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哪儿？我明明记得我刚加完班，倒在床上，眼睛一闭一睁就……换地图了？
手机震了一下，我的手机**。，一个看起来就贵得要死的晚宴包，
里面有个陌生又精致的手机在亮。划开。苏苏的语音消息，背景音杂七杂八，
她嗓子都快喊劈了：“晓晓！完了完了！你穿进去了！穿进我书里了！
就我那本《冷面总裁的契约娇妻》！你现在是林薇薇！
开场就要泼男主顾云深红酒的那个恶毒女配！听着！你千万别慌！按我发你的大纲走！
必须走完！走完才能回来！不然书世界一崩，现实里的咱俩都得玩完！消失！懂吗？
彻底消失！”我脑子嗡的一声。林薇薇？顾云深？泼红酒？**！
苏苏那本逻辑死透、情节巨毒、除了爽点一无是处的霸总小说？我成了里面活不过三集，
专门负责给男女主制造误会，最后被搞得家破人亡、流落街头的蠢货女配？
手机紧接着收到一个文件：《情节大纲》。我手指发抖地点开。第一条，
加粗标红：【宴会初遇，女配林薇薇因嫉妒男主对白月光柳诗诗展露笑颜，
故意将红酒泼在男主顾云深脸上，奠定恶毒形象，结下仇怨。
】下面还有详细的时间地点人物，甚至我站的位置，顾云深走过来的方向，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死亡通知书都没这么详细。我抬头，环顾四周。金碧辉煌，衣香鬓影。
每个人看起来都光鲜亮丽，说着我听不懂的生意经或者时尚潮流。然后，我看到了。
人群微微分开，一个男人走了过来。身高腿长，西装剪裁合体，脸……确实帅，
就是没什么表情，眼神扫过来，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冷意。顾云深。大纲里的男主角，
未来一手遮天的科技巨头。现在，我要把手里这杯酒，精准地泼到他脸上。手心里全是汗。
杯子快拿不住了。我不想死。更不想连累苏苏一起消失。走情节。必须走情节。他越走越近。
周围似乎安静了些，很多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，也落在我身上。我深吸一口气，
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剩下大纲上那行字。泼他。泼完就能活……吧？他走到我面前，
脚步微顿，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。就是现在！我手腕一抬，那杯暗红色的液体，
带着我所有的恐惧和破罐破摔的决心，朝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帅脸，泼了过去。
“哗——”时间好像慢了一下。红酒泼了他满脸，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往下滴，
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洇开深色的水渍。周围瞬间死寂。所有声音，音乐，谈话声，全都没了。
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我攥着空杯子，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。
完成了……第一步。接下来呢？按照大纲，他应该暴怒，应该掐住我的脖子，
或者至少用能冻死人的眼神凌迟我，然后狠狠记住我这张脸，发誓报复。我等着。
等着他的雷霆之怒。顾云深抬手，用指尖抹了下脸上的酒渍，动作不紧不慢。然后他看向我，
那双眼睛，黑沉沉的，没有大纲里写的怒火，反而像……像在审视一件奇怪的物品。他开口，
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，甚至有点冷感：“这位**，我们认识？
”我：“……”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大哥！你应该问我是不是活腻了！
旁边有个看着像他长辈的人皱着眉开口：“云深，这……”顾云深打断他，
目光还锁在我身上，语气平淡：“意外而已。王叔，不必大惊小怪。”意外？他管这叫意外？
我懵了。这偏离得也太离谱了！苏苏！你的大纲不准啊！心里慌得一批，但脑子还在转。
不行，得纠正回来。仇恨值没拉稳，后面情节怎么走？
大纲下一阶段：【女配林薇薇心生惧意，试图逃避，却在走廊被男主堵住，言语警告。
】虽然顺序有点乱，但堵人这个环节得补上。我看着他被侍者引走去处理衣服，
赶紧溜出宴会厅，找到那条据说他必经的走廊。心跳还是快，但思路清晰了：等他过来，
我就假装被他撞到，然后指控他推我！对！这样仇恨值就能拉回来了！脚步声传来。是他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算准时机，在他靠近的时候，“哎呀”一声，朝着旁边猛地一歪，
结结实实摔在地上。**疼，但我敬业地挤出两滴眼泪，抬头，
