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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幼儿园门口接女儿放学，看到我和前夫的儿子宋今昭。

“妈妈，你多久回来，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沈阿姨了。”

他瘪着小嘴，一脸委屈。

旁边陪着他的保姆大惊失色，

“小少爷，可不兴说这种话！”

看见我，她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，小心翼翼说：

“少爷说得也没错，宋总确实很想您，一直在等您回去复婚。”

复婚？他当初伤我至深还想复婚？

保姆还在絮絮叨叨：

“宋总在睡梦中，叫的都是您的名字。”

“他还说，只要您愿意跟沈**道歉，他一定会和您复婚的。”

复婚？

我心里冷笑，淡淡道：

“不必了，现在我的女儿都已经五岁了！”

可后来我发现，当年的一切好像另有原因。

......

话音刚落，宋今昭的眼眶积满委屈的泪水，

“妈妈，你和我还有爸爸我们才是一家人。”

“我不要多出来的妹妹，你不许对她好！”

簌簌风雪吹乱了我的头发，我抬手的一瞬间，

宋今昭乌黑的眼眸瞬间有了光彩，

可我只是将碎发别到耳后，语气疏离，

“你已经十岁，也该明事理了，我早就和宋家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
宋今昭扬起小脸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吓得保姆连忙蹲下出声安慰，语气卑微但有一丝埋怨，

“小少爷他是太想您了，您是他亲生母亲，血浓于水，您何必这么残忍呢？”

我看着宋今昭那双与宋景尧相似的眼睛，

突然想起那年离婚时宋景尧的冷淡和警告，

“苏念卿，你要是再敢让我在京市看见你，我便让你生不如死！”

我见识过宋景尧的狠厉，也知晓他的手段。

从前为了娶我，他将集团里倚老卖老的叔伯们逼得走投无路，

个个老泪纵横，颤颤巍巍跪着求我高抬贵手。

是宋景尧硬生生把我捧上天，让所有人都仰着头看我。

也是他，出轨变心时，毫不留情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摔得血肉模糊。

“就当从没见过。”

我握紧了带给女儿的玩具，声音冷漠。

宋今昭小小的身体扎进我怀里，死死抱住我的腰，

“妈妈，为什么不要我，是不是还在生阿昭的气？”

还未等我开口，保姆小声地提醒了一句，

“小少爷，宋总安排的钢琴课快迟到了。”

宋今昭身体猛地一僵，哭声戛然而止，

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我，一步三回头。

风雪更大了，衣服上被宋今昭眼泪打湿的地方，

像结了冰似的，冻得我瑟瑟发抖。

“妈妈！”珍珠从后面抱住我，声音清脆，“我好想你啊。”

我僵住的身体好似突然回暖了，转身将她抱起，轻声问，

“我的宝贝，今天乖不乖呀。”

风雪将我的声音飘向了宋今昭的方向，

他听见了珍珠的笑声，猛地回头，小脸瞬间比身后的雪地还要白，

宋今昭攥紧了拳头，声音尖利，

“你抱她？你凭什么抱她不抱我？”

他眼泪汹涌不管不顾地想冲回来，却被保姆死死拦住。

“你既然不要我又为什么把我生下？我恨你！我讨厌你！”

风雪弥漫，我将珍珠的围巾裹紧，

不再管身后的嘶吼，匆匆上了车。

“妈妈，你身上又痛了吗？我给你呼呼。”

珍珠抱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哈气。

我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，看着后视镜里冻僵在雪地里的小人，声音平静，

“妈妈不痛。”

“那个哥哥是谁？”

车开出去很远，久到珍珠已经睡着。

我才轻飘飘地开口，

“他是妈妈拼了命生下的孩子。”

却天真地质问我为什么温柔漂亮的沈妙不是他妈妈，

这句话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，

也是宋景尧逼迫我签协议时反问我的话，

“苏念卿，阿昭都不要你，你还有什么脸面留下？”

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，

突然一道刺眼的大灯从对面射来，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死死挡在前方，

宋景尧的助理敲了敲我的车窗，声音恭敬：

“宋总请您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