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上，银行余额刺眼。
一百二十块三毛。
苏晴关掉屏幕，感觉胸口堵得厉害。
女儿豆豆又发烧了，三十九度二，小脸烧得通红，蔫蔫地趴在她怀里。
医生建议住院观察，可住院押金就要三千。
她拿不出来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老公江川发来的微信。
“老婆，这个月项目奖金没发下来，工资还是四千五，我先转你两千，你省着点花。”
又是四千五。
结婚五年，他的工资永远是雷打不动的四千五。
苏晴看着那笔转账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回了句：“豆豆发烧了，在医院，医生让住院，钱不够。”
那边隔了很久才回复。
“又发烧？怎么老生病？你这个妈怎么当的！”
“我这边开会，真的很忙，你先找朋友借借，我下班了就过去。”
冰冷的文字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苏晴的心沉了下去。
她抱着滚烫的女儿，坐在冰冷的医院走廊上，只觉得一阵阵发冷。
朋友？
结婚后，为了照顾家庭，她辞掉了工作，断了所有社交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江川和豆豆。
她哪还有什么朋友。
犹豫再三，她点开了婆婆的对话框。
“妈，豆豆生病了，您能不能先借我点钱？”
信息发出去，石沉大海。
苏晴苦笑。
她早就该想到的。
就在她走投无路时，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弹了出来。
头像是个时尚靓丽的女孩，验证消息写着：“江川的大学同学，有急事找你。”
苏晴心里一咯噔，通过了好友。
对方立刻发来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，江川穿着一身高档西装，正温柔地给一个女孩喂蛋糕，女孩笑得花枝乱颤，背景是一家看起来就极为奢华的餐厅。
照片下方，还有一行小字。
“苏晴是吧？我是江川的女朋友，林菲菲。”
“识趣的话，自己退出，别等我让你身败名裂。”
女朋友？
苏晴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她死死盯着照片上江川温柔的侧脸，那个她以为在公司辛苦加班、月薪只有四千五的男人。
他身上的西装，她见过，在一家奢侈品店的橱窗里，标价六位数。
她当时只是看了一眼，江川就拉着她走了，说那是给老板们穿的，他们这种普通人看看就好。
现在，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，他正给另一个女人喂蛋糕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疼得她快要窒-息。
林菲菲似乎很满意她的沉默，又发来一条消息。
“哦，忘了告诉你，你老公可不是什么月薪四千五的穷鬼。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，年薪千万。”
“我们住的别墅，在城东的云溪山庄，光是装修就花了两千万。”
“你每天省吃俭用，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，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？告诉你，你在他眼里，就是个免费的保姆，一个笑话！”
字字诛心。
苏晴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。
云溪山庄……
她想起来了。
有一次江川喝醉了，嘴里念叨着什么“云溪山庄的游泳池真大”。
她当时还问他那是什么地方。
他瞬间清醒，搪塞说是公司一个有钱的客户，带他们去见识了一下。
原来，那不是客户的家。
是他的家。
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家。
手机再次震动，林菲菲发来一个定位，后面跟着一句话。
“不信？自己来看。”
“A栋13号，给你半小时，不来后果自负。”
嚣张，笃定。
苏晴看着怀里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儿，又看了看手机上那个刺眼的定位。
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意，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。
她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五年的青春，五年的付出，不能成为一个笑话。
她站起身，抱着女儿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她先去护士站，用江川刚转来的两千块，加上自己仅剩的一百多，给女儿办了住院手续，又拜托护士帮忙照看。
“护士**，我有点急事要处理，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，麻烦您多费心。”
护士看她脸色惨白，关切地问：“你没事吧？要不要先休息一下？”
苏arise晴摇摇头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我没事。”
走出医院，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“师傅，去云溪山庄。”
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。
云溪山庄，那可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。
车子一路疾驰，最终停在一栋恢弘气派的别墅区门口。
保安拦住了出租车。
苏晴付了钱下车，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门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她按照林菲菲的指示，从侧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了进去。
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带着金钱的味道。
每一栋别墅都像一座小小的宫殿，花园、泳池、假山，应有尽有。
她找到了A栋13号。
那是一栋三层高的法式别墅，院子里的灯光将整个建筑照得亮如白昼。
透过巨大的落地窗，她能清晰地看到客厅里的景象。
水晶吊灯下，江川正从背后抱着那个叫林菲菲的女人，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，不知道在说什么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而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的睡袍，是她曾经在杂志上看中的款式，因为价格太贵，她连想都不敢想。
苏晴就这么站在院外的阴影里，像一个可悲的小丑，窥探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。
