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娘,陛下又被您毒翻啦精选章节

小说:娘娘,陛下又被您毒翻啦 作者:言语忧 更新时间:2025-12-03

我,大邺最强毒士,被迫成了贵妃的面首。本以为从此走上人生巅峰,谁知贵妃倒台,

我连夜跑路。在个小县城冒充闲鱼县令,每天审审鸡毛蒜皮的案子。直到某日,

衙门外停了一辆凤辇。贵妃扶着宫女的手走下来,笑盈盈道:“本宫找得你好苦。

”我手里的惊堂木差点砸到脚:“娘娘,臣已经改邪归正——”她红唇微勾:“正好,

本宫又需要人下毒了。

”我看着堂下跪着的新科状元、镇北将军、还有我那“已死”的师父……这闲鱼日子,

怕是到头了。第一章卯时三刻,林阳县城门在晨雾里吱呀呀敞开,

几个守城的老兵油子打着哈欠,眼角还糊着眼屎,没精打采地杵着长矛。

城门外等着进城的贩夫走卒也没几个精神头的,拢着袖子,缩着脖子,偶尔低声交谈两句,

呵出的白气旋即便散在清冷的空气里。一切,都跟这林阳县过往的每一个清晨,没什么不同。

除了县衙。县衙大堂,今日气氛格外不同。本该是县令升堂的时辰,堂上却空空荡荡,

只有两个小衙役凑在门口,抻着脖子往外看,嘴里嘀嘀咕咕。“来了没?真说是凤辇?

我的亲娘咧,咱这穷沟沟,还能飞来金凤凰?”“千真万确!

王老六刚从城外跑回来报的信儿,那阵仗,吓得他差点尿裤子!说那马车,嚯,金光闪闪的,

拉车的马都比咱县太爷的座驾神气!”“县太爷呢?怎地还不出来?

”“里头……穿官服呢吧?我瞅着张主簿抱着官帽跑进去的时候,

脸都是绿的……”后衙值房内,一片鸡飞狗跳。“错了错了!老爷,这是前年的旧袍子!

那件簇新的七品官服呢?”主簿张诚是个干瘦老头,此刻急得满头大汗,

手里拎着一件略显褪色的绿色官袍,团团乱转。被称为“老爷”的沈忘言,

正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。他年纪不过二十七八,面容生得极好,

长眉凤目,本是极清俊的样貌,此刻却眉头微蹙,带着点宿醉未醒的慵懒,

还有一丝极力掩饰却仍从眼角眉梢渗出来的……心虚。“急什么,

”沈忘言声音也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,“许是路过歇脚的哪位诰命夫人,

咱们按礼数接待便是。林阳县小门小户,还能招来什么真凤凰?”他嘴上说得轻松,

接过张诚好不容易翻出来的新官袍,抖开一看,嘴角抽了抽。这“簇新”的袍子,

袖口也不知何时磨起了毛边。“将就吧。”他叹了口气,认命地往身上套。

张诚一边帮他系腰带,一边压低了声音,嘴唇都在哆嗦:“老爷,不对啊……王老六说,

那仪仗规制,不像普通诰命,倒像是……像是宫里出来的!”沈忘言系官帽的手猛地一顿。

宫里?这两个字像两根冰冷的针,猝不及防扎进他耳膜里,

把他那点残存的睡意和侥幸瞬间驱散。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嗖嗖往上爬。不可能。

他在心里立刻否定。那人如今自身难保,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找到这穷乡僻壤来?

他定了定神,把那个盘踞在脑海深处、秾丽娇慵的身影强行摁下去,

官帽有些歪斜地扣在头上,清了清嗓子:“休得胡言乱语,惑乱人心!准备升堂!

”话虽如此,当他迈步走向大堂时,脚步却比平日沉重了数倍。

刚在堂上那张掉漆的公案后坐定,连惊堂木都还没摸到,

就听见衙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。那喧哗声由远及近,

夹杂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声响,以及某种环佩轻撞的叮咚之音,优雅,

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沈忘言心头一跳,抬眼望去。只见围观的百姓像被无形的手分开,

自动让出一条通路。先是一队身着绛紫色宫装、面无表情的太监小步疾走进来,分列两侧。

随后,八名衣着华丽的宫女簇拥着一架极为奢华夺目的凤辇,缓缓停在了县衙大门正前方。

那凤辇以沉香木为基,通体缀满金丝璎珞,阳光一照,流光溢彩,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。

辇车四角垂下的鲛绡纱幔被微风拂动,隐约露出里面端坐的人影。

一只保养得宜、涂着鲜红蔻丹的纤手,轻轻搭在了一名躬身跪地的宫女手臂上。紧接着,

一个身着石榴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的身影,袅袅娜娜地探身而出。云鬓高耸,珠翠环绕,

一张脸美得惊心动魄,眉眼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慵懒与矜贵。她扶着宫女的手,

一步步踏上县衙前的石阶,裙摆曳地,环佩轻响,仿佛不是走入这简陋的县衙公堂,

而是漫步在御花园的玉石小径上。沈忘言手里的惊堂木,“啪嗒”一声,直直掉在了脚面上,

砸得他龇牙咧嘴,却浑然不觉疼痛。他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真的是她!

