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——撞死人啦！”车头离这老头还有半米，他已经躺在地上抽搐。这一嗓子中气十足，
穿透力极强。周围的大妈瞬间围成一圈，手机摄像头怼到我脸上。“开豪车了不起啊！
”“把老人撞成这样，作孽哟！”“不赔钱别想走！”地上的大爷翻白眼，蹬腿，
嘴里发出只有恐怖片里丧尸才有的荷荷声。01我扫了一眼行车记录仪。4K高清，
正对着他的脸。熄火，拉手刹，解安全带。我推门下车。没有解释，没有慌张，
甚至没看那个碰瓷的老登一眼。我打开后备箱，拎出我的银色工具箱。
“啪”地一声弹开卡扣。取出一双医用乳胶手套，戴上。那种橡胶绷紧在皮肤上的清脆响声，
让周围喧闹的大妈们静了一瞬。“你是医生？”有个拎菜篮子的大婶问。我没理她，
蹲在大爷身边。“我是法医。”大爷抽搐的腿停顿了半秒，接着抖得更欢了。“法医怎么了？
法医撞人就不赔钱？”“就是！你看把大爷撞的，都翻白眼了！”我无视噪音，
伸出两根手指，按住大爷的人中。法医学第一课：判断生命体征。这老头呼吸平稳，
面色红润，颈动脉搏动有力。装得还挺像。但我这人有个毛病。看见假货，就想拆。
“瞳孔对光反射迟钝。”我大声说给周围人听，手指却死死扣进他人中穴。狠狠一掐。用力。
再用力。这招叫强痛**，植物人都能给你掐醒。“嗷！”大爷一声惨叫，
差点从地上弹起来咬我。诈尸了。围观群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大爷捂着嘴，
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，恶狠狠瞪我。“你掐**什么！”我面无表情，甩甩手套。
“回光返照。”我站起身，居高临下看着他。“刚才那一嗓子，可能是他最后的遗言。
”大爷愣住。我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懵逼的交警。“根据我的初步尸检......哦不，
活体检验。”“伤者腰椎活动自如，声带完好，刚才那一跳，爆发力能进省队。
”“建议直接送火葬场，省得浪费医疗资源。”大爷急了。他眼珠一转，
立刻捂着脑袋躺回地上。
“头晕......哎哟我不行了......脑震荡......”“杀人啦！
法医杀人啦！”他又开始打滚，这次滚得更专业，避开了地上的石子。“我要去医院！
必须全面检查！”“没个五万块，这事没完！”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又多了起来。“小伙子，
看你开这么好的车，给点钱私了算了。”“老人不容易，万一真撞坏了呢？”不容易？
我看了一眼他那双耐克跑鞋，鞋底磨损程度显示他每天至少暴走五公里。这体格，比我都好。
“私了？”我笑了。蹲下身，凑到他耳边。“大爷，去医院好啊。”“我是法医，
专治疑难杂症。”“特别是脑子里的病，我最喜欢开颅。”大爷哆嗦了一下。“走，上车。
”我拉开车门，做了个请的手势。“我送你去全城最好的医院，给你做最贵的检查。
”“正好我今天没活，咱们慢慢玩。”02到了市三院急诊科。大爷刚下车就开始演。
扶着墙，一步三晃，仿佛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。“我要拍片子！CT！核磁共振！都要做！
”他儿子来了。是个光头壮汉，脖子上挂着金链子，胳膊上纹着带鱼。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。
“谁撞的我爸！给我滚出来！”我看了一眼时间。从大爷打电话到现在，不到十分钟。
来得这么快，看来是惯犯，流程挺熟。“我。”我坐在分诊台旁边，正在摘手套。
光头冲过来，唾沫星子乱飞。“就你小子是吧？不想坐牢就痛快点！”“二十万！
少一分我就让你身败名裂！”说着，他掏出手机，打开了直播软件。“家人们！看看啊！
这就是撞人的凶手！”“还是个公职人员！仗势欺人！”“把我七十岁的老父亲撞成脑震荡，
现在还一脸嚣张！”手机镜头差点怼进我鼻孔。屏幕上弹幕刷得飞快，全是骂我的。
光头得意地看着我，晃了晃手机。“怕了吧？怕了就转账。”我整理了一下衣领。怕？
