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眼,闺蜜小叔在眼前第3章

小说:睁开眼,闺蜜小叔在眼前 作者:功夫tax榕 更新时间:2025-12-05

陆暖暖自然而然地给苏灵这身打扮找到了合理的解释,拉着她就要往楼下客房走。

苏灵被动地被拉着走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。暖暖的体贴和信任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。她最好的闺蜜,如此关心她,而她却在几个小时前,和闺蜜的小叔……

那个“负责”的魔咒再次响起,让她浑身一僵。

“暖暖……”苏灵停下脚步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嗯?怎么了?还不舒服吗?”陆暖暖关切地回头。

“我……”苏灵张了张嘴,那句“我要对你小叔负责”的话在舌尖滚了滚,最终还是被硬生生咽了回去。这让她怎么说?说出来,她们的友谊恐怕立刻就会粉碎。“我……我想先回去了。”她改口道,声音低弱。

陆暖暖愣了一下,但看着苏灵确实苍白的脸色,以为她只是宿醉未醒加上不好意思,便体贴地点点头:“也好,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。你好好休息,睡一觉就好了。生日宴晚上还有活动呢,你要是缓过来了就再来找我玩!”

苏灵胡乱地点着头,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。

坐在回程的车上,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,苏灵却感觉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,模糊而不真实。她低头,看着自己身上依旧穿着的、属于陆靳深的丝绸衬衫,那上面清冽的雪松气息无孔不入地萦绕着她,提醒着她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。

她拿出手机,屏幕解锁,一条未读短信赫然躺在收件箱里。

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但苏灵几乎可以肯定是谁。

短信内容极其简短,只有一行字:

【号码已存。保持通讯畅通。——陆】

连落款都带着他特有的简洁和强势。

苏灵盯着那行字,指尖冰凉。

保持通讯畅通……是为了通知她,她需要如何“负责”吗?

她靠在车窗上,疲惫地闭上眼,感觉自己像一只不小心撞入了猛兽领地的小兽,如今被无形地标记,连逃跑的路线都被彻底堵死。

负责……她到底要怎么做,才算是对陆靳深……负责?

这个问题,像一片浓重的、无法驱散的阴云,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头。而那个始作俑者,甚至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,只是丢给她一个悬而未决的、令人恐慌的“未来”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仿佛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。

苏灵强迫自己将那个混乱的早晨,那个叫陆靳深的男人,以及那个荒谬的“负责”要求,统统打包塞进记忆的角落,贴上封条,不再触碰。

她照常上班,和陆暖暖逛街吃饭,努力笑得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。只是偶尔,在深夜独处时,或者在看到手机里那个始终安静躺着的陌生号码时,心头会猛地一悸,那股无所适从的慌乱会再次漫上来。

她鸵鸟般地想着,也许那天陆靳深只是一时兴起,或者是为了吓唬她?像他那样的大人物,日理万机,怎么可能真的把她那句醉话和一个意外放在心上。两周了,他没有任何消息,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?

就在苏灵几乎要说服自己那真的只是一场离奇的梦时,门铃响了。

是一个周六的下午,她刚洗完头,正窝在沙发里敷面膜看综艺。以为是点的外卖到了,她也没多想,顶着一张黑乎乎的海藻面膜,穿着宽松的居家T恤和短裤,就跑去开了门。

门外的光线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。

苏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面膜下的眼睛瞪得滚圆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停止了跳动。

陆靳深。

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,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出来,领带稍稍扯松了一些,带着几分随性的慵懒。他就那样站在她家门口,身后是老旧楼道里斑驳的墙壁,与他周身矜贵清冷的气质格格不入。

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,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,只是那平静之下,仿佛藏着暗流。

苏灵的大脑彻底死机,手脚冰凉,连呼吸都忘了。她做梦也没想到,陆靳深会找到她家来!他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?!

“不请我进去?”陆靳深率先开口,声音低沉,听不出情绪,却自带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。

苏灵猛地回神,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侧身让开,因为动作太急,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。

陆靳深迈步走了进来,视线在狭小却布置得温馨整洁的小公寓里扫了一圈,最后重新落回她身上,看着她顶着一张滑稽的黑面膜,穿着幼稚的卡通T恤,光着两条细白的腿,像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一样僵在原地。

他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
苏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么“不堪入目”,脸颊瞬间爆红,幸好有面膜挡着。她慌得不行,结结巴巴地说:“陆、陆先生……您……您怎么来了?我、我去洗把脸!”

