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死后,小叔子执意要抢夺一切遗产。
可他要的不是钱,而是我。
人前,沈溟是沉稳持重的沈家掌舵人。
人后,他却是偏执深入骨髓的疯子。
他不许旁人触碰我半分,自己却每晚守在我枕边跟我十指交缠。
他事无巨细的对我好,好到让我尘封的心开始一点点松动。
甚至当母亲意外身亡,我第一时间找到了作为律师的他帮忙。
可仅仅一夜之间,
我辛苦收集来的证据连同嫌疑人的证词,被他全部销毁。
甚至在他口中,我母亲成了精神失常的疯子。
我冲到他律所,颤抖着要一个答案。
就看见门后,害死我母亲的于施坐在他大腿上。
用领带缠着自己的手腕,同他玩着当初我不愿配合的把戏。
“沈溟哥,你会保护我的对吧?”
“当然,只要你乖乖听话,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一瞬之间。
那些深夜的悸动和刹那的动摇,都尽数作废。
我又怎么能忘掉。
当初他占有我的时候有多不择手段。
如今抛弃我时,就能有多干脆利落。
1.
我浑身血液一僵。
吱呀一声,失手推开了门。
两人的目光双双落在我身上。
于施非但没有丝毫惊慌,反而贴沈溟更紧:
“哟,这不是嫂子吗?”
她脸上勾起胜券在握的笑:
“你来的正好,你妈淹死在我们家的泳池里面,吓得我整宿睡不着!”
“我问过沈溟哥了,你还应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。”
我胸膛剧烈起伏着。
看向沈溟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
“你就这么看着她颠倒黑白,任由她羞辱我和我妈?”
沈溟没多少表情,只亲昵的拍了拍于施的腰:
“乖,你先回去。”
于施娇滴滴起身,经过我身边时不忘羞辱道:
“你妈就是活该,老不死的东西。”
门被带上。
我的拳头早已死死攥紧。
沈溟这才朝我走来,温柔的牵起我的手:
“向黎,懂事点。”
我眼中早已含满热泪,用毫不修饰怒意的眼神看向他。
沈溟却笑了笑,既温柔又让人胆寒:
“拿下于家,我才能彻底掌控沈家那群老东西。”
“到时候我们名正言顺的结婚,就没有人再敢反对了,你理解我的对吗?”
我嘶吼出声:
“那我妈呢?你就这么助纣为虐吗?!”
沈溟皱了皱眉。
径直捧起我的脸,强迫我与他对视:
“一具尸体,一个死人,有那么重要吗?”
“向黎,活着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……我答应你会用整个沈家给你作为补偿,这还不够吗?!”
“不够!”
我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。
“你还有心吗?那是我妈,不是你用来获利的工具!”
沈溟的脸瞬间彻底黑了。
他死死握住我的手腕,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:
“你很清楚,我讨厌你不听话的样子。”
又转身拿起桌面的文件,递到我面前:
“签了它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我看着上面和解书三个大字,浑身血液冰凉。
抓起文件,狠狠摔在了他脸上,任由纸张边缘划破他的脸颊:
“你做梦!我死都不会就这么算了的!”
我就算拼上一条命,都要为我妈讨回公道。
就算对手是他沈溟,也一样。
可沈溟只是轻轻擦拭着脸颊的血痕,低低的笑了两声:
“你非要闹那闹吧,这次我不会再纵着你。”
“你也该吃点苦头了。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。
一如当年滂沱大雨之中,为我撑起一把伞的高大身影。
那是亡夫的葬礼上,沈家所有人都咒骂我是克星,说我害死了沈家最优秀的继承人,要将我赶走。
只有他坚定站在我身前,一字一句:“谁敢动她,就是与我沈溟为敌。”
而后的每一天,带着露珠的花卉,精心调配的菜肴。
还有每一个无眠的夜晚,浓烈却又克制的陪伴。
诉说着多年前就对我生出的爱意。
隐秘而阴暗。
我曾以为他是我在至暗时刻的救赎。
却没想到,数年过去。
那只从深渊中将我拉起的手,却执起利刃,亲手捅向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