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一阵虚伪的温声细语中醒来的。“妈,您醒了?看,
这是我们给您找的‘夕阳红’五星级疗养院,环境特别好,还有专业的护工团队,
您就安心去享福吧。”大儿子顾卫国一脸“孝顺”地蹲在我轮椅前,
手里捧着一本烫金的宣传册。他身后的儿媳、孙子、孙女,
个个脸上都挂着同款的、迫不及待的笑容。我脑子嗡嗡作响,
无数记忆碎片涌入——996猝死的社畜人生,
和这位刚从海外归来、身家亿万却被儿孙嫌弃的资本家老太太顾沈秀珠的一生,交织在一起。
我明白了。这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打包送走,好瓜分我带回来的万贯家财。
我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,冷笑一声,抄起手边的紫檀木拐杖,用尽全身力气,
狠狠地朝着顾卫国的背上抽了过去。“享福?我看是想让我早点去见阎王吧!”1.“啊!
”顾卫国一声惨叫,整个人扑倒在地,宣传册散落一地。整个客厅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打懵了。儿媳王莉最先反应过来,尖着嗓子叫道:“妈!
您这是干什么!卫国也是一片孝心啊!”旁边的孙子顾凯,一个二十出头、油头粉面的小子,
也皱着眉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:“奶奶,您发什么疯?我爸好心好意给您安排最好的养老院,
您怎么还动手打人?”孙女顾婷婷则是一脸嫌恶地后退两步,仿佛我身上有什么病毒。
我冷眼扫过他们一张张虚伪的脸,握着拐杖的手又紧了几分。原主的记忆里,
这群不孝子孙在她回国后,没有一天不在盘算她的财产。“孝心?
”我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
“把我这个还能走能动的老婆子送进养老院,就是你们的孝心?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早点死,
好继承我的财产吧!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,
这是原主几十年在商场里杀伐决断养成的气场。顾卫国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,捂着后背,
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:“妈,您怎么能这么想我们?我们是怕您一个人在家孤单,
没人照顾……”“闭嘴!”我厉声喝断他,“我还没老糊涂。这个家,
现在还是我顾沈秀珠说了算。”我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,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,
但腰杆挺得笔直。“从今天起,这个家我来立规矩。”我环视一圈,
目光在他们每个人脸上停留了三秒。“第一,养老院的事,谁再提一句,就给我滚出这个家。
”“第二,家里所有的佣人,全部解雇,我会请我信得过的人来。”“第三……”我顿了顿,
看着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从明天开始,
你们所有人的信用卡、银行卡附属卡,全部停掉。零花钱,也一分都没有了。
”2.我的话音刚落,客厅里就像炸了锅。“什么?!”孙女顾婷婷第一个尖叫起来,
“停掉信用卡?那我下个月看中的香奈儿新款怎么办?我跟朋友都说好了!
”孙子顾凯也急了:“奶奶,你开什么玩笑?我车贷下个月就要还了,你停了我的卡,
我拿什么还?”儿媳王莉更是气得脸都变形了,她指着我,声音都在发抖:“妈,
您这是要干什么?您是想把我们都逼死吗?我们也是您的亲人啊!”只有大儿子顾卫国,
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他死死地盯着我,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我是不是在开玩笑。
我迎着他的目光,面无表情。“逼死你们?你们现在花的每一分钱,都是我挣的。
我让你们有得花,你们才能花。现在,我不想让你们花了,有问题吗?
”我走到客厅中央那张昂贵的欧式沙发前,坐了下来,将拐杖放在手边。“这个家,
我养了你们几十年,把你们一个个养成了只知道伸手要钱的废物。现在,是时候让你们学学,
什么叫自食其力了。”“你!”王莉气得说不出话来。顾卫国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怒火,
试图跟我讲道理:“妈,我们知道您刚回来,心情不好。但您不能这么一刀切啊。
凯凯和婷婷都还小,您突然断了他们的生活费,让他们怎么生活?”“小?”我冷笑一声,
“一个二十三,一个二十一,大学都毕业了,还小?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,
已经在码头上扛包挣我自己的第一桶金了。”我看向那对养尊处优的孙子孙女:“怎么生活?