她转身就想往卫生间冲,企图逃避这令人窒息的场面。

“不用。”陆靳深叫住她,语气平淡,却带着定身咒般的效果。

苏灵的脚步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
陆靳深朝她走近几步,停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,目光沉静地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肩膀上。

“两周了。”他开口,陈述着一个事实。

苏灵心脏一紧,不明所以地看着他。

陆靳深微微蹙眉,那眼神里似乎带上了一点……难以言喻的审视,甚至,苏灵竟然从那里面读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……委屈?

“为什么不联系我?”他问,语气依旧平稳,但细细品味,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兴师问罪?

“……”苏灵彻底懵了,面膜都快吓掉了。联系他?她为什么要联系他?她躲他都来不及!

看着她茫然又惊恐的眼神,陆靳深好像终于确认了某个事实。他薄唇微抿,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,一字一句,清晰地问道:

“信息不发,电话不打,也不来找我。”

他顿了顿,像是无法理解般,带着一种近乎理直气壮的质问口吻:

“苏灵,这就是你所谓的‘负责’?”

陆靳深那句理直气壮的质问,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苏灵混沌的脑海。

“这就是你所谓的‘负责’?”

负责……联系他?发信息?打电话?找他?

这几个动词和“负责”联系在一起,猛地触动了苏灵某根迟钝的神经。一个她从未敢深想,甚至觉得荒谬绝伦的念头,如同冲破淤泥的幼芽,颤巍巍地冒了出来。

她顶着一张逐渐干涸、紧绷的黑面膜,仰着头,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因为震惊和某种豁出去的冲动而显得格外明亮,直勾勾地看向陆靳深。

“陆先生……”她的声音还带着点面膜束缚下的闷响,但语气里的困惑达到了顶点,“您说的‘负责’……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将那个盘旋在心底的、匪夷所思的猜测问出了口:

“难道……您指的是……像谈恋爱那样的……负责吗?”

问完这句话,苏灵感觉自己脸上的面膜都要龟裂了。她屏住呼吸,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,几乎要撞出来。她死死盯着陆靳深的脸,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,试图从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找到答案。

她会错意了吗?这太可笑了吧?陆靳深怎么可能……

陆靳深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。他深邃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那讶异被一种更深沉、更难以捉摸的情绪所取代。他没有立刻否认,也没有动怒,只是眸光沉沉地凝视着她,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那层可笑的海藻泥,直抵她灵魂深处。

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。老旧公寓里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,以及苏灵自己过于响亮的、压抑着的心跳声。

他沉默的时间越长,苏灵的心就越往下沉。果然……是她想多了吧?他肯定觉得她疯了,竟然敢如此自作多情……

就在苏灵几乎要被这沉默的压力和自己的尴尬淹没,想要开口道歉说自己胡言乱语时,陆靳深终于有了反应。

他几不可察地向前倾了半分,拉近了些许距离。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(他刚才可能抽过烟?),强势地侵占了苏灵的感官。

他没有回答“是”或“不是”。

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锁住她,薄唇微启,声音低沉而缓慢,带着一种奇特的、引人深思的意味:

“你觉得呢?”

苏灵的大脑彻底宕机了。

她觉得?她觉得这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——离谱到家了!

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、看不出丝毫玩笑意味的脸,感受着那悬在脸侧、仿佛随时会落下的、带着灼人温度的手指,她所有否认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
他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

这种曖昧不明的态度,比直接给她一个答案更让她心慌意乱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苏灵的声音细弱蚊蝇,带着哭腔,她是真的不知道了。这个男人的思维逻辑,她完全无法理解。

陆靳深看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悬着的手指缓缓收回,**西裤口袋里。

“不知道,就慢慢想。”他语气平淡,仿佛在布置一项再寻常不过的任务,“但在你想明白之前……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在她身上那件幼稚的卡通T恤和光裸的腿上扫过,最后重新定格在她被面膜覆盖的脸上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

“把我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拿出来。”

陆靳深那句话像带着钩子,牢牢钉住了苏灵想要逃窜的神经。

黑名单?她什么时候……

啊!是了!那天回来后,她心神不宁,看着那个陌生号码就像看着定时炸弹,下意识地就……设置了拒接和消息拦截。她以为这样就能切断那点可笑的联系,假装一切都没发生。

可他怎么会知道?!他试过联系她?

