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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踏进门,沈清晚就听到里头传来女孩铃铛般愉悦的笑声。
她漠然看了眼,是安知夏穿着婚纱,而周御庭宠溺地摸着她的头,夸赞真好看。
沈清晚心中涌起淡淡的嘲讽,这就是司机口中的,周御庭为了婚礼忙碌。
她自顾自往楼上走,却被周御庭拦了下来。
男人眉眼里带着不郁。
他当然知道今天沈清晚出院,也是故意让沈清晚撞见这一幕。
他想让沈清晚有自知之明,他的新娘,可不是非她不可。这一段恋情中,是沈清晚离不开他。
可他没有料到沈清晚竟然目不斜视,仿佛根本不在意。
这让周御庭有些怒意,他抿直了薄唇:“这婚你还结不结了?”
沈清晚反问:“你的新娘不是在那边么?”
听起来像是醋意满满,周御庭面色稍松,勉强解释了声:“知夏和你身形差不多。你住院身体不适,我就让她帮忙试穿下,免得临时要改。”
说罢,他拿出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,在沈清晚没有防备时套上她的无名指。
可尴尬的是,尺寸有些小了,卡在第二个关节处。
安知夏捂住嘴倒吸气,小声说:“周先生,是不是订错成我的尺寸了......您上次也送了一枚戒指给我。”
周御庭愣住,心道不可能。这戒指他费尽精力找了多国设计师联合设计的,不可能有任何一点差错。
可沈清晚抢在他开口前,利落摘下了钻戒,扬手,丢到了安知夏脚边。
“那么喜欢捡我不要的垃圾,那就送你了。”
戒指落地,发出清脆声,也带来几分沉寂。
几秒后,安知夏眼眶泛红:“清晚姐,你为什么要这么侮辱我?!”
周御庭则低头死死盯着戒指。
自己精心准备了那么久,却被沈清晚随手丢弃。
再抬头时,他眼睛布上血丝,额头的青筋凸起:“沈清晚,给知夏道歉!”
沈清晚站直了身子,淡声:“不可能。我没有冤枉她。”
“这婚礼,我也不要了。”
此话一出,周御庭气息重了重,嘴角扯出一抹冷笑:“怎么,这是你梦寐以求的,现在又装着清高跟我闹?”
他像野兽般胸膛大幅度起伏,拽着沈清晚就压到墙面上,暴力咬上她的唇。
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。
沈清晚迅速反应过来推开了他,用力擦拭嘴唇,冷声:“别碰我!我嫌恶心。”
“恶心”这两个字,沈清晚原封不动还给了周御庭,砸到周御庭神经上。
他的眸光寒冷至极点,如深不见底的寒潭:“好!沈清晚,你真是好极了!”
“你以为我治不了你吗?那你错得彻底!”
周御庭大声喊来保镖,阴冷地命令:“把她给我关到冷库里去!”
“周御庭,你敢?!”沈清晚眸光凝住,不可置信看他:“你凭什么这么做?!”
“凭什么?”
周御庭不屑嗤笑,戾气结成了霜:“就凭是我把你从上一段婚姻解救出来!就凭你是一个二婚又丧失生育能力的女人,必须依附着我生活!”
“沈清晚,恃宠而骄也该有个度!”
......
“砰。”
保镖打开了冰库的大门,把沈清晚拖了进去。
“放我出去!”沈清晚大力拍着门。
但没有人回应她。
很快,冰库里的寒气寒气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骨头缝里,沈清晚小产后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。
“放我出去!”
沈清晚呼出的气都瞬间凝成白雾,变得急促又无力。
“别挣扎了。”保镖冷漠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,说:“周先生说了,要么给安**低头认错,要么就乖乖接受这个教训。”
“你下次见到安**,才能乖一些。”
沈清晚自然不可能认错。
浑身的温度迅速流失,她眼前逐渐发黑,蜷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。
意识混沌间,周御庭曾经信誓旦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晚晚,嫁给我,我会一辈子对你好,永不背叛。”
那时候,男人怀抱有多么暖和,此刻,就显得多么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