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。骨头裂开的疼。眼前发黑,天旋地转,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楼梯转角平台上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,盖不住楼上那声尖锐的怒骂。“莫书意!你存心的是不是?我新买的裙子!
”是我那个继妹,江心棠。声音里带着哭腔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我没存心。是她推了我。
她站在楼梯上面,居高临下,伸手那么狠狠一搡。因为我刚从她身边走过,
大概是裙摆不小心蹭到了她刚喷了昂贵香水的裙角。就这么点破事。“小**!活该!
摔死你清净!”另一个刻薄的女声响起,是我那继母,张美娟。她搂着江心棠,
像护着小鸡崽的老母鸡,眼神淬了毒一样钉在我身上。我试着动了一下,
左腿传来钻心的剧痛,动弹不得。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楼上传来脚步声,沉稳,不疾不徐。
是我爸,莫振国。他走到楼梯口,皱着眉往下看,像看一件碍眼的垃圾。“又闹什么?
”声音里全是不耐烦。“爸!”江心棠立刻扑过去,眼泪说来就来,
“姐姐…姐姐她故意撞我,差点把我也带摔下去!我吓死了!”颠倒黑白,炉火纯青。
“振国你看!这丫头心肠多毒!对我们棠棠下这种狠手!这是要我们棠棠的命啊!
”张美娟添油加醋,声音尖利得能掀翻屋顶。莫振国的眉头拧得更紧,
看向我的眼神只有冰冷和厌恶。“莫书意,你怎么回事?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!
丢人现眼!滚回你房间去!别在这碍眼!”他甚至没问一句我摔得怎么样,有没有事。
这就是我爸。亲爸。我躺在这冰冷的楼梯转角,左腿大概是断了,后脑勺也疼得发木。
楼上是我名义上的“家人们”。一个推了我,一个骂我活该,一个叫我滚,别碍眼。
多熟悉的场景。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尘封的记忆上。前世,也是这样。
一模一样的楼梯,一模一样的场景。我摔下去,左腿粉碎性骨折,在医院躺了三个月。
这三个月里,莫振国一次都没来看过我。他忙着给他的宝贝私生子铺路。
忙着让张美娟和江心棠鸠占鹊巢,把我妈留下的所有痕迹彻底抹掉。最后,
在我妈留下的公司被他们彻底掏空,
在我这个“碍眼”的原配女儿彻底失去利用价值后……他们制造了一场“意外”。
我的刹车线断了,车子冲出盘山公路,坠入悬崖。临死前,
我听到了莫振国在电话里冷酷的声音:“……解决了就好。挡路的就该死,
以后公司都是小宇的。”那个“小宇”,莫子宇,才是莫振国的心头肉,
他和张美娟婚前就生下的儿子,一直被藏着养在国外,直到我死才被接回来,
名正言顺地接手一切。而我,莫书意,他法律上的婚生女儿,我妈拼了命生下的孩子,
在他眼里,不过是一块碍事的绊脚石。骨头断裂的疼痛和后脑的钝痛交织在一起,
**着我的神经。但更深的,是前世坠崖时粉身碎骨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,
如同岩浆般重新在血液里奔涌、沸腾!我没死。我回来了。回到了这个改变一切的转折点。
回到了一切悲剧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。回到这个楼梯口,这个我前世噩梦开始的地方。好。
真好。莫振国,张美娟,江心棠,
莫子宇……还有那些前世落井下石、助纣为虐的“亲戚们”。你们等着。这一次,
轮到我让你们跪地忏悔了!“滴…滴…滴…”单调的仪器声在耳边规律地响着。
消毒水的味道刺鼻。眼皮很重,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。白花花的天花板。是医院。
左腿打着厚重的石膏,被吊在半空,后脑勺也缠着厚厚的纱布。稍微一动,
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疼。门开了。一个护士走进来,看到我睁着眼,有些惊讶。“呀,
莫**,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头疼吗?晕不晕?恶心吗?”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得冒烟,
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。护士连忙倒了杯温水,小心地扶着我,用吸管喂我喝了几口。
温水润过喉咙,火烧火燎的感觉缓解了一些。“谢谢。”声音依旧沙哑。“别客气。
”护士帮我掖了掖被角,“你送来的时候伤得不轻,左腿胫腓骨粉碎性骨折,
后脑有中度脑震荡,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。万幸没伤到要害,好好养着,会好的。
”护士顿了顿,眼神里带着点同情。“你家里人……在办手续。一会儿就过来。”家里人?
我心底冷笑。是莫振国,还是张美娟?或者江心棠?来看我死没死透吗?果然,没过多久,
病房门被不太客气地推开。张美娟扭着腰走进来,手里提着个寒酸的水果篮,脸上堆着假笑。
“哎呀,书意啊,你可算醒了!吓死阿姨了!”她把水果篮随意地往床头柜上一放,
发出“哐当”一声。“你说你这孩子,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!害得我们担心死了!
