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程珂，一名时间管理顾问。对我来说，一分钟就是六十秒，每一秒都有它的价值，
谁的都不例外。所以在机场，当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网红，
带着助理理直气壮地挤到我面前，说她“赶时间”时，我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手表。
她以为她的时间是金子，别人的时间就是沙子。她以为亮出几十万粉丝的账号，
就能获得特权。她以为叫来安保，就能用哭闹颠倒黑白。她不知道，在她身后，
那个穿着旧恤、一直沉默的男人，才是她拼了命也想见的“金主爸爸”。她更不知道，
我不仅会让她排队，还会用最专业的方式，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时间成本，是如何在一瞬间，
变成负无穷的。这是一个关于规则、尊重和认知差距的故事。别用你的业余，挑战我的专业，
尤其是在时间这个领域。1.起飞前的三十分钟机场的空气，
总是混着一股咖啡、消毒水和隐约的航空煤油味。对大部分人来说，这是旅行的开端，
带着点兴奋和疲惫。对我来说，这里只是一个巨大的时间容器。我是程珂，
一个时间管理顾问。我的工作，就是帮那些被时间追着跑的CEO们，
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用。所以我对时间的流逝，有种近乎病态的敏感。此刻，
我的手机屏幕上，倒计时显示着：距离登机口关闭，还有32分17秒。足够了。
值机柜台前的队伍排得像一条贪吃蛇，缓慢，但有序。我站在队伍中间，
拉着我的银色登机箱，箱子的轮子安静得像个哑巴。周围的人有的在打电话，有的在刷手机，
有的在低声和同伴聊天。一切都在正常的、可控的时间流里。我习惯性地开始评估。
前面还有七个人。按照机场国际航班柜台的平均处理速度，每位乘客大约需要3到4分钟。
最坏的可能是4乘以7，28分钟。加上我自己的4分钟，刚好32分钟。时间刚刚好，
严丝合缝。我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。这是我的职业病，也是我的安全感来源。突然，
一阵香水味像一把小刀子，蛮横地戳进我鼻子里。味道很贵，但很冲。
一个穿着亮片连衣裙的女人，和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轻男人，从队伍侧面挤了过来。
女人的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**浪，脸上的妆容精致得像个假人。她戴着墨镜，但即便如此，
那股不耐烦的气息也快要溢出来了。年轻男人是她的助理，一脸的谄媚和焦急。“琦琦姐，
要不我们去那边问问？”助理小声说。被叫做琦琦姐的女人摘下墨镜，
露出一张漂亮的、但刻薄的脸。“问什么问？排到什么时候去了？
我下午的会多重要你不知道？”她的声音不大，但穿透力很强。
周围几个人皱着眉看了她一眼，又转回头去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是大多数人的行为准则。
我没动，也没说话。我的大脑自动开始分析。新变量出现。一个不守规矩的变量。这个变量，
可能会打乱我精确计算好的时间表。我看着她，
就像在看一个突然出现在精密仪器上的bug。我想看看，这个bug会怎么运行。
金琦琦扫视了一圈队伍，眼神里全是评估和算计。最后，
她的目光落在了我前面的那个空隙上。那是我和前一个乘客为了保持社交距离，
留出的半米空间。她跟助理使了个眼色。那个年轻男人立刻会意，陪着笑，
试图把一个巨大的购物袋先塞进那个空隙里。“不好意思，不好意思，借过一下。
”他的身体跟着购物袋，像一团湿面粉一样，黏糊糊地挤了过来。我没动。我只是站在原地。
我的箱子也没动。那个助理的腿，撞在了我的登机箱上。箱子纹丝不动。他的表情有点尴尬。
金琦琦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。她踩着高跟鞋，“嗒嗒嗒”地走过来，直接站到了我的面前。
她比我高半个头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“我赶时间。”她说。不是请求，是通知。
2.你的时间，不是时间“我赶时间。”这四个字从她涂着鲜艳口红的嘴里吐出来，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。我抬起头，平静地看着她。
她的脸上写满了“你应该理解我”、“你应该让着我”。我没说话。我只是伸出左手，
手腕上的表盘正对着她的眼睛。一块很简洁的德系手表，时间精准到秒。“离登机口关闭，
还有28分45秒。”我的声音很平稳，没有一丝波澜。“我们所有人的时间，都在倒数。
”金琦琦愣了一下。她大概是没想到，我会是这种反应。不是愤怒，不是退让，
而是一种……像机器一样冰冷的数据播报。她旁边的助理赶紧上来打圆场。“美女，
不好意思啊，我们琦琦姐真的是有急事，下午有个特别重要的合作要谈，耽误不起。