努力做出愤怒又委屈的样子：“顾云深！你干嘛推我！”他停下脚步，低头看着我，
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，但眼神里好像多了点……别的东西？他没说话，只是拿出了手机，
操作了几下，然后屏幕转向我。高清监控画面。
把我刚才那套行云流水的假摔动作拍得一清二楚，角度刁钻，表情到位。
我：“……”他收回手机，语气里听不出情绪，但每个字都像小刀子：“林**，
你的表演课学费退了吗？”表演课学费……他居然嘲讽我！脸上腾一下就烧起来了。
太丢人了！比直接被骂还丢人！我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，裙子都皱了。
他看都没再多看我一眼，径直走了。第一次纠正行动，失败。还附赠羞辱体验。不行，
不能放弃。大纲还在手机里闪着幽光。下一个关键节点：【商业晚宴，
女配林薇薇当众嘲讽男主顾云深“出身卑微，不配上流社会”，激化矛盾。】机会来了。
又是一场宴会，规模更大，看起来更正式。我找到顾云深的时候，他正和几个人说话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给自己打气：林晓，你可以的！为了回家！冲！我端着酒杯走过去，
努力摆出最刻薄的表情，声音拔高，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：“哟，这不是顾少吗？
听说您小时候是在……那种地方长大的？也是难为你了，挤进这种场合，不容易吧？
”说完我自己先尬得脚趾抠地。这台词也太古早了！周围瞬间安静。所有人都看着我，
眼神复杂。顾云深转过身，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。他看着我，忽然朝我走近两步。
压力感瞬间笼罩下来。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。他低声开口，
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清：“林**，论及不配，谁更甚？
”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文件复印件，在我眼前快速晃过，“贵公司近三年的税务账目，
似乎经不起推敲。”我瞳孔一缩。
那上面好像是我家公司的logo和一些数字……他怎么会知道？原著里根本没这出！
只有无脑打脸啊！逻辑漏洞！苏苏的书里全是坑！我心凉了半截。嘲讽不成，反被将了一军。
情节又卡住了。不行，得下猛药了。
大纲里有个重要节点：【女配林薇薇试图在男主酒水中下药，制造丑闻，未遂。
】虽然风险大，但必须试试。我得把情节强行推下去！我找到个看起来挺机灵的服务生，
塞给他一沓钱，压低声音：“想办法，把这东西，放进那位顾总的酒水里。
”我递过去一小包药粉。服务生接过钱和药，看了我一眼，眼神有点怪，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我躲在角落，心脏怦怦跳，看着那个服务生走向顾云深。他端起一杯酒，
服务生似乎靠近了……但又好像没有。动作太快，我没看清。顾云深拿着那杯酒，晃了晃，
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藏身的方向，然后，他喝了一口。成功了？我紧紧盯着他。一分钟，
两分钟……他毫无反应，依旧和人谈笑风生。怎么回事？药效不行？
还是……那个“服务生”走到顾云深身边，低声说了句什么。顾云深再次看向我，眼神冷冽。
完了。被发现了。后来我才知道，那服务生根本就是他保镖假扮的。我那点小动作，
早被看得透透的。计划不仅失败，还打草惊蛇。顾云深似乎加强了对我的“关注”。
没过几天，在一个重要的新品发布会上，我莫名其妙被人群挤到台前，差点摔个狗吃屎，
又是顾云深“恰好”伸手扶住了我，力道大得我挣脱不开。他在我耳边低声说：“林**，
安分点。”那眼神，明明白白写着“我看着你呢”。情节严重滞后。按照大纲，
这时候我和他的矛盾应该已经白热化，他开始对林家动手了。可现在呢？他按兵不动，
我还屡战屡败。苏苏的警告又来了，这次是文字信息，
带着乱码：“晓……世界线……稳定度降……触发抹杀……清除BUG……”抹杀！清除！
这两个词像冰锥扎进我脑子里。按部就班走情节是死路一条。顾云深根本不按牌理出牌。
只能兵行险着了。跳过那些小打小闹，
执行核心任务：【陷害男主白月光——清纯女星柳诗诗】。大纲里，
这是导致林薇薇家族被彻底搞垮的直接导火索。我跟踪柳诗诗。她看起来确实温柔无害，
走路都轻轻的。机会出现在一个相对安静的楼梯口。周围没人。就是现在！我深吸一口气，
冲上去，用尽全身力气，朝着她的后背推去！去你的白月光！让你英雄救美！然而，
我的手刚碰到她的衣服，她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，猛地一个利落的转身！我推了个空，