她的丈夫，她的家庭，她的爱情。
全都是假的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林菲菲发来的。
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你永远也过不上的生活。”
紧接着，又是一张照片。
是江川的手机屏幕截图，上面是他的银行卡余额。
一串苏晴数不清位数的数字。
她感觉自己的世界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崩塌了。
眼泪终于忍不住，决堤而下。
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，任由血腥味在口腔里蔓fester。
哭？
哭给谁看？
哭有什么用？
她擦干眼泪，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和痛苦，慢慢变得冰冷、坚定。
江川，林菲菲。
你们欠我的，我要一点一点，全部拿回来。
她没有冲进去歇斯底里，也没有打电话质问。
那是最愚蠢的做法。
她转身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。
回到医院，女儿的烧已经退了一些，正安静地睡着。
苏晴坐在病床边，握着女儿的小手，脑子却在飞速运转。
她想起了顾瑶，她最好的朋友，也是本市最厉害的离婚律师。
自从她结婚后，两人联系就少了，但顾瑶的电话，她一直存在手机里，号码倒背如流。
她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那边传来顾瑶慵懒又带着一丝惊讶的声音。
“苏晴？我没看错吧？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？”
苏晴的鼻子一酸，声音有些哽咽：“瑶瑶……”
只叫了一个名字，她就说不下去了。
顾瑶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“你怎么了？哭了？是不是江川那个**欺负你了？”
“我在‘夜色’酒吧，你过来找我。”
苏晴挂了电话，看着窗外的夜色，眼神里没有了半分犹豫。
她要离婚。
不仅要离，还要让那个男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
她编辑了一条微信，发给了江川。
“老公，我找朋友借到钱了，你安心开会吧，不用过来了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消息发出去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游戏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她起身，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，然后走出了病房。
夜色酒吧。
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晃动的灯光，让苏grew晴有些不适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那个耀眼的女人。
红色长裙，波浪卷发，顾瑶正端着一杯酒，饶有兴致地看着舞池。
“瑶瑶。”
顾瑶回头，看到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，立刻皱起了眉。
她拉着苏晴坐到角落的卡座，把菜单推给她。
“先点杯喝的，然后告诉我，到底怎么了。”
苏晴摇摇头，直接开口：“我要离婚。”
顾瑶挑了挑眉，似乎并不意外。
“终于想通了？说吧，他干了什么好事？”
苏晴将手机递给她，上面是林菲菲发来的所有信息和照片。
顾瑶一张张翻看着，脸上的表情从玩味慢慢变得凝重，最后化为一抹冷笑。
“可以啊，江川。”
“长本事了，金屋藏娇，玩的挺花。”
她把手机还给苏晴，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，双腿交叠，眼神锐利。
“想怎么离？”
“让他净身出户。”苏晴一字一句，斩钉截铁。
顾瑶笑了，那笑容里带着欣赏和一丝狠厉。
“我喜欢你的目标。”
“但是，苏晴，你要想清楚，这会是一场硬仗。他既然能瞒你五年，就不是个简单角色。”
苏gin晴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我需要你帮我。”
顾瑶端起酒杯，抿了一口，红唇微启。
“帮你，当然没问题。”
“但是，在帮你之前，你得先帮你自己。”
她看着苏晴，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。
“从现在开始，收起你所有的眼泪和软弱。”
“你要做的，不是一个怨妇，而是一个猎人。”
苏晴深吸一口气，重重点头。
顾瑶打了个响指，叫来服务生。
“给她来一杯最烈的酒。”
然后她看向苏晴，嘴角勾起。
“今晚，是你新生的开始。”
一杯深蓝色的液体被放在苏晴面前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。
苏晴没有犹豫，端起来，一饮而尽。
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，也点燃了她心中复仇的火焰。
从酒吧出来，冷风一吹，苏晴清醒了不少。
顾瑶扶着她，塞给她一张卡。
“这里面有二十万，密码你生日。你和豆豆的生活，不能再那么拮据了。”
苏gin晴想拒绝，却被顾瑶按住了手。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？等你把他榨干了，十倍还我。”
“现在，回家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记住，你是猎人，要做的就是伪装，等待，然后一击致命。”
苏晴用力点头。
回到家，那个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小屋，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和讽刺。
墙上还挂着他们的结婚照，照片上的江川笑得一脸真诚。
真诚？
苏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她走到照片前，伸出手，想要把它摘下来。
就在这时，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。
江川回来了。
他推开门，看到站在客厅里的苏晴，愣了一下。
“老婆？你怎么还没睡？”
他走过来，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，和林菲菲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他习惯性地想抱她，却被苏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。
“我等你。”
江川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，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。
