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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做得不错吧,景驰?”
别墅里,沈挽星跪在周景驰脚边,仰头看着他,眼神渴望得像条等待夸奖的狗。
她刚刚发布了与江予舟断绝关系的声明,彻底切断了与江予舟的联系。
周景驰扬手,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耳光。
他冷冰冰地问:“谁准你未经我同意就发声明的?”
沈挽星脸颊红肿,却依然陪着笑:“是我自作主张了,但这样不是更好吗?所有人都以为是她不对,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。”
周景驰眯着眼,又是一巴掌:“还敢顶嘴?”
沈挽星低下头,语气虔诚:“我不敢,景驰,我只是想为你扫清所有障碍。”
“那个**怎么样了?”周景驰漫不经心地问。
“医院说他已经醒了,不过不用担心,他现在身败名裂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沈挽星完全不知道江予舟腿骨断裂的消息,医生打电话通知时,她直接挂断了。
对她而言,江予舟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弃子。
“最好是。”
周景驰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,“记住,你永远是我的一条狗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擅自做任何决定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沈挽星凑上前,卑微地亲吻他的鞋尖,“我永远是你的狗。”
......
此刻,医院门口围的水泄不通。
记者、网红、好奇的围观群众,还有那些自称“正义之士”的沈挽星粉丝,把医院大门围得严严实实。
所有人都想挖到这场豪门婚姻破裂的内幕,都想拍到江予舟的狼狈模样。
“江先生,请回应一下视频内容。”
“你真的有特殊性癖吗?”
“沈总离婚是不是因为你不忠?”
保安艰难地维持着秩序,医院不得不增派人手,封锁了江予舟所在楼层的通道。
却没有人知道,此刻的江予舟已经不在病房里。
在护士长的帮助下,他换上了一套清洁工的服装,从员工通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。
他身无分文,没有任何行李,只有手心里紧紧攥着的一张机票。
那是他用最后一点私房钱买的,飞往一个遥远北欧国家的单程票。
在机场洗手间里,洗掉了脸上的眼泪。
他失去了父母,失去了手指,失去了腿,失去了尊严,如今又失去了名声。
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。
洗手间外,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他的新闻。
那些狰狞的表情包和不雅照在屏幕上滚动,主持人口若悬河地分析着这场“豪门丑闻”。
几个年轻女孩在旁边兴奋地讨论着:“听说那个江予舟特别贱,主动让人拍那种视频。”
“沈总真是瞎了眼才会和他结婚。”
“活该被泼粪水,怎么没打死他呢?”
江予舟平静地听着,仿佛她们谈论的是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。
他整理了一下衣领,深吸一口气,走出了洗手间。
登机口前,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出生长大的城市。
港城的天空依然湛蓝,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一如他初遇沈挽星的那天。
那时他以为,自己拯救了一条落难的野狗,如今才明白,有些野狗,是养不熟的。
他握紧了手中的机票。
“先生,您的登机牌。”
地勤人员微笑着递还她的证件。
江予舟轻轻点头,接过登机牌,走向廊桥。
飞机起飞时,他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逐渐变小的城市。
从今天起,江予舟已经死了。
飞机穿过云层,进入平流层,阳光洒进机舱,明亮得刺眼。
江予舟闭上眼睛,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宁静。
他自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