整个人因为惯性向前扑去。眼看就要脸着地摔下楼梯，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，力道很大，
猛地把我拽了回来。我惊魂未定，抬头就对上了顾云深冰冷的视线。而柳诗诗，
正稳稳地、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，一只手还轻轻抓着他的衣袖。顾云深搂着柳诗诗，
看向因为用力过猛差点自作自受、此刻狼狈喘气的我，
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刺：“你就这点能耐？”柳诗诗从他怀里微微探出头，看着我，
露出一个温柔得体的微笑，但眼神里，分明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……意味深长。
顾云深的讽刺和柳诗诗那个笑，跟刀子似的扎在我心上。不是害怕，是憋屈！深深的憋屈！
我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，用尽全力表演，结果观众不仅不买账，还他妈在台下嗑瓜子看戏！
抹杀的警告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。走情节死，不走情节也得死。妈的，拼了！绑架！
大纲里没明写，但恶毒女配终极作死手段之一！我把最后那点积蓄掏出来，
找了几个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混混：“绑了那个女明星柳诗诗，带到城西那个废仓库。
钱到手就放人。”我给自己洗脑，这不是真绑架，这是为了制造“英雄救美”的经典场景，
强行修正情节！对，就是这样！过程顺利得诡异。柳诗诗居然真的被他们“绑”来了，
关在废弃仓库里。我躲在暗处，心脏快跳出来了。接下来，就该顾云深收到消息，
单枪匹马来救美，然后发现是我指使，怒火滔天，彻底把我踩死……脚步声传来。
只有一个人。顾云深来了。他一个人走进仓库，
目光扫过被绑在椅子上、低着头似乎昏迷的柳诗诗，然后精准地落在我藏身的阴影处。
“出来。”我硬着头皮走出去，努力维持恶毒女配的尊严：“顾云深，你……”话没说完，
椅子上那个“昏迷”的柳诗诗突然动了。她轻松地挣脱了那些看起来很结实的绳子，
动作利落得像练过，然后站起身，拍了拍裙子上的灰，走到顾云深身边，
非常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。我：“？？？”顾云深看着我，眼神锐利，
像是能穿透我这身昂贵的皮囊，看到里面那个名叫林晓的、快要崩溃的社畜灵魂。他开口，
声音不高，却像惊雷炸响在我耳边：“别玩了，林薇薇，或者说……穿越者。我们谈谈。
”穿越者……他知道了。他什么都知道。我腿一软，差点坐地上。所有的挣扎，所有的恐惧，
所有的徒劳，在这一刻，汇聚成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……绝望。
仓库里灰尘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柱里漂浮。我看着他，
看着挽着他手臂、一脸平静甚至带点好奇打量我的柳诗诗。脑子里的弦，啪嗒，全断了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声音是抖的。顾云深没什么耐心等我组织语言，
直接扔下更炸裂的信息：“我不是顾云深。至少，不完全是。”他顿了顿，像是在选择措辞，
“一周前，我的意识接管了这具身体。任务代号‘修正’，来自世界秩序维护局。
”他指了指身边的柳诗诗：“她是我搭档。”柳诗诗对我笑了笑，
这次不再是那种白莲花的温柔，而是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：“你好，BUG**。
”世界秩序维护局？BUG？信息量太大，我CPU干烧了。“你的存在，
和你那些……”顾云深斟酌了一下用词，“……不符合底层逻辑的行为，
严重干扰了这个世界的数据流稳定。我的任务是清除重大逻辑BUG，维护世界正常运行。
”清除……所以抹杀程序是真的，而且执行人就在我面前？我后背发凉。
“那苏苏……”“你的朋友，那个原作者，她的意识波动是引发现象的导火索，
但核心BUG是你。”顾云深语气没什么起伏，“你试图强行覆盖既定程序，
导致系统负载过重。”“我只是想回家！”我忍不住吼出来，带着哭腔，“按那破大纲走，
走完才能回家！不然我和苏苏都会消失！我能怎么办！”“按照你接收的情节线，
最终结果也是‘林薇薇’这个数据被删除。”顾云深冷静地指出，“你回不去。
”绝望像冰水浇头。走情节是死，不走情节是死，被他们清除也是死。横竖都是死。
“所以呢？”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“现在是要动手‘清除’我了？
