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震了一下。
未婚妻苏玉欣官宣了。
照片里,她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,笑靥如花。
配文是:【往后余生,请多指教,我的赵先生】
我笑了。
我这个正牌未婚夫,姓陈。
手机屏幕的光,映在我脸上,一片冰凉。
朋友圈里,苏玉欣那张和陌生男人的合照,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进了我的眼睛。
照片上的男人,我认识。赵天昊,我们大学的校草,也是江城有名的富二代。
而我,陈渊,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孤儿,三年前入赘苏家,成了苏玉欣名义上的未婚夫。
这三年,我包揽了苏家所有的家务,洗衣做饭,像个保姆。
我以为,只要我付出足够多,总能捂热她的心。
现在看来,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。
评论区已经炸了。
“**!苏大校花官宣了?新郎不是那个废物赘婿?”
“终于甩掉那个累赘了!恭喜女神!”
“赵少和苏校花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”
这些话,像一把把钝刀,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,点开苏玉欣的对话框。
指尖悬在屏幕上,我想问她一句为什么。
哪怕只是三个字。
信息编辑好了,点击发送。
一个红色的感叹号,刺眼夺目。
【消息已发出,但被对方拒收了。】
我被拉黑了。
心脏猛地一缩,疼得我瞬间无法呼吸。
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将手机扔到一边,仰面躺在冰冷的出租屋床上。
这间破旧的出-租-屋,就是我身为苏家“未婚夫”的住所。
三年来,我甚至连苏家的大门都没能正经住进去过。
“嗡嗡——”
手机再次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备注——“丈母娘”。
我盯着那三个字,眼神一点点变冷。
接通。
“陈渊!你看到玉欣的朋友圈了吧?”电话那头传来李慧尖酸刻薄的声音。
“看到了。”我的声音很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看到了就好!我警告你,以后不准再纠缠我们家玉欣!你跟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!”
“赵少是什么身份?他爸是上市公司董事长!你呢?你就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光蛋!你拿什么跟人家比?”
“当初要不是老爷子非要定下这门娃娃亲,你连给我们家提鞋都不配!”
李慧的声音越来越激动,仿佛要将这三年的不满全部倾泻出来。
我没有说话,静静地听着。
这些话,三年来,我听了无数遍,耳朵已经快起茧了。
“识相的,就自己滚远点!明天上午十点,民政局门口,把订婚协议解除了!别逼我们家动用关系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!”
说完,她不等我回答,就“啪”地一声挂断了电话。
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,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解除婚约?
好啊。
我等这一天,也等了三年了。
我从床底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。
打开箱子,里面只有一部黑色的、款式古朴的卫星电话。
我吹了吹上面的灰,按下了开机键。
电话经过一阵短暂的信号搜索,很快接通。
“龙主,您终于开机了!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激动的老者声音,“老奴,恭候您三年了!”
“福伯。”我淡淡地开口,声音恢复了它本来的质感,低沉,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我,玩够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福伯身体一震,语气愈发恭敬:“龙主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通知下去,明天开始,收回龙殿在江城的所有产业。”
“另外,给我备车,明天上午九点五十,到江城民政局门口等我。”
“遵命,龙主!”
挂断电话,我看着窗外江城的夜景,霓虹闪烁,像一场虚假的繁华。
苏家。
赵天昊。
你们所以为的天堂,不过是我随手可以捏碎的地狱。
三年前,我师父,也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,临终前让我来江城履行一桩他当年定下的婚约,体会三年普通人的生活,磨练心性。
如今,三年之期已到。
这场红尘炼心,也该结束了。
苏玉欣,谢谢你的背叛,让我提前解脱。
明天,我会送你一份大礼。
一份你,和苏家,都绝对承受不起的大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