这个认知让苏灵脸上刚刚因为慌乱和尴尬升起的热度,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种被看穿、无所遁形的苍白。

“我……我现在就弄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、僵硬地转身,逃也似的冲进了狭小的卫生间。

“砰”的一声,门被关上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个让她无法呼吸的男人。

苏灵背靠着门板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震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。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顶着一张大花脸、眼神惊恐、狼狈不堪的自己,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席卷了她。

她颤抖着手撕掉脸上的面膜,胡乱地用冷水泼着脸,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,激得她一阵哆嗦,却丝毫无法冷却她混乱滚烫的思绪。

谈恋爱一样的负责?发信息?打电话?

他到底想干什么?玩弄她吗?看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,又不像。

可是,如果不是,那又是什么?像他那样的男人,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何必来纠缠她这个一夜荒唐后恨不能立刻消失的小角色?

各种念头在她脑子里打架,搅成一团乱麻。她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憋闷,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隐秘的悸动和恐慌。

外面那个男人,像一座沉默的冰山,稳稳地矗立在她狭小的客厅里,散发着无形的压力和……一种让她心慌意乱的吸引力。

不行,不能这样下去。

她必须问清楚!哪怕结果是她无法承受的,也比现在这样不上不下、胡思乱想的好!

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,混合着残留的惊慌和莫名的委屈,猛地冲上了头顶。苏灵猛地拉开门,甚至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水珠,几缕湿发黏在额角和脸颊,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,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。

陆靳深还站在原处,听到动静,侧过头来看她。

苏灵几步冲到他面前,因为动作太急,微微喘着气,胸脯起伏。她仰起头,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,那里像寒潭,看不透底。

“陆靳深!”她连名带姓地叫他,声音因为紧张而拔高,带着清晰的颤音。

陆靳深眉梢微挑,似乎有些意外她突然的“勇气”。

下一秒,苏灵做出了一个让她自己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无比疯狂的举动——

她踮起脚尖,因为身高差距,她只能勉强够到他的下颌。带着冰凉水汽和她自己温热气息的唇,又快又轻地、像受惊的蝴蝶掠过水面般,碰了一下他微抿的、线条冷峻的薄唇。

一触即分。

快得几乎像是个幻觉。

但唇上那瞬间传来的、微凉而柔软的触感,以及独属于他的、清冽的雪松气息,却无比真实地炸开在她的感官里。

苏灵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,后背再次抵住墙壁,整张脸连同脖颈都红透了,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她用力抿住自己刚刚“作案”的唇,眼睛因为极度紧张和羞耻而睁得极大,里面水光潋滟。

她仰着头,看着那个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眸光骤然深沉、周身气息都为之一顿的男人,用带着哭腔和豁出一切的颤抖声音,问:

“是……是这种吗?”

“你想要的负责……是这种……谈恋爱才会做的事情吗?”

苏灵那带着水汽和颤抖的一吻,像一粒投入静湖的石子,在陆靳深深邃的眼底激起了难以察觉的涟漪。

他周身那惯常的冷冽气息似乎凝滞了一瞬。

就在苏灵被他骤然深沉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,后悔自己冲动行事的下一秒,陆靳深动了。

他没有任何预兆地俯身,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,将她彻底困在他与墙壁之间狭小的空间里,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扣住了她的后颈,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。

然后,他低下头,攫取了她还带着冰凉水渍和惊惶气息的唇。

这不是她刚才那种一触即分的、试探性的触碰。

这是一个真正的、带着灼热温度和不容抗拒力道的吻。

带着惩罚性,又仿佛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、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渴望。他的舌强势地撬开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齿,深入,纠缠,汲取着她口中清甜又脆弱的气息。那属于他的、清冽的雪松味道瞬间变得浓烈,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。

“唔……!”苏灵彻底僵住了,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、深不见底的吻。她放在身侧的手无力地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,却如同蚍蜉撼树。

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,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,陆靳深才缓缓退开些许。

他的额头抵着她的,呼吸比平时略显粗重,灼热地拂过她滚烫的脸颊。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,翻涌着苏灵看不懂的深沉暗流。

“刚才那种,”他开口,声音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带着性感的沙哑,语气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、掌控一切的平静,“是利息。”

苏灵眼神迷蒙,大口喘着气,完全无法思考。

陆靳深微微直起身,但扣在她后颈的手并没有松开,迫使她依旧仰头看着他。

“至于本金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在她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,眸色更深,“你单方面失联两周,给我造成了精神上的困扰。”

苏灵茫然地看着他,精神……困扰?

