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强狐疑地看着我。
他那张被晒得黝黑的脸上，写满了“我不信”三个大字。
“就凭你？”他上下打量我，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饰。
我顶着这张惊悚的脸，自信一笑。
“就凭我。”
白月光已经被助理扶到一边清理去了。
临走前，她还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。
我直接无视。
现在，我的对手是眼前这个势利的导演。
“张导，我们打个赌怎么样？”我提议道。
“打赌？”
“对。”我点点头，“你给我一个单独直播的机会，就一个小时。如果我能让节目在线人数再翻一倍，你就不能赶我走，还得给我加镜头。”
“那要是你做不到呢？”张强反问，显然是心动了。
“做不到，我立刻卷铺盖滚蛋，绝不多说一句废话。”
张强沉默了。
一个小时的直播时间，对于这个荒野求生节目来说，不算什么。
如果我失败了，他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踢走，还能跟白月光那边交代。
如果我成功了……
那节目的热度可就爆了！
这笔买卖，怎么算他都不亏。
“好！我答应你！”张强一拍大腿，“今天晚上八点，给你一个小时的单人直播间！要是敢耍我，你知道后果！”
他撂下狠话，转身去安抚白月光了。
我身后的几个参赛选手对我指指点点。
“她疯了吧？还想让在线人数翻倍？不掉粉就不错了。”
“就是，顶着那张脸直播，是想把观众都吓跑吗？”
“等着看好戏吧，今晚过后，她就得灰溜溜地滚蛋了。”
我听着这些议论，毫不在意。
晚上八点。
我准时出现在了节目组给我准备的简易直播间里。
所谓的直播间，其实就是一顶单独的帐篷。
里面放了一台摄像机，一个补光灯。
我对着镜头，调整了一下坐姿。
直播一开，弹幕瞬间涌了进来。
【**！我的眼睛！节目组是怕我们晚饭吃太饱吗？】
【江然滚出娱乐圈！别出来污染大家的眼睛了！】
【举报了举报了，内容过于惊悚，引起不适。】
【我倒要看看，这个丑八怪能玩出什么花样。】
黑粉和路人吃瓜群众占了绝大多数。
在线人数在飞速上涨，但基本都是来看热闹和骂我的。
我没有理会弹幕。
只是对着镜头，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。
当然，在这个妆容的加持下，这个微笑可能更像鬼片现场。
【啊啊啊她笑了！她朝我笑了！妈妈我害怕！】
【前面的挺住！我先走一步，晚饭要吐出来了！】
我清了清嗓子，缓缓开口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江然。”
我的声音很平静，和我这张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“我知道，大家可能不太喜欢我这张脸。”
弹幕：
【不是可能，是肯定！】
【你有自知之明就好，赶紧退圈吧！】
我继续说：“很多人好奇，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化这么浓的妆。”
“今天，我就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。”
说完，我从身后的背包里，拿出了一样东西。
一瓶卸妆水。
还有一包卸妆棉。
直播间里，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。
随后，弹幕炸了。
【？？？她要干什么？】
【卸妆？我没看错吧？她要卸妆？】
【我的妈呀！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操作？她那张脸卸了妆得丑成什么样？】
【前方高能预警！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！这不是演习！重复！这不是演习！】
【我已经准备好了！我倒要看看，传说中丑绝人寰的江然，素颜到底有多可怕！】
张强导演也在监视器后面瞪大了眼睛。
他旁边的副导演咽了口唾沫：“张导，这……这能行吗？我怕直播间被封啊！”
张强没说话，只是死死盯着屏幕。
他的直觉告诉他。
今晚，要出大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