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不紧不慢地起床，洗漱，甚至还给自己煎了个完美的太阳蛋。
电话那头的前台小妹急得快要原地爆炸。
“晚晚姐，你快来公司看啊！打起来了，真的快打起来了！”
“别急，注意安全。”姜晚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吐司，“先看戏，等主角登场。”
挂了电话，她从容地化了个淡妆，选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外套。
镜子里的女人，眼神清亮，气场全开，丝毫没有被停职的颓丧。
这是她的战场。
就算暂时失利，也要以最体面的姿态回去。
当姜晚踩着高跟鞋出现在公司门口时，几乎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注目礼。
前台小妹对她猛使眼色，压低声音：“在小会议室！王总也在！”
姜晚对她点了点头，径直走向小会议室。
还没走到门口，就听见里面传来李莉尖锐的哭喊声。
“不是我！苏晴你别想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！当初是你说的，只要把你弄走，王总就会让我升职！也是你给我钱让我去网吧发邮件的！”
紧接着，是苏晴带着哭腔的辩解。
“李莉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我？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钱？我们是好姐妹，我好心帮你，你却反咬我一口？”
“好姐妹？好姐妹会拿我当枪使？现在警察要查监控了，你就想让我一个人去顶罪？我告诉你，没门！要死大家一起死！”
“砰！”
一声巨响，似乎是有人砸了东西。
然后是王总气急败坏的怒吼：“都给我闭嘴！像什么样子！”
姜晚站在门口，听着里面的狗咬狗大戏，心中一片平静。
和她预料的，分毫不差。
“小喇叭”刘姐果然没让她失望，谣言经过一夜的发酵，成功地击溃了李莉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。
她今天一到公司，肯定就去找苏晴求证，想要一个安心的答案。
而苏晴，为了自保，必然会和她划清界限。
于是，联盟破裂，内讧爆发。
姜晚推开会议室的门。
里面的场景，堪称精彩。
李莉披头散发，妆都哭花了，正死死地瞪着苏晴。
苏晴的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，眼泪汪汪地躲在王总身后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委屈到了极点。
王总则是一脸焦头烂额，衬衫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。
看到姜晚进来，三个人都是一愣。
王总最先反应过来，脸色一沉：“你来干什么？你已经被停职了！”
“我来配合调查。”姜晚晃了晃手里的手机，上面是她和“小喇叭”刘姐的聊天记录。
当然，是伪造的。
“刘姐跟我说，公司泄密案有了重大突破，作为当事人，我总得回来看看。”她把手机屏幕转向王总，“听说，已经锁定是有人在网吧操作的了？”
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李莉听到“网吧”两个字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，看姜晚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只有苏晴，在最初的慌乱之后，迅速镇定下来。
她从王总身后走出来，红着眼睛，楚楚可怜地看着姜晚。
“晚晚姐，你回来了……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。李莉她……她都承认了，是她一时糊涂，盗了你的账号，把方案泄露出去的。”
好一招弃车保帅。
这是要把李莉一个人推出去当替罪羊了。
李莉猛地抬头，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晴，“苏晴你这个**！你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王总厉声打断她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，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。
李莉瞬间噤声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王总清了清嗓子，转向姜晚，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。
“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，是李莉个人行为，公司会按照规定处理。姜晚，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，明天就回来上班吧。”
他三言两语，就想把这件大事定性为“员工个人行为”，把影响降到最低。
既保全了苏晴，又保住了他自己管理不善的脸面。
想得美。
姜晚像是没听懂他的话，径直走到苏晴面前。
“是吗？只是李莉一个人的问题？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。
苏晴被她看得心头发毛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“当……当然，晚晚姐，我也不知道她会做出这种事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姜晚笑了。
“那你桌上那个蓝色海豚挂坠的U盘，是哪里来的？”
苏晴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
“那……那是我自己买的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姜晚从自己的包里，拿出了一个包装盒，扔在桌上。
“这是我当时买U盘的票据和包装，全球**款，上面有唯一的序列号。不如，我们现在就核对一下？”
苏晴的身体开始发抖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王总见势不妙，立刻上前打圆场：“一个U盘而已，长得像也很正常嘛！姜晚，这件事到此为止，公司会给你补偿的。”
“补偿？”姜晚回头看他，眼神锐利如刀，“王总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职场纠纷了，这是商业犯罪。你作为部门总监，打算就这么包庇一个主犯，再把另一个从犯推出去顶罪吗？”
她一字一句，掷地有声。
“还是说，王总您……也参与其中了？”
王总的脸色由红转青，又由青转白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