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成了一本宅斗文里的对照组女配。女主是穿越来的庶女,才貌双全,一路逆袭。而我,
是骄纵无脑的嫡女,最终家破人亡,下场凄惨。看着我那不成器的赌鬼爹,恋爱脑的娘,
还有纨绔弟弟,我决定不争了。我带我爹戒赌搞事业,教我娘理财做富婆,把我弟送去军营。
几年后,女主还在跟人宅斗,我们全家已经成了京城首富。
01颅骨深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,像是有人用锥子在里面反复搅动。我费力地睁开眼,
视线从模糊到清晰,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拔步床,帐顶悬着精致的苏绣香囊。
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地灌入我的脑海。我,沈明珠,二十一世纪的企业高管,
穿书了。穿成了宅斗文里与我同名的炮灰女配,一个骄纵无脑的嫡女。
原书的情节清晰得令人绝望。父亲沈翰林,一个嗜赌如命的成年巨婴,
败光了祖上三代积攒的家业。母亲林婉君,一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,
毕生所求不过是丈夫片刻的垂怜,对即将倾覆的家宅毫无察觉。弟弟沈明澈,
一个被宠坏的纨绔,终日惹是生非,是压垮这个家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而庶女沈清月,
那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女主,则踩着我们全家的尸骨,凭借着她的“才华”与心计,
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,最终嫁给皇子,实现了阶级跨越。我们一家,
就是她逆袭路上最愚蠢、最不堪一击的对照组。最终的结局是,
父亲欠下巨额赌债被人打断了腿,母亲在绝望中病亡,弟弟与人争斗失手杀了权贵子弟,
被判斩首,而我,则被一席草席卷着扔进了乱葬岗。家破人亡,四个字,
就是我们全家鲜血淋漓的墓志铭。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,
贴身丫鬟云袖慌张地跑进来,脸上血色尽失。“**,不好了!老爷,
老爷又在千金窟输了一大笔钱,人家把借据送到府里来了!
夫人……夫人在房里哭得快要厥过去了!”来了。情节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。
我撑着身体坐起来,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,但脑子却异常清醒。
我冷静地分析着眼下的绝境:祖父留下的家底已经被掏空了大半,父亲深陷赌瘾无法自拔,
母亲沉溺在虚假的爱情幻梦里,完全丧失了主母的职能。这个家,
就是一艘正在加速沉没的破船。这时,门口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。“姐姐,你醒了?
妹妹听说你身子不适,特地过来看看。”沈清月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,款款走了进来,
她那张清秀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,眼神里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看戏神情。
“方才听下人说,父亲又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恰到好处地停顿,“唉,母亲也真是的,
这种时候更该打起精神管家理事才对,怎么能只顾着伤心呢。姐姐,你可要多劝劝母亲。
”这话说得真是巧妙。看似关心,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我母亲林婉君的无能,
顺便挑拨我们母女的关系。按照原主的性格,此刻应该已经暴跳如雷,
口不择言地怒骂她一个庶女也敢非议嫡母。但我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皮,看了她一眼。
“知道了。”我的声音平静无波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沈清月准备好的一肚子茶言茶语瞬间堵在了喉咙里,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我,
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。我没再理会她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,径直起身,
披上外衣朝母亲的院子走去。推开门,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气混合着压抑的抽泣声扑面而来。
我的母亲林婉君,正伏在妆台前,对着一幅男子的画像垂泪。那画中人,正是我的父亲,
沈翰林。画上的他,面如冠玉,眼神明亮,尚有几分少年意气。可现实中的他,
早已被酒色和**掏空了身体与灵魂。
怎么能这么对我……我对他那么好……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……”林婉君的哭诉断断续续,
充满了被辜负的委屈。我走到她身后,看着镜子里那个哭得梨花带雨,
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。“爹心里没你。”我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,
瞬间切断了她沉浸式的悲伤。林婉君的哭声戛然而止,她猛地回头,震惊又愤怒地看着我。
“珠儿,你……”“这个家快完了。”我打断她,将残酷的现实血淋淋地铺开在她面前,
“你再哭下去,我们全家明天就要被赶出沈府,去街上喝西北风。
”我的直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她的脸上。她大概从未想过,
一向骄纵只会跟她撒娇的女儿,会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。我没给她消化震惊的时间,
转身从一个上了锁的箱笼里,翻出了几张纸页泛黄的契约。那是几处铺面和庄子的地契,
是母亲嫁妆里最后、也是最值钱的东西了。我将它们拍在桌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这是我们最后的家底了。”我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,一字一句地宣告。“从今天起,
我要开始自救。”02京城最大的赌坊,“千金窟”。鎏金的牌匾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,
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。我带着两个府里最忠心耿耿的护卫,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。
扑面而来的,是混杂着汗臭、酒气和劣质熏香的浑浊空气。
喧嚣声、叫骂声、骰子碰撞骨盅发出的清脆声响,交织成一曲末路狂欢的乐章。
我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大吵大闹,四处寻找我的父亲。我只是站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,
目光冷静地扫视着整个**。很快,我在最里面的那张紫檀木豪赌桌上,
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我的父亲,沈翰林。他双眼赤红,头发散乱,
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牌九,额头上青筋暴起,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。他的对面,
坐着一个满脸横肉、脖子上戴着拇指粗金链子的男人,正懒洋洋地摇着手里的骰盅,
嘴角挂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。京城有名的地痞头子,李三。我心中了然,
这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骗局。我安静地看着,看着父亲将最后一块玉佩推出去,然后又输掉。
看着李三的手下将一张新的借据递到他面前,逼着他按下血红的手印。直到此刻,
我才慢慢走了过去。“爹。”我开口,声音清冷。沈翰林像是被惊扰的赌徒,猛地回头,
看到是我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化为恼怒。“你来这里做什么!滚开!别耽误我的手气!
