫌提供虚假材料。这是《询问通知书》,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。”最后,
一名警察开口,声音沉稳:“裴先生,
关于你涉嫌偷税漏税、提供虚假文件骗取国家资质等行为,可能涉及刑事犯罪。
请你配合我们工作,跟我们回局里一趟,接受进一步调查。”三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,
像三把烧红的烙铁,被递到了裴烬面前。裴烬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,
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,
撞在办公桌角上,身体微微发抖。他看着那些文件,又看看眼前这群代表着国家机器的人,
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。“不…不可能…这是诬陷!是厉寒洲!
是厉寒洲陷害我!”他猛地指向门口,声音尖利地嘶吼起来,试图做最后的挣扎,“是他!
是他伪造证据!你们去抓他啊!”为首的税务稽查员面无表情,
语气没有任何波动:“裴先生,我们只依据事实和法律程序办事。举报材料证据链完整,
经初步核查具有高度可信性。请你配合。如果你认为存在诬告陷害,
可以在调查过程中提供证据,或者通过法律途径解决。现在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
”两名警察上前一步,虽然没有动手,但那姿态已经表明了不容抗拒。裴烬看着他们逼近,
看着外面员工们惊恐躲闪的目光,
看着这间他曾经意气风发、视作王国的办公室…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。
他知道,完了。一切都完了。厉寒洲的报复,根本不是打他一顿那么简单。
这是要把他连根拔起,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!他双腿一软,再也支撑不住,
颓然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嘴里发出嗬嗬的、无意义的声响。
昂贵的西装裤沾上了地上的咖啡渍和碎瓷片,狼狈不堪。两名警察上前,
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。他没有任何反抗,像一具被抽走了骨头的皮囊,任由他们拖拽着,
在无数道或震惊、或鄙夷、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,
踉踉跄跄地走出了他一手创立的“烬海科技”。公司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,
随即爆发出巨大的、压抑不住的议论声。恐慌、迷茫、对未来的不确定感,
瞬间席卷了每一个人。而此刻,城市的另一端,苏家别墅。这里的气氛,
比烬海科技更加压抑绝望。偌大的客厅里,昂贵的欧式沙发上,
苏晚萤的母亲哭得几乎晕厥过去,被两个亲戚搀扶着。苏晚萤的父亲,
那位曾经在商场上也算叱咤风云的苏董事长,此刻脸色灰败地坐在轮椅上,胸口剧烈起伏,
手上还挂着吊瓶,家庭医生在一旁紧张地监测着他的血压和心率。
客厅里坐满了苏家的核心成员和公司元老,个个脸色铁青,愁云惨雾。
“完了…全完了…”一个头发花白的公司元老捶着沙发扶手,老泪纵横,“财务造假!
行贿!工程偷工减料!这些核心证据…怎么会…怎么会落到媒体和监管部门手里?!
这是要我们苏家死啊!”“银行!所有银行都打来电话!催贷!要求提前还款!
说我们信用评级暴跌!资金链…资金链已经彻底断了!”负责财务的副总声音都在抖,
手里拿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催款函,像捧着烧红的炭。“合作方!所有的合作方!
全部单方面终止合同!连违约金都不要了!说怕沾上我们惹一身腥!
”市场总监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几个快到期的项目,材料商和施工队堵在门口要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