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心术失灵那天,发现全员爱我精选章节

小说:读心术失灵那天,发现全员爱我 作者:银华晓月 更新时间:2025-12-24

头痛得像有人拿锥子往里钻。我死死攥住宫墙边的朱漆立柱,指甲在雕花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
四面八方涌来的心音吵得我眼前发黑——小宫女盘算着偷贵妃的螺子黛,

侍卫想着赌坊欠的债,连路过那只狸花猫都在琢磨怎么挠花波斯进贡的鹦鹉。

"姑娘可需传太医?"清冽嗓音劈开嘈杂。抬头时撞进一片空白的寂静,

玄色蟒纹箭袖拂过石阶,年轻男人眉间缀着粒朱砂痣。

那些嗡嗡作响的恶意突然被按下暂停键,我愣愣看着当朝太子萧云璟腰间的羊脂玉禁步,

连行礼都忘了。"放肆!"谢太傅的呵斥炸在耳畔。这老头表面骂我冲撞储君,

心里正嗤笑着:"商贾之女也配入宫学礼?"我瞥见他袖口沾着花生碎屑,

突然意识到刚才那盘点心被挪到了我够不着的地方。萧云璟抬手制止了太傅。他指尖有墨香,

递来的帕子绣着银线云纹。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离谱,因为直到他转身离去,

我都没捕捉到半点心音。"殿下仁厚,你该跪着谢恩。"谢太傅冷着脸甩袖。

他心音里翻腾着更恶毒的词句,面上却摆出严师姿态:"明日考校《女则》,

错一处戒尺十下。"我盯着他官服前襟的油渍笑出声。老头脸色铁青地走了,

没发现我顺走了他腰间令牌。回廊转角突然传来环佩叮当。萧玉瑶带着香风撞过来,

她头上金步摇刮疼我下巴。"听说你能读心?"公主眼底闪着捕猎的光,

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让我当众出丑。

她身后侍卫长卫铮握紧了刀柄——这人心里压着段染血的记忆,画面里赫然是萧云璟的侧影。

"民女不过记性好些。"我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药炉房的门框。铜炉里熬着给皇后的安神汤,

沸腾声盖过某些隐秘动静。有宫女在里头啜泣,

瓷片:"...太子给的药方...娘娘咳血..."萧玉瑶突然掐住我手腕:"那你猜猜,

本宫现在想赏你什么?"她尾指套着的护甲陷进我皮肤,

心里得意洋洋地想着御兽监新到的毒蝎。"瑶儿。"萧云璟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。

骄纵的公主瞬间松开手,

我却看见卫铮的刀穗剧烈晃动——侍卫长心里那幅染血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,朱砂痣,

羊脂玉,还有溅在青砖上的...药炉盖子突然被蒸汽顶开。滚烫的药汁泼在青砖上,

滋啦滋啦冒着泡。药炉盖子落地的脆响惊散了众人。萧玉瑶收回手的动作比受惊的猫还快,

她转身时裙摆扫过那滩冒着热气的药汁,金线绣的牡丹沾上褐渍。

我盯着她袖口——那里藏着颗蜡丸,她心里正恶毒地比较着我和她早逝母妃的眉眼。“皇兄!

”她嗓音甜得发腻,扑向月洞门边的身影时连步摇都晃出欢快的弧度。

可我心里听见她在尖叫:“又是这个**!每次都在皇兄面前装可怜!

”萧云璟抬手按住妹妹肩膀,玄色衣袖挡住她剜向我的眼刀。奇怪的是,

他周身三寸内依旧寂静得像口古井。我趁机弯腰去捡药炉盖,

指尖碰到铜环时突然听见“铮”的一声——卫铮的刀鞘抵住了我的手腕。“滚开。

”侍卫长居高临下睨着我,心里翻涌的画面让我胃部抽搐。那是深夜的御花园,

羊脂玉禁步沾着血在青石上拖出蜿蜒痕迹。

更可怕的是他此刻的念头:“太子居然碰过这女人的手...”我猛地抽回手。

药炉盖哐当砸回地上,这回连谢太傅都被惊动了。老头从回廊拐角疾步走来,

官服下摆还沾着御膳房偷拿的芝麻糕碎屑。“殿下明鉴!”我抢先扑跪在青砖上,

袖中顺来的太傅令牌硌得膝盖生疼,“民女只是怕耽误皇后娘娘用药。”萧玉瑶突然笑出声。

她抚着鬓角碎发,

心里盘算的毒计清晰得像摊开的奏折:“等母后喝下这锅加料的汤药...”我瞳孔骤缩,

余光瞥见药炉房窗缝里闪过半张惨白的脸——是刚才啜泣的宫女,

她手里攥着张被汗浸透的药方。萧云璟忽然弯腰。他拾盖子的动作很慢,

蟒纹袖口擦过我的手背时,我闻到他指尖有股苦杏仁味。

这味道让我想起娘亲临终前攥着的毒药包。“烫伤药。”太子把铜盖放回炉上,

从怀中取出个珐琅小盒。他睫毛垂下的弧度恰到好处,既不让谢太傅觉得逾矩,

又让萧玉瑶咬碎了牙。卫铮的刀穗又开始狂抖。我接过药盒时,

清晰听见他脑内“咔嚓”一声——是利刃斩断骨头的幻听。谢太傅突然咳嗽。

老头假装捋胡子,

《女则》考校之事...”他心音里恶意的算盘打得噼啪响:“商贾之女也配碰殿下的东西?

