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"陈浩！你这败家子又开空调！电费一个月三千块，
你知不知道这钱够我妈看三个月病的！"我刚推开家门，
就被嫂子刘美玲的尖叫声震得耳膜发痛。客厅里，我妈坐在沙发上，一脸愁容地看着电费单。
我哥陈强低着头抽烟，一言不发。刘美玲双手叉腰站在空调遥控器前，像个护食的母鸡。
"你说说你，一个月工资两万，就知道享受！你看看你哥，为了省钱夏天从来不开空调，
热得满头大汗也不吭一声！"刘美玲的声音越来越尖锐。我看了看墙上的温度计——38度。
外面的重庆正值七月，地面能煮熟鸡蛋。我在这间不到八十平的老房子里租了一个房间，
每个月交给家里一万五的生活费，剩下的五千块还要承担妈妈的医药费。"美玲，别说了。
"我妈开口了，声音有些虚弱，"浩浩工作辛苦，开个空调也是应该的。""妈，
你就是太惯着他！"刘美玲转头就怼，"他一个人用空调，咱们全家跟着交电费！
强子每天在工地干活，回来热得像条狗一样，也没见开过空调！"我哥陈强终于抬起头，
看了我一眼，欲言又止。"行了，我知道了。"我放下背包，走向自己房间。
"你知道什么了？以后不准开空调！听到没有！"刘美玲在身后喊。我停下脚步，
转身看着她："那我搬出去住。""你敢！"刘美玲瞪大眼睛，"你搬出去了，
妈的医药费谁出？强子的工资才四千块，房贷车贷就没了！你一走，这个家就散了！
"我笑了，笑得很冷："所以我就得在这里当冤大头，热死也不能开空调？""什么冤大头？
这是你亲妈！你亲哥！"刘美玲指着我的鼻子，"你有钱了就忘本了是不是？
当初你上大学的钱是谁出的？你哥卖血卖了一年！现在让你孝敬孝敬家里怎么了？
"我看向我哥，他依然低着头，烟一根接一根地抽。妈妈叹了口气："浩浩，
要不你就少开一点，或者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开？"我深吸一口气，
走到电费单前拿起来看了看。三千二百块，确实不少。
但这里面有一半是客厅那台老空调产生的费用，还有热水器、冰箱、洗衣机的电费。
我一个人住一间房，最多占三分之一。"这电费单上，我的房间最多用了一千块电费。
"我把单子放在茶几上，"剩下的两千多是公用电器的费用。按人头分，
我应该承担六百多块。"刘美玲脸色一变："你还跟家里算这么清楚？""既然你要算，
那就算清楚一点。"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现金放在茶几上，"我这个月的电费，
多的六百当我孝敬你们。""陈浩！"刘美玲气得脸都红了，"你这是什么意思？
""我的意思很简单。"我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"从今天开始，
我不再是这个家的提款机。所有费用，我们按比例分摊。"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，
只有空调嗡嗡的声音。我妈脸色发白，颤抖着声音说："浩浩，你这是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吗？
""没有，妈。"我走到她面前蹲下，握住她的手，"我依然会照顾您，
但不会再被人当成提款机使用。"刘美玲冷笑一声："好啊，陈浩，算你狠！
那**医药费你还管不管？""管。"我站起身，看着她，
"但我只承担我应该承担的那一份。妈妈有两个儿子，医药费我们兄弟俩平分。""什么？
"刘美玲瞪大眼睛，"强子一个月才四千块工资，你让他怎么出医药费？
""那是你们夫妻的事。"我转身走向房间，"我只负责我的那一半。
"身后传来刘美玲歇斯底里的喊声："陈浩！你给我回来！你不能这样！"我没有回头，
走进房间，反手关上了门。房间里很凉快，空调呼呼地吹着冷气。我躺在床上，
拿出手机看了看银行余额——十三万。这些钱是我这两年攒下的，
原本打算在明年买房的首付。但现在看来，可能要提前花掉了。手机响了，
是我的同事兼好友王磊打来的。"浩子，明天咱们组聚餐，你来不来？""来。
"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"怎么了？听起来心情不太好。
"我苦笑一声："被家里人当提款机惯了，今天突然不想当了。
"王磊沉默了几秒："要不要出来喝点？""算了，明天再说吧。"挂断电话，
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争吵声。我哥的声音，刘美玲的声音，还有妈妈的哭声。我戴上耳机，
打开音乐，闭上眼睛。二十八年了，我终于学会了说"不"。第二章第二天早上，
我起床洗漱完毕，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。她穿着花格子衬衫，头发烫得很卷，
正在和我妈说话。"妈，这位是？"我问。中年女人转过头，打量了我一遍，
笑眯眯地说："你就是陈浩吧？我是你嫂子的妈，叫我王阿姨就行。"我点点头，心里暗想，
刘美玲这是搬救兵来了。"浩浩啊，你王阿姨一大早就来了，专门为了你们家的事。