你爸公司忙,脱不开身,让我来看看你。”她说着“担心”,
眼神却在我打着石膏的腿上和头上的纱布上扫来扫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江心棠跟在她后面,打扮得花枝招展,脸上一点愧疚都没有,反而有些不耐烦。“妈,
你跟她啰嗦什么呀!医生都说死不了了!爸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!”她小声嘟囔着,
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我听见。“棠棠!怎么说话呢!”张美娟假意呵斥了一句,
转脸又对我笑道,“书意,你看,**妹年纪小不懂事,你多担待。你好好养着啊,
需要什么跟护工说,我们……我们先回去了。”她拉着江心棠就要走,
仿佛这病房是什么污秽之地,多待一秒都嫌脏。“等等。”我开口,声音不大,但很冷。
张美娟脚步一顿,回头看我,脸上还是那副假笑:“怎么了书意?还有事?”“医药费,
”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问,“谁付?”张美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扯开:“哎呀,
你看你,都伤成这样了还操心这个!当然是你爸付啊!还能让你掏钱不成!放心好了!
”“是吗?”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,“那麻烦你转告莫振国,
让他尽快把医药费结清。另外,我的护工费、营养费、误工费、精神损失费,一分都不能少。
账单,我会让律师整理好发给他。”张美娟和江心棠的脸色同时变了。“莫书意!
你什么意思!”江心棠尖声叫起来,“你摔傻了是吧?敢这么跟我妈说话!还律师?
你想讹谁啊!”“讹?”我抬眼,冷冷地看向她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“楼梯上,
是谁推的我?江心棠,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?医院走廊有监控,需要我去调吗?或者,
我们现在就报警,让警察来查查,是谁故意伤人?”江心棠的脸瞬间白了,
眼神慌乱地看向张美娟。张美娟的脸色也阴沉下来,她死死盯着我,
那副假面具终于撕开了一条缝。“莫书意,你少在这胡搅蛮缠!谁推你了?
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!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恶毒,想讹诈你爸?你做梦!
”“是不是胡搅蛮缠,警察说了算。”我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要么,
现在把莫振国叫来,我们当面谈赔偿。要么,我现在就打110报警。你们选。”我伸手,
作势要去够床头的呼叫铃。“你敢!”张美娟厉声喝道,上前一步想阻止。“你看我敢不敢。
”我的手停在半空,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狠厉的目光,“张美娟,你最好想清楚。故意伤人罪,
一旦立案,你的宝贝女儿江心棠,这辈子可就毁了。档案上留下污点,别说嫁入豪门,
好点的大学都别想进。”我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砸在张美娟的心口上。她的脸色由红转白,
又由白转青,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气到了极点,却又被我死死捏住了命门。
江心棠更是吓得缩在张美娟身后,大气不敢出。僵持了几秒。张美娟深吸一口气,
强行压下怒火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“书意,你看你,都是一家人,
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?**妹年纪小,不懂事,你当姐姐的,多包容包容。医药费你放心,
阿姨保证让你爸给你结清!其他的……都好说,好说!”“那就好。”我收回手,重新躺好,
闭上眼,“我累了,要休息。你们可以走了。记住,我的耐心有限。账单,
明天我要看到结清。”张美娟拉着瑟瑟发抖的江心棠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。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。我睁开眼,看着惨白的天花板,
眼底一片冰冷。这只是个开始。莫振国,张美娟,我们的账,慢慢算。前世,我妈走得早,
但她给我留下了丰厚的遗产。其中最重要的,是她名下“华韵”服饰公司30%的股份,
以及一个价值不菲的信托基金。这笔信托基金,在我年满二十二周岁时,会自动解除限制,
由我完全支配。前世,我傻。被莫振国和张美娟哄骗,觉得他们是一家人,
我妈的公司由我爸打理天经地义。那30%的股份,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,
被莫振国以“公司发展需要”为由,偷偷质押、稀释,最后几乎成了废纸。而那个信托基金,
在我二十二岁生日前夕,被莫振国以“父亲帮你理财”的名义,骗走了管理权,
最终也成了他养私生子和填公司窟窿的提款机。最后落得我身无分文,连死都死得无声无息。
真是蠢透了。现在?距离我二十二岁生日,还有三个月。时间,足够我做很多事。
莫振国在张美娟的“转告”下,倒是动作很快。第二天一早,
他的秘书就一脸公事公办地来了医院,结清了所有医药费,还留下了一张卡。“莫先生说了,
这里有十万块,是给大**的零花钱,让您安心养伤。至于您说的其他费用……莫先生说,
都是一家人,谈钱伤感情,希望大**不要任性。”秘书的语气恭敬,
