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世来临，我成为最后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。妻子哭着把我推进地下室。
“外面丧尸爆发了，你是普通人，出去就是死！”“我会每天给你送吃的，你要活下去！
”为了她这句话，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像老鼠一样活了三年。我喝过滤的尿液，
吃长毛的面包，在黑暗中对着她的照片祈祷人类胜利。直到那天，地下室的通风口坏了，
我拼死爬出去修。却看到阳光明媚的花园里，妻子正依偎在初恋怀里，拿着顶级牛排喂狗。
那只狗吃的，比我这三年吃的都要好。原来，根本没有世界末日。有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地狱。
1黑暗里，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，胃里正翻江倒海。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，疼得我浑身冷汗。
我伸出枯枝一样的手，摸索着身边的铁碗。碗里，还剩最后三粒米。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霉点。
这是我未来两天的口粮。我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粒，放进嘴里，甚至舍不得咀嚼，
只用舌尖感受着那股发霉的酸苦味。三年前，我出了车祸。从医院醒来时，
妻子林婉满脸惊恐地告诉我，世界变了。一种恐怖的病毒席卷全球，
大部分人都变成了没有理智的丧尸。一部分人觉醒了异能，在这末世对抗丧尸，
守护着最后的净土。而我作为唯一的普通人，一旦暴露，下场只能成为丧尸口中的粮食。
于是，她把我藏进了家里最坚固的地下酒窖。她说，这里是我们的诺亚方舟。起初，
她送来的食物还算丰盛。后来，食物越来越少，也越来越差。从罐头到压缩饼干，
再到现在的发霉面包和米粒。她说，外面越来越危险，她能找到这些已经拼尽了全力。
为了活下去，我喝过自己过滤后的尿液，甚至生吞过误闯进来的老鼠。我患有严重的胃病，
这样的日子让我生不如死。可每当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，林婉就会出现。
沉重的铁门发出“吱嘎”的声响。一束光照了进来，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。
林婉穿着厚重的防护服，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“血迹”，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。
她把一个布袋扔在地上，声音里带着哭腔。“言舟，外面……外面又死了好多人。
”“我今天差点就被咬了，你看我的胳膊。”她拉起袖子，
白皙的手臂上果然有一道长长的划痕。我的心揪成一团。“对不起，都是我没用，
让你受苦了。”她蹲下来，摸了摸我的脸，眼泪掉了下来。“说什么傻话，我们是夫妻。
”“这块面包是我从一个死人手里抢来的，你快吃。”布袋里，是一块已经生出黑毛的面包。
我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。我看着她苍白的脸，从墙角的破罐子里，
摸出一小块风干的鼠肉。这是我藏了半个月的“珍品”，一直舍不得吃。“婉婉，你吃，
你太瘦了，要补补身体。”林婉的身体僵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服的嫌恶。
但她很快掩饰过去，接过了鼠肉。“谢谢你，言舟，你对我真好。”她把鼠肉揣进口袋，
随即又面露难色。“言舟，我打听到黑市有解药在卖，但需要一大笔钱。
”“你瑞士银行的账户，是不是有个动态秘钥？”我没有丝毫犹豫。“密码是******，
婉婉，你一定要买到解药，一定要活下去！”她用力点头，给了我一个拥抱。“你等我，
我很快就回来。”铁门再次关上，世界重归黑暗。**在门边，
想再多感受一下她残留的温度。透过门缝，我看见林婉脱下防护服，掏出手帕，
用力擦拭着刚刚碰过我的手。那表情，仿佛碰了什么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。擦完后，
她将手帕和那块我给她的鼠肉，一起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。我愣住了。也许，
她是压力太大了。对，一定是这样。我不能怀疑她，她是这个地狱里，我唯一的光。
2一周过去了。林婉没有再来。地窖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，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。
我摸索到墙边，才发现通风口的风扇竟然停了。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，我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不行，我不能死。婉婉还在等我。求生的本能驱使我站起来，跌跌撞撞地走向通风口。
管道很窄，只容得下我这副骨瘦如柴的身体。我用尽全力，一点点把自己塞了进去。
管道里满是灰尘和蜘蛛网，铁皮边缘划破了我的皮肤，但我感觉不到疼。我只知道，
我要爬出去，我要活下去。手指磨得血肉模糊，我不知道爬了多久。终于，
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。是出口！我用头顶开老旧的百叶窗，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，
我的眼睛像被灼烧一样剧痛。我以为我会看到一片废墟，听到丧尸的嘶吼。可传入耳朵的，
却是轻快的爵士乐和清脆的鸟鸣。几分钟后，我的视力才慢慢恢复。映入眼帘的，
是修剪整齐的草坪，远处邻居家的别墅里，有人正在悠闲地遛狗。整个世界，阳光明媚，
岁月静好。怎么回事？末日结束了？人类胜利了？我的视线缓缓拉近，
落在了自家花园的遮阳伞下。我的妻子，林婉，正穿着清凉的比基尼躺在沙滩椅上。
她的皮肤白皙光滑，身材丰腴，哪里有半点末日挣扎的痕迹。
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，温柔地为她捏着肩膀。那个男人我认识。宋明，
林婉的大学初恋，一个健身教练。我车祸前，林婉说想请个管家，就把他招了进来。
宋明剥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，亲昵地喂到林婉嘴边。林婉娇嗔着推开他。“别闹，痒。
”她顺手从旁边的餐车上，叉起一块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。那**的色泽，丰腴的油花，
是顶级的M9和牛。我曾经最喜欢吃的。然后，她笑着，
把那块牛排扔给了脚边的一只金毛犬。“米修，吃吧，今天表现不错。
”那条狗兴奋地摇着尾巴，大口吞咽着那块昂贵的和牛，吃得满嘴流油。
我死死地盯着那块肉。那一块肉，比我这三年吃的所有东西加起来，都要贵重，都要干净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整个世界，在我眼前轰然倒塌。3我像一尊雕像，僵在通风口的阴影里。