很简单,自己出去找工作,自己挣钱。”“找工作?”顾婷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我?
顾家的大**,出去给别人打工?奶奶,你是不是老糊涂了?”“啪!
”我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,狠狠地摔在地上。清脆的碎裂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顾家大**?”我声音冰冷,“从明天开始,就没有什么顾家大**和顾家大少爷了。
你们住的这栋别墅,开的跑车,穿的名牌,都姓顾,但这个顾,是我顾沈秀珠的顾,
不是你们的。”“我给你们三天时间。”我竖起三根手指,“三天之内,
都给我从这栋别墅里搬出去。”3.“搬出去?!”这一次,连顾卫国都绷不住了,
他失声喊道:“妈,您让我们搬到哪里去?我们从小就住在这里!”“是啊,奶奶,
”顾凯也慌了,“我们能去哪儿啊?您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啊!
”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,心里没有半分同情。我继承的记忆里,
原主在海外拼死拼活建立商业帝国,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。可她换来了什么?
换来的是一群只想榨干她最后一滴血的白眼狼。“我名下在城南还有一套老房子,
就是你们爷爷还在世的时候,我们住的那个筒子楼。”我慢悠悠地说道,
“我已经让人去打扫了,你们一家四口,就搬到那里去住吧。”筒子楼!
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,劈在了他们每个人头上。王莉的脸色瞬间惨白。她出身普通,
嫁给顾卫国后才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,对那段贫苦的日子深恶痛绝。
让她从几百平的别墅搬回几十平的筒子楼,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。“不!我不去!
”她歇斯底里地喊道,“我死也不回那个鬼地方!卫国,你快跟你妈说说啊!
”顾卫国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知道,我这次是来真的了。
顾婷婷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:“奶奶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?我们是你的亲孙女啊!
那个筒子楼又小又破,夏天没空调,冬天没暖气,上个厕所还要排队,那种地方怎么住人啊!
”“住不了?”我挑了挑眉,“那你们就去睡大街。或者,自己挣钱去租个好点的房子。
”我站起身,不再看他们。“我的话已经说完了。三天后,如果你们还在这里,
我会让保安把你们的东西都扔出去。”说完,我拄着拐杖,头也不回地朝楼上的书房走去。
背后,是他们此起彼伏的哭喊和咒骂。我充耳不闻。我知道,这场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
4.我回到书房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私人律师陈律师打电话。
陈律师是跟了原主几十年的老人,也是她唯一信得过的人。电话很快接通了,
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声音:“董事长,您有什么吩咐?”“老陈,”我开门见山,
“帮我办几件事。第一,
立刻冻结顾卫国、王莉、顾凯、顾婷婷名下所有由我开立的银行卡、信用卡账户。第二,
清查我国内所有资产,整理一份详细清单给我。第三,帮我物色几个可靠的保镖和家政人员,
别墅里现在的人,我一个都不要。”陈律师在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即应道:“好的,董事长。
是和家里人……闹矛盾了?”“不算矛盾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只是想教教他们,怎么做人。
”“我明白了。”陈律师没有多问,“我立刻去办。清单最快明天下午能给您。人选方面,
我也会尽快筛选。”挂了电话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掌控了财权,就等于掌控了一切。
接下来,我只需要等着看那一家子,是如何从云端跌落泥潭的。第二天一大早,
我还在吃早餐,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。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,
才拄着拐杖下楼。只见顾卫国一家四口,穿着睡衣,乱糟糟地堵在门口,
正在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对峙。为首的男人看到我,
立刻恭敬地鞠了一躬:“董事长,我们是陈律师派来的安保人员。
这几位……”“他们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了。”我直接打断他,“把他们的行李,
都给我打包好,送到城南筒子楼去。人,也一并‘请’出去。”“是。”安保人员得了命令,
立刻开始行动。顾家人彻底傻眼了。“妈!您不能这样!”顾卫国冲过来想拉我,
被一个保镖拦住了。王莉坐在地上撒泼打滚:“顾沈秀珠!你这个老妖婆!你不得好死!
