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午夜惊变丈夫变娇妻凌晨三点，我被身边的啜泣声惊醒。摸开台灯，
我看见一个陌生女人穿着我老公的真丝睡衣，躺在他的位置上，哭得梨花带雨。
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，用我熟悉无比的声音说：“薇薇，我们离婚吧。
我……我没办法再做你丈夫了。”我惊恐地望向床头柜，
那张婚纱照里穿着笔挺西装、搂着我笑的男人，分明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男性版本。
我被这句话砸得头晕目眩，几乎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。
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，尖锐的疼痛感明确地告诉我，这不是梦。“你……你是谁？
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，“张昊呢？我老公呢？
”那个女人——或者说，拥有张昊声音和面容，
但性别特征已彻底女性化的存在——哭得更凶了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。“薇薇，
我就是张昊……或者说，我曾经是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一觉醒来，就……就变成这样了。
”她（我暂时只能用这个代词）伸出手，那双手指修长、骨节却比一般女性略显分明的手，
确实是张昊的手，只是皮肤似乎细腻白皙了许多。她想要碰触我，
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身体，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床头板。
混乱、恐惧、荒谬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。我的丈夫张昊，
一个身高一米八五、热爱健身、眉骨上还有一道打球留下疤痕的硬汉，
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，变成一个看起来虽然憔悴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秀美的女人？
“这不可能！”我几乎是尖叫出声，“恶作剧对不对？张昊，你从哪里找来的特效化妆师？
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！”“不是玩笑！薇薇，你看着我！”她抓住我的手腕，
力量感依稀还有张昊的影子，但触感已然不同。“你看清楚！这是我的声音，我的眼睛，
我左边眉毛里藏的那颗小痣！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穿了一条蓝裙子，
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你摔了一跤扑进我怀里，记得上周三我们因为你忘了扔垃圾大吵一架！
我真的是张昊！”她说的这些细节，
尤其是上周三为了垃圾吵架这种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琐事，像一记重锤，
敲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。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，我猛地抽回手，跳下床，
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，仿佛离那个诡异的卧室远一点，就能离这个现实远一点。
我瘫坐在沙发上，心脏狂跳，浑身发冷。客厅里还挂着我们的结婚照，
照片上的张昊笑得阳光灿烂，搂着我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。才过去三年，怎么就会变成这样？
不知过了多久，卧室门轻轻打开。她已经换下了那件刺眼的真丝睡衣，
穿上了张昊的一套旧运动服。宽大的衣服套在她现在明显小了一号的身体上，显得空荡荡的，
更加凸显了某种不协调的怪异感。她的头发有些凌乱，素面朝天，
但五官的轮廓确实能看出张昊的影子，只是线条柔和了太多，喉结也消失了。
她怯生生地走到沙发对面，不敢坐下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“薇薇……”“到底……怎么回事？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声音依旧不稳，“生病了？
还是……撞邪了？”连我自己都觉得后面的猜测荒诞不经。她摇摇头，
脸上是一片茫然的痛苦。“我不知道。我真的不知道。就是睡了一觉，
醒来就……身体感觉完全不对了。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梦，可是……”她低下头，
看着自己如今平坦却线条已变的胸部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这一切太真实了。薇薇，我害怕。
”我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充满了无助和恐惧。曾经，
张昊是我最坚实的依靠。我原生家庭不幸，性格有些懦弱，是张昊的坚定和强大，
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。可现在，这个依靠以最离奇的方式崩塌了。我心里五味杂陈，有同情，
有恐惧，有荒谬感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命运狠狠戏弄的愤怒和无力。“所以，
”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，“离婚是什么意思？因为你变成了女人，
就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了？”“不然呢？”她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我，“薇薇，
你看看我！我现在是个女人！我们怎么继续做夫妻？让别人怎么看我？怎么看你？
这会成为天大的笑话！我们会被人指指点点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！
”“可是……也许这只是暂时的？我们可以去看医生，
找最好的医生……”我试图抓住一根稻草。“看医生？”她苦笑一下，笑容凄楚，“怎么看？
挂妇科还是男科？怎么跟医生解释？说我一夜之间从男人变成了女人？