”他嘶吼着,甚至想伸手推我。我侧身躲开,目光越过他,
直接看向那个气定神闲的庄家和李三。“我爹的账,今天我来算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中,周围的喧嚣似乎都静了一瞬。李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我,
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,穿着打扮皆是不凡,但神色却异常镇定。
他轻蔑地笑了:“小丫头,你知道你爹欠了多少吗?把你卖了都还不清。
”“所以我不是来还钱的。”我平静地看着他,“我要跟你赌一把。”此言一出,
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。沈翰林又急又气,脸色涨成了猪肝色:“胡闹!沈明珠,
你给我滚回去!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!”我没有理他,只是盯着李三:“就赌一局。
听骰子,猜大小。我若赢了,之前的赌债一笔勾销。我若输了,沈家剩下那几处铺子庄子,
连同我这个人,都归你。”我的话让李三脸上的轻蔑收敛了几分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的精光。他很清楚沈家那些嫁妆铺子的价值,
那可比今天赢的这点钱多得多。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,居然敢玩这么大。他看我的眼神,
就像在看一个主动跳进陷阱的猎物。“好!有胆色!”李三一拍桌子,“老子就陪你玩玩!
”他拿起骰盅,几颗象牙骰子在里面发出清脆又杂乱的声响,
他用一种极其花哨的手法摇晃着,试图干扰我的判断。整个**的人都围了过来,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有同情,有讥讽,有幸灾乐祸。沈翰林面如死灰,
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。我闭上眼睛,屏蔽掉所有杂音,
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耳朵上。前世,为了陪客户,
我曾特意学过一点物理声学在娱乐中的应用,虽然只是皮毛,但足以让我捕捉到骰子落下时,
因点数不同而产生的最细微的碰撞差异。骰盅重重地扣在桌上。“啪”的一声,
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上。“猜吧,大**。”李三的笑容充满了恶意。我睁开眼,
清晰地吐出一个字。“小。”李三的笑容僵在脸上。他死死地盯着我,然后猛地掀开了骰盅。
一点,两点,三点。六点,小。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,
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我赢了。用我全部的家当和下半辈子的人生,险之又险地赢了这一局。
我转向已经失魂落魄的沈翰林,声音里没有半分喜悦,只有一片冰凉。“爹,我们回家。
”然后,我回头,最后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三。“以后,沈家的人,你别碰。”说完,
我不再看他一眼,带着护卫,拉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父亲,走出了这个吞噬人性的地方。
03回府的路上,马车里死一般的寂静。沈翰林从最初的呆滞和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,
一种难堪的羞愧感席卷了他。紧接着,羞愧化为了恼羞成怒。“沈明珠!”他突然爆发,
指着我的鼻子怒吼,“谁让你去**的?谁让你自作主张的?
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把整个家都给赔进去!我的脸,沈家的脸,全被你丢尽了!
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。“脸面?”我轻嗤一声,
毫不留情地回怼,“脸面是自己挣的,不是别人给的。一个连妻儿都养不起,
要靠女儿去**捞人的男人,哪来的脸?”我的话像一盆冰水,
兜头浇灭了他虚张声势的怒火。他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,
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张涨红的脸。回到沈府,我做的第一件事,
就是让护卫将沈翰林“请”进了书房。“从今天起,没有我的允许,任何人不许放他出来,
一日三餐按时送,其他的,一概不理。”我对着守在门口的护卫下令。“沈明珠!
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女!你敢囚禁自己的亲生父亲!”沈翰林在里面发了疯似的捶着门,
叫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我充耳不闻,转身离开。这件事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。
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就有人来报,老太太请我过去一趟。意料之中。我走进祖母的松鹤堂,
沈清月果然已经在了。她正扶着老太太的胳膊,眼眶红红的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。“祖母,
您可要为父亲做主啊!姐姐她……她怎么能这么做!这要是传出去,
别人该如何议论我们沈家,说我们沈家父不慈,女不孝啊!”她的话音刚落,
就看到我走了进来。老太太脸色阴沉,重重地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搁。“明珠!
