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容一闪而逝，快得让沈淮安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他皱了皱眉。
是刘全那边，有消息了?
果然，第二天一早，丹橘就兴奋地跑来向顾云曦回禀。
“夫人!查到了!”
“刘全查到，绿珠在入府前，在老家有个相好的，是个泥瓦匠!而且，就在上个月，还有人看到那个泥瓦匠在咱们侯府后门附近鬼鬼祟祟地出现过!”
顾云曦正在喝粥的手停了下来。
她就知道，事情不会那么简单。
上个月，刚好是绿珠声称自己“有孕”的时候。
这世上，哪有那么多巧合。
“那个泥瓦匠，叫什么名字，现在人在哪?”
“叫王二狗，听说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，欠了一**的赌债，这几天正被赌坊的人追着打呢!”
赌债?
顾云曦的眼睛眯了起来，一个计划，在心中慢慢成形。
“丹橘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去，附耳过来……”
顾云曦压低了声音，在丹橘耳边细细吩咐了几句。
丹橘听得眼睛越瞪越大，最后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和兴奋。
“夫人，这……这招也太绝了!”
顾云曦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“对付恶人，就要用更绝的招。”
“绿珠不是想当侯府的主子吗?”
“那我就让她尝尝，从云端跌落地狱，是什么滋味。”
说完，她拿起汤匙，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那碗寡淡的白粥，仿佛刚才那个说着狠话的人，不是她一样。
而另一边，福安堂里。
老夫人听着张嬷嬷的汇报，眉头紧锁。
“你说什么?老大把那个病秧子挪到听雪阁去了?”
“是啊老夫人，”张嬷嬷添油加醋道，“听说侯爷那天发了好大的火，斥责夫人善妒，不许她再管绿珠姑娘的事。这不，跟打入冷宫没什么两样了。”
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。
“算他还有点分寸。”
“只是可惜了绿珠，被关在前院，老身想送点东西进去都难。”
张嬷嬷眼珠一转，凑上前去。
“老夫人，要不……老奴再去求求侯爷?您就说，您是担心孙儿，想把人接到身边亲自照顾，侯爷是您的儿子，总不能驳了您的面子吧?”
老夫人有些心动。
她确实不放心。
那个顾云曦，看着病恹恹的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邪性。
绿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，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全。
“嗯……你说的有理。”
老夫人点了点头，正准备吩咐张嬷嬷去办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。
“老夫人!不好了!”
“大呼小叫的，出什么事了?”老夫人不悦道。
小丫鬟喘着气，脸上满是惊慌。
“前……前院书房那边，绿珠姑娘……绿珠姑娘她，她突然肚子疼，见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