猥琐男人的惨叫声被生生憋了回去,只剩下痛苦的呜咽。
昭野没有再看那猥琐男人一眼,他的目光漠然的落在瘫软在地的冉栀之身上。
那眼神,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,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刚刚拍下,等待验收的物品。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微微偏了下头。
约翰立刻会意,上前一步,不算温柔地将冉栀之从地上拽起。
“带走。”
她被带离了那个肮脏混乱的地方,坐进一辆奢华至极的轿车。
穿过戒备森严的庭院,最终进入了一座城堡。
这里是昭野的核心领地,普鲁西亚的无冕之王宫殿——风临堡。
当晚,她就被那个金色寸头的约翰“请”去清洗。
两个身材高挑、面无表情的西方女佣塞给她一套衣物——
那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,只是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,穿与**,区别微乎其微。
冉栀之羞愤交加,死死攥着自己原本破旧的衣物不肯换。
其中一个女佣一眼就能看出冉栀之是东方面孔,她略懂东方语言。
见她不肯换衣服,她用生硬带着口音的亚洲语言冷冰冰地警告,
“**?惹怒了野,下场或许比被做成人彘好不了多少。”
“在这里,顺从是唯一能让你活得稍微轻松点的选择。”
“人彘”两个字像冰锥刺入冉栀之的骨髓。
她想起船舱里那个被一枪爆头的女人,想起黑市上视人命如玩物的那群疯子……
在这里,法律和道德形同虚设。
她咬着牙,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最终在那两个女佣近乎粗暴的帮助下,换上了那身让她无地自容的衣物。
随后,她被押到了一个房间门口。
厚重的雕花木门内,隐约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——
女人娇媚入骨的吟唱,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命令。
“继续……”
随着昭野的话落下,里面的女人刻意讨好和诱惑。
约翰面无表情地推开门,将她轻轻一推。
冉栀之一个踉跄,跌入房间。
夜色同房间里的气氛一样,狂热如潮。
偌大的卧室,烛光摇曳,取代了明亮的电灯,营造出一种昏黄暧昧的氛围。
夜风掀起轻薄的丝质窗帘,送不进半分清凉,反而带来了桌上羊头花瓶里,那几朵诡异蓝色妖姬散发的浓郁迷香。
这奇异的香气甜腻得让人头晕。
冉栀之被命令跪在离那张宽敞奢贵大床不远处的毯上。
床榻高挽着宫廷式的纱幔,倾泻而下,遮挡了大部分视线。
但里面妩媚的身影和不堪入耳的声音,却无比清晰地折磨着她的感官。
她低着头,时而死死捂住耳朵,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选择性失聪。
天呐!这个西方男人有完没完?
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,里面的动静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。
她既震惊于这男人的……精力,又烦躁于自己被迫在此聆听活春宫的屈辱。
纱幔之内。
昭野侧着身,单手半撑着脸颊,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情动的痕迹,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与……无聊。
尽管他面前的女人称得上国色天香,拥有极品的身材和肤白貌美,并且毫不遮掩地呈现在他面前。
但他实在见得太多这样的女人了,千篇一律,如同精心包装的玩偶,却引不起他丝毫兴趣。
女人见他无动于衷,壮着胆子企图爬上去靠近他。
他厌烦地蹙眉,伸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,语气带着清晰的鄙弃:
“注意分寸。”
“对……对不起,野,我以为您也喜欢我……”
女人娇滴滴地道歉,带着委屈。
喜欢?
昭野冷嗤一声,连抬眸看她的欲望都没有。
女人失落地低下头,委屈地搓搓手臂:
“野……我可以休息一下吗……”
“遮好……”
氤氲的空气中渗来他冷冽的低音。
女人乖乖将旁边散落的薄纱衣物穿上,然后像一只渴望主人抚摸的猫,仰视着眼前英俊如神祇的男人:
“我穿好了……”
听到这里,昭野这才施舍般地将目光投向女人。
他伸出手指捻起她的下颌,薄唇轻启,吐出的话语却带着刺骨的嘲讽:
“演技不错,下届影后奖一定会有你的名次。”
女人眼前瞬间一亮,笑得像花儿般妖艳迷人,随即更加卖力地……表演起来,开始了新的一轮虚假的吟唱。
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,整张脸陷在烛光的阴翳中毫无温度,只有狂野与邪俊。
浓郁湿热的空气,将房间里的人闷得透不过气。
微弱的烛光跳跃着,在纱幔上映射出诱惑的红色光影。
周围西式的华丽摆件璀璨闪耀,彰显着房间主人的辉煌与瑰丽,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。
冉栀之弓身跪在地上,被那里面不断传来的、不知廉耻的对话和声音肉麻到。
害得她一阵阵生理性的颤栗和恶心。
她快忍不住了,她想要逃,哪怕只是片刻。
她偷偷地,手脚并用地向门口爬去。
然而,就在她爬到一半时,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,没有一丝温度:
“滚回来,跪好。”
他说的是她听得懂的亚洲语言。
在这异国他乡,或许也只有他和那两个女佣能听懂她说话,也是唯一能说她国家语言的人?
冉栀之又默默地爬回了原地重新跪好,将头埋得更低。
不知又过了多久,里面的声音终于停歇。
男人性感的嗓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,穿透纱幔:
“你……出去。”
“换她来。”
冉栀之身体一颤,心脏几乎跳出胸腔。
要……到她了么?
纱幔被撩开,那个美艳的女人从里面出来,衣衫不整,媚眼如丝。
她回头,对着床幔的方向勾魂地轻笑着说:
“野~下次有需求,记得还叫我!”
见里面没有回应,女人失落地撇撇嘴,整理着衣物走向门口。
经过跪在地上的冉栀之身旁时,女人稍作停顿,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眼,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,这才扭着腰肢走了出去。
卧室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。
冉栀之依旧跪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没声音了,他累了?
所以今天打算放过她了?
她低着头,胡乱地揣测着。
“小东西,还跪着做什么?”
男人轻轻挑开床幔一角,露出的半张俊脸,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戏谑,
“过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