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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司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。
我不再像以前那样,卑微地讨好他,等他回家,给他做饭。
他下班回来,看到我正在吃饭,走过来,坐在我对面。
“你就吃这个?”他皱眉看着我碗里的速冻水饺。
我没理他。
“文昭,我跟你说话呢。”
“家里的厨师呢?”
“我辞了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我一个人吃饭,用不着。”
“你!”他很生气,“你是故意的吗?想让爸妈以为我苛待你?”
我放下筷子,看着他:“陆总,你是不是忘了。我吃的,穿的,花的,都是我自己的钱。我乐意吃什么,你管不着。”
他被我的冷漠刺痛了。
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人是会变的。”
“是因为苏晴?”
我笑了:“陆司年,你太高看你自己了。我只是不想再犯贱了。”
他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文昭,你最好别后悔。”
他摔门而去。
那晚之后,他好几天没有回来。再回来时,是深夜,带着一身更浓的酒气。
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,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房门前。
“文昭,开门!”他用力捶打着门板,“你以为你锁住房门,就能跟我划清界限吗?”
我早就换了锁芯。我坐在书桌前,戴着耳机,看都没看一眼。
“文昭!”他的捶门声更响,“别忘了,你还是陆太太!”
我调大了耳机的音量,继续看我的文件。
门外的噪音持续了十几分钟,直到护工被吵醒,战战兢兢地过来劝:“陆先生,苏晴**被您吵醒了......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我听到他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我摘下耳机,一片死寂。他没再回来,我乐得清静,专心处理我的事务。
苏晴却变本加厉。
她开始在我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,指挥护工在客厅里大声播放音乐。
她开始“梦游”,半夜走到我的房门口,用力地捶门。
“文昭!你把阿年还给我!你这个杀人凶手!”
陆司年赶来,抱住“神志不清”的她,回头看我的眼神,却充满了警告。
“她病了,你别**她。”
我**她?我一句话都没说。
我懒得再辩解。
我关上房门,把那对恶心的男女隔绝在外。
我以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,但那份窒息感还是提醒我,我还活着。
我加快了所有交接。杨雪的电话催得更紧了。
“昭昭,手续都办好了,你什么时候的机票?”
“就差最后一份文件签字了,”我看着电脑,“快了。”
就在我以为可以平静地等到离开那天时,一封烫金的慈善拍卖会邀请函,送到了我手里。我本不想去,却在拍品名录上看到了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位画家的绝笔。
那幅画叫《归途》。
我换上礼服,独自赴宴。
没想到,在会场,我再次见到了他。他就坐在苏晴身边。
苏晴穿着一身白色长裙,像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。
周围的人窃窃私语。
“那就是陆总的白月光啊,昏迷三年刚醒。”
“他太太文昭,今天也来了,一个人坐在角落。”
“啧啧,正室跟白月光同台,有好戏看了。”
我充耳不闻。
那幅画出来的时候,我举了牌。
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:“五百万。”
是苏晴。她坐在陆司年身边,举着牌子,挑衅地看着我。
我皱眉,继续举牌:“六百万。”
“八百万。”
“一千万。”
我冷冷地报出我的底价。
苏晴还要举牌,被陆司年按住了手。
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。
苏晴的脸色瞬间白了,但还是乖乖放下了手。
在所有人以为这幅画属于我时,陆司年清冷的声音响起:
“三千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