"我妈说话时眼圈还是红的，显然昨晚哭过。王阿姨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："小伙子，
我听美玲说了昨天的事。你们家这种情况，确实需要好好商量商量。""有什么好商量的？
"刘美玲从厨房探出头，"他就是翅膀硬了，不把家里人放在眼里了！
"王阿姨摆摆手："美玲，别说了。"然后转向我，"浩浩，你坐下，
阿姨跟你说几句心里话。"我看了看时间，还有半小时就要迟到了，但还是坐了下来。
"浩浩啊，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，大学毕业，在外企工作，月薪两万，
这在咱们这种普通家庭里已经很了不起了。"王阿姨说话慢条斯理，"但是啊，
一个人再有出息，也不能忘了本。"我静静听着，没有接话。"你哥强子为了供你上学，
确实付出了很多。他本来可以早点结婚，早点要孩子，但为了你的学费，推迟了好几年。
"王阿姨继续说，"现在你有能力了，多承担一些家庭责任，这不是应该的吗？""王阿姨，
您说得对。"我点点头，"所以我一直在承担。每个月一万五的生活费，妈妈的医药费，
逢年过节的开销，我从来没有推脱过。""那就是了！"刘美玲在厨房里喊，
"既然你都知道，昨天干嘛要闹那一出？"我看向王阿姨："阿姨，
您觉得我应该承担多少家庭责任？"王阿姨想了想："你收入高，多承担一些也是应该的。
比如说，生活费、医药费这些，你多出一些。""那您觉得，我一个月出多少合适？
""这个嘛..."王阿姨看了看我妈，又看了看厨房里的刘美玲，"至少一万八吧？
毕竟你妈妈的身体不好，医药费是个无底洞。"我笑了："一万八，还不包括其他杂费。
也就是说，我一个月两万的工资，要拿出一万八给家里，自己只留两千？
""你又不用养孩子，两千块够了。"刘美玲端着早餐走出来，"再说，家里包吃包住，
你还要什么花销？"我站起身，拿起背包："王阿姨，我上班去了。这件事我会考虑的。
""浩浩！"我妈叫住我，"你给句准话，到底还管不管这个家了？"我停下脚步，
回头看着她："妈，我说过了，我会承担我应该承担的那一份。但我不会再当提款机。
""什么叫提款机？"王阿姨皱眉，"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？""难听吗？
"我看了看在场的三个女人，"那我换个说法——我不会再当冤大头。"说完，
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到了公司，我心情很糟糕。坐在工位上，我拿出计算器算了一笔账。
这两年来，我每个月给家里一万五，一年就是十八万。妈妈的医药费，
我额外承担了大概每月三千，一年三万六。逢年过节的开销，平均每年两万。
总计二十三万六千元。而我这两年的总收入是四十八万，除了给家里的钱，
剩下的二十四万四千元还要承担我自己的生活费、交通费、社交费用等等。所以到现在，
我只存下了十三万。如果按照王阿姨的标准，我一个月给家里一万八，一年就是二十一万六，
再加上医药费和其他开销，基本上我的工资全部要贡献给家里。"在想什么呢？
"王磊走过来，手里端着咖啡。我抬起头："在算账。""算什么账？
""算我这些年给家里花了多少钱。"王磊坐下，喝了口咖啡："算出来了吗？
""算出来了。如果继续这样下去，我永远别想在这座城市买房。
"王磊沉默了一会儿："那你打算怎么办？"我关掉计算器，
看着电脑屏幕："我想搬出来住。""搬出来？你家里人同意吗？""不同意也得搬。
"我说，"我不能一辈子当他们的提款机。"王磊点点头："确实该独立了。不过，
你准备怎么跟家里说？"我想了想："我准备先租房子，然后再通知他们。""租在哪里？
""公司附近吧，离得近一些。"王磊掏出手机："我帮你问问，
我有几个朋友在房产中介工作。""谢了，兄弟。"下午的时候，
王磊给我发了几个房源信息。都是一室一厅的小户型，月租金在三千五到四千五之间。
我挑了一个离公司最近的，约了晚上去看房。下班后，我跟着中介小哥去看房子。房子不大，
但干净整洁，家具家电齐全。最重要的是，有独立的空调。"这房子怎么样？"中介小哥问。
"挺好的。"我看了看房租合同，"我要了。""这么快就决定了？"中介小哥有些意外。
"嗯，我今晚就可以签合同。"回家的路上，我想好了要怎么跟家里人说这件事。
但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，看到的景象让我彻底改变了计划。
第三章客厅里坐着四个人：我妈、我哥、刘美玲，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。
那个男人西装革履，看起来很有派头，正在和我妈说话。茶几上摆着烟酒和补品，
显然是他带来的。"浩浩回来了！"我妈看到我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，"快过来，
给你介绍一下，这是刘总，美玲娘家的亲戚。"那个男人站起身，
主动伸出手："你就是陈浩吧？久闻大名啊！小伙子一表人才，在外企工作，前途无量！
"我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："您好，刘总。""别客气，都是一家人。"刘总笑得很热情，
