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小说:军婚四年未见,俏军嫂去部队离婚 作者:爱喝米酒的汤圆 更新时间:2025-12-10

“哐当……哐当……”

苏夏是被一阵火车的行驶声吵醒的。

一睁眼,就闻到一股臭脚丫子味道。

对面一个抠脚大叔正脱了鞋,一边抠脚,一边还拿手在鼻尖闻了闻。

苏夏嘴角一抽,差点吐出来。

不是,你抠就抠,你还闻什么?

谁能想到,前一秒她还在末世跟丧尸王自爆,后一秒她就出现在一辆绿皮火车上。

所以,这是临死之前的错觉?

就在这时,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,蛮横地灌入了她的脑海。

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。

苏夏不得不弓起背,痛苦地捂住脑袋。

原来她穿越了。

从那个吃不饱穿不暖、每天都在生死边缘跟丧尸搏命的末世,穿到了一本她曾在避难所里翻烂了的年代文小说里。

现在是1975年的春天。

而她现在的身份,是这本名为《七零年代万人迷》的小说里的同名炮灰女配,苏夏。

这书的剧情她记得太清楚了。

因为当时看的时候,她就被这个跟自己同名的女配气得肝疼。

书里的原主虽然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,但命比黄连还苦。

从小被养父母一家当牲口使唤,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吃的是猪食,干的是牛马活。

这副身体,才二十岁,看着就像三十好几的妇女,面黄肌瘦,头发枯黄得像稻草。

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那一身还没长开的骨相了。

但现在这副尊容,说是逃荒来的叫花子都有人信。

苏夏摸了摸自己硌手的脸颊,心里一阵唏嘘。

原主的遭遇还不止于此。

就在三天前,养父母为了给那不成器的傻儿子娶媳妇,竟然要把原主卖给隔壁村一个打死了三个老婆的五十岁老光棍!

只要五十块钱彩礼!

原主被逼得走投无路,这才趁着半夜家里人睡熟了,偷了家里藏在墙缝里的几块钱和一张早就开好的介绍信,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。

她要去找那个四年前救了她、跟她拜过堂的男人。

哪怕那个男人四年没回过一次家,没寄过一分钱。

甚至连个信儿都没有,那也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“真是个傻姑娘。”

苏夏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根据原主的记忆,那个所谓的“丈夫”,简直比路人甲还不如。

四年前,原主落水被一个路过的军人救了。

那时候民风保守,湿身被抱了,名声就毁了。

那个军人因为受了重伤在附近养伤,加上村里人指指点点,就草草跟原主拜了个堂。

结果呢?

连个结婚证都没领!

洞房花烛夜更是没影儿的事,当天晚上那个男人就接到紧急任务,连夜走了。

这一走,就是整整四年,音讯全无。

原主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家住哪里,只知道是在西北军区当兵。

这哪里是结婚?这分明就是被白嫖了个名分,然后守了四年活寡!

“不对,这剧本不对。”

苏夏眯起眼睛,手指轻轻敲击着坚硬的木质座椅扶手。

按照小说里的设定,这个便宜丈夫陆铮,后来可是成了这本年代文里最大的大佬,还是京市顶级豪门的孙子。

但原书中,原主找到部队后,因为一些事情,很快被人贩子拐走了,后来凄惨地死在了深山里。

而陆铮,似乎是因为四年前那次任务伤到了脑子,失忆了,完全忘了自己在乡下还有个“媳妇”。

苏夏冷笑一声。

失忆?

忘了?

好一个负心汉的标准借口。

既然她来了,这苦情剧本就得撕了重写!

“咕噜噜……”

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从肚子里传出来,打断了苏夏的思绪。

她捂着干瘪得贴着后背的肚子,这才想起来,原主为了省钱,也因为逃得匆忙,这两天就在火车上啃了半个发霉的硬窝头。

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,眼前都在一阵阵发黑。

苏夏心念一动,试探性地感应了一下。

下一秒,她原本干裂起皮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
还在!

她的空间异能还在!

虽然目前因为这具身体太虚弱,空间的大小缩水了不少,只能勉强感应到一个几平米的小仓库,但这足够了。

因为那个仓库里,堆满了她在末世收集的高压缩能量棒、罐头,还有一些药品。

苏夏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。

这是绿皮火车的硬座车厢,人挤人。

过道里都坐满了人,根本没有隐私可言。

苏夏悄悄把手伸进怀里那个破旧的补丁布包作掩护,实则是从空间里摸出了一块压缩饼干。

这玩意儿在末世是硬通货,体积小,热量高,一块顶一天。

她不敢拿太招摇的食物,只能借着布包的遮挡,悄悄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。

干涩的饼干在嘴里化开,虽然口感像嚼木屑,但那久违的能量感让苏夏差点感动得掉眼泪。

终于活过来了。

有了点力气,苏夏开始仔细盘算接下来的计划。

这趟车就是去往西北军区的。

她现在这副鬼样子,没钱没票,唯一的出路就是去部队找到那个叫陆铮的男人。

当然,不是去求收留,更不是去当那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。

她是去离婚的!

