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柳拂衣,青云宗外门一条著名咸鱼。人生信条是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这次外门大比,
我抽到了符修天才赵磐。他挺有意思,为了赢我,直接在擂台上布了个“锁金阵”。剑气,
废了。灵剑,成了烧火棍。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笑话,等着我跪地认输。赵磐更是得意洋洋,
说他代表了符道的无上荣耀。我打了个哈欠,把手里的剑扔了。然后,我抬起手指,
对着他轻轻一挥。师兄,你布阵锁得了金,锁得了铁。可你忘了,风是怎么吹的。
1我叫柳拂衣。青云宗外门弟子里,最不起眼的一个。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出名的,
大概是我的外号,“柳咸鱼”。同门去剑坪练剑,挥汗如雨。我在宿舍门口的摇椅上晒太阳。
同门去灵药谷采药,争分夺秒。我在后山小溪边摸鱼,是真的摸鱼。同门为了几点贡献点,
在任务堂争得头破血流。我……算了,我根本不去任务堂。要不是宗门规定,
外门弟子每年必须参加一次大比,否则直接除名,我可能连今天这个抽签仪式都懒得来。
执事堂前,人山人海。一个巨大的法盘悬在空中,上面滚动着所有外门弟子的名字。
我缩在角落里,靠着一根柱子,昏昏欲睡。“拂衣,你醒醒!”一只手用力拍在我背上,
差点把我早饭拍出来。我睁开眼,是萧红绫,我在这宗门里唯一的朋友。她性子跟火炭一样,
跟我正好是两个极端。“着什么急,天又没塌下来。”我揉了揉眼睛。“快轮到你了!
”萧红绫指着法盘,满脸紧张,“你可千万别抽到赵磐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!”赵磐。
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。符修一脉的天才弟子,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九层,
据说半只脚都踏入筑基了。为人嘛,说好听点是自信,说难听点,就是爱显摆。
整天把“我们符修,才是万法正统”挂在嘴边,看不起我们这些使剑的。觉得我们是莽夫。
我打了个哈欠。“抽到谁都一样,打完收工。”对我来说,大比就是个必须完成的kpi,
早点打完,我好回去继续我的咸鱼生活。“你!”萧红绫被我气得跺脚,
“那家伙最克制剑修!他那些符纸阵法,神出鬼没的,烦都烦死了!
你又懒得练那些精妙剑招,遇上他准吃亏!”我笑了笑,没说话。精妙剑招?
宗门教习的那些剑招,什么“春风化雨”、“秋水长天”,在我看来,都太繁琐了。
剑就是剑。用来杀敌,或者,用来解决麻烦。最直接,最有效,就行了。花里胡哨的,
只会浪费灵力。“下一位,柳拂衣!”执事长老的声音响起。我慢悠悠地走上前,
把手按在法盘上。光芒一闪。我的名字旁边,缓缓浮现出另一个名字。赵磐。
全场安静了一瞬。然后,爆发出控制不住的议论声。“完了,柳咸鱼抽到赵磐了。
”“这不是送菜吗?我赌她撑不过三招。”“三招?你也太看得起她了。
赵磐只要布下一个阵法,她那三脚猫的剑法就废了。”“可惜了,
本来还想看赵磐师兄和李师兄的对决呢。”我听到不远处,赵磐和他那群跟班发出一阵轻笑。
他看向我的眼神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怜悯。就好像,他已经赢了。
我冲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。然后转身就走。“拂衣,你别往心里去!”萧红绫追上来,
气鼓鼓地说,“那帮人就是狗眼看人低!大不了就认输,咱不跟他一般见识!
”“为什么要认输?”我反问。“啊?”萧红绫愣住了。“认输了,还得去打败者组,
更麻烦。”我说,“速战速决,一场搞定,多省事。”说完,我伸了个懒腰。“走了,
回去补个觉。明天才有精神。”萧红绫看着我远去的背影,张了张嘴,
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。她不懂。他们都不懂。在我眼里,赵磐不是天才,也不是威胁。
他只是一个……效率很低的麻烦制造机。而我最擅长的,就是用最高效的方式,
清理掉所有麻烦。哪怕这个麻烦,看起来有点棘手。2第二天,外门大比正式开始。
青云宗有十八座擂台,同时进行比试。我和赵磐的对决,被安排在了第七座擂台。不算核心,
但来看的人不少。毕竟,一个是符修天才,一个是剑修咸鱼,这种搭配本身就很有看点。
大家都想看看,我是怎么被花式吊打的。我到的时候,擂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。
萧红绫早早地给我占了个好位置,一脸忧心忡忡。“拂衣,你真要打啊?