我只怕这素材不够劲爆。“医生！”光头拍着桌子吼急诊医生。“给我爸开单子！全身检查！
最贵的那种！”年轻的急诊医生有点慌，拿着笔的手都在抖。
“这......我看大爷生命体征挺平稳的......”“平稳个屁！
没看老头都晕了吗！”大爷配合地歪在椅子上，嘴里吐出一口白沫。
刚才他在厕所偷偷含了肥皂水。我看得清清楚楚。“快点！不然我连你一起曝光！
”光头威胁医生。医生求助地看向我。我站起来，掏出证件，挂在胸前。深蓝色，国徽闪亮。
“不用麻烦这位医生。”我走到光头面前，盯着他的眼睛。“我是市局法医鉴定中心的刘星。
”“这一单，我接了。”光头愣了一下。“你什么意思？”我拿出手机，
拨通了鉴定中心的电话，开了免提。“喂，小赵，带上法医勘察箱，来市三院急诊。”“对，
有个重伤员，怀疑颅内大出血，可能需要现场开颅验伤。”“带上那把最大的电锯。
”电话那头的小赵虽然懵，但职业素养让他大声回了一句：“收到！”挂断电话。
我看着脸色发白的大爷，还有手里举着手机僵住的光头。“既然要全身检查，
那就按最高标准来。”“咱们不拍片子，那玩意儿看不清。”“我这人比较严谨，
喜欢打开看看。”我指了指大爷的脑袋。“只要切开这一块，里面有没有脑震荡，一目了然。
”“放心，我刀法很好。”“缝回去的时候，保证连疤都看不出来。
”大爷嘴里的白沫咽下去了。他惊恐地看着我，像看一个变态杀人狂。
“你......你敢！这是杀人！”光头大叫。“杀人？”我冷笑。“我是法医，
只管验伤。”“只要他没气了，我就能验。”我往前一步，逼近大爷。“大爷，
我看你印堂发黑，气若游丝，估计是挺不住了。”“要不咱们省去抢救环节，
直接快进到解剖？”“这肥皂水喝多了，容易把胃烧穿，正好我也能顺便看看胃粘膜。
”大爷猛地坐直了身体。腰板挺得笔直。“我......我觉得好像好点了。
”他擦了擦嘴角的泡沫。“不晕了？”我问。“不......不晕了。”“不想吐了？
”“不......不想了。”“那这二十万？”光头还要说话，大爷一把拉住他。“儿子，
走！这医院风水不好，咱们换一家！”想跑？哪有那么容易。刚才又是直播又是闹事的。
真当我是软柿子？“站住。”我挡在诊室门口，双手插兜。“刚才是你们报的警吧？”门外，
闪烁的红蓝警灯映照在走廊墙壁上。两个民警大步走来。“谁报的警？谁撞人了？
”我指了指那个正准备开溜的光头。“警察同志，别让他们走。
”“刚才这位家属在直播里亲口承认，索要二十万。”“敲诈勒索金额巨大，
量刑标准我想想......”我看着光头瞬间惨白的脸。“三年起步，上不封顶。
”07刚才还健步如飞的王大爷，此刻正赖在警车边上装死。两名交警一左一右架着他。
他双腿悬空，脑袋歪在一边，舌头吐出来半截。
行了......头晕......那个法医要杀人......”“他拿锯子要锯我的头！
”王大爷干嚎着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周围还没散去的群众指指点点。
交警有些为难地看着我。“刘先生，流程上还要走一趟医院。老人说头晕，
万一真有事......”我收起手里的柳叶刀。“去。”我拉开车门。“正好我也想看看，
这医学奇迹到底能撑多久。”“另外，通知家属。这种大戏，没人捧场怎么行。
”08市三院急诊科。王大爷躺在病床上，吸着氧，就连心电监护仪都挂上了。
医生是个刚毕业的小年轻，一脸懵。“血压130/80，心率75，这不挺正常吗？
”王大爷一听，立马捂着胸口抽抽。“大夫你会不会看病？我胸闷！气短！
我都快看见我太奶了！”小医生吓得手抖。“那......那先开个CT？再查个血？
”“慢着。”**在门口，手里转着车钥匙。“我是法医，
我建议直接查肌钙蛋白和D-二聚体。”“再加个全麻胃镜。”王大爷猛地睁眼，
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。“凭什么做胃镜！我不做！”我冷笑。“你不是胸闷吗？
我怀疑你刚才碰瓷的时候，吞了不该吞的东西。”“比如良心。”“这东西在胃里不消化，
容易堵死。”09“谁欺负我爸！”一声暴喝从走廊传来。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。