竟然这么对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!”顾凯和顾婷婷则试图抢夺自己的东西,
但很快就被制服了。整个别墅,一时间鸡飞狗跳。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,内心毫无波澜。
一个小时后,别墅终于恢复了安静。顾卫国一家,连同他们的几十个名牌箱包,
被一辆货车拉走,送往了他们的新“家”。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,看着货车远去,
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。好戏,开场了。5.陈律师的效率很高,
下午就把资产清单和新的人员送了过来。看着清单上那一长串的数字和公司名称,
我不得不佩服原主,一个女人,在八十年代的商海里,竟然打下了如此庞大的江山。
地产、百货、工厂、海外投资……简直就是一个商业帝国。而我,
一个前世为了几千块工资累死累活的社畜,现在成了这个帝国的主人。这种感觉,
奇妙又**。“董事长,这是您让我找的家政团队和司机。
”陈律师指着身后站着的一排人介绍道。我点了点头,
对为首的一个中年女人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董事长,我叫李嫂。”“好,从今天起,
这个家就交给你打理了。我的要求很简单,干净,安静,不许多嘴。”“是,董事长。
”李嫂恭敬地回答。安排好家里的事,我对陈律师说:“老陈,陪我出去一趟。”“去哪里?
”“去看看我的‘好儿子’一家,在新家住得还习不习惯。”6.城南的筒子楼,
是八十年代典型的老式建筑。狭窄的过道,斑驳的墙壁,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油烟混合的味道。我和陈律师刚走到三楼,
就听到了从一扇门里传出的激烈争吵声。“都怪你!顾卫国!你就是个窝囊废!
自己亲妈都搞不定,现在让我们跟着你住这种鬼地方!”这是王莉尖利的声音。
“你冲我嚷嚷什么!妈那个脾气你不知道吗?她决定的事谁改得了!”顾卫国在怒吼。
“我不管!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!这厕所是公用的,一股尿骚味!厨房也是公用的,
蟑螂比米粒还大!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“那你想怎么样?离家出走吗?”“爸,妈,
你们别吵了!”顾婷婷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,“我的化妆品全都被摔坏了!
这里连个梳妆台都没有!”“还有我的游戏机!网线都没有,怎么玩!”这是顾凯的抱怨。
我站在门口,听着里面的鸡飞狗跳,示意陈律师敲门。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
顾凯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,看到我们,愣了一下。“奶奶?你们来干什么?”我没理他,
径直走了进去。不到五十平米的两居室,被他们塞得满满当当。
名贵的衣服和包包被随意地堆在地上,和这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。王莉和顾婷婷眼睛红肿,
显然是哭过了。顾卫国则一脸颓丧地坐在小板凳上抽烟。看到我,他们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,
有愤怒,有怨恨,还有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期盼。或许,他们以为我是心软了,
是来接他们回去的。7.“看来,你们住得还挺‘热闹’。”我环顾四周,淡淡地开口。
王莉一看到我,就跟见了仇人似的,扑上来想抓我的衣服,被保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。
“顾沈秀珠!你还来干什么!来看我们笑话吗?你满意了?!”我没理会她的歇斯底里,
目光落在顾卫国身上。“从明天开始,你们四个,都给我出去找工作。”“找工作?
”顾卫国愣住了,“妈,您不是在开玩笑吧?我……我都快五十了,能找什么工作?
”“是啊,奶奶,”顾凯也叫了起来,“我刚毕业,什么都不会,谁会要我啊?
”“我更不可能去!”顾婷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我才不要去看别人的脸色!
