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退休金每月三万,在儿子家养老,却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我白吃白喝。我气得浑身发抖,
看向一旁的儿子,他却低着头不敢看我。“妈,你就忍忍吧,她就是那个脾气。
”我冷笑一声,当天就搬了出去。他们以为我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,
却不知我转身就给女儿全款买了一套三百万的房。过户那天,儿子和儿媳妇冲了进来,
双双跪在我面前:“妈,我们错了,求你回家吧!”01傍晚六点的天,
像是被泼了一层稀薄的墨,灰蒙蒙的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我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,
从蒸腾着热气的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菜,清炒西兰花。“开饭了。”我轻声喊道,
声音被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吞掉了一半。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,红烧鱼,糖醋排骨,
冬瓜虾仁汤,都是我打听到儿媳王芳爱吃的。我这辈子,都在学着讨好别人。先是讨好丈夫,
再是讨好儿子,现在老了,还要学着讨好儿媳。客厅的门咔哒一声开了,
王芳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假笑,在看到我时瞬间垮掉。
她将名牌包往沙发上一扔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“今天怎么又是这些?看着就没胃口。
”我攥了攥围裙的一角,试图解释:“小芳,你不是喜欢吃甜口的吗?
我特意……”“我喜欢?”她嗤笑一声,拉开椅子坐下,眼神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,
“我上周喜欢,不代表我这周还喜欢。人都是会变的,就你一成不变。”她拿起筷子,
在红烧鱼里胡乱拨弄了几下,眉毛拧成一个疙瘩。“这鱼鳞没刮干净吧?一股子腥味。
”“还有这排骨,太甜了,糖不要钱吗?”“林秀英,你到底会不会做饭?
”她的称呼从“妈”变成了我的全名。我胸口一阵发闷,血液冲上头顶,手脚都开始发麻。
我退休金三万一个月,在这个家里,包揽了买菜做饭、洗衣拖地、接送孙子的所有活计,
活得像个时薪为零的保姆。可到头来,连一顿合她心意的饭都换不来。
孙子小宝从房间里跑出来,奶声奶气地说:“奶奶做的饭好吃,我喜欢吃排骨!
”王芳立刻瞪了过去,那眼神凶狠得不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。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!
你看看你,穿的什么破衣服!”她指着小宝身上我买的纯棉T恤,一脸嫌恶。
“自从你奶奶来了,家里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。以前给你买的哪件衣服不是名牌?现在呢?
”小宝被吓得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说话。王芳的话像一把钝刀子,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心。
她不是在骂孩子,她是在指着和尚骂秃驴。就在我气得浑身颤抖,准备反驳的时候,
门又开了。儿子李伟回来了。他是我唯一的指望,是我在这冰冷屋檐下唯一的暖气。
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眼睛里重新燃起光亮,看向他。李伟看到了餐桌旁的对峙,
看到了我通红的眼圈和王芳刻薄的脸。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站出来维护我。
他只是叹了口气,走过来,把我拉到厨房的角落。一股无力感瞬间攫住了我。“妈,
你就忍忍吧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哀求。“她就是那个脾气,工作压力大,
回来发泄一下就好了。”发泄?拿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骨头当发泄的沙袋吗?我看着他,
这个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,他眼神躲闪,不敢与我对视。那张熟悉的脸上,
写满了懦弱和妥协。我心里的那点光,噗地一声,灭了。晚上,我躺在小小的次卧里,
无法入眠。主卧的门板很薄,隔绝不了王芳尖锐的嗓音。“你妈到底什么时候走?
我真是受够她了!什么都不干,天天在家白吃白喝,还花我们家的钱!”什么都不干?
我攥紧了床单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我听见李伟唯唯诺诺的声音:“妈也没花多少钱,
她……”“没花多少钱?她买菜不是钱?她看病不是钱?她那点退休金够干什么的?