"我听美玲说了你们家的情况，特地过来看看。"我看了看刘美玲，她正得意地看着我，
眼中有种"看你怎么办"的神情。"来来来，坐下说话。"我妈拉着我坐下，
"刘总特地来帮咱们家解决困难的。"刘总重新坐下，翘起二郎腿："是这样的，陈浩。
我听说你们家最近因为经济问题有些分歧，我觉得很可惜。一家人嘛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？
"我静静地听着，等他继续说下去。"我是做建材生意的，在这一行干了十几年，
也算小有成就。"刘总掏出一支中华烟，点燃后继续说，"我看你是个有能力的小伙子，
月薪两万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。但是呢，给别人打工总归是有天花板的。
""刘总的意思是？"我问。"我想邀请你到我公司来工作。"刘总吐了个烟圈，
"起薪三万，而且有提成。干得好的话，一年下来五六十万不成问题。
"我妈眼睛一亮："真的吗？刘总，那太好了！"刘美玲也笑了："浩浩，这可是好机会啊！
刘总看得起你，才给你这个机会。"我看着刘总，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。
但还是问道："刘总，您的公司是做什么的？""建材销售，主要是跟房地产公司合作。
"刘总说，"你学历高，脑子活，正好适合这一行。""听起来不错。"我点点头，
"不过我需要考虑一下。""当然，当然。"刘总笑着说，"不过机会难得，
希望你尽快给我答复。"我哥这时候开口了："浩浩，我觉得这个机会挺好的。
你在外企虽然稳定，但收入有限。跟着刘总干，说不定能发财。""是啊，浩浩。
"我妈也劝道，"刘总这么成功的人，愿意提携你，这是福气。"我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，
心里冷笑。这明摆着是个套，但他们还当我是傻子。"刘总，您的好意我心领了。
"我站起身，"不过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。"刘总脸色微变，
但很快恢复了笑容："没关系，你再考虑考虑。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，随时可以联系我。
""好的。"我接过他的名片，"谢谢刘总。"刘总又坐了一会儿，喝了茶，
和我妈聊了些家常，然后起身告辞。"美玲，你送送刘总。"我妈说。刘美玲跟着刘总走了，
我哥也找借口出去了，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妈妈。"浩浩，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？
"我妈看着我，眼中有些失望，"这么好的机会，错过了多可惜。"我坐回沙发，
看着她："妈，您觉得那个刘总靠谱吗？""怎么不靠谱？人家开着奔驰来的，
穿着名牌西装，一看就是有钱人。""有钱人就一定靠谱？"我反问，
"如果他真的这么成功，为什么要找我这个毫不相关的人去工作？
"我妈愣了一下："这...可能是看你有能力吧。""妈，您想想，
他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？""是美玲娘家的亲戚。""远房亲戚。"我纠正道，
"而且今天是第一次见面。一个素不相识的人，上门就要给我三万月薪的工作，
您不觉得奇怪吗？"我妈想了想，
有些不确定地说："可能...可能是美玲跟他说了你的情况？""说了什么情况？
说我不愿意继续当提款机？"我看着她的眼睛，"妈，这明显是个套。
他们想让我去那个什么建材公司，然后控制我的收入。
""不会吧..."我妈的声音有些颤抖。这时候，刘美玲回来了，脸上还带着笑容。
"美玲，你过来。"我叫住她，"我问你，那个刘总到底是什么人？""我说了啊，
我们娘家的亲戚。"刘美玲理直气壮地说。"多远的亲戚？""这重要吗？反正是亲戚。
"我冷笑一声："他许诺给我三万月薪，条件是什么？
"刘美玲眼神闪烁了一下："什么条件？就是正常工作啊。
""正常工作需要我把所有收入都上交给家里？""谁说要上交所有收入了？
"刘美玲嘴硬道，"就是希望你能多承担一些家庭责任。""多承担多少？"我追问。
刘美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我转向我妈："妈，您现在明白了吗？这就是个圈套。
他们找来这个什么刘总，目的就是让我换个工作，然后把我的收入完全控制在手里。
"我妈脸色发白，看了看刘美玲，又看了看我。"你胡说八道什么？"刘美玲急了，
"刘总是好心帮你，你怎么能这样想？""好心？"我拿出刘总的名片，用手机搜索了一下，
"这个公司根本不存在。刘总，呵呵，连个正经公司都没有。"刘美玲的脸瞬间白了，
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。我妈看着这一切，眼泪流了下来："美玲，这是怎么回事？
""我...我..."刘美玲结结巴巴，