“今天开了一天会，累死了。豆豆怎么样了？”
苏晴垂下眼眸，掩去眼底的恨意，语气平静。
“烧退了，在医院住下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江川脱下外套，随手扔在沙发上。
那件在照片里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西装，已经被他换成了一件普通的夹克。
他还真是滴水不漏。
“老婆，辛苦你了。”他说着，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她。
“这是我跟同事预支的，你先拿着。”
一共五百块。
苏晴看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钱，再想到那串她数不清位数的银行余额，心中冷笑。
演。
继续演。
她没有接那钱，而是抬起头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江川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们结婚五年了吧？”
江川一愣，随即笑了。
“是啊，五年了，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苏晴的目光落在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上，然后缓缓开口。
“我今天，看到一件和你这件很像的衣服。”
江川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僵硬。
江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了自然。
他笑着走过去，拿起沙发上的夹克。
“哦？是吗？这衣服就是普通牌子，满大街都是，撞衫很正常。”
他表现得天衣无缝，仿佛苏晴只是随口一提。
但苏晴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慌乱。
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，而是转身进了卧室。
“很晚了，早点休息吧。”
背对着他，苏晴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。
江川看着她的背影，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总觉得今晚的苏晴有点不一样。
但具体哪里不一样，他又说不上来。
也许是自己太累，想多了吧。
他摇了摇头，也跟着进了卧室。
夜里，江川睡得很沉，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。
苏晴却毫无睡意。
她悄悄拿起江川的手机。
密码是她的生日。
多么讽刺。
他用着她的生日做密码，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。
苏晴熟练地解开锁，点开了他的微信。
聊天记录很干净，他每次回家前都会清理一遍。
但苏晴知道，他有个专门用来联系林菲菲的小号。
她点开微信的“切换账号”功能。
果然，下面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账号。
她试了几个密码，都不对。
生日，纪念日，车牌号……
苏晴冷静下来，开始回忆。
江川这个人，自负又迷信。
他曾经说过，他的幸运数字是8。
而林菲菲的名字缩写是LFF。
苏晴在密码框里输入：LFF888888。
屏幕一闪，成功登录。
一股恶臭扑面而来。
置顶的聊天框，就是林菲菲。
两人的聊天记录不堪入目，充满了各种露骨的调情和对苏晴的嘲讽。
“亲爱的，你家那个黄脸婆没怀疑什么吧？”
“放心宝贝，她蠢得很，我随便说几句她就信了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啊？我可不想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。”
“快了快了，等我把公司那几个项目搞定，就把她踹了。到时候，我所有的财产都是我们宝宝的。”
宝宝？
苏晴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继续往上翻。
一张B超单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上面显示，怀孕8周。
下面是江川欣喜若狂的回复。
“太好了！菲菲你真是我的福星！我要当爸爸了！”
“你想要什么？车？包？还是房子？说，老公都给你买！”
苏晴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原来，他不是不想要孩子。
他只是，不想要和她生的孩子。
豆豆出生时，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，说：“女孩啊，也行吧。”
而现在，为了林菲菲肚子里的那块肉，他欣喜若狂。
巨大的屈辱和愤怒，像是岩浆一样在苏晴的胸腔里翻滚。
她差点就把手机砸在江川那张熟睡的脸上。
但她忍住了。
顾瑶说得对，她现在是猎人。
冲动是魔鬼，只会毁了她的全盘计划。
她深呼吸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然后，她开始截图。
聊天记录，转账记录，B超单……
所有能证明江川婚内出轨、转移财产、以及林菲菲怀孕的证据，她全部保存了下来，然后通过一个隐蔽的邮箱，发给了自己和顾瑶。
做完这一切，她删掉了邮件发送记录，退出了那个小号，将手机悄悄放回了原处。
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但她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一切都不同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苏晴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餐。
江川揉着眼睛走出卧室，看到桌上的小米粥和煎蛋，习惯性地说道：“老婆辛苦了。”
苏晴没有理他，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。
江川察觉到气氛不对。
“怎么了？还在为昨天豆豆的事情生气？”
他走过去，试图去拉她的手。
“我都说了，我昨天真的很忙。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？”
无理取闹？
苏晴甩开他的手，抬起头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。
“江川，我们谈谈吧。”
她的声音很平静，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冷意。
江川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谈什么？”
“离婚。”
苏晴轻轻吐出两个字。