既然那个男人失忆了,忘了,没给过一分钱,那就正好。

把婚离了,让他给一笔补偿费,算是结清这四年的名誉损失费。

凭着这笔钱,加上她的空间和本事。

在这个遍地黄金的年代,她苏夏一个人也能过得风生水起,何必去伺候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男人?

想到那个“野男人”,苏夏努力在原主模糊的记忆里搜寻了一下陆铮的长相。

然后,她那刚刚恢复了一点的脸色又黑了。

记忆里,那个男人当时受伤很重,头上缠着绷带。

露在外面的脸……

怎么形容呢?

满脸的大络腮胡子,浓密得像个还没进化完全的黑猩猩,头发乱得像鸡窝,上面还沾着草屑。

那双眼睛倒是亮得吓人,凶光毕露,看人的时候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野兽。

“啧。”

苏夏嫌弃地撇了撇嘴。

“这哪里是军官?这分明就是个刚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!”

作为一个资深颜控,苏夏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
不行,这婚必须离!

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,也不能跟这种野人过日子。

这要是半夜醒来看到这么一张脸躺在枕头边。

她怕自己会产生应激反应,一拳把对方脑袋给打爆。

“大妹子,你也是去探亲的?”

对面那个抠脚大叔见苏夏睁开眼,一边搓着脚趾缝里的泥,一边自来熟地搭话。

一股浓郁的酸臭味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。

苏夏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,往后缩了缩身子,尽量离那双生化脚远一点。

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打满补丁、洗得发白的旧褂子,还有那双磨破了脚趾的布鞋,自嘲地勾了勾唇角。

“算是吧。”苏夏声音沙哑地回了一句。

大叔上下打量了苏夏一眼,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和调侃:

“看你这模样,也不像是享福的命。

咋?去投奔亲戚?这年头,穷亲戚上门可不受待见哦。”

苏夏没在意他的态度。

在这个看衣冠的年代,她这副尊容确实遭人嫌。

她淡淡地抬起眼皮,那双虽然瘦得凹陷、但依然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:

“我去找我男人。”

“哟?你有男人了?”

大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夸张地咧开嘴,露出一口大黄牙:

“你男人在哪疙瘩发财啊?看你这样,别是在外面讨饭的吧?”

周围几个人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。

苏夏面无表情,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:

“他在西北军区当团长。”

笑声戛然而止。

大叔抠脚的手僵在了半空,那块搓下来的泥丸子掉在了地上。

“啥?团……团长?”大叔瞪大了牛眼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得像只干猴子一样的女人:

“大妹子,这话可不兴乱说啊,冒充军属可是要坐牢的!”

旁边的大婶也撇了撇嘴,插话道:

“就是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。团长夫人能是你这副穷酸样?

你要是团长夫人,我还是首长夫人呢!”

苏夏懒得跟这些人解释。
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手,心里冷笑。

是啊,谁能想到堂堂团长的结发妻子,在乡下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?

这笔账,等见到了那个“野人”,一定要好好算算!

“是不是乱说,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。”

苏夏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反正我也不是去享福的。”

“那你是去干啥?”大叔下意识地问了一句。

苏夏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一股子让人心惊的决绝和狠厉,一字一顿地说道:

“我去离婚。”

“因为那个男人太丑了,像个野人,我看不上。”

车厢里瞬间安静了几秒。

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声。

“哈哈哈!笑死我了!她说她嫌弃团长丑?”

“这疯婆子是不是饿傻了?”

“我看是想男人想疯了吧!”

大叔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大妹子,你可真逗。

就你这模样,要是真有个团长肯要你,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了!

还你看不上人家?哈哈哈……”

苏夏没理会周围的嘲笑。

她闭上眼睛,开始调动体内的异能。

虽然空间缩水了,但好在那身怪力似乎还在。

刚刚她在吃饼干的时候,试着捏了一下手里那块硬得像石头的压缩饼干。

稍微一用力,饼干就成了粉末。

这说明,她的身体素质虽然差,但异能带来的力量加持并没有消失。

这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立足的根本。

就在这时,一阵极其轻微的、不寻常的动静钻进了她的耳朵。

经过异能强化后的五感,让她即使在嘈杂的火车轰鸣声中,也能捕捉到几十米外细微的声音。

那是几个人压低嗓门的交谈声。

“这货色不错,是个男娃,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
“那是,我看准了下手的,那娘们儿睡得跟死猪一样……”

“那边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也顺手带上,虽然瘦了点,但养养也能卖去山里当童养媳……”

苏夏猛地睁开眼,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。

人贩子?

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。

刚出狼窝,又遇虎穴?

不过……

苏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虽然干枯瘦弱、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拳头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她在末世杀丧尸杀得手都麻了,正愁满肚子的起床气没地方撒呢。

既然有人上赶着送死,那就别怪她拿他们练练手,活动活动这副生锈的筋骨了。

“大妹子,你又咋了?眼神怪吓人的。”

对面的大叔被苏夏突然睁眼的动作吓了一跳。

他总觉得这瘦弱丫头的眼神,怎么跟山里的狼崽子似的。

苏夏站起身,拍了拍满是补丁的裤腿,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: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就是这车厢太闷了,我去前面透透气,顺便……”

她活动了一下手腕,发出“咔吧”一声脆响。

“打扫一下垃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