”我冷笑一声:“找不到?没关系,我已经给你们找好了。
”我从陈律师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,从里面拿出四份文件,扔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顾卫国,你去城东的建筑工地上搬砖,日结,一天八十。”“王莉,你去环卫处报到,
负责清扫三条街的公共厕所,月薪一千二。”“顾凯,你去‘金海湾’洗浴中心当门童,
负责给客人开车门,提行李,月薪一千五,有小费。”“顾婷婷,
你去‘好再来’大排档做服务员,端盘子洗碗,月薪一千。”我每说一句,
他们的脸色就白一分。说完,四张脸已经毫无血色。“不……我不去!
”王莉第一个崩溃大叫,“让我去扫厕所?你还不如杀了我!”“奶奶,你这是在侮辱我!
”顾凯气得满脸通红,“我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,去给人家当门童?
”顾婷婷更是哭得梨花带雨:“我不要去大排档!又脏又累,还会被油烟熏!
”顾卫国嘴唇颤抖着,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解:“妈……您到底想怎么样?
非要这么折磨我们吗?”“折磨?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我这是在教你们,钱,
是怎么来的。你们以前花的每一分钱,背后都是别人的汗水。现在,轮到你们自己流汗了。
”“这是你们的工作合同,明天早上八点,准时去报到。谁要是不去……”我顿了顿,
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那就别怪我,把你们从这筒子楼里也赶出去,让你们去睡天桥。
”说完,我不再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,转身就走。我知道,这一剂猛药下去,
他们的好日子,才算真正到头了。8.接下来的几天,我过得非常清净。
我让李嫂按照我的口味,每天准备清淡又营养的餐食,上午处理一些公司的文件,
下午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,看看书。这具身体虽然年迈,但在我的精心调养下,
精神好了很多。而顾卫国一家的消息,则由陈律师派去的人,每天以报告的形式送到我手里。
第一天。四个人,没有一个去报到的。他们在家里大吵了一架,然后各自出门,
显然是想去找自己的“门路”。顾卫国去找了他以前的那些酒肉朋友,想借点钱周转。结果,
人家一听他被我断了财路,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。王莉去了她常去的美容院和牌局,
想跟那些阔太太们诉苦。结果,那些平时跟她姐妹相称的人,现在对她爱搭不理,
甚至冷嘲热讽。顾凯和顾婷婷更惨,他们去找朋友,想蹭吃蹭喝,结果没两天,
就被人家嫌弃地赶了出来。失去了“顾家”这个光环,他们什么都不是。第二天。
他们终于认清了现实。早上七点半,四个人灰头土脸地出了门,
各自前往我给他们安排的“工作岗位”。报告里附了照片。顾卫国,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工装,
笨拙地推着一车砖头,汗流浃背。王莉,戴着口罩和手套,拿着拖把,
面对着一个肮脏的公共厕所,脸上满是恶心和绝望。顾凯,穿着可笑的门童制服,
站在酒店门口,僵硬地给客人开车门,还要陪着笑脸。顾婷婷,围着油腻的围裙,
在嘈杂的大排档里穿梭,手上端着滚烫的菜盘,还要忍受客人的呼来喝去。我看着这些照片,
心里没有一丝波澜,甚至还有点想笑。这就是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懒惰付出的代价。
报告的最后写道:四人下班后,在筒子楼再次爆发激烈争吵,邻居报警,警察上门调解。
我放下报告,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这才哪到哪儿啊。9.一个星期后,
顾卫国找上门来了。他是在别墅门口被拦下的,保镖打电话进来请示,我让他进来了。
再次见到他,我差点没认出来。他瘦了一圈,黑了八度,脸上满是疲惫和沧桑,
手上布满了老茧和伤口,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养尊处优的模样。他一见到我,
就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。“妈!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,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
您饶了我吧!我再也不敢了!”他一边说,一边磕头,砰砰作响。我坐在沙发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