一个光头壮汉冲进急诊室，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金链子。后面跟着刚才那个胖大妈，
也就是王大爷的儿媳妇。两人一进门，二话不说就开始嚎。“杀千刀的富二代！
把我爸撞成这样！”“还有没有王法了！”光头男掏出手机，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顿猛拍。
镜头差点怼进我鼻孔里。“家人们快看啊！这就是肇事者！”“开大奔，撞了老人不赔钱，
还带人来医院恐吓！”“我爸都要不行了，他还在旁边笑！”手机屏幕上，弹幕飞快滚动。
我看了一眼。全是骂我的。“人肉他！”“为富不仁！”“这种人就该判死刑！
”10光头男把手机举得更高，唾沫星子乱飞。“你是哪个单位的？叫什么？我要曝光你！
”“今天不拿二十万，这事没完！”“刚才还要五万，进个医院涨价了？
”我伸手挡开他的手机。并没有因为被网暴而愤怒。相反，我很兴奋。甚至想给他鼓掌。
“你这手机是最新款的吧？一万二。”我指了指他的手腕。“绿水鬼，虽然是高仿，
但也得三千。”“这金链子，看成色是沙金，不值钱，但在澡堂子里能飘起来。
”光头男愣了一下，下意识缩回手。“你管老子戴什么！赔钱！”我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你眼神向右下瞟，这是心虚。”“左边嘴角抽搐，这是贪婪。
”“你根本不在乎你爸死不死，你在乎的是能从我这儿敲出多少钱。”“毕竟赌债还不上，
手指头可是要被剁的。”11光头男脸色瞬间变了。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。
“你......你放屁！谁欠赌债了！”他恼羞成怒，把手机往旁边一扔，
挥起拳头就朝我冲过来。“老子弄死你！”拳风呼啸。我没动。甚至连眼皮都没眨。
因为我看见门口闪过的一抹藏青色。“住手！”刚才那个交警冲进来，
一把按住光头男的胳膊，反剪到背后。“警察面前还敢动手？袭警加寻衅滋事？
”光头男被按在墙上，脸贴着冰冷的瓷砖，还在嘴硬。“警察打人啦！警察包庇富二代！
”那胖大妈见状，往地上一坐，拍着大腿开始哭丧。“老天爷啊！没活路了啊！
”“一家子欺负我们老实人啊！”12整个急诊室乱成一锅粥。
围观的病人和家属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。所有人都在看戏。我走到那个还在直播的手机前。
直播没关。在线人数已经飙升到了一万。我拿起手机，对准镜头。调整了一下角度，
让自己看起来更冷漠。“各位正义的网友，晚上好。”“我是刘星，
江城市局法医科的一名法医。”“既然大家这么喜欢断案，那我们今晚就玩个游戏。
”我把镜头对准地上撒泼的胖大妈，和被按在墙上的光头男。
又扫过床上那个心率瞬间飙到120的王大爷。“这就叫——全员恶人。”“截图别停，
录屏别断。”“这将会是你们见过的，最精彩的普法课。”“刚才这位先生说要二十万。
”我对着镜头，露出一个标准的、毫无温度的微笑。“钱我有。”“但你们有命花吗？
”13“你敢动我的钱？！”光头男被警察按在墙上，眼珠子通红，像只急了眼的疯狗。
“老子告你去！这是我爸的救命钱！”我把手机扔回病床上。
屏幕正好对着王大爷那张皱成菊花的老脸。“救命钱？”我拿出自己的手机，
指尖在屏幕上轻点。连上急诊室的投屏电视。“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直播，
那我就给直播间的老铁们，放点猛料。”电视画面一闪。出现一段视频。不是行车记录仪。
是高清监控。角度完美，画质4K。14画面里。王大爷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红背心，
身手矫健地在小巷子里......跳绳。双摇。还是连跳五十个不带喘气的那种。
时间显示：今天早上7点30分。距离他碰瓷我，不到两个小时。全场哗然。
刚才还在骂我的围观群众，现在一个个嘴张得能塞进鸡蛋。
这就是那个刚才还在喊“腿断了、腰不行了”的老头？这体能，别说七十岁，
