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擎轰鸣，车子一路疾驰。
江疏桐摸出手机，手指飞快点110。
陆之舟大手一伸，手机瞬间被夺，顺手扔出窗外。
手机在空中划出短促弧线，淹没在滚滚车流扬起的尘埃里。
陆之舟收回手，重新双手握紧方向盘，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车子稳稳驶入熟悉的地下停车场。
陆之舟下车，绕到副驾驶，不顾她挣扎踢打，再次将她扛起。
电梯上行，他始终沉默。
家门打开，他径直走向卧室，动作不算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。
“陆之舟，你疯了？！”江疏桐撑起身，怒视着他。
陆之舟站在床边，胸口微微起伏，声音低哑压抑：“桐桐，我知道你恨我。孩子以后还会有。现在你刚做完手术，得好好休养。其他事，等你身体好了再说，好吗？”
他伸手想碰她的脸，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江疏桐猛地偏头躲开，眼神嫌恶：“别碰我！”
卧室门被猛地推开。
婆婆端着汤碗站在门口，脸色惨白狰狞：“流产？江疏桐，那是我的孙子，你怎么这么狠毒？”
她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。
“妈。”陆之舟猛地站起，转身挡在江疏桐身前，“您先出去。桐桐现在需要休息，需要安静。”
房间重新陷入死寂，但气氛更加压抑。
陆之舟看向江疏桐，眼底翻涌痛苦：“这段时间，你就在家好好休养。哪里都不要去。”
“你这是非法拘禁。”江疏桐声音冰冷，一字一顿，“还有商业泄密、威胁、损害名誉，陆律师，你自己算算，数罪并罚，够你在里面待几年，你的职业生涯还要不要？”
陆之舟侧过脸，声音低沉：“那你也得先出得去，告得了才行。”
“咔嗒”一声轻响，房门从外面被反锁。
江疏桐坐在床上，房间只剩她自己的呼吸声。
客厅隐约传来低低的争执，是婆婆在说话：“真就这么关着她？万一她报警。”
“她手机被我扔了。”陆之舟声音听起来疲惫，“妈，您看着她按时吃饭吃药就行，别让她出门，这是为了她好。”
“为她好？她杀了我的孙子。”婆婆声音陡然拔高，又猛地收住，“你打算关她多久？”
“等她脑子清醒，知道什么才是对她、对我们这个家最好的选择。”
对话声渐低，脚步声远去。
下午五点，房门准时被打开一条缝。
婆婆端着托盘进来，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，将一碗飘着几片菜叶的清汤寡水的粥“砰”地放在床头柜上。
“吃饭。”
江疏桐没动，抬眼直视她：“妈，非法拘禁，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、管制，您是共犯。”
婆婆眼皮一跳，色厉内荏地提高了音量：“你少吓唬我，我照顾儿媳妇坐小月子犯哪门子法？你流产伤了身子，你想出去，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