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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邵元瞳孔急剧收缩,眼中闪过一抹慌张。
他握紧叶惊秋的手掌,正要回答,叶惊秋却彻底晕死过去。
再睁眼,叶惊秋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。
而身旁,护士正在替她换吊瓶。
“惊秋姐,你终于醒啦。我们已经帮你做好了假牙移植,全身的伤也都进行处理了。”护士一脸艳羡,“我们都快羡慕死你啦!你昏迷三天三夜,鹤总一直守在你身边,眼都不敢合,一直把你的手紧紧攥着。”
“而且这三天,哪怕你在昏迷状态,他也雷打不动回去帮你熬汤,说是想让你醒来第一时间就能喝上热汤!”
“天呐,得夫如此,就是让我马上去死我都愿意!”
看着护士羡慕嫉妒的眼神,叶惊秋却连一个笑容,都扯不出来。
外人看来,鹤邵元宠她爱她,她是如此幸福。
可实际呢?
因为帮李夭夭背锅,她遭受了何等残忍的痛苦,甚至被全口拔牙!
护士离开后,鹤邵元终于姗姗来迟。
他难掩神色激动,将叶惊秋一把拥入怀中,呼吸急促,慌乱得连说话都在发抖:“惊秋!你终于醒了,你快吓死我了!”
叶惊秋只是拢起眉头,再次开口:
“鹤邵元,你拿了我的私章。”
这一次,她用的是陈述句,而非疑问句。
鹤邵元表情霎时一僵。
对上叶惊秋那近乎冷漠的双眼,鹤邵元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异样。
在他的记忆里,叶惊秋看他时眼神总是柔和的,温吞的。
可现在却......
鹤邵元不由双手攥拳,立刻转身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封又一封的文件。
“这是城南那套你喜欢很久的别墅,我给你买下来了。”
“这是你喜欢的**版超跑,我也买了。”
“还有你之前提过的英国皇室蓝钻项链,我让人在拍卖会上也拍下来了。”
鹤邵元眼中满是愧色:“私章的事儿,是我的错。”
“只是夭夭她还要继续干这一行,前途更是一片光明,不能被这桩医疗事故所影响。”
“所以她求到我头上,我实在......”
鹤邵元吐出一口浊气:“你不是也说过,让我要和她好好相处,拿她当自己的亲徒弟对待吗?我一时心软,才取了你的私章,在手术记录单上签了你的名字。”
叶惊秋定定看着他,心中只剩下一片凄色。
“李夭夭还要继续干这一行,所以不能被影响。”
“我的手却已经废了,所以哪怕把这件事栽赃到我的头上,也无所谓,是吗?”
叶惊秋一字一顿,全身发抖。
“反正,我已经是个废物了。所以更废一点,也没有任何关系?”
鹤邵元脸色剧变,眼神狠狠沉下,连忙解释:
“惊秋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总之,这件事都怪我,和夭夭无关。”
“你如果实在生气——”他侧过身,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,塞进叶惊秋的手里,“那你就惩罚我,把你的怒火都发泄在我的身上!”
叶惊秋僵立着,脑海中嗡嗡作响,浑身发麻,惊出一身冷汗。
她没动,却让鹤邵元越发慌乱。
以至于鹤邵元真的攥住叶惊秋的手,狠狠往前一送!
“呲”的一声,刀尖刺破鹤邵元的皮肤。
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。
鹤邵元猩红的双眼盯着她,一字一顿:
“惊秋,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,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你!你受伤,我比任何人都痛苦,我巴不得替你承担这所有一切!”
“你痛,那我就陪你一起痛,只要你能原谅我!”
叶惊秋盯着他伤口不停往外汩汩而出的鲜血,心中一片迷茫。
一个男人,原来真的可以做到,同时深爱两个女人吗?
接下来数日时间,叶惊秋都在医院养伤。
鹤邵元几乎日日夜夜陪着她,送了她无数礼物,可她心中始终漠然。
七天后,叶惊秋准备出院,鹤邵元正要伸手将她抱起,手机**却突然响起。
他匆忙接起,旋即脸色大变。
鹤邵元紧紧攥住手机,指尖泛起白色,定定地看向叶惊秋:
“夭夭失踪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微顿:
“是不是......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