我告诉你李伟,这个家有她没我,有我没她!”后面的话,我听不清了。
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一点点收紧。白吃白喝。
原来在他们眼里,我就是个白吃白喝的累赘。02心寒透了,反而睡着了。第二天醒来,
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花白的头发和憔悴的脸,忽然觉得很可笑。我林秀英一辈子要强,到老了,
竟然活成了这副鬼样子。周末,我想,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。为了李伟,
为了我那还没完全破碎的、对于天伦之乐的幻想。我起了个大早,去离家很远的进口超市,
买了最新鲜的食材。牛排、波士顿龙虾、有机蔬菜,我花了两千多块,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我精心准备了一整天,从摆盘到火候,都力求完美。傍晚,
一桌堪比西餐厅的盛宴摆在了他们面前。李伟和小宝眼睛都亮了。
王芳也难得地没有立刻挑刺,只是嘴角撇了撇,那神情仿佛在说:这还差不多。
我心里那块冻僵的石头,似乎有了融化的迹象。我甚至主动给她盛了一碗汤:“小芳,
尝尝这个松茸汤,补身体的。”王芳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气氛不算热烈,但至少没有争吵。直到她放下汤勺,擦了擦嘴,忽然幽幽地开口。“对了,
李伟,我跟你说个事。我同事小张,她婆婆上周刚给她俩提了辆车。”我的心咯噔一下。
“五十多万呢,眼都没眨一下。小张说,她婆婆说了,儿媳妇就是半个女儿,不能亏待了。
”王芳说着,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我,那眼神里的羡慕、嫉妒,以及对我毫不掩饰的鄙夷,
像针一样密集地扎了过来。空气瞬间凝固。李伟尴尬地干咳一声,给我使眼色。
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“各家有各家的情况,我的钱……得留着自己养老。”这句话,像是一个开关。
“啪”的一声,王芳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。她像是被点燃的炮仗,瞬间爆炸了。“养老?
你有什么好养老的?你现在不就是在我们家养老吗?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尖锐刺耳。
“你的钱不就是我儿子的钱?不给我们花,你留着干嘛?带进棺材里去吗?”强盗逻辑。
**至极。我的血冲上头顶,胸膛剧烈起伏。我这辈子省吃俭用,
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,攒下的每一分钱,都是我的血汗,是我老来的依靠和尊严。
凭什么就成了她儿子的钱?“王芳!你说话放尊重一点!”我猛地站了起来,指着她,
气得嘴唇都在哆嗦。李伟也慌了,赶紧站起来。我以为他终于要拿出一点男人的样子,
为我说句话了。可他没有。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,用力地将我按回椅子上。“妈!
你少说两句!别跟她计较!”他的手像一把铁钳,禁锢住我的身体。
也彻底压垮了我心里最后希望。我震惊地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用全部心血养大的儿子。
在他的心里,妻子的无理取闹是理所当然,母亲的尊严却可以随意践踏。他不是在调解矛盾,
他是在牺牲我,来换取他婚姻的片刻安宁。我看着他,这个所谓的“儿子”,这个成年巨婴,
这个搭伙过日子的伙伴。原来,我只是他用来稳固自己小家庭的工具。我突然不气了。
心死了,也就没什么好气的了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荒谬。
我看着眼前这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肴,它们在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,像一个巨大的讽刺。
最后的晚餐。也好。03我一言不发地站起来,转过身,走回自己的房间。身后,
是王芳得意的冷哼,和李伟不知所措的沉默。我的房间很小,一张单人床,一个衣柜,
就占满了所有空间。行李不多,一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,装着我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。
我动作很慢,但很稳,一件一件,把属于我的东西放进箱子里。每放一件,
就感觉心里的某个部分被剥离了一分。房门被推开,李伟跟了进来。他站在门口,
看着我收拾东西,脸上带着不耐和疲惫。“妈,你又闹什么脾气?为那么点小事,至于吗?