要不……就说肚子疼?”“贡献点不想要了?”我白了她一眼。擂台上,赵磐已经到了。
他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月白道袍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符纸,
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。他没有立刻开始,而是在擂台的四个角落,以及中心位置,
各自贴上了一张黄色的符箓。做完这些,他还嫌不够,又从储物袋里摸出八杆小旗,
插在擂台边缘。台下的弟子们发出一阵惊呼。“是锁金阵!赵磐师兄竟然用上了锁金阵!
”“天哪,杀鸡用牛刀啊!这阵法不是用来对付筑基期炼体士的吗?”“柳拂衣死定了。
这阵法一开,别说剑气了,她那把破铁剑能不能提起来都难说。”“赵师兄真是太稳健了,
对付一个炼气五层的咸鱼,都用上这种手段。”我听着周围的议论,有点想笑。锁金阵。
顾名思义,是用来压制一切金行灵气的阵法。剑修的灵剑,大多是金属炼制。剑气,
其本质也是锋锐的金行灵力。这个阵法,确实是我们剑修的克星。赵磐在擂台上忙活了半天,
就是为了给我打造一个铁棺材。一个能把我所有优势都锁死在里面的棺材。他做得很好。
阵旗的位置,符箓的落点,都分毫不差。看得出来,他在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。
他很享受这种感觉。享受在众目睽睽之下,展示自己的才华和“稳健”。享受那种,
用智商和准备,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优越感。“柳师妹,准备好了吗?
”赵磐终于布置完毕,他站在擂台中央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语气温和,
但眼神里的傲慢藏都藏不住。“我这‘锁金阵’,是家师亲传,专门克制你们剑修。
我不想伤了同门和气,师妹若是现在认输,还来得及。”他把话说得很大声。
确保周围每一个人都能听见。看,不是我欺负她,是她不自量力。我给了她机会,
是她自己不要的。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。“赵师兄真是宅心仁厚。”“柳拂衣还不快点认输,
等下丢人现眼吗?”萧红绫气得脸都红了,要不是我拉着她,她估计已经冲上去骂人了。
我整理了一下衣袖,慢悠悠地走上擂台。手里提着我的剑。一把最普通的精铁剑,
宗门发的制式武器,扔在兵器库里都没人要的那种。我走到赵磐面前十步远的地方站定。
“多谢师兄提醒。”我看着他,语气平静,“不过,我还是想试试。”赵磐的脸色沉了一下。
他可能没想到,我都这样了,居然还不认输。这让他觉得,自己的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。
他的耐心用完了。“既然师妹执迷不悟,那就别怪师兄手下无情了!”他冷哼一声,
双手掐诀。“阵起!”嗡!一声闷响。擂台边缘的八杆小旗同时亮起,
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瞬间笼罩了整个擂台。我感觉到一股沉重如山的气息压了下来。
空气变得粘稠。我体内的灵力,运转都变得滞涩。尤其是那些带有金行特性的剑元,
像是被冻住了一样,沉寂在经脉里,一动不动。我手里的精铁剑,重量好像瞬间增加了十倍。
我得用上全身的力气,才能勉强把它提起来。“柳师妹,感觉如何?
”赵磐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意。“在这锁金阵中,你的剑,不过是凡铁。你的剑气,
更是无根之水。你现在,和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。”他一步步向我走来。
手里捏着一张赤红色的符箓。“而我,还有这……烈火符。”他的笑容,
像一只逮到老鼠的猫。充满了胜券在握的残忍。“现在,你还要试试吗?”3整个擂台,
像一个巨大的琥珀。而我,就是被困在中间的那只小虫子。动弹不得。
“锁金阵”的压力无处不在。每一次呼吸,都像吸进了一口铁砂,沉重,滞涩。
经脉里的剑元,彻底成了死水。我试着调动了一下,回应我的是一阵针扎般的刺痛。
强行催动,只会伤到自己。赵磐说得没错。现在的我,和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。
一个提着一块沉重废铁的凡人。台下的惊呼和嘲笑,我听得清清楚楚。“我就说吧,
她连剑都快拿不稳了。”“太惨了,这根本不是比试,是单方面的碾压。”“赵师兄太强了!
