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下港城大佬后,我成了他的金丝雀。在一起五年,他对我予取予求,却从不说爱。
直到他38岁生日那晚,我带着亲手做的蛋糕去找他,想向他求婚。却听见他对心腹说。
「去查查,她最近接触的那个姓顾的年轻人,家世是否清白,品行配不配得上她。」
心腹不解:「霍先生,您何必……」他猛然打断:「她二十三岁跟了我,不过是年少无知。」
「我大她十五岁,这五年,够还清那条命了,我们不是一路人,早断早自由。」我愣在原地,
原来不是不说爱,是觉得我不配。那些慷慨的给予,或许只是他背负的、不得不还的恩情。
而我小心翼翼捧出的五年真心,于他而言,是耽误他自由的累赘。我转身将蛋糕扔掉。
霍临深,如你所愿。1霍临深三十八岁生日这天,港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雨。
那种湿冷的气息像是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。
我提着那个花了我整整两天时间才做好的翻糖蛋糕,站在「兰亭」二楼的主卧门外,
手心里全是汗。为了今晚,我特意换上了那条一直压箱底的酒红色真丝吊带裙。裙子很贴身,
勾勒出我自认为还不错的曲线,我还心机地在锁骨和肩头抹了一点亮粉,
在昏暗的灯光下会泛着细碎的光。我想把自己当成礼物,在他38岁这一年,送给他。
毕竟这两年,他宠我,护我,除了最后那一层窗户纸没捅破,
我们和真正的夫妻其实没什么两样。我想,既然你是老古董,不好意思开口,那就我来。
走廊尽头的露台门虚掩着,风灌进来,吹得走廊上的名画都在微微颤动。
我刚想推门进去给他个惊喜,脚步却生生钉在了原地。那个男人的声音,混着风雨声,
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。「那个姓顾的小子,查清楚了吗?」霍临深背对着我,
手里夹着一根烟。烟雾模糊了他挺拔的背影,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座即将坍塌的孤岛。
站在他身侧的阿强迟疑了一下,才开口:「查了。顾辞,22岁,A大建筑系大四学生,
也是沈**的直系学弟。家世清白,父母都是中学老师,书香门第,
本人在校期间没有任何不良嗜好,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。」阿强顿了顿,
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:「霍生,这条件……确实干净得像张白纸。」霍临深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指尖的烟灰长长一截,断裂跌落,烫在他的手背上,他都毫无知觉。「干净就好。」
良久,他低笑了一声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「干净,年轻,有朝气,没有仇家,
也不用背负人命债。只有这样的人,才配得上枝枝。」我手里的蛋糕盒子勒得手指生疼。
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,又酸又胀。他在干什么?他在给我相亲?
还是在给自己找接盘侠?阿强似乎也听不下去了:「霍生,您对沈**的心意,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您养了她两年,把她捧在手心里,现在真的要拱手让人?
那个顾辞虽然年轻,但那个愣头青的样子,哪里比得上您?」「比得上的。」霍临深转过身,
我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缩。透过门缝,我看见了他脸上的神情。那是我从未见过的,
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和自厌。「我已经三十八了,阿强。再过两年就四十了。
我的身体机能开始走下坡路,我的手上沾满了洗不干净的血。」他抬起手,
看着自己那双修长有力、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,眼神悲凉。「而她才二十三岁。
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她应该站在阳光下,去和同龄人恋爱,去肆意大笑,
而不是被困在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男人身边,守着这栋死气沉沉的别墅,
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。」「我不能这么自私。爱一个人,不是占有,是成全。」
「只要那个姓顾的对她好……我就放心了。」那一刻,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。
好一个「爱是成全」。好一个「半截身子入土」。霍临深,
平日里你在健身房举铁举得比谁都重,在床上把我折腾得第二天起不来床的时候,
怎么不觉得自己老?现在跟我谈年纪?还想把我推给别人?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蛋糕,
上面还插着一张精致的卡片,写着「最爱霍先生」。这五个字现在看起来,
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。我没有冲进去质问,也没有哭闹。我沈枝虽然年纪小,但骨头硬。
既然你觉得自己脏,既然你想当圣父,那我就成全你。我转身,走到楼梯拐角处。
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装饰缸,平时用来插花,现在却是最好的垃圾桶。
我毫不犹豫地抬手。「咚」的一声巨响。那个价值五位数、耗费我无数心血的蛋糕,
连同我的自尊心,一起被我扔了进去。蛋糕砸到底部,发出一声沉闷的破碎声。
就像我们之间这层脆弱的关系。霍临深,这是你自找的。2我回了房间,
从酒柜里拖出一瓶霍临深珍藏的红酒。不需要醒酒器,不需要高脚杯。我直接对瓶吹。
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滚下去,烧得胃里一阵**辣的疼,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。
喝到最后,我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既然你想让我找别人,
那我就找给你看。不仅要找,还要找个让你心肌梗塞的。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头痛欲裂。
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一丝光都透不进来。我动了动身子,
发现身上那条紧身的吊带裙已经被换下来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干爽柔软的纯棉睡衣。
门被轻轻推开。霍临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。他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,
黑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,袖箍勒住紧实的小臂,