”顾云深和柳诗诗对视了一眼。柳诗诗开口：“理论上是的。不过……”她看向顾云深，
“老大，观察数据显示，她的‘异常行为’虽然造成了混乱，
但也意外地……激发了一些新的数据波动。直接清除，可能损失潜在进化可能。
”顾云深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，那审视的感觉又来了。“现在，给你两个选择。
”我屏住呼吸。“一，继续对抗。我们按规程办事，将你作为不稳定因素清除。
”我抖了一下。“二，”他顿了顿，“放弃你那个必死无疑的原始情节线。与我们合作。
”合作？“寻找一个既能让你这个‘异常意识’安全脱离，
又不导致这个世界崩塌的两全之法。”安全脱离？不导致世界崩塌？有可能吗？
我看着他们。顾云深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，但不像在说谎。柳诗诗也看着我，
眼神里少了点之前的戏谑，多了点……评估？对抗，死路一条。合作……至少有一线生机。
我几乎没有犹豫。“我选二。”声音还有点哑，但很坚定，“合作。
”顾云深似乎并不意外。“明智的选择。”从仓库出来，我像踩在棉花上。
世界秩序维护局？任务者？逻辑BUG？这比穿书还离谱！
我们去了顾云深名下的一处安全屋。高科技，冷色调，跟他的人一样。
柳诗诗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个虚拟光屏，上面流动着密密麻麻我看不懂的代码和数据流。
“重新认识一下，”顾云深坐在我对面，“我是CZ730任务员，顾云深。
她是我的助手，编号柳诗诗。”“我……林晓。”**巴巴地说。“我们知道。
”顾云深点了下头，“现在，同步信息。把你接收到的《情节大纲》，
以及你朋友苏苏的所有通讯内容，完整复述一遍。”事到如今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
我一股脑全说了，从怎么穿来的，到苏苏的警告，到大纲的每一个步骤，
到我那些失败的尝试。顾云深和柳诗诗听得都很认真。等我说完，顾云深沉默了片刻，
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。“果然如此。”柳诗诗在光屏上操作着，接口道：“老大，
分析结果出来了。这个小说世界的核心能源，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故事逻辑，
而是‘读者愿力’。”“读者愿力？”我懵懵地重复。“可以理解为，
外界读者对情节发展的‘期待’所产生的能量。”顾云深解释，“你朋友的原著，
虽然逻辑混乱，但恰好抓住了某种……嗯，市场爽点，聚集了足够的‘愿力’，
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基础。”柳诗诗补充：“你强行按照大纲走，是在消耗存量愿力。
而老大之前的‘修正’行为，试图强行维稳，阻断愿力流动。两种方式，都在导致能源枯竭。
世界崩塌是迟早的事。”我好像有点明白了。“所以，强行走原情节不行，
强行维稳也不行？”“对。”顾云深点头，“存量愿力耗尽，或者愿力流动彻底停滞，
结果都一样——世界归零。”“那怎么办？”我急了，“合作？怎么合作？合作什么？
”顾云深看向我，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点类似……兴味的东西？
“既然旧的故事线无法提供稳定能源，也无法让你安全离开。”他顿了顿，
一字一句道：“那我们就，创造一个新的、能被世界规则认可的结局。”创造新结局？
我愣住了。这……能行吗？“创造新结局？”我重复了一遍，感觉这想法太大胆了，
“这世界的规则……能允许？”“规则的本质是维持存在。”顾云深语气沉稳，
“只要新的故事线能产生足够稳定且持续的‘读者愿力’，规则就会适应，
甚至拥抱这种变化。”柳诗诗在旁边点头，手指在光屏上飞快滑动：“数据显示，
在你们几次……呃，‘互动’期间，虽然整体稳定度下降，但某些瞬间的愿力波动异常强烈。
尤其是……”她顿了顿，看向顾云深，“尤其是顾先生应对林**那些‘挑衅’行为时，
以及后来仓库对峙的片段。”我：“……”所以我的社死现场还成了研究样本？
顾云深无视了我的尴尬，继续分析：“原情节‘恶毒女配打脸’和‘霸总救美’的套路，
愿力产出已经进入衰减期。我们需要一个新的、能持续吸引‘期待’的故事核心。
”他看向我：“林薇薇这个身份，除了恶毒，还有什么？
”我努力回想大纲：“……好像没了。就是工具人。”“那你呢？”他问，“林晓，
如果你不是来走情节的，你会想在这里做什么？”我愣住了。穿过来之后，
我一直想着怎么完成任务回家，从来没想过“自己”想做什么。我是林晓，一个普通社畜，
每天对着电脑敲代码，最大的爱好是……画点乱七八糟的设计图，珠宝什么的，纯业余爱好。
“我……”我犹豫了一下，“可能……会想试试做珠宝设计？”顾云深眼神微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