十七岁的小伙子都不一定比得过。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王大爷。他盯着电视，
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。从震惊，到恐慌，再到绝望。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。
15“这......这是合成的！这是AI换脸！”光头男还在垂死挣扎。“你为了赖账，
居然伪造视频！大家别信他！”我切了下一张图。是一张Excel表格。密密麻麻，
全是记录。“2023年1月5日，城西路口，撞奥迪A6，获赔2000元。
”“2023年2月14日，情人节，商场门口，撞特斯拉，获赔5200元。
”“2023年3月......”我一条条念出来。每念一条，王家人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“这一年，你们家靠这门手艺，净赚十八万。”“这哪里是碰瓷，这分明是抢劫。
”“而且是不用刀、不用枪，躺下就能赚钱的抢劫。”16直播间炸了。弹幕刷得飞快，
根本看不清。“**！这老头是影帝啊！”“我想起来了！
二月份那个特斯拉车主就是我朋友！被这老头坑惨了！”“这种人必须抓起来！太坏了！
”“法医小哥好帅！粉了粉了！”风向逆转。刚才还骂我为富不仁的键盘侠，
现在全都调转枪口，开始集火王家人。光头男不说话了。他知道，这次踢到铁板了。
但我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。“还有更精彩的。”我点开最后一段视频。这是刚才在医院门口。
光头男把王大爷从出租车上背下来的画面。他背着老头，脸上没有一点焦急，反而还在笑。
嘴型很清晰。我按了暂停，放大画面。“爸，这次要是能讹二十万，我那赌债就能还一半了。
”“你多装会儿，别露馅。”17声音虽然听不见。但只要不是瞎子，都能看懂这嘴型。
光头男彻底瘫软在地上。那胖大妈也不嚎了，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病床上的王大爷，
突然捂着胸口，这次是真的喘不上气了。
“逆子......你个逆子......”他指着光头男，手抖得像筛糠。
原来他一直以为儿子是为了给他养老。没想到，自己只是儿子还赌债的工具人。我走到床边，
替他理了理被子。“大爷，别激动。”“气死了，可就看不到你儿子进监狱了。”“毕竟，
敲诈勒索加上教唆犯罪。”“这刑期，够他在里面把你这套养生功法练到大圆满。
”18警察上前，给光头男戴上了银手镯。咔嚓。清脆的落锁声。比这世上任何音乐都动听。
光头男垂着头，像只斗败的公鸡。路过我身边时，他突然抬头，眼神怨毒。“姓刘的，
你等着。”“我那些兄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“你知道我是跟谁混的吗？”我笑了。笑得灿烂。
“跟你混的那些兄弟，现在估计正在删你微信呢。”“至于你背后的大哥。”我凑到他耳边，
轻声说。“放心，很快我就送他进去陪你。”“到时候你们可以在里面组个队，
继续研究怎么碰瓷。”“不过那里的地板硬，记得多穿条裤子。”19光头男被押走了。
胖大妈也被带去做笔录。王大爷真的晕了过去，被推进了抢救室。这次是真的抢救。
急诊室恢复了平静。那个小医生一脸崇拜地看着我。“刘......刘老师，您太牛了。
”“那些视频您是怎么弄到的？”我收起手机。推了推眼镜。“我是法医。”“这世上，
只有死人不会说谎。”“但只要活人做过恶，就一定会留下痕迹。”“而我，
最擅长的就是——”“把这些痕迹，变成把他们送进地狱的门票。”我也没说，
其实刚才那些视频。是我那个当黑客的堂弟，
用了三分钟从天网系统和光头男手机云端里扒下来的。有时候。只要稍微懂一点技术。
对付这种无赖，根本不需要动刀。动动手指就够了。20就在这时。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个陌生号码。接通。里面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。阴冷，沙哑。“刘法医，
