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出租车撞飞一百多米,地府阎王殿里逛了一圈。
阎王爷抽着华子,满脸嫌弃地摆手。
说我这打工牛马的命太苦,下辈子投个好胎,赶紧滚蛋。
于是,我又活了。
小命保住了,脑袋却被撞成了一片空白。
“你说……你是我女朋友?”
我摸着下巴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病床边那个肉丝高跟、气质清冷的大美女。
她那张堪称绝色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从鼻子里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点头。
我从上到下,又从下到上,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两遍。
喉结滚动,咽了咽口水。
我猛地一摇头。
“我不信!”
“……除非让我亲一口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,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坐在床边的清冷美女,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猛地睁大了一圈,似乎没料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。
她叫苏清雨,这是她刚才告诉我的。
至于我叫什么,我忘了。
我只记得一片刺目的车灯,然后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,飞得老高。再然后,就是一片漆黑里有个黑脸大汉嫌我命苦,一脚把我踹了回来。
“你……”苏清雨的红唇微张,似乎想说什么,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。她那白皙的脸颊上,浮现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红晕,像雪地里落下的桃花瓣。
我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里更有底了。
嘿,这小妞绝对在骗我。
就她这身段,这脸蛋,这气质,放眼望去,哪个男人配得上?就我这穿着病号服、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德性,能是她男朋友?
除非我是地球球长。
我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拍了拍身边的床沿:“来,别客气,就当是帮我恢复记忆了。医生不都说需要**疗法吗?”
苏清雨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,她死死地咬着嘴唇,胸口微微起伏。
就在我以为她要发飙或者直接走人的时候,病房门“砰”的一声被人粗暴地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。
他看都没看我一眼,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苏清雨身上,眼神里毫不掩饰那股子谄媚和讨好。
“苏**,您怎么还在这儿?这种地方污浊,您千金之躯,可别沾染了晦气。”
说完,他才斜着眼睛瞥了我一下,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。
“病人陈阳,是吧?我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。苏**是什么身份?你又是什么东西?”
他走到病床前,拿起我的病历本,用笔杆“笃笃”地敲着床头柜。
“一个被车撞了都赔不起医药费的穷光蛋,还妄想攀上苏**这根高枝?我告诉你,你这次住院所有的费用,一共是二十八万七千六百块。你要是识相,就赶紧拿着苏**给你垫付的钱滚蛋,别在这里痴心妄awesome想。”
我愣住了。
陈阳?这是我的名字?
还有,二十八万?我他妈镶金边了?
我扭头看向苏清雨,她依旧面无表情,但眼神却冷了几分。
那医生见苏清雨不说话,以为她默认了,更加得意起来,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。
“听见没有,废物?苏**心地善良,看你可怜才帮你一把,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”
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!”
我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但有一种本能告诉我,眼前这个戴眼镜的家伙,非常……欠揍。
我缓缓抬起手,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
“医生,我这里好像还有点问题。”
金丝眼镜醫生不耐烦地皱起眉:“什么问题?还想讹钱?”
我笑了。
“不是,我总感觉……这里面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我……”
我顿了顿,目光从他,移动到苏清雨脸上,最后又回到他身上,一字一顿地说道:
“它说,你马上就要失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