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秦筝,炼气五层,我们宗门扫地的大爷都比我修为高。他们都叫我书呆子,
因为我除了看那些没人看得懂的破烂古籍,一无是处。这次,我跟着宗门第一人,
金丹后期的烈山师兄,来闯一处叫“陨星渊”的古修士洞府。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累赘,
是靠着能认几个古字才混进来的工具人。烈山师兄尤其看不起我,觉得我呼吸这里的空气,
都是对灵气的浪费。他很强,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。但他不知道,我认识的古字里,
恰好有四个字是:神魂俱灭。更巧的是,这四个字,就刻在他马上要抢走的那枚玉简背面。
1我叫秦筝。炼气五层。这个修为,在我们青羽门,基本等同于废物。
看门师叔养的那条黑狗,每天吃剩下的丹药渣,都快炼气六层了。我唯一的用处,
就是认识一些快要失传的上古文字。所以我才能混进烈山师兄的队伍里。烈山。金丹后期,
我们青羽门五百年一遇的天才,下一任掌门的预备人选。他此刻正站在我面前,眉头皱着,
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块沾了泥的石头。“秦筝,你确定是这里?”他的声音很冷,
不带任何情绪。但正是这种没有情绪,才最伤人。因为那代表着,
他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需要用情绪对待的人。我只是个工具。一个会说话的,能认字的工具。
我低下头,避开他的视线,手指着面前被藤蔓覆盖的石壁。“烈师兄,
根据那份残图上的‘鸟篆文’标记,陨星渊的入口,应该就在这‘镇龙藤’后面。
”我说话的声音不大,甚至有点发虚。这是装的。在这种人面前,你表现得越弱,活得越久。
队伍里另外两个筑基修士,一个叫赵乾,一个叫孙淼,立刻凑了上来。
赵乾是烈山的头号跟班,此刻一脸谄媚地对着烈山说:“师兄,这丫头靠谱吗?
别是胡诌的吧?”孙淼也附和道:“是啊师兄,这镇龙藤可是三阶妖植,剧毒无比,
万一搞错了,咱们可就麻烦了。”我没说话,只是往后缩了缩。工具,是不需要发表意见的。
烈山没理会他们,他盯着那片黑压压的藤蔓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他是强者,有强者的直觉。
他能感觉到,这石壁后面有东西。“让开。”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我们三人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,退到了十几米外。烈山伸出一只手,
掌心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凭空出现。整个洞穴的温度,瞬间升高了。“焚天掌。
”赵乾和孙淼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,眼神里全是崇拜。这就是金丹修士的实力。
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,朝着石壁拍了过去。那些坚韧无比的镇龙藤,在火焰面前,
就像干草一样,瞬间化为灰烬。“滋滋”的燃烧声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几秒钟后,
藤蔓消失了。石壁上,露出了一个古朴的、刻满了符文的圆形石门。
赵乾和孙淼立刻欢呼起来。“找到了!真的找到了!”“烈师兄神威!”烈山收回手,
表情依旧平淡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转过头,视线扫过我。
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,还有一丝理所当然的倨傲。好像在说:你看,终究还是要靠实力。
我依旧低着头,藏起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冷笑。是的,师兄。你说得都对。接下来,
还需要你的实力,来帮我打开这扇门。以及,帮你自寻死路。2石门上的符文很复杂。
是一种比鸟篆文更古老的“龙鳞文”。这种文字,别说青羽门,就是放眼整个修真界,
认识的人也不超过三个。很不巧,我就是其中一个。我爹是个疯子,
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,直到走火入魔而死。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,
除了满屋子的破烂竹简,和一脑袋的古怪知识。现在,这些知识成了我保命的本钱。
烈山站在石门前,研究了半天,脸色越来越沉。他看不懂。赵乾和孙淼也凑过去,
对着那些符文指指点点,说得头头是道,其实屁都不懂。最后,烈山的目光,
还是落在了我身上。“秦筝。”我立刻小步跑过去,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。“烈师兄,
有何吩咐?”“翻译一下。”他用下巴指了指石门。“是。”我凑近石门,
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。我的动作很慢,表情很专注,偶尔还会皱起眉头,
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。这当然也是装的。这些龙鳞文,我一眼就能看懂。
但我不能表现得太轻松。工具如果太好用了,主人就会用得更狠,用坏了也不心疼。
只有让主人觉得,你这个工具虽然能用,但用起来很费劲,他才会在用你的时候,
多几分耐心。大概一炷香后,我才“艰难”地直起身,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。“师兄,
