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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原以为陆司年撕碎协议后会立刻回来对我发难,但他没有。
反倒是第二天一早,陆家的父母先来了。
他们是唯一待我有过暖意的人。
“昭昭,司年那个混小子”婆婆拉着我的手,满眼疼惜,“你别跟他一般见识,他就是被苏晴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!”
“昭昭!”公公也叹了口气,“当初是我们强行把你和他绑在一起,我们知道委屈你了,但陆家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。”
他们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。
一个晓之以情,一个动之以利。
我看着他们恳切的眼神,那是我这三年唯一的温暖。
我动摇了。
万一他真的会回头呢?
我点了头。
“好,我再给他一次机会。最后一次。”
陆司年到底还是把苏晴接回了别墅。
他没有再逼我搬出主卧,而是将苏晴安排在我隔壁。
他请了最好的护工,但他自己,却也几乎寸步不离。
苏晴住进来的第二天,陆司年破天荒地没有去公司,也没有守着苏晴。
他敲响了我的房门。
我打开门,他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。
“这个,”他把盒子递给我,语气生硬,“上季的拍卖品,你不是喜欢吗。”
我认得,那是一套我曾经在晚宴上多看了一眼的蓝宝石首饰。
他以为他把苏晴接回来了,用一套珠宝就能安抚我吗?
“我不要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他皱起眉:“文昭,你又闹什么脾气?”
“我没有闹脾气,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“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要你的东西了。”
我关上了房门,把他的“施舍”隔绝在外。
门外传来他恼怒的低咒,和盒子被砸在地上的闷响。
墙壁很薄。
半夜,我经常被苏晴的哭声吵醒。“阿年!我做噩梦了!我梦到车祸了,我好怕!”
然后就是陆司年的脚步声,他冲进她的房间。
他会用我从未听过的、极尽温柔的语气哄她:“晴晴别怕,我在。都过去了。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一哄就是一两个小时。
我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听着我的丈夫在隔壁哄着另一个女人。
那晚,我亲手炖了他最喜欢的海鲜粥。我想,也许我该主动一点,打破这个僵局。
别墅里很安静,苏晴难得地没有哭闹。
我端着粥,先去了书房,他不在。
我正要回房,却路过了苏晴的房间。
门,虚掩着。
里面没有开灯,只有月光。
但里面传出的声音,却不是噩梦的哭泣。
而是一种我只在电影里听过的、压抑的喘息和细碎的**。
我的血液,瞬间凝固了。
我端着托盘的手,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。
“阿年轻点,医生说我还不能......”
“别动。”是陆司年沙哑的、带着情欲的声音,“你不是说,等这一天等了三年吗?”
“可是,姐姐她还在......”
“别提她。”
“砰!”
我手里的托盘,连同那碗我炖了三个小时的海鲜粥,一起砸在地上。
碎片和滚烫的粥,溅了满地。
房间里的声音,戛然而止。
几秒钟后,门被猛地拉开。
陆司年站在门口,他衣衫不整,脖子上是刺眼的口红印。
他看到我,看到地上的狼藉,脸上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乱。
只有被打扰的、冰冷的恼怒。
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苏晴从他身后探出头,她裹着被子,脸上是得意的、毫不掩饰的潮红。
她看着我,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