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的！或者……万一被什么科研机构知道，
把我抓去当小白鼠切片研究怎么办？”她的恐惧不似作假，身体都在微微发抖。我沉默了。
她说得并非全无道理。这种事太过惊世骇俗，一旦传扬出去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流言蜚语能杀人。可是，离婚？就因为这样？“所以，离婚，是你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？
”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在遭遇如此巨变时，他（她）的第一反应，竟然是推开我？
“这是对我们都好的选择。”她移开目光，不敢看我，“薇薇，你还年轻，才二十八岁，
你值得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，有个正常的丈夫，
生儿育女……而不是被我这个……这个怪物拖累一辈子。
”“怪物”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我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。
那一夜，我们谁也没有再睡。我蜷缩在沙发上，她（张昊）则待在卧室里，
偶尔传来压抑的哭声。我们之间，仿佛隔了一个银河系。2离婚协议下的暗涌天亮了，
阳光刺眼地照进客厅，提醒我现实仍在继续。她终于从卧室出来，
换上了一套我几年前买的、已经有些旧的女性家居服。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意外地合身。
她显然洗了脸，但眼睛还是红肿的。我们尴尬地对视了一眼，然后默契地避开彼此的目光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们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生活状态。我们像合租的陌生人，
尽量待在各自的空间里，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接触和交流。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我给她找了一些我以前的旧衣服应急。看着曾经顶天立地的丈夫，如今穿着我的连衣裙，
别扭地学着适应女性的举止，那种视觉和认知上的冲击力，每一次都让我心头剧震。
她开始偷偷上网搜索“性别转换”、“一夜变性”之类的关键词，但得到的要么是科幻小说，
要么是医疗变性手术的信息，对我们当下的处境毫无帮助。更让我心烦意乱的是，
一些微妙的变化在发生。她的声音在逐渐变得更女性化，不是刻意伪装的，
而是声线本身在变得柔和。她的饮食习惯也悄悄改变了，张昊原本是无肉不欢，
尤其爱吃红烧肉，现在却对油腻的食物表现出明显的厌恶，更喜欢清淡的蔬菜和水果。
一次晚饭，我看着对面小口吃着沙拉的她，
忍不住脱口而出：“你还记得你以前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吗？每次都能吃两大碗饭。
”她拿着叉子的手顿住了，抬起头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，里面有羞愧，有难堪，
还有一丝茫然。“记得……但是，现在一想到那个味道，就觉得……有点恶心。”那一刻，
一种深刻的隔阂感将我淹没。变的不仅仅是身体，连内在的喜好、习惯都在悄然改变。
那我熟悉的那个张昊，到底还在不在？如果连这些构成“他”的基本要素都在消失，
那我眼前的这个人，究竟是谁？离婚的话题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，
但她没有再主动提起，我也没有问。我们都在逃避。直到一周后，我下班回家，
发现她不在家。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袭来。她去了哪里？以现在这副样子，她能去哪里？
我打她电话（我们用她旧手机临时办了个新号），关机。我坐在渐渐暗下来的客厅里，
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。被发现了？出意外了？还是……她就这样走了，
用消失来彻底解决这个难题？就在我几乎要崩溃报警的时候，门锁响了。她回来了，
提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，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……如释重负？“你去哪儿了？”我冲过去，
语气里的担忧大于责备。“去……买了点东西。”她放下袋子，眼神有些闪烁，“顺便，
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了一下。”我的心猛地一沉。“咨询什么？”“离婚……事宜。
”她低下头，声音很轻，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，“律师说，如果我们协议离婚，
速度会比较快。财产分割也好说，我们的存款、房子，都归你……我净身出户。”净身出户？
我愣住了。张昊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，但也是知名企业的中层经理，收入不菲，
我们共同奋斗买的这套房子还有不少贷款，但也是重要的资产。
他（她）竟然选择什么都不要？“你为什么……”我话没说完，就被她打断了。
“这是我欠你的，薇薇。”她抬起头，眼里有泪光，但语气却有一种异常的坚定，
“是我毁了你的生活。用这些，补偿你未来的日子，我心里能好受点。
”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“为你好”！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的担忧和同情。
这些天积压的委屈、恐惧、荒谬感，在这一刻爆发了。“张昊！或者说，不管你现在是谁！
”我提高了音量，身体因为激动而发抖，“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？
凭什么认为离婚、把钱都给我就是对我好？我们在一起七年！结婚三年！在你眼里，
我们的感情是这么容易就能用钱买断的吗？遇到事情，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推开，
你自己扛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！”我喊出“以前”两个字的时候，我们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