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场无声的凌迟。
终于,最后一个音节落下。姜晚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。
短暂的沉默后,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,带着几分尴尬和探究。
谢津没有鼓掌。
他只是站在那里,看着她,像在看一场独角戏的落幕。
“很专业的汇报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通过麦克风被放大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意味,“姜工的业务能力,果然和她的琴技一样,需要在最顶级的场合,才能被‘调教’出来。”
羞辱。
赤裸裸的羞辱。
姜晚握着讲台边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木质的台面里。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,同情、鄙夷、好奇……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扎进她裸露的皮肤。
她没有回话,只是微微颔首,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。
“姜工。”
谢津的声音再次响起,不大,却足以让她停下脚步。
“汇报完了,就想走?”
姜晚的背影僵住。
“过来,”谢津的语气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,“给我单独讲讲你对深海低频环境噪声的抑制方案。”
这道命令,彻底击碎了姜晚最后的防线。这不是工作,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,将她最后一点专业尊严也拖入私人的泥沼。
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,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。张海涛急得满头大汗,却不敢插话。林阅眉头紧锁,向前一步,似乎想说什么。
谢津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,带着绝对的威慑力,林阅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了。
“过来。”谢津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耐。
姜晚缓缓转过身,在刺眼的追光灯下,一步步走向谢津。每一步,都像是在走向过去的深渊。
当她终于走到他面前,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、霸道的木质香调时,谢津微微俯身,凑到她耳边。
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低语道:
“三年了,姜晚。你以为换了个地方,穿上这身衣服,就能洗掉身上的味道?”
他的气息滚烫,话语却淬满了冰。
“你的每一次心跳,我都听得见。”
姜晚猛地后退一步,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扣住了手腕。他的掌心滚烫,力道却大得像一副手铐。
“谢总,请您自重。”她压低声音,每一个字都在颤抖。
谢津低笑一声,松开了手,却在下一秒,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,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他的指腹带着薄茧,摩挲着她下颌的嫩肉,那动作充满了占有欲和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“自重?”他轻嗤一声,眼神像猎人审视着被自己逼到绝路的猎物,“姜晚,你给我听清楚。”
“除了我身边,你哪里也去不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宴会厅另一侧的出口处,一道身影默默地转过身,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。
是林阅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被谢津钳制在光影下的姜晚,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眸里,第一次染上了深不见底的寒意与决绝。
走廊的灯光昏黄而暧昧,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。
谢津终于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,但身体却更近一步,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,退无可退。
“怎么,刚才在外面不是挺硬气的吗?”他看着她苍白的脸,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裂痕,心中升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,“现在,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了?”
姜晚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纸,那股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,渗进骨髓。她能清晰地看到谢津眼中的自己——渺小、狼狈,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飞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