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晏疯了。
胡钟钟带着他公司的心肝脾肺肾集体跑路的消息，像一阵龙卷风，瞬间席卷了整个公司。
人心惶惶。
剩下的一些员工面面相觑，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。
公司的“发动机”和“方向盘”都没了，这艘船还怎么开？怕不是下一秒就要沉了！
“马上给我查！查胡钟钟在哪！查那些人都去了哪里！”
顾晏双目赤红，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，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咆哮。
白莲吓得躲在一旁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她怎么也想不明白，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？
她不过是想借着十块钱的事，打压一下胡钟钟的气焰，让她知道谁才是顾总身边最重要的人。
谁能想到，那个平时看起来温和能干的女人，竟然这么刚？
直接掀了桌子，还卷走了所有的菜？！
这下玩脱了。
顾晏的助理团队手忙脚乱地开始打电话、查监控，但一无所获。
胡钟钟和那二十几个人，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手机关机，社交账号停用，租的房子也早就退了。
“废物！通通都是废物！”
顾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。
是公司最大的客户，李总。
顾晏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挤出一个笑脸接起电话。
“喂，李总，您好您好……”
“好你个头！”电话那头传来李总劈头盖脸的怒骂，“顾晏！**的搞什么鬼？我刚收到你们公司的法务函，说你们核心团队集体离职，要跟我们解约？”
顾晏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
“解约？李总，您听我解释，这是个误会……”
“误会个屁！”李总的声音能喷出火来，“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！胡钟钟钟那个团队要是走了，我们就有权解约！老子几千万的项目，是看在你顾晏那张帅脸上投的吗？我是看在胡钟钟的方案上！现在她人走了，你让我跟谁合作？跟你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秘书吗？！”
“退钱！马上把预付款退回来！不然咱们法院见！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电话被狠狠挂断。
顾晏举着手机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还没等他缓过神，第二个、第三个、第四个电话……接踵而至。
全都是合作方打来要求解约和退款的。
理由，一模一样。
胡钟钟。
又是胡钟钟！
原来她早就挖好了坑，就等着他往下跳！
顾晏的心，一瞬间凉了半截。
他这才惊恐地发现，过去三年，胡钟钟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，将整个公司的命脉都攥在了她自己的手里。
他名义上是总裁，实际上，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光杆司令。
一个……小丑。
“顾总……”白莲怯生生地凑过来，“现在怎么办啊？”
“滚！”
顾晏一把推开她，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迁怒。
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在一旁煽风点ika，他怎么会因为区区十块钱跟胡钟钟闹到这个地步！
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！
白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，摔倒在地，眼泪又涌了上来。
但这一次，顾晏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。
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，瘫坐在老板椅上。
窗外是城市的繁华夜景，可在他眼里，却是一片灰败。
他想起了和胡钟钟初遇的场景。
那时候，他的公司还是个小破摊子，欠了一**债，随时可能倒闭。
是胡钟钟，带着她的方案和团队找到了他。
她说：“顾晏，你有野心，我有能力。我们合作，我帮你把公司做大做强。”
他当时只觉得这个女人口气真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