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甜宠+宅斗+爽文+双洁+打脸】
我再次睁开眼睛时,后脑勺的钝痛还在一下下地敲着神经。
雕梁画栋,满室熏香。
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丫鬟正跪在我脚边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**,您快醒醒,您再不醒,二**就要被夫人打死了!”
脑子里一团乱麻,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。
我是苏云绮,靖安侯府的嫡长女。
刚刚在后花园的假山,被我的好继妹苏云柔“不小心”推了一把,磕在石头上,一命呜呼。
而我,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营销总监,就这么穿了过来。
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女人尖利的哭喊。
“老爷!您要为柔儿做主啊!她只是想去扶姐姐,谁知道姐姐自己脚滑摔了,怎么能怪到柔儿头上!”
“姐姐,姐姐你醒醒啊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柔儿也不活了!”
我撑着身子坐起来,扶着我哭的丫鬟小桃惊喜地瞪大眼。
“**,您醒了!”
我没理她,视线越过她,落在门口那对表演精湛的母女身上。
我那便宜爹靖安侯,此刻正一脸心疼地扶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继母柳氏。
而我的好妹妹苏云柔,跪在地上,一张小脸惨白,哭得我见犹怜。
好一出颠倒黑白的戏码。
靖安侯看到我醒了,眉头一皱,语气里满是不耐。
“苏云绮,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!柔儿是**妹,她怎么会推你?你自己不小心摔倒,还想污蔑她?”
我的心脏因为原主残留的情绪,抽痛了一下。
但很快,属于我自己的理智占了上风。
我掀开被子,赤着脚,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。
柳氏和苏云柔的哭声一顿,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我没看她们,只盯着靖安侯。
“父亲。”
我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到不像一个刚刚差点死掉的人。
“您说,是我自己脚滑摔倒的?”
靖安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,板着脸呵斥:“难道不是吗!”
我伸出自己的手,掌心和手肘处全是擦破的血痕和碎石的划伤。
“父亲请看,人若是不慎前扑摔倒,按照本能,会先用手掌撑地。所以,伤口应当在掌心。”
我转过身,将后脑勺的伤口展示给他看。
“可我的伤,在后脑。请问父亲,女儿要用什么姿势,才能自己脚滑,然后精准地用后脑勺撞上假山?”
靖安侯的脸色瞬间僵住。
柳氏急忙开口:“肯定是你不小心向后仰倒了……”
“哦?”我打断她,视线转向苏云柔,“妹妹,你说你当时是为了扶我,对吗?”
苏云柔瑟缩了一下,泪眼汪汪地点头:“是……是啊姐姐,我真的想扶你……”
“那就有意思了。”我轻轻笑了一声,环视一圈屋里的下人,“妹妹要扶一个向后倒的人,她的手,应该从我的身前伸过来,拽住我的胳膊,或是抱住我的腰。”
“那么,她的力道是向前的。而我,是向后倒的。”
我走到苏云柔面前,俯下身,盯着她因为心虚而不断颤抖的瞳孔。
“一个向前拉,一个向后倒。妹妹,你告诉我,我是怎么越过你,飞起来,然后用后脑勺撞到你身后那块假山的?”
苏云柔的脸,一瞬间血色尽失。
周围的空气死一样寂静。
所有下人都低着头,不敢出声,但那耸动的肩膀,分明是在憋着情绪。
柳氏的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靖安侯的脸色从青到白,再从白到红,最后化为恼羞成怒的铁青。
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。
但他拉不下这个脸。
就在这时,一个清冷低沉,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,从门口传来。
“靖安侯府,真是好热闹。”
所有人都是一激灵,齐刷刷地跪了下去。
“参见摄政王!”
我抬起头。
门口站着一个男人。
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,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,腰间束着一指宽的玉带,衬得他宽肩窄腰,身姿挺拔如松。
墨发用一支白玉簪束起,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,一双凤眸深邃如寒潭,看人时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。
他只是站在那里,整个屋子的气压都仿佛低了好几度。
摄政王,萧承渊。
权倾朝野,杀伐果断的活阎王。
他怎么会来?
记忆里,原主和这位摄政王毫无交集。
萧承渊的目光在跪了一地的人身上扫过,最后,落在我这个唯一站着的人身上。
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在看一个物件。
“你,就是苏云绮?”
我心脏猛地一跳。
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一个疯狂的念头。
眼前这个男人,是这个封建王朝权力金字塔的顶端。
要想摆脱这个烂泥坑一样的家,他是最好的,也是唯一的选择。
赌一把。
我迎上他的目光,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。
“臣女苏云绮,见过王爷。”
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镇定,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“本王听闻,你与三皇子有婚约?”
来了。
我心底冷笑。苏云柔之所以这么急着弄死我,就是为了抢走我跟三皇子的婚约。
一个空有皇子名头,毫无实权的草包,谁爱要谁要。
我抬起头,字字清晰。
“回王爷,婚约乃是父母之命,臣女从未应允。”
“况且,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苏云柔,“三皇子与妹妹两情相悦,臣女愿意成全。这门婚事,臣女请王爷做主,就此作罢。”
满室死寂。
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
靖安侯更是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……你这个逆女!胡说八道什么!”
萧承渊的凤眸里,终于透出了一丝兴味。
他缓缓踱步到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一股清冽的冷香钻入鼻尖。
他垂眸看着我,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。
“你想好了?退了这门婚,你以为你能得到更好的?”
我抬起脸,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,用同样低的声音回道:
“至少,不会更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