那个曾权倾后宫,让他一度以为傍上通天梯,结果又差点把他带进阴沟里的贵妃——苏妧!

苏妧目光在堂上扫过,掠过那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,

掠过两旁目瞪口呆、连水火棍都拿歪了的衙役,最后,

精准地落在了公案后那个穿着不合身七品官服、脸色发白的年轻县令身上。

她红唇徐徐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弧度,声音又软又媚,却像淬了毒的蛛丝,

牢牢缠上沈忘言的耳膜:“沈先生,本宫找得你好苦啊。

”沈忘言几乎是本能地从公案后弹了起来,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,喉咙发紧,

干巴巴地挤出一句:“娘……娘娘金安!臣……下官……不知娘娘驾到,有失远迎,

罪该万死!娘娘,臣……下官已经洗心革面,在此地安分守己,绝不再碰那些阴私勾当了!

”“是么?”苏妧轻笑出声,眼波流转,似嗔非嗔地睨着他,“安分守己?沈先生这般人物,

埋没在这小县城里审些鸡毛蒜皮,岂不是暴殄天物?”她往前踱了一步,环佩轻响,

带着一股馥郁的馨香,逼近沈忘言。“正好,”她红唇微启,吐气如兰,“本宫这儿,

又需要人下毒了。”沈忘言眼前一黑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他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,

视线越过苏妧华贵的背影,投向大堂之下。这一看,更是魂飞魄散。不知何时,

堂下竟已无声无息地跪了三个人!左边一个,身着簇新的大红状元袍,头戴乌纱,面容俊朗,

正是今科殿试刚刚钦点、风头正劲的新科状元郎!此刻他低眉顺目,一副恭敬模样,

只是那紧抿的嘴角,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。右边一个,体型魁梧如山,

穿着未着甲胄的玄色劲装,虎目含威,络腮胡须根根如铁,

正是镇守北疆、让胡人闻风丧胆的镇北将军!他跪在那里,便如一尊铁塔,

浑身散发着沙场血腥气。而最让沈忘言心脏骤停的,是中间那人!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,

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着,面容清癯,

下颌几缕长须——赫然是他那据说三年前就已病逝下葬的授业恩师,“毒手阎罗”司徒晦!

司徒晦此刻也正抬眼看着他,师徒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撞。老头子眼神复杂,有无奈,有歉然,

但更多的,是一种“你小子也有今天”的认命和“赶紧想法子”的暗示。沈忘言嘴巴张了张,

喉咙里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“嗬嗬”声,

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盘旋不去——他这提前养老、摸鱼度日的闲散县令生涯,

他这战战兢兢、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良民生涯……彻底,完蛋了!

苏妧似乎很满意他这副如遭雷击的模样,轻笑一声,

自顾自地在张诚屁滚尿流搬来的太师椅上坐下,纤指随意一指堂下跪着的三人,

语气轻松得仿佛在点菜:“喏,人都给你带来了。状元郎嫌陛下赐的婚事碍了他的青云路,

想求个‘体面’;将军大人呢,家里那位母老虎挡了他心爱小妾的道,

想要个‘清净’;至于司徒先生……”她眼尾扫过脸色灰败的司徒晦,

笑意更深:“他倒是没求什么,只是本宫觉得,他‘死’了三年,也该活过来,

为他这好徒弟……分担分担了。”她每说一句,沈忘言的脸色就白一分。等她说罢,

他那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,已是面无人色,比外面糊墙的腻子还白上三分。新科状元,

国之栋梁(未来的);镇北将军,

国之柱石(现在的);还有他那个一手把他教成“大邺最强毒士”的师父(本该是死了的)!

这三位,随便哪一个出了事,都是震动朝野的大案!贵妃这是要干什么?

把他这小破县衙当成她铲除异己、满足私欲的毒药作坊了吗?!“娘娘!

”沈忘言噗通一声跪下了,不是行礼,是腿软,“此事万万不可!状元乃天子门生,

动之如同欺君!将军肩负边关安危,岂能因内宅之事……还有家师,他年事已高,

经不起折腾了啊娘娘!”苏妧端起旁边宫女适时递上的茶盏,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,

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沈忘言,”她声音依旧柔媚,却透出一股冰碴子的寒意,

“你是在跟本宫讲道理,还是在跟本宫……讨价还价?”她放下茶盏,目光终于落到他身上,

那目光平静无波,却让沈忘言瞬间如坠冰窟。“三年前,你借着本宫的势,

在宫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,可没少替你那位‘已故’的师父了结恩怨。怎么,

如今穿上这身官皮,就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?”沈忘言浑身一颤,额头瞬间沁出冷汗。

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,在宫廷阴影里调配毒药,看着那些碍事的人无声无息消失的夜晚,

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是了,他沈忘言,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。他是司徒晦一手教出来的,