”他一边说，一边又想往前挤。我伸出一只手，轻轻地，但坚定地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我的指尖甚至没有碰到他的衣服。但那个姿势，那个气场，让他停住了。“先生，
”我看着那个助理，“‘重要’是一个相对概念。对于前面那位带孩子的母亲来说，
让孩子准时上飞机喝到奶，可能就是最重要的事。对于我身后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来说，
赶去见亲人最后一面，也可能很重要。”我的目光扫过队伍里的人。
队伍里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。有人开始低声议论。“就是啊，谁不赶时间啊。”“现在的人，
真没素质。”金琦琦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被一个穿着普通白衬衫的女人当众教育，
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。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她拔高了声调，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？”来了。
标准流程。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，就开始亮身份。我摇了摇头。“我不知道，也不需要知道。
在这里，我们所有人的身份都是一样的——乘客。”“你！”金琦琦气得脸颊有点发红。
她掏出手机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着。“我叫金琦琦，是个美妆博主！全网有八十万粉丝！
我今天下午的合作，关系到上百万的生意！你耽误得起吗？信不信我把你的行为发到网上去，
让你被我的粉丝骂死！”她把手机屏幕怼到我面前。屏幕上是一个光鲜亮丽的社交账号。
她以为这串数字能吓到我。我甚至没有去看那个屏幕。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。
一个时间管理顾问，最擅长的就是评估价值。八十万粉丝？这里面有多少是僵尸粉？
有多少是真正有购买力的活跃用户？就算全是活人，
他们能为她的插队行为提供多少现实支持？零。而她插队这个行为，如果成功，
能为她节省多少时间？最多十分钟。为了这十分钟，她赌上的是自己的公众形象和人品。
一笔亏到家的买卖。“金**是吧？”我开口了，语气依然温和，“作为一个公众人物，
你应该更懂得遵守公共秩序的重要性。你的八十万粉丝，是你的资产，
不是你破坏规则的特权。”“你少在这里给我上课！”她尖叫起来，“我就问你，让不让！
”她的助理看情况不对，已经有点想退缩了。但金琦琦显然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。
她把手机收起来，身体往前一挺，就要硬闯过去。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。就在这时，
我身后传来一个很低沉，但很有力量的男声。“女士，如果你真的赶时间，
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早到机场，而不是在这里，浪费大家的时间。”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说话的是一个男人，四十岁左右，穿着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恤和一条普通的休闲裤。
他看起来貌ax平常，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。但他眼神很稳，很静。
金琦琦看到他那身打扮，眼里的鄙夷更重了。“这里有你什么事？一个大男人，多管闲事！
”她似乎觉得，柿子要挑软的捏。比起我这个逻辑清晰的“硬骨头”，
这个穿着普通的“路人甲”更好欺负。男人没再说话。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。但他的存在，
像一堵无形的墙，让金琦琦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点。我重新看向金琦琦。
我决定结束这场闹剧。时间，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拉扯上。我抬起手，
又看了一眼手表。然后，我抬起头，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个非常职业化的微笑。
那是我在面对那些最难缠的客户时，才会露出的表情。“金**，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。
”我的声音不大，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。“您说您赶时间。”“是的，没错，