身体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巨大的情绪冲击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花园里，
宋明给林婉倒了一杯红酒，笑着问她。“地下室那只老鼠还没死？都一个星期没喂了，
也该差不多了吧？”老鼠？他在说我？林婉抿了一口酒，语气漫不经心。“命硬着呢，
不过也无所谓了。”“瑞士银行的密码刚到手，
等我把顾言舟最后那点不动产全都转移到自己名下，就让他‘意外’饿死在里面，一了百了。
”宋明发出一声嗤笑。“顾言舟真是全世界最好骗的傻子。”“真以为外面有丧尸，哈哈，
他要是知道自己老婆天天在楼上开派对，会不会气得从地窖里爬出来？”林婉捏了捏鼻子，
一脸嫌恶。“哎呀，别提了，每次下去看他，那股馊味我想想都恶心。
”“半瓶香水都盖不住，要不是为了套密码，我一天都不想看见他那张鬼脸。
”轰——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我的灵魂上。没有末日。没有丧尸。只有背叛，
只有一场长达三年的，精心策划的圈养和谋杀。我看着自己这双如同枯骨的手。
血管里燃烧的，是滔天的恨意。我想冲出去，把这对狗男女撕成碎片。可是，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，再看看宋明那身结实的肌肉。现在出去，
只会被他们当场打死，然后像处理垃圾一样，随便找个地方掩埋。不。我不能就这么死了。
我要让他们，为这三年我所受的所有折磨，付出千倍、万倍的代价！
我忍着喉咙里涌上来的血腥味，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，悄悄退回通风口。
我重新爬回了那个地狱。但这一次，不是为了苟活。是为了复仇。4回到地窖，
我像一头困兽，在黑暗中疯狂地寻找着。我要找到可以记录下他们罪证的东西。终于，
在酒架最深处的缝隙里，我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。那是我出车祸前，
为了防止商业机密泄露，特意准备的微型录音笔。它还在这里。我紧紧攥着它，
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这是我的第一件武器。就在这时，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是林婉和宋明。他们是下来确认我是否已经死了。我立刻屏住呼吸，
将自己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，把自己伪装成一具了无生息的尸体。铁门打开，
光线照亮了宋明那张嚣张的脸。他走进来，嫌恶地踢了我一脚，我的身体顺着力道滚了一圈。
“真死了？操，**臭。”林婉站在门口，用手帕捂着鼻子，催促道。“快点看看，
死了就赶紧处理掉，我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鬼地方。”宋明不耐烦地弯下腰，
伸手探向我的鼻息。就是现在！我猛地暴起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像一头真正的野兽，
一口咬在了他暴露在外的脖子上！“啊——！”宋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
鲜血瞬间从我的齿缝间喷涌而出。他惊恐地想推开我，我却死死咬住不放。
林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，发出了刺耳的尖叫。“鬼啊！顾言舟你疯了！
”我松开嘴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，眼神空洞而疯狂，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趁着他们惊魂未定的瞬间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，冲出了那扇禁锢我三年的铁门。
我一路跌跌撞撞，冲向别墅的大门。身后传来宋明气急败坏的怒吼。“抓住他！别让他跑了！
”幸运的是，此时别墅外正好有一个快递员骑着电瓶车经过。我像一道恶臭的闪电，
猛地冲出大门。我一把抱住快递员的大腿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。
“救命……”在路人惊恐的注视下，我满身污垢，浑身恶臭，像一滩烂泥一样晕了过去。
我知道，我得救了。而我的复仇，也从这一刻，正式开始。5我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。
白色的天花板，白色的床单。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穿着制服的警察围在我的床边。
林婉也在。她哭得梨花带雨，眼睛红肿，正抓着警察的手臂，声音哽咽。“警察同志，
我先生他……他三年前出了车祸，伤到了脑子，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。
”“他总幻想世界末日了，有丧尸要害他，就把自己锁在地下室里，谁劝都不听。
”“我们也是没办法，只能每天给他送吃的，
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冲出来……”好一柔弱无辜、深情不移的妻子。我看着她，
身体立刻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，猛地缩到床角，发出惊恐的尖叫。“丧尸！别过来！
”“她是丧尸女王！她要吃我的脑子！”我抓起床上的枕头，疯了一样朝她的方向砸过去，
甚至张开嘴，作势要去啃咬旁边试图安抚我的护士。我的反应极度激烈，充满了攻击性。
所有人都被我吓到了。林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，但很快被恰到好处的悲伤所取代。“言舟，
你别怕，我是婉婉啊，这里没有丧尸……”最终，医生给我注射了镇定剂。
他们得出的诊断是：我患有严重的车祸后遗症，伴有受迫害妄想症和重度营养不良。
听到这个诊断，林婉明显松了一口气。她以为，我真的疯了。警察离开后，
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她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、厌恶。
她走到我床边，压低声音，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。“顾言舟，算你命大。”“既然疯了，
那就在精神病院里好好待着，待一辈子吧。”我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，嘴里流着口水，
仿佛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内心，却在冷笑。疯子？很好。只有疯子说的话，
才不会有人防备。只有疯子做的事，才会被人原谅。这时，宋明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