这就是符修的智慧!”萧红绫在台下急得快哭了,不停地喊着“拂衣,认输啊!
”赵磐很享受这一切。他没有急着动手。他要的不是一场胜利,是一场表演。
一场展示他如何用“智慧”碾压“蛮力”的个人秀。他要我在绝望中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
亲口说出“我认输”三个字。这比直接打败我,更能满足他的虚荣心。“师妹,何必呢?
”他叹了口气,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。“大家都是同门,我真的不想让你太难堪。认输吧,
对你我都好。”他说着,手里的烈火符,红光越来越亮。那上面灼热的灵力波动,
清晰地告诉我,只要他愿意,随时都能给我来一次“火焰洗礼”。我看着他。
看着他那张写满“仁慈”和“傲慢”的脸。然后,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。
我松开了手。当啷。一声清脆的响声。那把沉重无比的精铁剑,掉在了地上。
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,弹了两下,不动了。全场死寂。所有人都愣住了。包括赵磐。
他脸上的表情,像是凝固了。扔了?一个剑修,在擂台上,把自己的剑扔了?这是什么意思?
放弃抵抗?自暴自弃?“你……你这是何意?”赵磐的声音有些干涩。“没什么意思。
”我活动了一下轻松下来的手腕,“它太重了,拿着累。”我说的是实话。在锁金阵里,
这把剑就是个累赘。一个不断消耗我体力的累赘。既然它已经失去了作为“剑”的作用,
那我为什么还要拿着它?我的举动,在台下众人看来,就是彻底的认怂。“她疯了吗?
剑修没了剑,还打什么?”“这是破罐子破摔了?”“我懂了,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,
保留最后一点体面。输给一个没剑的剑修,总比直接被打趴下好看。”嘲笑声再次响起,
比之前更大了。赵磐的脸色,由白转青,又由青转红。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。我扔掉剑,
在他看来,是一种无声的挑衅。是一种“我就是站着不动,
你也奈何我不得”的蔑D.他精心准备的舞台,他引以为傲的“锁金阵”,
瞬间成了一个笑话。因为他的对手,根本不按套路出牌。他锁住了我的剑,
结果我直接不要剑了。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所有的优越感,都变成了恼羞成怒。“好!好!
好!”赵磐怒极反笑。“柳拂衣,你很有骨气!既然你连剑都不要了,那我就成全你!
”他手中的烈火符,光芒大盛!“今天,我就让你知道,没有剑的剑修,连蝼蚁都不如!
”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。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。他要动手了。动真格的了。我站在原地,
一动不动。甚至还闭上了眼睛。在所有人看来,我这是吓傻了。是在等死。但他们不知道。
当我扔掉剑的那一刻。当我放弃用眼睛去看的那一刻。我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。一个更广阔,
更自由的世界。锁金阵,锁得住金属,锁得住剑气。但它锁不住别的东西。
比如……我感受着拂过脸颊的微风。感受着它穿过指缝的轻柔。感受着它在整个擂台上,
无处不在的流动。剑是什么?是一块铁吗?是一道气吗?都不是。剑,是一种意。
一种“我想斩断什么”的意志。只要这股意志在,万物皆可为剑。水、火、光……甚至是,
风。我的嘴角,微微上扬。来吧,师兄。让你见识一下。一个咸鱼真正的……省力模式。
4赵磐动了。他手里的烈火符脱手而出,化作一颗拳头大的火球,带着尖锐的呼啸声,
朝我面门砸来。速度极快。温度极高。隔着老远,我都能闻到自己头发上传来的焦味。
台下响起一片惊呼。萧红绫的尖叫声尤其刺耳。在他们眼里,
我这个手无寸铁、剑气被锁的“凡人”,面对这一击,绝无幸免的可能。最好的结果,
也是重伤离场。赵磐的脸上,已经露出了残忍而快意的笑容。他仿佛已经看到我被火焰吞噬,
狼狈倒地的样子。这一击,是他怒火的宣泄。是他找回颜面的方式。然而,他期待的画面,
没有出现。就在火球即将碰到我鼻尖的那一刻。我动了。我没有躲。也用不着躲。
我只是抬起了右手,并起食指和中指,做了一个最简单的剑诀手势。然后,对着那颗火球,
轻轻一挥。就好像,在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。没有灵力波动。没有剑气纵横。什么都没有。
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。但是,擂台上的风,变了。原本只是无序流动的微风,
在我的手指挥出的瞬间,仿佛找到了统帅的将军。一道无形的、肉眼看不见的气流,
精准地凝聚成型,像一把锋利的刀,迎着火球切了过去。嗤。一声轻响。
那颗气势汹汹的火球,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,瞬间从中间裂开,分成了两半。
擦着我的身体两侧飞了过去,砸在后面的光幕上,爆成两团零散的火花,熄灭了。毫发无伤。
整个世界,安静了。擂台下,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“O”型,眼珠子瞪得溜圆。
刚才发生了什么?火球……自己裂开了?是符箓出了问题吗?还是……眼花了?
