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身后忽然传来薄景尧冷冽的训斥。
“秦瑜溪,你对着孩子这么乱说话,还是个合格的母亲吗?”
这大概是薄景尧对我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。
我转过身,凝着薄景尧淡漠的脸,轻轻笑了。
“是啊,我不合格。”
“那你重新给他找个合格的母亲。”
说完,我抬脚走向门口。
“秦瑜溪。”
薄景尧握住我的手,低沉的嗓音暗含警告。
可这时,薄佑安的电话手表响了,他欢快催促。
“爸爸,是姝姝阿姨来视频电话了。”
下一秒,薄景尧松开了我。
我看着他走过去接了电话,刚刚冰寒的脸也换上了笑容。
我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,一言不发回了客卧,关门上锁。
屋子很冷,明明六月的天,我却觉得好像躺在了棺材里,被埋在了阴凉的地下。
我闭上眼,哄自己入睡。
莫名梦见了16岁的自己。
我抱着被摔死的小狗,哭得无助绝望。
因为薄景尧对毛发过敏,所以薄少夫人不能养狗。
又梦见了19岁,被我爸送去女德班的自己。
我年级第一,明明保送了京大,却被关在铁笼般的女德学校,学相夫教子。
她们都在哭着对我说——
秦瑜溪,往前走,别回头。
我不会再回头。
从给薄景尧递上离婚协议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。
如果往后余生,还像只囚鸟一样活着,那我宁可死。
这晚的梦很乱,但第二天我的生物钟还是在早上五点叫醒了我。
以前这个时候,我得起床给薄景尧父子准备早餐,热上一杯牛奶。
我揉了揉眉心,想到薄母的威胁,还是起床下了楼。
可下楼之后才知道,薄佑安跟着薄景尧早早出门了。
说是和江姝姝约了看日出。
我觉得挺可笑的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薄佑安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妈妈。
薄母却偏偏要我回老宅。
在薄家人这里,我就从来没被当作少夫人。
可偏偏无论需不需要,我都得出现在‘薄少夫人’应该待的地方,哪怕是做个花瓶。
熬完这个周末,闺蜜立马约我去体校看男大,说要陪我疏散郁气。
十八岁的男大很会哄人,甜甜叫着姐姐,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。
在体校玩了几天,我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。
闺蜜都舍不得离开学校。
“怎么样,带你见识了一下弟弟的好,是不是觉得薄景尧那个老男人没什么好爱的了?”
我笑笑:“嗯,不爱了。”
闺蜜见我配合,越说越起劲。
“这才对嘛,要我说啊,你早就该离婚了。”
“就我们认识的这些弟弟,谁不比冷漠无情的薄景尧会疼人?”
“到时候你就选个年轻体贴的弟弟过日子,那可不得美滋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