”我攥紧药盒突然站直。这个动作让所有人一怔,连萧云璟都微微抬眼。

“民女这就去背《女则》。”我盯着太傅官服第三颗纽扣——那里别着根波斯进贡的毒针,

他今早刚用它扎烂了太子写的策论。转身时故意撞到卫铮的刀鞘。金属碰撞声里,

我听见萧玉瑶的心音陡然拔高:“皇兄居然给她御用的药!

”而卫铮脑内的血色画面突然切换——这次是东宫书房,谢太傅往砚台里倒着白色粉末。

药炉突然又沸腾起来。蒸汽模糊了所有人的表情,只有我瞧见萧云璟袖中滑落一粒蜡丸,

正巧滚进那滩泼洒的药汁里。蜡壳融化后,露出里头熟悉的褐色药末——和皇后咳血那日,

宫女手里攥的一模一样。蒸汽糊住了视线。我低头盯着那粒融化的蜡丸,

褐色药末在药汁里晕开,像一滴血化在水里。后颈突然一凉——谢太傅的戒尺抵了上来。

“《女则》第七卷。”老头声音像生锈的刀刮骨头。

可我心里听见他在咆哮:“这贱婢看见了!她肯定看见了!”刚要开口,喉咙突然发紧。

世界猛地颠倒。最后的画面是萧云璟伸手来扶,他袖口暗纹里藏着半片没烧尽的纸,

上面隐约是我写过的诗句。谢太傅官靴碾碎了地上那滩药汁,鞋底沾着的芝麻糕渣混着毒药,

黏糊糊地粘在青砖上。黑暗里飘着药香。我梦见自己沉在湖底,

头顶有人反复念着:“...月移花影约重来...”是我及笄那年题在帕子上的艳词。

声音清冷克制,每个字却像在炭火里滚过。“醒了?”睁开眼看见药炉房的横梁。

嘴里泛着铁锈味,手边散着几味药材——雪灵芝的根须,百年血参的切片,

还有半朵干枯的九瓣莲。随便哪样都够买下整条朱雀街。试着去听窗外宫女的心音。

一片死寂。冷汗瞬间湿透里衣。十五年来第一次,那些嘈杂的心声消失了。

我掐虎口掐到出血,却只听见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。门轴吱呀响。

萧玉瑶的胭脂味先飘进来。她今天换了套湖蓝襦裙,金镶玉的禁步却还是皇后赏的那副。

“装死装够没?”她踢了踢药炉,铜器嗡鸣震得我太阳穴突突跳,“皇兄守了你一夜。

”我盯着她护甲上新嵌的孔雀石。以前能听见她心里恶毒的盘算,

现在只能靠她发红的眼角判断——太子又拒绝了她安排的“偶遇”。“民女惶恐。

”我撑着想爬起来,突然看见自己腕上有圈淤青。形状像被人用力攥过,

指痕大小却和萧云璟的手对不上。萧玉瑶突然俯身。

她唇珠上的口脂蹭到我耳垂:“你以为会读心就了不起?”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,

“现在废了吧?”药炉上的铜盖突然滑落。哐当一声,惊飞了檐下的燕子。

窗外闪过玄色衣角。萧云璟站在逆光里,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。

他腰间羊脂玉禁步缺了一角,裂口处露出点猩红,像是被血浸透又风干。

谢太傅的咳嗽声从回廊传来。老头的官服今天格外挺括,

心口位置却鼓出一块——是那根波斯毒针,现在正别在他的暗袋里。我低头看掌心。

昏迷前顺走的太傅令牌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半片带牙印的蜡丸壳。

萧云璟把药碗放在我够不着的高架上。瓷碗边缘有个小缺口,

和皇后寝宫里摔过的药碗一模一样。瓷碗缺口处凝着褐色的药渣。我盯着那个小豁口,

突然想起皇后寝宫地毯上那片碎瓷——那天她咳出的血溅在上面,像雪地里落了红梅。

萧云璟的手指在碗沿敲了敲,指甲盖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。"喝药。"他声音很轻,