"我只是想让浩浩多为家里考虑一下...""考虑什么？考虑怎样把我榨干？"我站起身，
看着她，"刘美玲，你真的很有手段。先是搬你妈来劝我，现在又找个骗子来诱惑我。
你们到底还想怎样？"刘美玲彻底慌了，眼泪哗哗地流："浩浩，我真的没有恶意，
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帮帮这个家...""帮家里我从来没有拒绝过。"我冷冷地说，
"但我不会被你们算计。"我转身走向房间，身后传来我妈的哭声和刘美玲的解释声。
推开房门，我拿出手机，给中介小哥打了个电话。"喂，是我，陈浩。
那个房子我今晚就搬过去，合同什么时候可以签？"第四章第二天一大早，
我就开始收拾东西。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，几件衣服，一台笔记本电脑，一些生活用品，
全部装进两个行李箱就够了。我故意选在大家都起床之后才开始收拾，
我要让他们看到我的决心。"浩浩，你这是要干什么？"我妈看到我拖着行李箱，立刻慌了。
"搬家。"我简单地回答。"搬到哪里去？""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。"客厅里瞬间炸了锅。
刘美玲从厨房冲出来，我哥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。"陈浩！你疯了是不是？
"刘美玲冲到我面前，试图拦住我，"昨天的事我已经跟妈解释清楚了，我是为了这个家好！
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搬走！""我没疯，我很清醒。"我平静地看着她，"我只是觉得，
是时候独立生活了。""独立？"我哥开口了，声音很沉重，"浩浩，你要是搬走了，
这个家怎么办？妈的医药费怎么办？"我停下脚步，看着我哥："哥，您觉得我搬出去住，
就不会管妈妈了？""那...那倒不是。"我哥有些尴尬，"但是住在一起，
照顾起来方便一些。""方便什么？方便控制我的开销？"我反问道。我哥被问住了，
半天说不出话来。我妈哭了起来："浩浩，你要是搬走了，妈妈怎么办？妈妈身体不好，
需要有人照顾..."这话让我心软了一下，但我还是坚持说道："妈，
我搬出去住不代表不管您。我每个星期都会回来看您，您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。
""那生活费呢？"刘美玲急切地问，"你还给不给了？"我看着她，冷笑一声："给，
但不是一万五。""那给多少？""五千。"我报出了一个数字，
"妈妈的医药费我依然承担一半，但生活费我只给五千。""五千？"刘美玲尖叫起来，
"你这是要饿死我们吗？""饿死？"我拿出手机，调出一个记账App，
"我来给你们算一笔账。这个家四个人，水电煤气费平均每个月八百块，
买菜做饭每个月一千二，其他杂费每个月五百。总计两千五百块，四个人平分，
每人六百二十五块。"我看着刘美玲继续说："我给五千块，
相当于承担了这个家百分之八十的开销。你们三个人只需要承担一千五百块，
平均每人五百块。这还不够？"刘美玲被我算得哑口无言。"浩浩，你算得太细了。
"我妈擦着眼泪说，"一家人不用算这么清楚。""妈，不是我要算清楚，
是有人逼我算清楚的。"我看了刘美玲一眼，"既然要算，那就算得明明白白。
"我哥这时候说话了："那...那以后你每个月还是给五千？""对，五千。
妈妈的医药费我继续承担一半，但其他费用我不会再额外出了。""什么叫其他费用？
"刘美玲问。"比如你们想买新家具、新电器，想出去旅游，想换车，这些我都不会出钱。
"我说得很清楚，"我只承担基本的生活费用和妈妈的医疗费用。"客厅里安静下来，
大家都在消化我说的话。过了一会儿，我妈开口了："浩浩，那你搬出去了，
以后还回不回这个家？""回，但不住。"我说，"我会经常回来看您，但不会再住在这里。
""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？"我看了看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家，
心情有些复杂："因为我需要自己的空间。"说完，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。"浩浩！
"我妈在身后喊，"你真的要走？"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："妈，我会好好照顾您的，
但我也要好好照顾我自己。""那你什么时候回来？""这个星期天。"我说，
"我们一起吃顿饭，好好谈谈以后的事情。"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站在楼下，
我回头看了看这栋老房子。二十八年了，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搬家。心情有些复杂，
但更多的是解脱。我叫了个滴滴，直接去了新租的房子。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，很爽快。