江川愣住了，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离婚？苏晴，你发什么疯？”
“我没发疯。”苏晴看着他，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和依赖，只剩下冰冷的陌生，“我很清醒。”
“我不离婚！”江川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，“我不同意！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？是不是你那个律师朋友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？”
他第一时间想到的，竟然是顾瑶。
苏gin晴觉得可笑。
“跟别人没关系，这是我自己的决定。”
“我受够了这种每天为了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日子，我受够了孩子生病都拿不出医药费的日子。”
她故意把原因归结于“穷”。
果然，江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，甚至带上了一丝愧疚和优越感。
“老婆，我知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。”
他走上前，再次pokušavajućiобнять她。
“你再给我一点时间，等我这个项目做完，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我保证！”
又是保证。
他的保证，就像一张废纸，一文不值。
苏晴后退一步，躲开了他的触碰。
“我不想等了。”
“江川，我只要豆豆的抚养权，其他的，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她表现出一个被贫穷逼到绝望，只想带着孩子离开的母亲形象。
江川看着她，眼神复杂。
他当然不相信苏晴什么都不要。
但他更怕苏晴知道了他的秘密。
如果只是因为钱而离婚，那事情就好办多了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似乎在权衡利弊。
“你真的想好了？”
“想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川点点头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覺的轻松，“既然你这么坚决，我也不强求。”
“财产方面，这套房子是婚前我父母买的，写的是我的名字，你没份。”
“车子是我贷款买的，现在还在还贷。”
“存款……我们也没什么存款，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他摊了摊手，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。
“这样吧，我每个月给你两千块的抚养费，直到豆豆十八岁。这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。”
他说得“情真意切”，仿佛一个被现实压垮的好男人。
两千块。
打发叫花子吗？
苏晴心中冷笑，面上却是一副认命的表情。
“好。”
她答应得如此爽快，反而让江川有些意外。
他狐疑地看着她：“你……就没别的要求了？”
“没有了。”苏gin晴摇摇头，“我只想尽快办手续，带着豆豆开始新生活。”
看着她这副“单纯”又“愚蠢”的样子，江川彻底放下了心。
他甚至有些得意。
看吧，这个女人，还是这么好骗。
只要给她一点点钱，就能把她打发掉。
“行，那我下午就去约民政局的时间。”
说完，他拿起公文包，看都没再看苏晴一眼，转身出了门。
门关上的瞬间，苏晴脸上的脆弱和认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冰冷的嘲讽。
净身出户？
江川，你想得太美了。
她拿出手机，给顾瑶发了条信息。
“鱼上钩了。”
顾瑶秒回：“干得漂亮。下一步，让他身败名裂。”
苏晴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。
她打开一个购物APP，找到了之前收藏的那个六位数的西装品牌。
然后，她用顾瑶给她的那张卡，下单了十件。
收货地址，填的是云溪山庄A栋13号。
收件人，写的是林菲菲。
做完这一切，她又打开了另一个APP。
那是一个高端母婴护理中心的预定平台。
她用江川的名义和手机号，预定了一个最顶级的产后护理套餐，价值八十八万。
备注：给我最爱的菲菲宝宝，提前预祝我们的孩子平安降生。
当然，她没有付款。
只是预定。
但这就够了。
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江川副总，一掷千金为红颜。
她要让他精心维持的“好男人”形象，彻底粉碎。
她要让林菲菲那个“胜利者”，成为全城的笑柄。
下午，苏晴接到了江川的电话。
“我已经约好了，明天上午九点，民政局门口见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覺的急切。
看来，他已经迫不及t待地想甩掉她这个“包袱”，去迎接他的“新生”了。
“好。”苏晴平静地回答。
挂了电话，她看着窗外，眼神深邃。
江川，明天，会是你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。
我保证。
第二天一早，苏晴特意打扮了一番。
她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条连衣裙，化了一个精致的妆。
镜子里的女人，虽然略显憔悴，但眼神明亮，脊背挺直。
她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和孩子转的家庭主妇苏晴。
她是钮祜禄·苏晴。
她来到民政局门口时，江川已经到了。
他看到苏晴，眼前一亮。
“你今天……很漂亮。”
有多久，他没有好好看过她了？
他似乎都忘了，他的妻子，曾经也是大学里众多男生追逐的焦点。
苏晴没有理会他的赞美，只是冷冷地问：“身份证户口本都带了吗？”
“带了带了。”江川连忙点头。
两人并肩走进民zheng局。
就在他们准备取号的时候，苏晴的手机响了。
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是她昨天联系的一家媒体记者。
“喂，你好。”
“苏女士吗？我们已经到您说的地方了，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？”
“我现在就在民政局门口，你们可以直接进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苏晴对一脸疑惑的江川笑了笑。
“我约了几个朋友，来见证一下我们离婚。”
江川皱了皱眉：“离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，叫朋友来干什么？”
他话音刚落，几个扛着“长枪短炮”的记者就冲了进来。
为首的记者一眼就看到了江川，立刻把话筒递到了他面前。
“请问是江川先生吗？听说您和太太今天来办理离婚手续，是因为您婚内出轨，并为小三林菲菲**购置千万豪宅吗？”
江川的脸，“唰”的一下，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