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娘为了让养兄考取功名,给我灌了**,送进宫替他当太监。
十年后,养兄成了御前红人,带着爹娘进宫领赏,指着一身蟒袍的我要我下跪擦鞋。
他们不知道,这皇宫里真正的主子,不是龙椅上的幼帝,而是我。
昨夜,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,求着我这个「假太监」放过她。
漫天的大雪落在东厂黑色的琉璃瓦上,发出极其细微的碎裂声。
我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把玩着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。
刀锋划过指腹,没出血,只留下一道白痕,那种微弱的刺痛感让我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。
「督主,人带到了。」
番子(东厂探子)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,带着一股子血腥气。
我没抬头,只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刀刃上的浮尘:
「带进来。」
门被推开,寒风夹杂着雪花卷了进来,随之而来的,还有我那十年未见的「亲人」们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脂粉味。
爹,娘,还有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养子,沈玉。
十年不见,沈玉确实出息了。
一身绯红色的官袍,腰间挂着玉带,虽然还没资格佩金鱼袋,但那副趾高气扬的做派,倒是比当朝宰相还要足。
爹娘跟在他身后,穿着只有诰命夫人才能穿的绸缎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。
他们没认出我。
或者说,他们根本没往那方面想。
在他们眼里,那个十年前被灌了药,像死狗一样扔进净身房的亲儿子沈诀,
早就该烂在皇宫的下水道里,或者成了哪个老宫女的对食,卑贱如泥。
而坐在他们面前这个身穿玄色蟒袍、面容阴柔俊美、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,怎么可能是那个「废物」呢?
「下官沈玉,拜见督主大人。」
沈玉敷衍地拱了拱手,腰杆挺得笔直,膝盖连弯都没弯一下,
「督主这东厂的门槛可真高,下官带着皇上的口谕来,竟也在雪地里等了一刻钟。」
我没说话,只是微微抬眼,视线像一条冰冷的毒蛇。
沈玉长得不错,白面书生,确实有几分让深闺妇人意乱情迷的资本。
只可惜,眼底那两团乌青,透着纵欲过度的虚浮。
「皇上的口谕?」我轻笑一声,声音嘶哑,像是砂纸磨过桌面,
「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。」
沈玉脸色一僵,没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子。
他身后的娘——那个十年前亲手把**拌进我粥里的女人,此刻却壮着胆子开了口:
「督主大人,我儿如今可是御前行走的红人!连贵妃娘娘都夸他是江南第一才子!您虽然位高权重,但毕竟是个……是个伺候人的身子,还是客气些好。」
伺候人的身子。
太监。
阉狗。
这些词在她的舌尖打了个转,虽然没吐出来,但那股子鄙夷的味道,比这屋里的炭火味还要冲。
我看着她,突然觉得很有趣。
系统面板在我眼前跳动了一下:
【检测到关键情节人物:宿主生母(李氏)。情绪值波动:轻蔑。】
【当前任务:打脸第一阶段。奖励:威望值+500,解锁技能‘微表情洞察’。】
我放下手里的柳叶刀,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。
我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,靴底踩在金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跳上。
我停在沈玉面前,比他高了半个头。
我微微俯身,凑到他耳边,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劣质的熏香味。
「沈大人,」我压低了声音,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跟情人呢喃,
「你这官袍上的补子,是不是绣歪了?」
沈玉下意识地低头去看。
就在这一瞬间,我猛地抬手,手指死死掐住了他的下颚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!
「呃——!」沈玉发出一声惨叫,被迫仰起头,惊恐地瞪大了眼睛。
「放肆!你干什么!放开我儿!」爹娘尖叫着就要冲上来。
「铮——!」
两把绣春刀瞬间出鞘,架在了二老的脖子上。
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,只要他们敢动一下,血就会立刻溅出来。
「嘘。」我竖起一根手指,抵在唇边,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
「这里是东厂,不是你们沈家的后院。在这里,只有我想听的声音才能发出来。」
我转过头,看着被我掐得满脸通红、双脚几乎离地的沈玉,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冷。
「沈大人,你刚才说,你带着皇上的口谕?」
我松开手,任由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,剧烈地咳嗽着。
「那正好,咱家也有一样东西,想请沈大人掌掌眼。」
我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陈旧的玉佩,随手丢在沈玉面前的地上。
「当啷」一声脆响。
沈玉一边咳嗽一边抬头,当他的视线触及那块玉佩时,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,瞬间僵住了。
那是十年前,他考取秀才时,爹娘特意去庙里求的,背面刻着他的名字——「玉」。
而这块玉佩,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被他亲手塞进了那个昏迷少年的怀里,作为「买命钱」。
「这……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?!」
沈玉猛地抬头,死死盯着我,眼底终于浮现出了恐惧,
「你是谁?!你到底是谁?!」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看着这张让我恶心了十年的脸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「沈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。」
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,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。
「十年前,你们送进宫的那条‘狗’,回来咬人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