手伸得太长，容易折。”“王家那几条狗我不稀罕。”“但你坏了我的规矩。
”“今晚回家路上，开车小心点。”“别真的变成你需要解剖的尸体。”电话挂断。
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。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。威胁法医？还是拿命威胁？有意思。
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嫌自己命长，主动往我的解剖台上爬。我拉开车门。看来今晚，
注定是个不眠夜。既然你想玩。那我就陪你玩把大的。只是希望到时候。你的骨头，
能像你的嘴一样硬。21刚挂断恐吓电话。我没慌。也没抖。反而打开了某团外卖。
点了一份麻辣小龙虾。加辣。加麻。备注：送到市局法医解剖中心。
既然有人想让我变成尸体，那我得先吃饱了。毕竟做鬼也得做个饱死鬼。我发动车子。
轰鸣声在空荡的地下车库回荡。这声音。听着不太对。22我下车。蹲下身，
打开手机手电筒。刹车油管上，多了一道整齐的切口。油漏了一地。手法专业，切口平滑。
看来刚才那通电话不是开玩笑。这人是真想送我上路。我没报警。这种程度的破坏，
报警也就是立案侦查，查个把月都不一定有结果。对于这种喜欢玩阴的对手。
最好的回击方式。就是比他更阴。我从后备箱拿出备用的强力胶带。缠上。虽然撑不了太久，
但开回局里足够了。23回到局里。正是深夜。法医中心灯火通明。同事小张正在吃泡面，
看见我拎着小龙虾进来，眼都直了。“刘哥！这么晚加餐？”“庆祝一下。
”我把小龙虾往桌上一放。“庆祝什么？”“庆祝有人想杀我。”小张手里的叉子掉了。
“刘哥你别吓我，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。”我没笑。我打开电脑，调出刚才那通电话的录音。
虽然用了变声器。但对于我们这种经常跟声音打交道的人来说。只要把频率拉宽，
把底噪过滤。还原原声并不难。24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。
屏幕上的波形图不断跳动。五分钟后。一段清晰的人声从音箱里传出。“刘法医，
手伸得太长......”声音有点耳熟。我皱眉。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声纹。突然。
我想起一个人。那个因为伪造证据被吊销执照的前律师，张伟。三年前，
他在法庭上跟我交过手。那时候，他试图证明尸体上的刀伤是自残。
被我当庭用猪肉演示了一遍刀口方向，狠狠打了脸。没想到。
这孙子改行做碰瓷团伙的法律顾问了？25“张伟？”小张听出来了。
“这人不都销声匿迹好几年了吗？”“没销声匿迹。”我指着屏幕上的一条新闻。
《知名律师转型公益，致力于帮助老年人**》。照片里，张伟穿着西装，
人模狗样地给一群大爷大妈讲课。讲什么？讲怎么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。实际上。
是在教他们怎么讹人。“你看这几个案例。”我调出张伟最近**的几起案子。
全是老人受伤索赔。而且全是私了。赔偿金额从几千到几万不等。“这哪里是**，
这是批发式碰瓷。”我冷笑。“王大爷那一家子，不过是他养的狗。”“现在狗被我打了，
主人坐不住了。”26“那怎么办？报警抓他？”小张问。“证据不足。”我摇头。
“这录音只能证明他恐吓，最多拘留几天。”“刹车线那事，监控肯定被他处理过了。
”“这种老狐狸，做事滴水不漏。”我想抓他。不是抓他恐吓。
是要把他这条黑色产业链连根拔起。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。“刘哥，你想干嘛？
”小张看着我的表情，缩了缩脖子。“别这么看着我。”我戴上手套，拿起一只小龙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