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。大概觉得我这个不受宠的大**在无理取闹吧。
我接过卡,看都没看,随手扔在床头柜上。“替我谢谢莫先生的大方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
“不过,该谈的还是要谈。律师函,会送到他办公室。”秘书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了一下,
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十万?打发叫花子呢。前世我被他榨干的,何止千万!这点钱,
正好拿来当启动资金。我躺在病床上,摸出手机。幸好手机没摔坏。
登录了一个我前世后期才发现的、极其隐秘的海外证券账户。这个账户,
是我妈当年悄悄用她婚前财产为我设立的,连莫振国都不知道。里面初始资金不多,
只有五十万美金,但一直由专业的基金经理打理,几十年下来,规模相当可观。
只是前世我一直被蒙在鼓里,直到临死前才偶然发现这个账户的存在,却已经无力回天。
现在,这笔沉睡的巨款,就是我的第一桶金!账号密码我记得清清楚楚。
看着账户后台那一长串令人心惊的余额数字,我的心跳才稍微加速了几分。底气,
来源于实力。有了钱,很多事就好办了。我没有立刻动用这笔钱。太显眼。
我先用莫振国给的十万块,
加上一点我妈信托基金里我能动用的、为数不多的生活费(这部分钱很少,莫振国看不上,
才留给了我),作为初始本金。目标:国内股市。前世这个时候,
发生了好几件轰动金融圈的大事。其中一件,就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“科瑞生物”,
因为宣布研发出一种突破性的靶向抗癌药物,股价在短短一个月内,如同坐了火箭般,
翻了整整二十倍!然后,因为临床数据造假被曝光,股价又如同流星般急速坠落,
坑死了无数追高的散户。时间点,就在下个月。我清晰地记得它启动前的低点价格,
和它疯狂拉升的日子。更记得它雪崩式塌方的准确时间。做多,然后精准逃顶,做空!
我忍着身体的疼痛,在病床上操作着手机。开立证券账户,绑定银行卡,入金。然后,
在“科瑞生物”股价跌到最低谷、无人问津的时候,用所有的钱,满仓买入!接下来的日子,
我安分守己地养伤。按时吃药,配合复健。对莫振国那边,暂时偃旗息鼓。
张美娟和江心棠大概是被我那天报警的威胁吓到了,也没再来医院找晦气。清净。一个月后。
“科瑞生物”发布公告,宣布其抗癌新药取得重大突破!沉寂的股价瞬间被点燃。
如同我记忆中的那样,开始了疯狂的连续涨停。每天开盘就是一字板,根本买不进去。
我的账户资产,每天都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膨胀。
五倍…八倍…十倍……当股价翻了十八倍的时候,市场已经彻底疯狂。财经新闻铺天盖地,
专家们鼓吹着这是“千载难逢的投资机会”。散户们挤破头想上车。我知道,快到顶点了。
在它连续第二十个涨停板,股价达到巅峰的那一刻,市场情绪最为亢奋,成交量放出巨量。
我没有任何犹豫。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。清仓!所有股票瞬间卖出!账户里的数字,
定格在一个让我都微微吸了口气的庞大金额上。十万本金,一个月,翻了二十倍。
扣除手续费,净赚近两百万!这只是第一步。更大的利润,在后面。
我立刻将大部分资金转入期货账户,开通了做空权限。然后,静静等待。几天后,
网上开始出现一些零星的声音,质疑“科瑞生物”的临床数据。公司紧急辟谣,
股价短暂震荡。但质疑声如同星星之火,越烧越旺。终于,
一家权威医学期刊刊登了揭露文章,实锤其数据造假!惊天大雷炸响!“科瑞生物”股价,
开盘即暴跌!如同前世一般,开始了一场惨烈的雪崩。连续跌停!
我早已在高位建立了足够的空头头寸。股价每跌停一天,我的盈利就滚雪球般增长一天。
当它从云端跌入泥潭,股价跌回启动前的位置,甚至更低时。我再次平仓。
看着账户里比一个月前翻了数十倍、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巨额资金,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冰冷的资金流入手心,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资本的力量,是冰冷的,也是强大的。
现在,我有了初步的筹码。莫振国,张美娟,你们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三个月后。
我的腿伤基本痊愈,石膏拆了,只剩下一点轻微的后遗症,需要慢慢恢复。后脑的伤也好了。
最重要的是,我二十二周岁的生日,到了。我特意选在这一天出院。没有通知任何人。
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。走出医院大门,阳光有些刺眼。我眯了眯眼,感受着久违的自由空气。
手机响了。是莫振国。大概是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今天“应该”出院?我接通,
语气平淡:“喂。”“书意?你在哪?”莫振国的声音带着惯有的、居高临下的关切,
“今天出院吧?爸爸公司忙,让司机去接你?晚上回家,爸爸给你过生日,
顺便……有点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。”重要的事情?我无声地冷笑。前世,也是这个生日。
他以“父亲帮你理财”的名义,哄骗我签署了信托基金的管理权变更文件。
说等我“成熟”了再还给我。结果呢?肉包子打狗。“不用了。”我直接拒绝,“我有人接。
至于生日……就不劳莫先生费心了。我的生日,我想自己过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。显然,
我疏离的称呼和冷淡的态度,让他很不适应,甚至有些愠怒。“书意!怎么说话的!
