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着他满眼不信的模样,声音发哑。
“如果是你亲眼见她倒地,哭着说是我推的,糟蹋了她心意,你也会信她,对吗?”
许言脸色铁青:“我说了,她不是那种人。”
亲眼看着丈夫如此护着一个女人,我心再硬也碎了。
我别过头,再不愿多说一句。
可我的沉默却让他心底涌起莫名的焦躁。
他烦躁地摘下帽子:“你要真不想过了,咱就离婚,别搞这些丢人现眼的事!”
话音刚落,我飞快接上。
“好,今天就离。”
刹那间,整个屋子死一般安静。
许言愣愣盯着一脸平静的我。
半晌,他窘迫又怒火中烧地拔高嗓门:“你又犯什么劲!”
我毫不退让:“许言,嫌包办婚姻不好的是你,说离婚的也是你,怎么倒成我犯劲了!?”
许言瞬间哑口无言。
他来回踱步,像憋了一肚子无处发的火。
最后扔下一句“喝药就回去”便大步甩门而去。
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,我眼中的倔强才崩塌,化作无尽疲惫。
从前我庆幸有读心术,可遇上许言后,竟开始厌恶这能力。
我恨听他那些伤人的心声,更恨自己对他无可奈何。
卫生员拿来藿香正气水,我捏鼻灌下便离开了。
我借了柏玉的自行车,一路蹬向火车站。
本想买明天去温州的票,却因铁路塌方,得三天后才开售。
我只能悻悻而归。
回去路上,我又想起那份买房合同。
按地址找到地方,是机关小学对面巷子里带院子的二层小楼。
看着门上新锁,我攥着车把的手青筋暴起。
这时,隔壁大婶出来,见我站着便问:“姑娘看啥呢?”
“婶,这房子住人了吗?”我强压情绪反问。
大婶大嗓门喊:“住了!前几天一当兵的买了,说是给他媳妇住的。”
这话像锤子砸心,我气得心肺剧痛。
我用力咽下喉头的涩苦,转身蹬车回了军区。
当晚,我没跟许言说一句。
许言只当我还在生气,也沉默不语。
直到第二天中午,我正收拾衣服,他忽然带回一条淡蓝色连衣裙。
“我上午开会回来,看到这裙子不错……你穿吧。”
男人眼神四处飘忽,像在做一件极不熟练的事。
我看着他,又低头看塞进怀里的裙子,新是新,却带着淡淡雪花膏香。
收到礼物,我却只觉心底悲凉。
我把裙子叠好:“洗干净再穿。”
许言察觉我情绪不对,猛地抓住我手,死死盯着我。
“叶倾心,有气就撒,我最烦猜你们女人的心思。”
他眼神锐利如钩,勾得我又气又逃不掉。
我挣了挣,他不松,索性扭头不理。
许言低骂句“娇气”,把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:“行了,昨天是我嘴臭,当我放了个屁,散了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