陆靳深无视她眼中的疑惑,自顾自地给出了判决:“你需要赔偿。”

“赔……赔偿什么?”苏灵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问,声音还带着亲吻后的软糯。

陆靳深俯身,薄唇凑近她通红的耳廓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,引起一阵战栗。他用一种清晰而缓慢的,带着不容置疑的语调,低声道:

“赔偿就是——”

“今晚,留在这里。”

他微微偏头,目光锁住她骤然收缩的瞳孔,一字一句,将她最后的退路彻底封死。

“陪我。”

这两个字像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魔力,又像最后通牒,沉沉地压下来。不是询问,是通知。

苏灵浑浑噩噩,大脑像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,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头的,也不知道陆靳深是什么时候松开她的。等她稍微回神时,只听到公寓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,以及空气中残留的、属于他的雪松气息。

他走了。

没有立刻“执行”他那荒谬的“赔偿”,只是留下了那句话,和一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空白夜晚。

接下来的几天,苏灵活得像个惊弓之鸟。手机一响就心跳漏拍,门铃一响就浑身僵硬。她甚至开始认真思考,是不是真的应该像他说的那样,主动“联系”他一下?可发什么?打电话说什么?“陆先生,请问我什么时候开始‘陪’您?”——光是想想,她就尴尬得脚趾抠地。

就在她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几乎要精神衰弱时,陆靳深的“通知”以一种她完全没想到的方式到来了。

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,她加班回到家,刚掏出钥匙,隔壁那套一直空着的公寓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。

苏灵下意识地转头,然后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,僵在原地。

陆靳深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,姿态闲适地靠在门框上,手里还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杯,氤氲着淡淡的热气。他看着她,眼神平静无波,仿佛出现在这个老旧小区的楼道里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
“你……”苏灵手里的钥匙串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。“你怎么……会在这里?”

陆靳深没有回答,目光扫过她脚边散落的钥匙,又慢悠悠地抬眼看她:“我住这里。”

住……这里?!

苏灵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。这套隔壁的空公寓?陆靳深?!这比火星撞地球的概率还低!

“从今天开始,”陆靳深仿佛没看到她脸上的震惊,用端着水杯的手指,随意地指了指身后那扇敞开的门,语气自然得像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,“我们是邻居。”

他顿了顿,视线落在她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唇上,补充道:“方便你,‘负责’。”

苏灵的大脑彻底宕机,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,又瞬间褪去,留下冰凉的麻木。邻居?方便负责?这算什么?近水楼台先得月式的……监管?

“另外,”陆靳深仿佛嫌给她的**还不够,继续用他那平稳的语调投下重磅炸弹,“明天早上八点,搬过来。”

“搬……搬去哪里?”苏灵的声音飘忽得像从天外传来。

“这里。”陆靳深用下巴点了点自己身后的公寓门,“我的地方。”

“为、为什么?!”苏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。做邻居已经够惊悚了,还要同居?!

陆靳深喝了一口水,喉结滚动了一下,动作优雅从容。他放下水杯,目光重新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,那眼神深邃得像夜海。

“苏灵,”他叫她的名字,带着一种奇异的耐心,仿佛在跟一个理解能力有障碍的小孩解释,“‘负责’,尤其是你承诺过的,‘陪我’,意味着我们需要在同一个空间里,度过足够的时间。”

他微微前倾,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,那迫人的气场依旧精准地笼罩住她。

“隔着两堵墙,”他语气平淡,却字字诛心,“算什么陪?”