这上面说,此门名为‘问心’,需要用精血为引,再辅以特定的法诀,才能开启。
”“法诀是什么?”烈山直奔主题。我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空白玉简,将法诀刻录了进去。
然后,我恭恭敬敬地递给他。“师兄,法诀在这里。但是……这上面还说,开启此门者,
必须心志坚定,否则会被门上的禁制反噬,轻则重伤,重则……道基尽毁。
”我说这话的时候,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。赵乾立刻跳了出来,
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你这废物什么意思?是说烈师兄心志不坚吗?”我吓得一哆嗦,
连连摆手。“不不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……只是照实翻译。”烈山抬手制止了赵乾。
他接过玉简,神识一扫,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。“雕虫小技。”他走到石门前,
逼出一滴金色的精血,弹在石门中心的凹槽里。接着,他口中念念有词,双手快速结印。
正是玉简里的法诀。嗡——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,上面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。
一股强大的威压从门后传来。赵乾和孙淼都有些站不稳,我更是“扑通”一声,
直接被压得跪在了地上,脸色“惨白”。烈山却纹丝不动。他冷哼一声,
金丹后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,硬生生扛住了那股威压。“开!”他大喝一声。
轰隆隆……石门缓缓向内打开。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,从门后扑面而来。
我们几个人只是吸了一口,就觉得修为都精进了几分。“天呐!是灵眼!这里面肯定有灵眼!
”孙淼激动地喊道。赵乾也满脸通红,贪婪地看着门后的黑暗。烈山的眼中,
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炽热。他第一个走了进去。赵乾和孙淼紧随其后。
我从地上“艰难”地爬起来,拍了拍膝盖上的土,最后一个跟了进去。进去之前,
我回头看了一眼。石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。洞府内,别有洞天。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,
洞顶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,亮如白昼。溶洞中央,是一个水潭,水潭里不是水,
而是乳白色的灵液。灵气,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。“上品灵眼!”烈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光是这一池子灵液,就不虚此行了。但我的目光,却越过了灵眼,看向了水潭中心。那里,
有一座白玉石台。石台上,静静地悬浮着一枚巴掌大小的青色玉简。那,
才是这里真正的宝贝。《太一衍神经》。一部直指元婴大道的上古功法。
烈山的目光也落在了玉简上,他的呼吸,瞬间变得粗重起来。他一步踏出,就想去取玉简。
“师兄,等等!”我突然开口。我的声音不大,但在安静的溶洞里,格外清晰。
烈山停下脚步,回头看我,眼神冰冷。“你想说什么?”我指着玉台周围的潭水,
语气带着一丝颤抖。“师兄,你看那水里……好像有东西。”他低头看去。
只见平静的灵液潭中,不知何时,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影子。那些影子在水下游动,
无声无息,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阴冷气息。“是……噬魂阴煞!”赵乾失声尖叫起来。
这东西,无形无质,专门吞噬修士的神魂,是修真界最歹毒的东西之一。
烈山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。就算他是金丹后期,也不想招惹这种鬼东西。怎么办?
所有人的目光,又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。我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。我心里冷笑,
脸上却是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。过了好一会儿,
我才不确定地开口:“我……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看过,
噬魂阴煞畏惧一种叫‘九阳草’的灵植。只要将九阳草的汁液洒在身上,
就可以暂时避开它们。”“九阳草?”烈山皱眉,“这鬼地方哪来的九阳草?
”我弱弱地指了指溶洞角落里一处不起眼的石缝。那里,长着几株通体赤红的小草。
正是九阳草。这当然不是巧合。我早就知道这里有。那本记载了“陨星渊”的残卷,
画得非常详细。烈山立刻让赵乾和孙淼去采摘。很快,
我们每个人都将九阳草的汁液涂满了全身。那股阴冷的气息,果然不再靠近我们。
烈山看我的眼神,终于有了一丝变化。不再是纯粹的轻蔑,而是多了一丝……嗯,
看一件趁手工具的欣赏。他走到潭边,看了一眼玉台,又回头看了看我们。最后,他开口了,
语气毋庸置疑。“这里的灵液,我取七成。玉简,归我。你们三个,分剩下的三成灵液。
”赵乾和孙淼脸上闪过一丝失望,但立刻就掩饰住了,点头哈腰地说道:“全凭烈师兄做主!