”金琦...琦抢着说，以为我准备让步了。我微笑着，
缓缓地问出了那个让她彻底哑火的问题。“真巧，我也是。那么，您能告诉我，
现在排在这里的每一个人，哪一位，是不赶时间的呢？”3.不好意思，谁不赶时间？
我的问题像一颗小石子，投进了平静的水面。但它激起的，不是涟漪，而是死寂。整个队伍，
连同周围看热闹的人，都安静了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，
都聚焦在金琦琦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。“您觉得，是那位抱着孩子的妈妈不赶时间？
”我伸手指了指队伍前面，那个年轻的母亲正手忙脚乱地哄着怀里哭闹的婴儿。
“还是那位推着轮椅的老奶奶不赶时间？”我又指向队伍后方，一个女孩正焦急地看着手表，
旁边坐着一位老人。“或者，是我身后这位先生，还是我，不赶时间？”我的声音柔和，
却字字诛心。我把一个自私的问题，变成了一个公开的道德拷问。你想插队，可以。
你只需要当众指出来，谁的时间，比你的更廉价。谁的人生，就活该为你让路。金琦琦的脸，
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她张了张嘴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她能怎么回答？说那个妈妈不急？
说那个老奶奶不急？她敢说，周围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。她的助理，
此刻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。他悄悄地拉了拉金琦琦的衣角，示意她算了。
但金琦琦是那种被惯坏了的人。她的人生字典里，可能就没有“认错”这两个字。
恼羞成怒之下，她做出了一个更愚蠢的决定。“你……你这是道德绑架！你这是在刁难我！
”她开始撒泼了。“我不管！我今天就必须先办！你们不让我，就是欺负人！就是嫉妒我！
”她说着，竟然一**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，摆出了一副要哭的样子。我看着她，
心里没有愤怒，只有一种……荒谬感。一个成年人，处理问题的方式，
竟然还停留在幼儿园水平。哭闹，就能得到糖果。可惜，这里是机场，不是她家的后花园。
周围的人群里，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了。闪光灯虽然没开，但那一个个黑洞洞的镜头，
比什么都让人心慌。金琦琦的助理脸色惨白，拼命地想去捂她的嘴。“琦琦姐，别说了，
有人在拍了！”这句话，终于让金琦琦恢复了一点理智。她猛地抬头，看到了那些手机。
她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。她是个网红，最在乎的就是形象。
如果今天这段视频被传到网上去，标题大概就是“百万网红机场撒泼，为插队丑态百出”。
那对她的事业，将是毁灭性的打击。“删掉！都给我删掉！”她尖叫着，
指着那些拍视频的人。没人理她。法不责众，何况是她自己有错在先。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，
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。这是公共秩序和个人特权的对抗。很快，
机场的安保人员闻讯赶来。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，表情严肃。“这里发生什么事了？
”其中一个问道。金琦琦看到安保，像是看到了救星。她立刻从箱子上站起来，恶人先告状。
“他们！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！我就是有点急事，想跟他们商量一下，他们就对我人身攻击，
还拍视频，侵犯我的肖像权！”她声泪俱下，演技堪比专业演员。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，
我差点都要信了。安保人员显然是见多了这种场面，并没有立刻偏袒谁。他转向我，
问道：“女士，是这样吗？”我摇了摇头。“这位女士想要插队，被我拒绝了。
于是就发生了争执。”我陈述事实，不带任何情绪。我又补充了一句。“这里有监控，
整个过程应该都录下来了。孰是孰非，一看便知。”这句话是说给安保听的，
也是说给金琦琦听的。别想颠倒黑白。金琦琦的表情又是一僵。安保人员点了点头，
然后对金琦琦说：“女士，请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和登机牌。”这是例行公事。
但金琦琦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。“凭什么查我的？你怎么不查她？”她指着我。“女士，
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。”安保的语气加重了。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。那个一直沉默的，