赵磐脸上的笑容,僵住了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他的烈火符,没有问题。问题出在别的地方。
一个他无法理解的地方。“你……你做了什么?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。“没什么。
”我放下手,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,“师兄,起风了。”是的,起风了。之前只是微风。
现在,整个擂我台上的气流,都开始加速。它们以我为中心,缓缓地旋转起来。
吹动我的衣袂,吹起我的长发。我的身体,仿佛成了一个风眼。“装神弄鬼!
”赵磐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。他绝不相信一个剑气被锁的废人,能有什么手段。
一定是巧合!他再次从怀里掏出符箓。这一次,是三张。“去!”三颗火球,成品字形,
从三个不同的角度,封死了我所有躲闪的路线。我还是没动。我甚至连手都懒得抬了。
只是心念一动。我就是剑。我的意志所到之处,皆为剑锋。
三道更加迅猛、更加凝练的无形风刃,凭空出现。后发先至。精准地斩在三颗火球上。噗!
噗!噗!三声闷响。三颗火球,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,在半空中就湮灭了。
连一点火星都没剩下。如果说,第一次是巧合。那第二次,就是神迹。台下的人群,
彻底炸了。“那是什么?我什么都没看见啊!”“是风!我感觉到了,有风!
她……她在控制风!”“开什么玩笑!控制风?那是御风诀!宗门最基础的法诀,
连刚入门的弟子都会,顶多吹吹灰尘,怎么可能有这种威力?
”“可……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啊!”萧红绫也傻了。她捂着嘴,看着台上的我,
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。她知道我强,但不知道我强到了这种地步。
这种完全超出了她认知范围的强。擂台上。赵磐的脸色,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
那是惊恐。发自内心的惊恐。他终于意识到,自己面对的,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咸鱼。
而是一个他完全看不懂的怪物。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不住地后退,
“锁金阵还在,你的剑气根本用不了……御风诀……对,是御风诀!
可御风诀怎么可能……”他的世界观,正在崩塌。他引以为傲的符道知识,
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。我看着他一步步退到擂台边缘,已经退无可退。我向前踏出一步。
风,随我而动。整个擂台上的气流,都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是在为我开道。“师兄。
”我微笑着开口,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。“你说,剑修没了剑,就是废物。
”“可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“风,也是剑。”5我的话,像一记重锤,砸在赵磐的心上。
也砸在台下所有人的心上。风,也是剑?这是什么歪理?剑是剑,风是风。自古以来,
天经地义。从来没听说过,有人能把最温和的御风诀,用出剑诀的杀伤力。
赵磐的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一句话。他能感觉到。周围的风,不再是自然的风。
它们变得有攻击性。每一缕气流,都像是一柄看不见的刀子,在他的皮肤上划过。
虽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,但那种锋锐的感觉,让他汗毛倒竖。他被我吓破了胆。
但他还有最后的依仗。“我……我还有锁金阵!”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大喊起来,
“只要阵法在,你就伤不了我!你那些风,不过是虚张声势!”说着,他掏出一沓符箓,
不要钱一样往自己身上拍。金光咒、铁壁符、灵龟盾……一层又一层的防御灵光亮起,
把他裹得像个粽子。做完这些,他才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。“是吗?”我轻笑一声。“师兄,
你忘了,你的阵法,是用来锁金的。”“而风,无形无相。”“你觉得,你的阵,
困得住风吗?”我抬起手,对着他遥遥一指。“去。”一个字。整个擂台上的风,瞬间暴动。
不再是之前那种小打小闹的切割。而是化作了成千上万道细小的、高速旋转的气旋。
像一群嗜血的蜂群,铺天盖地地朝着赵磐涌了过去。风,无孔不入。锁金阵的光幕,
对它们来说,形同虚设。它们轻易地穿了过去,直接撞在赵磐的护身灵光上。叮叮当当!