”烈山很满意他们的态度。他看向我,仿佛一种恩赐。“秦筝,你这次有功,可以多分半成。
这是你应得的。”他说完,不等我回答,便祭出一件法宝,护住全身,
小心翼翼地朝着潭中心的玉台飞去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低着头,嘴角微微翘起。多分半成?
不。我要全部。包括你的命。3烈山取玉简的过程很顺利。那些噬魂阴煞,
似乎真的很怕九阳草的味道,纷纷避让。他成功登上玉台,一把将那枚青色玉简抓在手里。
那一刻,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。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,从他身上散发出来。
他甚至忍不住仰天长笑。“哈哈哈哈!《太一衍神经》!是《太一衍神经》!元婴大道,
指日可待!”赵乾和孙淼的脸上,也露出了又嫉妒又羡慕的复杂表情。他们知道,从今天起,
烈山将一飞冲天,把所有同辈都远远甩在身后。而他们,只能跟在后面喝口汤。不,
连汤都快没得喝了。我注意到,烈山在拿到玉简之后,回头看我们的眼神,
已经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。尤其是看我的时候。我心里很清楚。他动了杀心。
我这个工具,知道的太多了。一部能修炼到元婴的功法,足以让任何一个宗门疯狂。
烈山想要独吞,就必须灭口。赵乾和孙淼,或许还能留一命,因为他们是他的心腹,
而且实力低微,构不成威胁。但我,必须死。因为我不仅知道功法的存在,
还知道如何破解这里的禁制。万一我把消息泄露出去,或者带着别的人再来一次,对他来说,
都是个巨大的麻烦。一个炼气五层的废物,杀了也就杀了,不会有任何人追究。
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。赵乾和孙淼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
不安地看着烈山。烈山握着玉简,从玉台上飞了回来,落在我们面前。
他脸上的狂喜已经收敛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。“好了,
现在来分剩下的灵液。”他说着,祭出一个玉葫芦,开始收取潭中的灵液。
他的动作不快不慢,但整个溶洞的气氛,已经压抑到了极点。赵乾和孙淼交换了一个眼神,
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。他们悄悄地往后退,想离我远一点。他们怕被我连累。
我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低着头,身体微微发抖,好像被吓傻了。我的心跳得很快。
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兴奋。鱼儿,上钩了。烈山很快就收走了七成灵液,
潭水的水位都下降了一大半。他停下手,掂了掂手里的玉葫芦,满意地点点头。然后,
他转向赵乾和孙淼。“你们两个,去把剩下的分了吧。”两人如蒙大赦,
连忙拿出自己的容器,冲向水潭。溶洞里,只剩下我和烈山。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。空气中,弥漫着浓烈的杀气。“秦师妹。”他开口了,
声音出奇地温和。“这次多亏了你,不然我们还真拿不到这等机缘。”我抬起头,
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。“师兄……我……我什么都不会说的,我发誓!”“哦?
”他挑了挑眉,饶有兴致地看着我,“发誓?誓言若是有用,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。
”他离我只有三步之遥。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,混合着灵气和血腥的味道。
“师兄,求求你,绕我一命!我……我可以立下神魂血誓,永不背叛师兄!
”我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苦苦哀求。烈山笑了。笑得很残忍。“神魂血誓?
倒是个好主意。不过,我还是觉得,只有死人,才能永远保守秘密。”他说完,抬起了手。
掌心,赤红色的火焰再次亮起。死亡的阴影,将我彻底笼罩。正在那边分灵液的赵乾和孙淼,
头都不敢回。他们不想看,也不敢看。我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睫毛上,
挂着一滴晶莹的“泪珠”。烈山的手掌,带着灼热的劲风,朝我的天灵盖拍了下来。结束了。
不,是开始了。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落下的瞬间。我睁开了眼睛。眼中的恐惧和哀求,
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,和一丝……怜悯。我用一种极轻,
却足以让他听清的声音,说了一句话。“烈师兄,你这么着急杀我灭口,难道就不好奇,
为什么这枚玉简,会放在这么容易拿到的地方吗?”4烈山的手掌,
停在了离我头顶不到一寸的地方。灼热的气浪,吹得我头发飞舞。他的脸上,
闪过一丝错愕和惊疑。我的话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他心中最深处的那一丝不安。是啊。
太顺利了。一部元婴功法,就这么简单地放在那里,除了几只不成气候的噬魂阴煞,
几乎没有任何防护。这不合常理。越是珍贵的东西,守护的禁制就越强大。
这是修真界的铁律。他之前被巨大的狂喜冲昏了头脑,没有细想。现在被我一提醒,
那份疑虑,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。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的声音变得沙哑,
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。我没有回答他,而是反问道:“师兄,你拿到玉简之后,
可曾用神识探查过里面的内容?”烈山一愣。他还没来得及。他下意识地将神识沉入玉简。
下一秒,他的脸色,瞬间变得铁青。“空的!?”他失声吼道,
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。“怎么会是空的!?”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,
心中一片平静。当然是空的。或者说,这枚玉简,根本就不是功法传承。
它只是一个……诱饵。一个专门为他这种自负又贪婪的强者,准备的催命符。“不可能!