穿着旧恤的男人，再次开口了。“我可以作证。”他走到安保面前，声音不大，但很清晰。
“是这位女士试图插队，并且大声喧哗，影响了公共秩序。这位**，”他指了指我，
“从头到尾，只是在讲道理。”他的话，像最后一根稻草，压垮了金琦琦的心理防线。
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男人。她大概想不通，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“路人甲”，
会一次又一次地站出来。她用一种怨毒的眼神，死死地瞪着那个男人，然后又转向我。
那眼神里，充满了恨意。好像我们俩，刨了她家祖坟一样。安保人员听完证词，
又看了看周围群众的反应，心里已经有了数。“金女士，对吧？”他对金琦琦说，“麻烦您，
请到队尾重新排队。如果您再继续扰乱秩序，我们将不得不请您离开机场。
”这是最后的通牒。金琦琦的身体晃了一下。她知道，她输了。输得彻彻底底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。4.你以为的胜利，只是开始金琦琦的助理，连拖带拽地把她拉走了。
临走前，她回头，给了我和那个男人一个淬了毒的眼神。那眼神好像在说：你们给我等着。
我没理会。对我来说，这件事已经结束了。一个被打乱的时间表bug，被清除了。
我的世界，又恢复了有序。队伍重新开始缓慢移动。我对身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。“谢谢你。
”“不客气。”男人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，又恢复了沉默。他看起来，是真的不想引人注目。
很快，轮到了我。我递上护照和机票，值机，托运，一气呵成。整个过程，三分二十秒。
比我预估的要快。我拿回证件，拉着箱子，走向安检口。路过休息区的时候，
我看到了金琦琦和她的助理。她正在打电话，声音尖利，充满了愤怒。“……对，
就是个多管闲事的女人，还有一个穷酸男人！……你给我查！
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金琦琦的下场！……对，查他们俩坐哪个航班，飞去哪里！
我要让他们落地就好看！”她的声音很大，似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。一种幼稚的**。
我脚步未停，直接走了过去。威胁，是弱者才会使用的武器。真正的时间管理者，
从不浪费时间在口舌之争上。我们会直接在结果上，让对方输得一败涂地。安检，过关，
一切顺利。我来到登机口，时间还很充裕。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，拿出平板，
开始处理工作邮件。十分钟后，登机口开始广播。排队登机。这次，秩序井然。我随着人流，
走上廊桥。就在我准备走进机舱的时候，一个熟悉的身影，从我身边挤了过去。是金琦琦。
她拿着一张头等舱的登机牌，脸上带着一种炫耀和挑衅的笑容。她经过我身边时，
故意停顿了一下。“不好意思啊，”她阴阳怪气地说，“头等舱可以优先登机，
不用跟某些人一起排队。”她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经济舱登机牌，嘴角的嘲讽更深了。
“坐经济舱啊？呵，难怪这么没见识，斤斤计较。”说完，她扭着腰，走进了机舱。
我没说话。只是觉得，这个人的认知水平，实在堪忧。她把舱位当成了阶级。把金钱，
当成了衡量一切的标准。她不知道，对于我这种级别的顾问来说，坐什么舱位，
只取决于这次出行的目的。如果是长途飞行，需要倒时差，我会选商务舱，保证休息。
如果是短途，像今天这样三个小时的航程，经济舱的性价比最高。一切，
都是基于最理性的成本考量。跟虚荣，没有半点关系。我摇摇头，走进机舱，
找到了我的座位。靠窗。很好。我放下行李，坐了下来。几分钟后，
那个在值机柜台帮我说话的男人，也走了过来。他走过我身边，脚步停了一下。他的座位，
就在我旁边。隔着一个过道。真是巧。他对我点头示意，算是打了招呼，然后就坐下了。
从头到尾，我们没有多余的交流。这让我觉得很舒服。都是成年人，不需要那么多客套。
飞机上的乘客陆续坐满。头等舱的帘子拉上了，隔绝了两个世界。我能听到帘子那边，
传来金琦琦和空姐谈笑的声音。她在用这种方式，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。我戴上降噪耳机，
世界瞬间清静。飞机开始滑行，然后加速，巨大的推背感传来。窗外的城市，
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光点。我闭上眼，准备休息一下。我以为，这场闹剧，
会随着飞机的起飞，彻底结束。但我错了。有时候，你以为的胜利，只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。