却让萧玉瑶猛地后退两步。公主的禁步撞在药炉上,叮叮当当响成一片。

我这才发现她今天用的帕子很眼熟——杏色杭绸角上绣着并蒂莲,

针脚和我及笄时丢的香囊一模一样。谢太傅的咳嗽声越来越近。老头今天敷了粉,

可眼下那两片青黑还是遮不住。他腰间玉佩穗子散了一半,线头参差不齐像是被利器割过。

我下意识摸向袖袋,昏迷前藏的那片蜡丸壳还在。"殿下。"卫铮的声音突然从院中传来。

侍卫长跪得笔直,铁甲上凝着夜露。他额头抵着青石板,可背脊绷得像张拉满的弓。

我眯起眼——他护腕边缘沾着点朱砂,颜色和萧云璟眉间那粒一模一样。

萧玉瑶突然把食盒砸在矮几上。"母后赏的雪蛤羹。"她掀盖子的动作太急,

汤汁溅到我手背上。温热的,

可我心里突然冒出个荒谬的念头——这汤要是浇在那碗药里会怎样?食盒底层露出半截丝绳。

我喉咙发紧。那是编剑穗用的金蚕丝,去年上元节我偷偷系在萧云璟剑柄上的。

现在它缠在个青瓷瓶上,瓶口封着蜂蜡——和皇后药方上按的印鉴同款。萧云璟突然抬手。

他袖风扫过药碗,几滴药汁泼在矮几上。木纹立刻泛起诡异的蓝色。

谢太傅的戒尺突然横**来,啪地打翻了我的茶盏。茶水冲淡了那抹蓝,

可老头心跳声大得连我失聪的耳朵都能听见。"《女则》背到第几卷了?"戒尺挑起我下巴。

这次我看清了,太傅指甲缝里嵌着些白色粉末。和他往太子砚台里倒的一模一样。

窗外突然传来布谷鸟叫——三长两短,是御医院换值的暗号。萧玉瑶的护甲刮过我耳垂。

"皇兄。"她声音甜得发腻,"听说南疆进贡了种新香,能让人说真话呢。

"她腰间香囊鼓出一块,看形状像把黄铜钥匙。我猛地攥紧袖中的蜡丸壳。

尖锐的边缘刺进掌心,疼痛突然撕开一片混沌。

""...太子换了药方...""...那丫头必须死..."杂音里混着段奇怪的旋律。

是萧云璟在哼《折桂令》,我及笄宴上乐师弹错的调子。药炉突然爆出火星。

谢太傅官服下摆烧着了,可他像感觉不到疼。老头直勾勾盯着我流血的掌心,

喉结上下滚动:"你拿了什么?"萧云璟转身去取挂在墙上的剑。

羊脂玉禁步缺角处闪过一丝银光——是半根断针,针尾雕着波斯文字。

卫铮的铠甲突然哗啦作响,他按着刀柄抬头,眼底血红一片。我舔掉掌心的血。铁锈味中,

听见萧玉瑶香囊里钥匙碰撞的轻响。那声音莫名熟悉,像极了娘亲临终前交给我的那把铜锁。

火星溅到谢太傅的官靴上。他猛地后退,踩碎了地上的药碗。瓷片扎进缎面鞋底,

可老头眼睛还盯着我掌心的蜡丸壳。我蜷起手指,听见蜡壳里残留的药粉簌簌作响。

萧云璟的剑出鞘三寸。寒光映出卫铮惨白的脸。

侍卫长佩刀上的平安结晃了晃——杏色丝线褪了色,可那特殊的双股编法我认得。

是娘亲独创的。"殿下!"谢太傅突然扑向药炉。他宽袖扫过炭火,

灰烬里飞出一页焦黄的纸。我抢在老头之前用鞋尖碾住,

看清了边角残存的字迹:"癸卯年三月,加朱砂三钱..."萧玉瑶的香囊掉在地上。

黄铜钥匙滚出来,正巧撞到药炉脚。咔嚓一声,炉底暗格弹开,露出摞发霉的笔记。

最上面那本墨迹晕染,记载着从我十岁起每次"发病"时用的药方。"还给我!

"谢太傅嗓音劈了叉。他扑过来时,官服前襟崩开两颗盘扣。

暗袋里掉出根银针——波斯文的针尾闪着蓝光,和萧云璟禁步里藏着的那截断针正好是一对。

萧云璟突然咳嗽。他用手帕捂嘴的姿势和皇后一模一样。帕子撤下时,

我瞥见一角绣着歪歪扭扭的竹子——是我十四岁初学刺绣时的杰作。"《金刚经》抄好了。

"太子从袖中取出卷轴。宣纸展开时,满篇工整小楷突然在"平安"二字上晕开墨团。

像是抄经人反复描摹过太多遍。卫铮的刀突然出鞘。他砍向的是药炉暗格。火星四溅里,

批注挤满页边:"此女血脉特殊...可解百毒...取心头血..."萧玉瑶尖叫着去抢。

她发髻散开,金钗刮破了太子抄的经。纸屑纷飞中,

我突然看清她腕上的翡翠镯——内圈刻着"长命百岁",字迹和娘亲药柜标签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