我是你爸!”他加重了语气,“晚上必须回来!有重要的事情!关于你妈妈留下的信托基金!
这事关你的未来!”果然。狐狸尾巴藏不住了。“哦?”我语气微微上扬,
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“疑惑”和“被勾起兴趣”,“妈妈留下的信托基金?怎么了?
”听我语气“松动”,莫振国的声音立刻放软了,带着慈父般的诱哄。“是啊,书意。你看,
你现在也成年了,但毕竟年轻,没经验。爸爸是怕你被人骗了,或者投资失误。
爸爸认识很多专业的理财经理,可以帮你打理这笔钱,让它安全稳定地增值。
等你以后结婚了,或者真正懂事了,爸爸再还给你。这都是为了你好!”为了我好?呵。
为了把我啃得骨头都不剩吧。“这样啊……”我拖长了声音,似乎有些犹豫,
“听起来……是挺有道理的。”莫振国在那头似乎松了口气:“爸爸还能害你吗?晚上回来,
我们好好谈谈,爸爸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。”“好吧。”我“勉强”答应下来,
“那我晚上回去。”“好好好!”莫振国连声答应,语气透着高兴,“爸爸等你!
”挂了电话,我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。晚上?好戏开场。我没有立刻回莫家。
而是先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。我雇佣的律师,姓陈,
是个雷厉风行、在业内以手段强硬著称的女律师。也是我前世偶然知道的一位,
专门替原配子女打财产分割官司的狠角色。“陈律师,东西准备好了吗?
”我在她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坐下。“莫**,都准备好了。”陈律师推过来几份文件,
还有一支小巧的录音笔。“这是您母亲的‘华韵’服饰公司,自您母亲去世后,
所有股权变更、资产转移、关联交易的调查报告。证据链完整。”“这是您父亲莫振国先生,
利用职务之便,挪用、侵占公司资产,非法质押您名下股份的部分证据。”“还有,
您那位‘弟弟’莫子宇在国外生活的部分照片和资料。”陈律师一项项指给我看,条理清晰。
“至于您名下的信托基金,”她拿起另一份文件,“根据信托协议,今天零点起,
您拥有完全支配权。任何人无权干涉。您父亲想要管理权,除非您自愿签署授权文件。
而这份文件,我建议您不要签。”我仔细翻看着那些文件。触目惊心。莫振国这些年,
简直是把“华韵”当成了他的私人提款机,明目张胆地掏空着这家由我妈一手创办的企业,
去填补他自己经营不善的其他公司窟窿,去供养他在国外的私生子和张美娟母女奢靡的生活。
我名下的股份,更是被他操作得几乎成了空壳。“做得很好,陈律师。”我放下文件,
拿起那支录音笔,掂量了一下,“晚上,我需要你陪我回一趟莫家。带上这些文件。
”“明白。”陈律师点头,“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。”“还有,”我补充道,
“帮我查一下,‘鼎峰资本’的霍驰,最近有没有什么公开行程?”霍驰。
这个名字在我舌尖滚了滚。前世,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、手段狠辣的投资大佬,
也曾是莫振国巴结的对象。莫振国想攀上鼎峰资本这棵大树,为自己的公司续命,
却连霍驰的面都见不到几次。更有趣的是,后来霍驰的公司,
曾对“华韵”表现出过收购兴趣,但在进行尽调时,
发现了莫振国留下的巨大财务窟窿和一堆烂账,最终果断放弃了收购。
这也间接加速了“华韵”的崩塌。敌人的敌人,未必是朋友。但或许,可以成为暂时的盟友?
或者,一把好用的刀?“霍驰?”陈律师有些意外,但还是迅速回答,
“鼎峰资本的霍总行踪一向低调。不过,我查到明晚在‘君悦酒店’,
有一个小型的慈善拍卖晚宴,霍总确定会出席。主办方是霍家世交。”慈善拍卖?
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“知道了。陈律师,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张明晚拍卖会的邀请函。
”“好的,莫**。”安排妥当,我才离开律师事务所。天色渐暗。我打了个车,
回到了那个金玉其外、败絮其中的“家”。莫家别墅灯火通明。
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“温馨”氛围。我推门进去。客厅里,莫振国、张美娟、江心棠都在。
餐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。“书意回来啦!”张美娟第一个站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