”他以为我是在赌气。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慢慢抬起头,冷冷地看着他。
我的眼神一定很陌生,陌生到让他有些不安。“李伟,我问你,我养你这么大,给你买房,
给你带孩子,就是为了让你看着你媳"“我……”他语塞了,眼神躲闪着,不敢直视我。
过了半晌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。“她……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
人其实不坏的。”刀子嘴豆腐心。多么可笑的借口。刀子捅进我心里的时候,
我没看见半点豆腐。我只感觉到了疼,钻心的疼。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了。跟一个装睡的人,
永远也说不清道理。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像是我和这个家,
最后牵连被斩断的声音。我提着箱子,绕过他,朝门口走去。他没有拦我。客厅里,
王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,一边修着指甲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我。那副样子,
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。“哟,这是要去哪儿啊?”她阴阳怪气地开口,声音不大不小,
刚好能让我听得一清二楚。“可想好了,这大晚上的,出了这个门,可没地方去。
”“别到时候没地方去,又哭着喊着要回来,我可不给你开门。”我脚步未停,
甚至没有看她一眼。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叫嚣,我连情绪都懒得施舍。我打开门,
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,吹在脸上,很冷,但让我觉得清醒。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身后,
门被重重地关上。李伟没有追出来。我走到楼下,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。手机响了,
是李伟打来的。我划开接听,没有说话。电话那头,是他的声音,依旧是那种不耐烦的语气。
“妈,你在楼下吧?别赌气了,晚上冷,快回来吧。”“等过两天,等她气消了,
我让她给你道个歉,行了吧?”我听着他的话,忽然笑了。是那种发自内心的,
带着无尽悲凉和嘲讽的冷笑。道歉?一个高高在上的施舍?一个毫无诚意的形式?我不需要。
我一句话都没说,直接挂断了电话,然后将他和王芳的手机号,微信,所有联系方式,
全部拉黑。这个所谓的家,这群吸食我血肉的刽子手,再也别想找到我。
04站在寒风凛冽的街头,我提着行李箱,茫然四顾。这个城市这么大,
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。我拿出手机,翻遍了通讯录,最终,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。
李静。我的女儿。拨通电话的那一刻,我的手在抖。我这辈子,亏欠最多的,就是这个女儿。
重男轻女的思想像毒瘤一样长在我骨子里,我把所有的爱和资源都给了儿子李伟,对女儿,
却只有忽视和索取。她结婚,我没给一分钱嫁妆,反而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。
她生孩子,我没去照顾一天,因为那时候我正忙着给李伟带儿子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
李静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惊喜。“妈?这么晚了,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?
”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,我强撑了一晚上的坚硬外壳,轰然碎裂。
“静静……”我只叫了她的名字,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,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
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。电话那头的李静瞬间慌了。“妈,你怎么了?你哭了?你在哪?
”半小时后,一辆小小的白色轿车停在我面前。李静从车上冲下来,一把抱住我,
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,她什么都明白了。“妈,别怕,有我呢。我们回家。”她口中的家,
是她租的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。房子不大,但被她收拾得干净又温馨。
她给我倒了一杯热水,用温热的毛巾给我擦脸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看着女儿为我忙前忙后的身影,我的眼泪再次决堤。我抓着她的手,
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。“静静,
妈对不起你……妈错了……”“我一辈子偏心你弟弟,把最好的都给了他,到头来,
养出个白眼狼……”“他在家看着他媳妇作践我,一句话都不敢说,
还让我忍……”“他们说我白吃白喝,嫌弃我……我连个保姆都不如……”我语无伦次,
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李静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地抱着我,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,
就像小时候我哄她睡觉那样。她的怀抱很温暖,带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。“妈,
不哭了。”等我哭声渐歇,她才柔声说。“都过去了。”“那个家,不回也罢。
以后你就住我这,我养你。”我养你。这三个字,从我最亏欠的女儿口中说出来,
比千斤重的黄金还要珍贵。我看着她,眼前的女儿,已经不是那个总低着头,
怯生生的小女孩了。她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力量,成了能为我遮风挡雨的港湾。而我呢?
我能为她做点什么?我看着这间狭小却温馨的公寓,墙皮有些剥落,
家具也都是最简单的款式。一个念头,在我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。李伟,王芳,
他们以为我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,以为我身无分文,只能依附他们。他们错了。大错特错。
我这辈子,是时候为我的女儿,也为我自己,活一次了。05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。
我对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李静说:“静静,请个假,陪妈去一趟银行。”李静有些意外,
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。妈,你是要取点生活费吗?我这里有,你先用我的。”说着,
她就要去拿钱包。我按住她的手,摇了摇头,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。“不是,妈有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