这绝对不可能!”烈山状若疯魔,不断地用神识冲击着玉简,试图找出隐藏的禁制或者功法。
但玉简毫无反应。它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空白玉简。唯一的不同,就是材质特殊,
能隔绝神识的初步探查而已。赵乾和孙淼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停止了收取灵液,
惊疑不定地望了过来。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他们能感觉到,烈山师兄的情绪,
非常不对劲。“是你!是不是你搞的鬼!?”烈山猛地转过头,死死地盯着我,
眼神像是要吃人。他唯一的怀疑对象,就是我。我从地上站了起来,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。
脸上的恐惧,早已消失不见。我看着他,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。“师兄,你别激动。
玉简是不是空的,与我无关。我只是觉得,这个洞府的主人,
似乎跟我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。”“玩笑?”烈山咬牙切齿,
“拿一部假的元婴功法来耍我,这也叫玩笑!?”“也许……真正的传承,并不在玉简里呢?
”我慢悠悠地说道,像是在引导一个愚笨的学生。烈山的呼吸一滞。他不是傻子,相反,
他很聪明。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。他猛地抬头,看向那座白玉石台。如果玉简是假的,
那真的东西,会在哪里?答案,不言而喻。“在……石台里?”他喃喃自语。我点点头,
表示赞许。“师兄果然聪慧。我刚才辨认石门上的龙鳞文时,发现最后有一小段注释,
写的是‘神物自晦,藏于璞中’。想来,这玉简只是一个幌子,真正的《太一衍神经》,
应该是藏在这座玉台之内。”我说得有理有据,合情合理。烈山眼中的杀意,渐渐退去,
被新的贪婪和炽热所取而代之。他再次看向那座玉台,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“那要如何取出?”他急切地问道。我又露出了那种为难的表情。“这个……那段注释后面,
还有一句,叫‘唯大毅力、大智慧、大机缘者,方可得之’。具体的方法,它没说。
”这句话,当然是我胡诌的。但烈山信了。因为这话,太符合他对自己的认知了。
大毅力、大智慧、大机缘。这不就是在说他自己吗?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空白玉简,随手就想扔掉。“师兄,别扔。”我及时开口。“嗯?
”“我想……这枚玉简虽然是空的,但它既然被放在这里,应该也是开启石台的关键信物。
所谓‘钥匙’。”我又抛出了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。烈山闻言,觉得很有道理,
又把玉简收了起来。他看我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不再是看工具,而是看一个……嗯,
有点用处的谋士。“秦筝,你很好。”他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等的语气对我说话,
“等我取到功法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之前的事情,既往不咎。”他在给我画饼。
也在给我台阶下。我立刻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,连连躬身。“多谢师兄!多谢师兄不杀之恩!
”他摆摆手,转身再次走向水潭。赵乾和孙淼见状,也连忙跑了过来,对着我怒目而视。
“废物,刚才差点害死我们!”赵乾压低声音骂道。我没理他。我的目光,
一直跟随着烈山的背影。他重新飞到了玉台之上。这一次,他没有急着动手,
而是开始仔细研究那座石台。他用手触摸,用灵力探查,甚至用上了某种瞳术秘法。
他想找出开启石台的机关。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,嘴角的笑意,越来越深。加油啊,师兄。
快点找到那个……我为你准备的“机关”吧。那个能让你,神魂俱灭的机关。
5烈山在玉台上,足足研究了半个时辰。他用尽了各种方法。甚至不惜耗费本命精元,
去催动某种秘术。但玉台,依旧毫无反应。它就像一块最普通的石头,坚硬,冰冷,
没有任何奇特之处。烈山的脸色,越来越难看。他的耐心,正在被一点点消磨殆尽。
一个宝藏就在眼前,却怎么也拿不到手。这种感觉,足以让任何一个修士发疯。
赵乾和孙淼站在潭边,也是一脸焦急,却又不敢出声打扰。整个溶洞,
安静得只剩下烈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。最后,他似乎放弃了寻找机关。他决定用最原始,
也是最直接的方法。用蛮力。“我就不信,区区一座石台,能挡得住我的焚天掌!