看了我的身份证和工作证明，当场就签了合同。"小伙子，一个人住？"房东问。"嗯，
一个人。""挺好的，年轻人就应该独立一些。"房东笑着说，
"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。"签完合同，我一个人坐在新家里，看着窗外的风景。
这里离公司只有十分钟的路程，周围有超市、餐厅、银行，生活很方便。最重要的是，
这里很安静，没有人会因为我开空调而发脾气。我打开空调，调到二十六度，
然后躺在沙发上，拿出手机给王磊发了条微信。"搬家了，新地址是..."很快，
王磊回复了："这么快就搬了？家里人什么反应？""反应很大，但我坚持了。""好样的！
晚上我过去帮你庆祝。""别了，我想一个人静静。""那行，有事随时找我。"放下手机，
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生活。每个月房租四千，水电费三百，再加上自己的生活费，
大概需要七千块。给家里五千，妈妈的医药费平均每月一千五，总支出一万三千五。
我的月薪是两万，扣除支出后，每个月可以存六千五。一年下来能存将近八万，加上年终奖，
三年内应该能凑够买房的首付。想到这里，我心情好了很多。第一次，
我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了盼头。不再是一个被人随意支配的提款机，
而是一个有自己规划的独立个体。这种感觉，真好。第五章搬家第三天，
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。"浩浩，你今天下班后能回家一趟吗？妈有事跟你说。
"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"怎么了妈？""电话里说不清楚，你回来我们面对面谈。
"我看了看时间，已经下午五点了："好，我一会儿就过去。"挂断电话，
我收拾了一下东西，提前半小时下班。回到老家，推开门的那一刻，我愣住了。
客厅里坐着我妈、我哥，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女人。那个女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，
长得很漂亮，穿着职业装，正在和我妈说话。"浩浩回来了！"我妈看到我，
脸上露出了笑容，"快过来，给你介绍一下，这是小李，在银行工作。
"那个叫小李的女人站起身，主动伸出手："你好，我叫李雯雯，
听你妈妈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。"我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："你好。"心里却在想，
这又是哪出戏？"坐下说话。"我妈拉着我坐在沙发上，"小李是强子的同事介绍的，
人很好，工作也稳定。"我看了看我哥，他正低着头抽烟，不敢看我的眼睛。"妈，
您叫我回来，就是为了这个？"我直接问道。"浩浩，你听妈说。"我妈的声音有些急切，
"你都二十八了，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。小李条件很好，在银行工作，每个月收入也不少，
你们可以聊聊看。"我看向李雯雯："李**，请问您为什么要来见我？
"李雯雯微微一笑："我听朋友说你条件很好，在外企工作，人品也不错。
我觉得可以了解一下。""朋友？哪个朋友？""就是...就是你哥的同事。
"李雯雯有些不自然。我看向我哥："哥，您的同事怎么会认识银行的人？"我哥抬起头，
支支吾吾地说："工地上嘛，什么人都有，他老婆在银行工作，认识小李。"我点点头，
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。"李**，您能告诉我，您了解我的什么情况吗？"我继续问。
李雯雯想了想："听说你月薪两万，在外企工作，对家里很孝顺。""还有呢？
""还有...就是人品好，有责任心。"我冷笑一声："您知道我刚刚搬出去住吗？
"李雯雯愣了一下："这个...不知道。""您知道我为什么搬出去住吗？
""这个...也不知道。"我看向我妈："妈，您觉得这样介绍对象合适吗？
对方对我的情况一无所知，我对她的情况也一无所知。
"我妈有些尴尬："这不是刚开始了解嘛，慢慢聊就知道了。""不用慢慢聊了。
"我站起身，看向李雯雯，"李**，很抱歉浪费了您的时间。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。
"李雯雯脸色有些不好看，但还是礼貌地说："没关系，那我就先走了。""我送送您。
"我哥赶紧站起来。等李雯雯走了，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我妈。"浩浩，你怎么能这样？
"我妈有些生气，"人家小姑娘大老远跑来，你连聊都不愿意聊？""妈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