“我……”苏灵张了张嘴,想反驳,想拒绝,想大声告诉他这太荒唐了!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,在对上他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时,都化为了无力。

她想起了自己那个轻率的“承诺”,想起了他那个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,想起了他那句“由我来决定”。

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。

“你的东西,”陆靳深仿佛已经单方面敲定了这件事,视线扫过她身后紧闭的房门,“明天我会让人过来帮你收拾。”

说完,他不再看她脸上混杂着震惊、慌乱和屈辱的表情,直起身,从容地退后一步。

“明早八点,别迟到。”

“砰。”

隔壁的房门在她面前轻轻关上,隔绝了他清冷的身影,也仿佛彻底关上了她逃避的可能。

苏灵独自站在空旷昏暗的楼道里,脚边是散落的钥匙,对面是那扇紧闭的、象征着未知与压迫的深色房门。

邻居。

同居。

负责。

这几个词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,最终交织成一个清晰的认知——

八点整,门铃准时响起,精准得如同军事化指令。

苏灵一夜未眠,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,慢吞吞地挪到门口。透过猫眼,她看到陆靳深依旧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,一丝不苟地站在门外,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整洁制服、表情专业的陌生男子。

她深吸一口气,认命地打开了门。

“早。”陆靳深的目光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语气平淡无波。

“早……”苏灵的声音细弱蚊蝇,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。

陆靳深侧身,对身后两人微微颔首。那两人立刻行动,效率极高地向苏灵确认了需要搬运的物品,然后便开始利落地打包。苏灵的东西不多,大部分是衣物、书籍和一些小摆件,在这两个专业人士手中,很快就被分门别类地装箱打包。

整个过程,陆靳深就站在她狭小的客厅中央,像一座沉默的山峰。他没有插手,只是偶尔目光会扫过她那些带着明显个人印记的小物件——床头的毛绒玩偶,书架上的漫画书,窗台上几盆有点蔫了的多肉……他的眼神没什么变化,但苏灵却觉得无所遁形,仿佛自己那点小小的、私密的世界正被一寸寸检视、侵占。

不过半小时,她在这个小公寓里生活了两年的痕迹,就被清理一空,打包进了几个规整的纸箱里。

“苏**,请。”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对她做了个手势。

苏灵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属于她一个人的小空间,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。她低着头,像被押解的犯人一样,跟在抱着箱子的工作人员身后,走进了隔壁那扇已经打开的、象征着未知的深色大门。

门内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。

与她想象中冷硬、奢华的风格不同,公寓是极简的现代风,但色调是意外的温润浅灰和原木色,视野开阔,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,温暖而明亮。只是,这里太干净了,干净得几乎没有生活气息,像精心布置的样板间。

她的几个纸箱被整齐地放在客厅一角,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。

“你的房间在那边。”陆靳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他指了指主卧旁边的一间次卧,“东西可以放进去。”

苏灵默默点头,看着工作人员将她的箱子搬进次卧。她站在原地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
陆靳深脱下西装外套,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,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,露出小半截锁骨的利落线条。他走到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旁,倒了一杯水,视线掠过她紧绷的侧脸。

“不必拘谨。”他开口,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这里以后也是你的住处。”

苏灵抿了抿唇,没有接话。不必拘谨?怎么可能!在这个充满他气息的空间里,她连呼吸都需要刻意放轻。

“我白天在公司。”陆靳深继续道,像是交代日程,“晚餐……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身上,“你做。”

苏灵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错愕:“我……我做?”

“有问题?”陆靳深挑眉,语气理所当然,“‘负责’,包含基本的生活照料。”

苏灵:“……”

她看着他一副“这是你的分内事”的坦然模样,一口气堵在胸口,上不来也下不去。所以,所谓的“负责”和“陪我”,还包括了当免费保姆?

“我不会做太复杂的……”她试图挣扎一下。

“随意。”陆靳深似乎并不在意,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,“食材冰箱里有缺的,联系钟点工补充,费用我负责。”

他说完,便径直朝门口走去,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安排。

走到门口,他脚步微顿,却没有回头,只留下一句:

“晚上见。”

门被关上,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苏灵一个人,以及角落里那几个代表着她的过去的纸箱。

空气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
她慢慢走到次卧门口,看着里面堆放着的、尚未拆封的箱子,又环顾这个精致却冰冷的“新家”,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包裹了她。

这就……同居了?

和一个几乎算是陌生的、气场强大到让她害怕的男人。

而她的“职责”,从今晚的晚餐开始。

苏灵走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前,深吸一口气,拉开了门。里面果然塞满了各种新鲜食材,分门别类,整齐得令人发指。

她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蔬菜、肉类,只觉得一阵茫然。

今晚,该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