而我，和那个沉默的男人，已经不知不觉地，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。5.同一架飞机，
不同的世界飞机进入平飞阶段。空乘开始分发餐食和饮料。我摘下耳机，要了一杯矿泉水。
过道对面的男人，也要了一杯水。除此之外，我们没有任何交流。他拿出了一本书在看，
很厚，封面是纯黑的，没有任何字。看起来像个学者，或者研究员。这和他那身旧恤的打扮，
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违和感。我继续处理我的工作。平板上，
是我为一个客户做的下一季度时间规划表，密密麻麻，精确到分钟。就在这时，
头等舱的帘子被拉开了。金琦琦端着一杯香槟，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。她的助理跟在身后。
她径直走到我们的座位旁边，停下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。“哟，这么巧啊，我们又见面了。
”她的语气，充满了戏剧性的夸张。我抬起眼皮，看了她一眼，没说话。对面的男人，
连头都没抬，继续看他的书。被无视，让金琦琦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。“怎么，不说话了？
在下面排队的时候，不是挺能说的吗？”她把“下面”两个字，咬得很重。
好像我们坐的经济舱，是什么肮脏的地下室。我放下平板，身体靠在椅背上。“金**，
飞行期间，请不要随意在客舱内走动，这样不安全。”我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。
“你管我？”她冷笑一声，“我就是过来看看，看看你们这种人，
是怎么消磨这无聊的几个小时的。哦，是在工作啊？”她的目光落在我的平板上。
“这么努力，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？够不够买我一个包？
”她晃了晃自己手腕上那个**版的名牌包。**裸的炫耀和羞辱。我旁边的乘客，
已经露出了不悦的神情。对面的男人，终于翻了一页书。除此之外，再无反应。
我看着金琦琦，忽然觉得，她很可悲。一个人，得有多自卑，才会需要靠贬低别人，
来获得存在感。得有多空虚，才会把物质当成唯一的价值标尺。“我的收入，是我个人隐私。
”我平静地回答。“但我的客户，愿意为我一个小时的咨询，支付六位数的费用。
”“而我刚刚，已经为你免费咨询了超过十分钟。”我说的是事实。我的咨询费，
确实是按分钟计算的。金琦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六位数？她大概以为我是在吹牛。
“吹吧你就！”她撇了撇嘴，“就你？还六位数？你知道我这次去见的大老板是谁吗？
说出来吓死你！”“我这次要去谈的，是‘天启集团’的合作！你知道天启集团吗？
国内最大的科技公司！他们的老板，陆秉钧，你知道是谁吗？那才是真正的人上人！
”她一脸的向往和崇拜。“我只要拿下这个合作，以后就再也不用跟你们这种人，
挤在一架飞机上了！”她的话，在小小的机舱里回荡。我注意到，
当她说出“陆秉钧”这个名字的时候。过道对面那个一直埋头看书的男人，翻书的手，
停顿了零点一秒。一个非常细微的动作。但没有逃过我的眼睛。我的大脑，
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，开始飞速处理这个新信息。陆秉钧……天启集团……这个名字，
我听过。在我的客户名单里，有好几个都曾经是他的竞争对手。这是一个商界传奇，
行事低调，几乎从不接受媒体采访。网上流传的照片，也都是多年前的旧照，模糊不清。
金琦琦要去见他？我再次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。那件旧恤，那本无字书，
那份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沉静。一个大胆的，近乎荒谬的猜测，在我心里慢慢成形。
我看着金琦琦那张因为炫耀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。忽然觉得，接下来的旅程，
可能会变得非常，非常有意思。“是吗？”我微微一笑，“那预祝你，合作顺利。
”我的笑容，似乎让金琦琦更加恼火。她觉得我是在敷衍，是在嫉妒。“哼，
用不着你假好心！”她把香槟一饮而尽，把杯子重重地塞给助理，转身，扭着腰回了头等舱。
帘子，再次拉上。机舱里，恢复了平静。我转过头，看向窗外。云海翻腾，像棉花糖，
也像深渊。我拿起水平，喝了一口。然后，我用余光，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。
他已经合上了那本黑色的书。手指，在封面上，无意识地敲击着。一下，两下，三下。
很有节奏。像是在思考，又像是在……做某个决定。6.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的一个小时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