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!还有没有你父亲!竟敢做出囚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!
”我没有像沈清月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,而是平静地走上前,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。
“祖母息怒。孙女并非囚禁父亲,父亲是‘中了邪’,孙女这是在为父亲‘驱邪’。
”“一派胡言!”老太太怒拍桌子。“是不是胡言,祖母看看这个就知道了。
”我从袖中拿出一本账本,递给了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。那是我花了一晚上整理出来的,
记录了这几年来,沈翰林在外面欠下的赌债,以及家里为了填补这些窟窿,
变卖了多少田产和古玩。每一笔,都触目惊心。管事嬷嬷一页页翻着,脸色越来越白,
念给老太太听的声音也开始发颤。老太太起初还一脸怒容,听到后面,
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最后只剩下灰败。“这……这……家里已经亏空到这个地步了?
”她的声音都在发抖。“这还只是账面上能查到的。”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,“祖母,
父亲已经被赌瘾迷了心窍,再不加以管束,不出三个月,我们沈家就要彻底败了。到时候,
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,都要流落街头。我们是沈家的嫡脉,首当其冲,下场只会更惨。
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一旁脸色发白的沈清月。“到那时,别人不会说我们父不慈、女不孝,
只会嘲笑堂堂沈家,竟被一个赌鬼败得干干净净,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。我们所有人,
都将没好日子过。”松鹤堂里一片死寂,只有老太太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。
她看着账本上那一个个血淋淋的数字,攥着佛珠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。良久,
她疲惫地闭上眼,挥了挥手。“罢了……这件事,就按你说的办吧。
”她终究还是默认了我的做法。沈清月站在一旁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
她精心策划的一场告状,就这样被我轻而易举地化解了。我看着她暗中嫉恨的眼神,
心中毫无波澜。宅斗?不,我没兴趣。我要的,是这个家彻底站起来。04强制戒赌的过程,
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。沈翰林在书房里,从一开始的咒骂、砸东西,
到后来的哀求、绝食威胁,用尽了各种手段。第三天,我推门进去的时候,
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,整个人瘦脱了形,双眼无神,散发着一股颓败的酸臭味。
看到我,他挣扎着爬过来,抓住我的裙角。“珠儿,爹错了,爹真的错了……你放我出去吧,
我保证再也不赌了……给我点钱,就一点,我最后去翻本,
赢了就再也不去了……”他的话语颠三倒四,神志已经不清醒。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
端起旁边桌上的一盆冷水,毫不犹豫地从他头顶浇了下去。冰冷的水让他打了个激灵,
瞬间清醒了不少。我将一面铜镜扔在他面前。“你自己看看,你现在是什么样子。
还配当一个父亲吗?”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、胡子拉碴的脸,眼神浑浊又怯懦,
像一条丧家之犬。沈翰林被镜中自己狼狈的模样刺痛了,他羞愧地低下头,浑身发抖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“你并非一无是处。”我蹲下身,平视着他,“我记得小时候,
你常常教我画画。你说你年轻时最大的梦想,就是成为一个有名的画师。你的画技,
曾让京城的夫子都赞不绝口。”我的话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。
沈翰林的身体猛地一震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那是对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追忆,
和对如今堕落不堪的巨大羞愧。我趁热打铁:“堵伯毁了你,但画笔可以救你。爹,
你的手不是只能拿来推牌九,还能画出世间万象。京城百姓喜欢听奇闻异事,
你可以把它们画成连环画,故事通俗易懂,一定会有市场。”他抬起头,嘴唇颤抖地看着我,
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。安顿好父亲这边,我立刻着手改造我的母亲,
林婉君。我拉着她,走进了她那积满灰尘的嫁妆库房。“母亲,你嫁入沈家时,十里红妆,
嫁妆之丰厚,曾轰动整个京城。可如今,还剩下多少?”我让人抬出账本,
一笔一笔地跟她盘点。“这箱上好的蜀锦,被管家换成了次等的湖州缎,差价至少三百两。
”“这对南海珍珠耳环,账面上写着遗失,实际上就在账房儿媳的耳朵上戴着。
”“这个庄子去年的收成,报上来的数目,连前年的一半都不到。”……我每指出一项,
林婉君的脸色就白一分。当她看到自己珍爱的嫁妆被仆人以次充好、肆意侵吞,
账目乱得像一团麻线时,她终于意识到,自己这些年沉浸在风花雪月的悲伤中,
错得有多么离谱。她不是没有脑子,只是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。“这些……这些蛀虫!
”她的声音发着抖,第一次露出了愤怒和心痛。“光愤怒是没用的。
”我将一本全新的账册放到她面前,“从今天起,学着记账,学着管家。把属于你的东西,
一样一样拿回来。”我耐心地教她最基础的理财知识,如何核对账目,如何盘点库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