手腕上的佛珠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碰撞声。只是眼底有着明显的乌青,看起来一夜没睡。
看到我醒了,他脚步明显顿了一下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,
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。「醒了?」他走到床边,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。
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,还有一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。「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?」
他坐下来,自然地伸手想要探我的额头,语气温和又无奈,
像极了一个包容不懂事晚辈的长辈。我偏过头,避开了他的手。他的手僵在半空,
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,最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。「霍叔叔。」**在床头,
嗓音因为宿醉而有些沙哑,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淡,「我喝多了是因为高兴,怎么,
这也要管?」霍临深正在舀粥的手一抖,瓷勺撞击碗壁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抬起眼皮看我,
眸色沉沉:「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?」我盯着他,
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:「因为昨晚顾辞跟我表白了。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,
想让我做他女朋友。」我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。果然。
霍临深的瞳孔骤然收缩,呼吸乱了一拍。那一瞬间,他身上那种沉稳的气场裂开了一道缝隙,
露出了里面的惊慌和刺痛。但他很快调整了呼吸,垂下眼帘,盯着手里的小米粥,
像是要在一碗粥里盯出一朵花来。「是吗?」他开口,声音干涩,「挺好的。
顾辞那孩子……我让人查过,家世清白,人也上进,和你……很般配。」最后那三个字,
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。我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掐着掌心。很般配?霍临深,
你真是好样的。为了把我推开,你连这种违心的话都能说得这么顺溜。「既然你也觉得般配,
那就好办了。」我掀开被子下床,赤着脚踩在地毯上,几步走到他面前。
我必须仰起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。「霍叔叔,既然你是长辈,我是不是该管你要点恋爱基金?
」霍临深喉结滚动:「你需要什么?」「钱。」我伸出一只手,在他面前晃了晃,
「顾辞说他不想靠家里,想自己创业,但是启动资金不够。作为女朋友,我总得表示表示吧?
」我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:「借我两百万,算我借你的,以后还。」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霍临深坐在那里,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。他死死地盯着我,
眼底翻涌着我想看却又看不懂的暗潮。那种眼神,像是想要把我吞吃入腹,
又像是想要跪下来求我别走。半晌。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里面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他放下碗,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卡。那是他的副卡,无限额度。「密码是你生日。」
他两指夹着卡,递给我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,「不够再跟我说。创业不容易,
别让他……别让他苦了你。」我看着那张卡,心里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。这一刻,
我是真的绝望了。他竟然真的给。为了让我和别人在一起,他竟然真的愿意出钱养那个男人。
我一把夺过卡,冷笑一声:「谢了,霍叔叔真是大气。」说完,我拿着卡转身进了浴室,
「砰」地一声甩上了门。门关上的瞬间,**着门板滑落在地。眼泪无声地砸在地砖上。
门外,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。但我知道,他没有走。他就像个自虐狂一样,坐在那里,
听着我在浴室里因为「另一个男人」而忙碌的声音。3接下来的几天,
霍家别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。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,走路都踮着脚尖。因为他们的霍先生,
这几天心情肉眼可见的差。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气场,
能把方圆十里的生物都冻死。而我,开始早出晚归。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,喷着斩男香,
踩着高跟鞋出门。其实我哪里也没去。我就在市图书馆泡着,或者去商场漫无目的地瞎逛。
至于顾辞。那个可怜的学弟被我抓了壮丁。「姐,你饶了我吧。」咖啡厅里,
顾辞抱着一杯冰美式瑟瑟发抖,眼神时不时往窗外瞟,
「楼下那辆迈巴赫已经在那里停了两个小时了。那车牌号我看一眼都腿软,
那是霍阎王的车啊!」我搅动着面前的奶茶,漫不经心:「怕什么?他又不会吃了你。」
「他是不吃人,但他眼神能杀人啊!」顾辞哭丧着脸,「昨天我在学校打篮球,
总感觉背后有一道阴森森的视线。一回头,看见那个叫阿强的特助站在看台上,
手里拿着个本子在记什么。姐,我是不是快死了?」我「噗嗤」一声笑了出来。记什么?
大概是在记顾辞投篮进了几个,体力如何吧。「放心,只要你配合我,保你没事,
说不定还能让你毕业后直接进霍氏集团。」我朝顾辞勾勾手指,「过来点。」
顾辞战战兢兢地凑过来:「干嘛?」「借个位。」我拿出手机,调整角度。从窗外的角度看,
就像是我正亲昵地靠在顾辞的肩膀上,我们在说悄悄话。「咔擦」。我拍了一张照片。
并没有发朋友圈。而是直接发给了霍临深。配文:【顾辞说今晚想带我去山顶看星星,
可能不回来了。】发完消息,我数了三秒。一、二、三。楼下那辆一直安安静静的迈巴赫,
突然车门打开又重重关上,车身剧烈震动了一下。紧接着,发动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轰鸣,
像是一头失控的公牛,猛地冲了出去。顾辞吓得差点把咖啡泼身上:「**!姐!他走了!