”他怒吼一声,金丹后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。赤红色的火焰,再次在他掌心凝聚。
这一次的火焰,比之前击碎镇龙藤时,要凝实得多,颜色也更深,近乎暗红。
一股毁灭性的气息,弥漫开来。“师兄,不要!”我突然尖叫起来。我的声音里,带着哭腔,
充满了惊恐。烈山动作一顿,不耐烦地回头看我。“又怎么了?”我连滚带爬地跑到潭边,
指着玉台,急切地说道:“师兄,不能用蛮力!我……我想起来了!那段注释的最后,
还有一句!还有一句!”“快说!”烈山咆哮道。“那句话是……是‘暴殄天物,天谴之’!
意思是,如果用蛮力破坏石台,会引来天谴,石台和里面的功法,都会一起被毁掉!
”我一口气说完,上气不接下气,好像真的快急哭了。烈山掌心的火焰,剧烈地跳动了一下,
最终还是熄灭了。他不敢赌。万一我说的是真的,那他就追悔莫及了。他从玉台上飞了回来,
一把抓住我的衣领,将我提了起来。“秦筝!我警告你!别跟我耍花样!我的耐心是有限的!
”他双目赤红,像一头暴怒的狮子。我被他掐得快要窒息,只能拼命地摇头,
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流了出来。
“师兄……我不敢……我说的都是真的……那本残卷上就是这么写的……”我的演技,
足以拿下一座小金人。烈山死死地盯了我半晌,最终还是把我扔在了地上。
他烦躁地来回踱步。“也不行,那也不行!到底要怎么样!?”溶洞的气氛,
再次陷入了僵局。所有人都束手无策。就在这时,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孙淼,
突然弱弱地开口了。“烈师兄……你说,会不会……会不会跟那枚玉简有关?
”他指了指烈山怀里的那枚青色玉简。烈山一愣。对啊。钥匙。刚才秦筝不是说了吗?
这玉简,可能是钥匙。他立刻把玉简拿了出来,翻来覆去地看。但这玉简平平无奇,
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,怎么当钥匙?赵乾也凑了过来,出主意道:“师兄,要不,
把玉简放在石台上试试?说不定有什么凹槽,正好能对上。”这个主意,听起来很蠢。
但现在,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烈山再次飞向玉台。他拿着玉简,在玉台表面仔细比对。
很快,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。“找到了!”在玉台的正中心,他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,
和玉简形状、大小完全一样的凹槽。如果不是特意寻找,根本发现不了。他小心翼翼地,
将玉简放了进去。咔哒。一声轻响。玉简和凹槽,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。下一秒。
嗡——整座玉台,突然绽放出璀璨的青色光芒。无数玄奥的符文,从玉台内部浮现出来,
围绕着玉台缓缓旋转。一股浩瀚、古老的气息,瞬间充满了整个溶洞。成功了!“成功了!
”赵乾和孙淼激动地大喊。烈山的脸上,也再次露出了狂喜的笑容。
他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,感受着那股强大的传承气息,所有的疑虑,都烟消云散了。
他赢了。他终究是那个天命所归的胜利者。我站在潭边,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,
心中冷笑。是的,成功了。你成功地,激活了你的死亡倒计时。光芒散去后,
玉台从中间缓缓裂开。一本通体由青玉打造的书籍,从里面缓缓升起。书籍上,没有名字。
但仅仅是它散发出的道韵,就足以证明,这绝对是一部无上功法。烈山的呼吸,
再次变得粗重。他颤抖着伸出手,向那本玉书抓去。就在他的指尖,即将触碰到玉书的瞬间。
我又开口了。这一次,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道惊雷,在所有人耳边炸响。“烈师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