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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里医院条件稍微好点,医生简单给阮明珠上了些药。
「你这伤有点严重啊,可能是脑震荡,好好休息吧。」
阮明珠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昏昏沉沉地想,霍衍州可真狠啊。
明知道她最怕疼了,特意选了最疼的方法给阮弦月出气。
「刷。」
门帘被掀开,是阮弦月。
她打量了一下阮明珠肿胀的脸,突然笑了出来:
「姐姐,原来你也有今天啊。」
阮弦月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,嗓音轻蔑:
「你仗着有个好外公在四九城作威作福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扔在这种破地方任人宰割啊。」
阮明珠无动于衷,这里不是四九城,她在这里孤立无援,没必要和他们纠缠。
阮弦月故意去碰阮明珠受伤的脸,眼里恶意满满:
「姐姐,还没完呢,这里不是四九城,没人给你撑腰,你的未婚夫又把我放在心尖上,你猜,如果我出事,他会不会放过你?」
在阮明珠冰冷的眼神下,阮弦月一把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水果刀。
「你要干什么?」
阮明珠去抢,却被阮弦月重重推开。
她笑意冰冷,在霍衍州推门而入的第一时间用力划破自己的手腕。
鲜血四溅,霍衍州眼眶赤红,往日矜贵自持的霍大少爷此刻慌乱万分,再无半点风度。
「弦月!」
阮弦月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,泣不成声:
「姐姐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喜欢姐夫,我去死好不好,求你放过我妈妈!」
「阮明珠。」
霍衍州嗓音沉冷,神情阴戾,好像从冰川山顶上撕扯过的凛冽的风。
「如果弦月出什么事,我绝不会放过你。」
医生匆匆抬走了已经昏迷的阮弦月,半个小时后护士焦急地冲出来:
「病人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,血库也没有血了,你们谁和病人血型一样!」
霍衍州把阮明珠拽到了护士面前,眼眸冰冷:
「抽她的,她们血型一样,她还是病人的亲姐姐。」
阮明珠没有拒绝的机会,就被保镖按进了病房。
冰冷的针头扎进她身体,血液的流失让阮明珠眼前阵阵发黑。
「好了,她不能再抽了。」
护士停下了抽血,霍衍州却示意继续:
「继续抽,弦月什么时候醒,什么时候停。」
阮明珠攥紧手心,心脏疼得剧烈收缩着,灭顶的失落正在压榨胸腔里的每一寸呼吸。
霍衍州拿她当什么了?阮弦月的血包吗?
「啪!」
阮明珠霍然起身给了霍衍州一个巴掌,双眼铮然:
「霍衍州,你什么态度?」
霍衍州沉默了,他一时情急,忘了阮明珠的脾气,她是四九城最不驯的大**,轻易受不了委屈,可阮弦月危在旦夕。
高高在上的霍家大少爷罕见地低头了。
「明珠,你救救弦月,算我求你了。」
阮明珠忽然觉得血液都凉透了,霍衍州竟然也会低头。
她突然失去了和他争执的兴趣,算了,最后一次,就当还他当年那一朵玫瑰。
阮弦月是醒来了,阮明珠却几乎丢了半条命,她靠在窗边看自己苍白的脸,耳边是霍衍州对阮弦月的温声细语。
算了,还有四天就能回城了,从此以后,她和霍衍州一别两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