他是不是去买凶杀人了?」我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,心里却是一阵快意。霍临深,
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。当晚,我确实没回去。我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开了个房。当然,
只有我一个人。我洗完澡,裹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,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灯。
手机安安静静的。霍临深没有回那条消息,也没有打电话来质问。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,
反而让我有些心慌。就在我以为今晚他真的打算彻底放手的时候。门铃响了。很急促,
一声接着一声。我透过猫眼看了一眼,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是阿强。他一脸焦急,
额头上全是汗。我打开门,还没来及说话,阿强就差点给我跪下了。「沈**,算我求您了,
您快回去看看吧!霍生他……他快不行了!」我脑子「嗡」的一声:「他怎么了?出车祸了?
」「不是车祸!」阿强急得直跺脚,「霍生今晚去参加那个慈善晚宴,
也不知道受了什么**,那是把红酒当水喝啊!拦都拦不住!喝到现在已经胃出血送回家了,
但他死活不肯去医院,也不让医生靠近,嘴里……嘴里一直喊您的名字。」我二话不说,
抓起外套就往外冲。霍临深有很严重的胃病,那是早些年创业时候落下的病根。医生说过,
他这胃要是再折腾,是要出人命的。这个疯子!4回到别墅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两点。
一进门,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和血腥气。客厅里一片狼藉,名贵的花瓶碎了一地。
几个家庭医生正束手无策地站在二楼卧室门口,看见我回来,
简直就像看见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。「沈**,您终于回来了!霍先生把自己锁在里面,
谁也不让进,刚才里面还在砸东西……」我深吸一口气,推开那些人:「钥匙给我。」
拿到备用钥匙,我打开了门。房间里没开灯,黑漆漆的。借着走廊透进去的光,
我看见霍临深正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。他平日里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场全没了。此时的他,
狼狈得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。衬衫扣子崩开了好几颗,露出大片泛红的胸膛,
领带被扯下来扔在一边。他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什么东西。听见脚步声,他猛地抬起头,
眼神凶狠得吓人:「滚出去!我说过谁也不许进……」他的吼声在看清是我的一瞬间,
戛然而止。那一刻,我看见他眼里的凶光瞬间破碎,化作了无尽的委屈和惶恐。「枝枝……」
他喃喃着,声音哑得像是吞了把沙子,「是你吗?还是……我又做梦了?」我走过去,
在他面前蹲下。近距离看,才发现他脸色惨白,额头上全是冷汗,
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。但他那双眼睛,却死死地盯着我,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「是我。」我伸手想要擦掉他嘴角的血迹。他却猛地偏过头躲开了。「别碰我。」
他往后缩了缩,把自己藏进阴影里,「我身上脏……全是酒味,还有血腥味……你会讨厌的。
」「顾辞身上肯定很香吧?他年轻,爱运动,身上只有阳光的味道……不像我,
我是烂泥沟里爬出来的……」我气得手都在抖。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拉踩?「霍临深,
你是不是有病?」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强迫他看着我,「你有胃病你不知道吗?
喝那么多酒你是想死吗?你要是死了,我立马拿着你的遗产去包养十个顾辞!」听到这话,
霍临深浑身一震。他突然反手扣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惊人。「不行!」他眼眶通红,
咬牙切齿,「我不死……我不能死……我要是死了,谁来给你把关?
那些小白脸万一骗你的钱怎么办?万一他们欺负你怎么办?」「我不死……」他说着说着,
声音突然低了下去,头重重地磕在我的肩膀上。滚烫的眼泪顺着我的脖颈流进衣服里。
「可是枝枝……我真的好疼啊。」「不是胃疼。」他抓着我的手,按在他的左胸口,
那里心脏跳动得剧烈而紊乱。「是这里疼。一想到你要跟别人去看星星,要跟别人接吻,
要躺在别人怀里……我就疼得想把心挖出来。」我僵在那里,感受着他从未有过的脆弱。
这个在港城叱咤风云的男人,此刻正抱着我,哭得像个孩子。我叹了口气,
心里的怒火早就被这几滴眼泪浇灭了。「起来。」我放柔了声音,「去床上躺着,
我让医生进来给你看胃。」霍临深却不肯动。他像个无赖一样抱着我的腰:「不看医生。
你陪我……你别走。」「我不走。」「你发誓。」「我发誓。」好不容易把他哄到床上躺下,
医生进来给他打了止痛针和吊瓶。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了。霍临深大概是药效发作,
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,但手还死死抓着我的衣角。我坐在床边,
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头,心里五味杂陈。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。
就放在枕头边。我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。
屏幕上弹出一条备忘录提醒:【记得给枝枝买明天去游乐场的防晒霜,
顾辞那个粗心的肯定想不到。】我愣住了。手指颤抖着,划开了他的手机。
密码依然是我的生日。我点开了那个备忘录,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关于我的记录。
而置顶的一个文件夹,名字叫——《情敌观察与自我提升计划》。我点开那个文件夹。
里面的内容,让我瞬间破防。5第一条是关于顾辞的。不仅有顾辞的详细资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