一阵密集如暴雨的撞击声响起。赵磐身上的防御灵光,开始剧烈地闪烁。
他引以为傲的铁壁符,在风的面前,就像纸糊的一样。那些无形的气旋,
不断地冲击着、钻探着防御的每一个薄弱点。赵磐的脸,瞬间白了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
自己的灵力正在被飞速消耗。他身上的那些防御符箓,根本撑不了多久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剑法?”他惊恐地大叫,“我从未见过!”“这不是剑法。”我摇了摇头,
“这是风的用法。”我一边说,一边迈步,缓缓向他走去。我每走一步,
风的攻势就凌厉一分。“你把所有的心思,都放在了如何‘锁’上。”“却忘了,天地间,
有太多东西,是锁不住的。”赵磐彻底慌了。他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掏出更多的符箓,
试图加固防御。但是没用了。他补充的速度,远远跟不上消耗的速度。咔嚓!一声脆响。
他身上最外层的一道金光咒,应声而碎。化作点点金光,消散在空气中。这个声音,
像一个信号。紧接着。咔嚓!咔嚓!咔嚓!铁壁符碎了。灵龟盾裂了。他身上那七八层防御,
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,被风暴撕得粉碎。最后的护身灵光,也变得摇摇欲坠。
赵磐眼中的恐惧,已经达到了顶点。他想认输。但是,他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铺天盖地的风压,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引以为傲的阵法,现在成了困住他自己的牢笼。
他逃不出去。也挡不住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无形的死亡,一点点向自己逼近。台下的众人,
已经彻底失声了。所有人都站了起来,伸长了脖子,死死地盯着擂台上。眼前发生的一幕,
已经完全打败了他们的修仙观。一个炼气五层的“咸鱼”剑修。扔了剑。仅凭一手法诀,
压着一个炼气九层的符修天才打。甚至,破掉了对方最强的阵法和防御。这不是比试。
这是教学。一场关于“道”的现场教学。柳拂衣用最直接的方式,告诉了所有人,
什么叫“万法归宗”。我走到了赵磐面前。我们之间,
只隔着他身上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灵光。风暴,在我的意志下,停了下来。
静静地悬浮在空中。蓄势待发。“师兄。”我看着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,轻声问道。
“现在,你觉得,是谁比较像废物?”6我的声音很轻。但在死寂的擂台上,
却像惊雷一样清晰。赵磐浑身一颤,眼神涣散。他身上最后一层护身灵光,
随着他心神的失守,“啵”的一声,彻底破灭了。他整个人,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面前。
暴露在那成千上万道蓄势待发的风刃面前。只要我一个念头。他就会被切割成碎片。
他的身体抖得像筛糠。嘴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恐惧,
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。台下的执事长老,脸色也变了。他猛地站起身,
似乎想要出手阻止。外门大比,切磋而已,不能出人命。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。我抬起的手,
轻轻放下。环绕在赵磐身边的风刃,瞬间消散。暴虐的风,又变回了温顺的微风。轻轻拂过,
吹起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。一切,都恢复了平静。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暴,
从未发生过。赵磐愣住了。台下的所有人,也都愣住了。这就……结束了?扑通。
赵磐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上。劫后余生的虚脱感,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看着我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有恐惧,有屈辱,有不甘,
还有一丝……茫然。他想不通。他真的想不通,自己为什么会输。输得这么彻底,
这么莫名其妙。“柳拂衣,胜!”执事长老反应过来,高声宣布了结果。他的声音里,
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怪物。
哗!结果宣布的瞬间,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。“赢了?柳咸鱼竟然真的赢了?
”“我的天,我不是在做梦吧?她是怎么做到的?”“风……她真的用风打败了赵磐!
这简直是神仙手段!”“她根本不是咸鱼!她一直在藏拙!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!
”无数道目光,聚焦在我身上。震惊、敬畏、好奇、狂热……我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。
很不舒服。我讨厌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。非常讨厌。我没有理会瘫在地上的赵磐,
也没有理会台下那些疯狂的同门。我转过身,径直走下擂台。我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。
“拂衣!”萧红绫第一个冲了过来,一把抱住我。“你太厉害了!你简直就是我的神!
刚才我都快吓死了!你是怎么想到的?用风当剑?教教我!快教教我!”她激动得语无伦次。
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。“以后再说。”我拉着她,想从人群里挤出去。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