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片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微小的弧线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里。
周倩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。
赵婉清的瞳孔，也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显然，她们都没想到，林默会拒绝得如此干脆。
五百万，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，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款。
他竟然，说扔就扔了。
林默转过身，冷冷地看着她们。
“现在，可以走了吗？”
扔掉那张卡的瞬间，他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痛快。
是的，他穷。
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尊严。
有些东西，是钱买不来的。
周倩的脸上血色尽褪，她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婆婆。
赵婉清的脸上，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愤怒，反而多了一丝……欣赏？
“林先生，你很有骨气。”
她缓缓开口，声音恢复了平静。
“是我唐突了。”
她微微欠身，算是道歉。
“但我们，是真的没有办法了。”
说着，她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，拿出了一份文件，递到林默面前。
“或许，你看完这个，会改变主意。”
林默没有接。
“我不想看。”
赵婉清也不勉强，她将文件放在茶几上，自己翻开了第一页。
那是一份病历。
上面贴着一个男人的照片。
男人很年轻，长相英俊，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。
他就是李泽。
周倩的现任丈夫。
林默的目光，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。
病历上，充斥着各种他看不懂的医学术语。
但他看懂了最后的诊断结果。
亨廷顿舞蹈症。
一种罕见的，致命的遗传性神经退行性疾病。
患者会逐渐丧失行动、思考和情感的能力，最终在痛苦中死去。
无药可救。
唯一的希望，就是进行一种极具风险的实验性干细胞移植手术。
而这种手术，对干细胞的要求，苛刻到了极点。
文件后面，附着一份长达数十页的基因分析报告。
报告的结论，和周倩说的一模一样。
李泽的病，源于他父亲的遗传。
而要“净化”这种致病基因，创造出最完美的“救命”干细胞，需要一个非常特殊的组合。
一个，是李泽母亲，赵婉清的基因。
另一个，则指向了一个让林默怎么也想不到的人。
他自己。
报告里，有他的基因序列图。
林默猛地抬头，看向周倩。
“你们怎么会有我的基因信息？”
周倩的眼神躲闪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我之前还留着你的一些头发……”
林默的心，又是一阵刺痛。
她竟然还留着他的东西。
是为了什么？
旧情难忘？
还是早有预谋？
赵婉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淡淡地开口：“你不用怀疑周倩，这件事，是我让她去做的。”
“在找到你之前，我们筛选了全球上万份基因样本，你是最完美，也是唯一的人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