最锋利的毒牙。即便披上人皮,骨子里流的,依旧是剧毒的血。苏妧看着他煞白的脸,

缓缓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。“本宫能把你从那个泥潭里捞出来,

也能把你再按回去。”她微微俯身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一字一句道,“或者,

你觉得本宫现在失了圣心,就奈何不了你了?别忘了,捏死一个七品县令,对本宫来说,

比捏死一只蚂蚁……也难不了多少。”她直起身,恢复了那慵懒华贵的姿态,

仿佛刚才那番威胁从未发生过。“人,本宫交给你了。怎么做,是你的事。三日之内,

本宫要听到想听的消息。”说完,她再不看面如死灰的沈忘言一眼,扶着宫女的手,转身,

袅袅婷婷地向衙门外那架华丽的凤辇走去。香风拂过,留下满堂的死寂,

和三个跪在地上、心思各异的“麻烦”,以及一个瘫坐在地、怀疑人生的县令。

沈忘言呆呆地看着贵妃的仪仗远去,消失在县衙门口的阳光里,仿佛一场荒诞离奇的梦。

他猛地抬手,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。“嘶——!”真疼!不是梦!他僵硬地转过头,

看向堂下。新科状元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;镇北将军浓眉紧锁,

虎目中满是烦躁与杀意;而他那位“已死”的师父司徒晦,

则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。惊堂木还掉在脚边。

沈忘言看着这诡异无比、足以让任何正常官员当场崩溃的场面,突然,扯着嘴角,

神经质地笑了起来。“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”他越笑越大声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他,

沈忘言,前大邺最强毒士,前贵妃御用面首兼首席投毒师,现林阳县闲鱼县令。他的好日子,

从今天起,算是彻底、彻底地到头了!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!沈忘言笑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,

直到笑得嗓子发干,眼泪真的飙了出来,才渐渐歇了。他抹了把脸,撑着公案站起来,

腿还有点软,但眼神里那点惊慌失措已经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混不吝取代。

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惊堂木,吹了吹灰,重重一拍!“啪!”声音响亮,

把堂下心思各异的三人,连同旁边魂飞天外的张诚和衙役们都震得一哆嗦。

“升堂——”沈忘言拖长了调子,声音还带着笑过头的沙哑,但莫名有了点县太爷的架势,

虽然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山寨版的。“威——武——”衙役们条件反射地喊出声,

只是那“武”字喊得七零八落,有气无力。沈忘言没管他们,目光在堂下三人身上溜了一圈,

最后落在自家师父身上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:“师父,别来无恙啊?地下三年,风水如何?

可还养人?”司徒晦老脸一红,干咳两声:“咳咳,忘言,

为师……也是迫不得已……”“迫不得已‘死’给我看?”沈忘言挑眉,

“害得我当年还给你烧了三年的纸钱,哭了好几场,感情都喂了狗了?”司徒晦讪讪低头,

捻着自己的胡须不说话了。沈忘言又看向新科状元,那位状元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

俊脸微白。“状元公,年纪轻轻,前途无量,陛下赐婚,多大的荣耀,怎么就想不开呢?

”沈忘言语气惋惜,眼神却锐利,“是公主殿下貌若无盐,还是性格暴戾?

抑或是……挡了您哪位红颜知己的路?”状元郎猛地抬头,嘴唇翕动,想辩解,

但在沈忘言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下,又颓然低下头,只闷声道:“下官……有苦衷。

”“苦衷?”沈忘言嗤笑一声,没再逼问,转向那位煞气腾腾的镇北将军。“将军大人,

久仰久仰。”他拱了拱手,态度看似恭敬,话却不好听,“听闻将军在战场上是一员虎将,

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,怎么回了家,反倒被一位夫人难住了?

还要用这等下作手段求个‘清净’?这要是传出去,怕不是要被北疆的胡人笑掉大牙?

”“你!”镇北将军勃然大怒,虎目圆睁,一股沙场血腥气扑面而来,

吓得两旁衙役差点扔了水火棍。沈忘言却浑不在意,甚至还往前凑了凑,压低声音,

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:“将军,杀个人简单,一碗药的事。可杀了之后呢?

将军夫人娘家也不是吃素的吧?这官司打起来,将军您是准备解甲归田,

还是等着被御史台的唾沫星子淹死?”镇北将军脸色变了几变,拳头攥得嘎吱响,

最终还是冷哼一声,别过头去,但那周身的气势,却明显弱了几分。沈忘言直起身,

拍了拍手,像是掸掉什么灰尘。“行了,三位的情况,本官……呃,下官大概了解了。

”他揉了揉眉心,一脸为难,“娘娘吩咐了,三日之内要消息。可这事儿吧,它不好办啊。

”他踱步到司徒晦面前,蹲下,与他平视:“师父,您老‘死’了三年,这冷不丁活过来,

总得有个说法吧?是遇到了海外仙山,还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?这谎,得圆吧?

”司徒晦眼神闪烁:“一切但凭……县令大人安排。”沈忘言点点头,

又走到状元郎面前:“状元公,你这‘苦衷’,不说出来,我怎么帮你‘体面’?

万一帮错了忙,你到时候反咬一口,我找谁说理去?”状元郎脸色挣扎。最后,

他停在镇北将军面前,叹了口气:“将军,最难办的就是您了。夫人是杀不得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