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开端:屠夫的醉梦与猫的厄运清末民初,豫西地界有个不起眼的小镇,唤作青石镇。
镇子依山傍水,青石板路蜿蜒曲折,两旁的土坯房、青砖瓦房错落有致,日子过得不紧不慢,
却也藏着几分市井烟火气。镇东头的十字路口,常年支着一个猪肉摊,摊主便是李铁柱。
李铁柱年近四十,生得五大三粗,肩宽背厚,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布满老茧,
指缝里总嵌着洗不净的油污与血丝。他满脸横肉,额头上几道深刻的皱纹像是被刀刻出来的,
一双铜铃般的大眼,眼白多于黑眼珠,平日里总是透着股凶神恶煞的劲儿,
镇上的孩童见了他,多半要绕着道走。论起杀猪宰羊的手艺,李铁柱在青石镇称第二,
没人敢称第一。他杀猪从不用第二刀,手起刀落,干净利落,褪毛、开膛、分肉一气呵成,
那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,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,寒光一闪,便了结一头牲畜的性命。
靠着这门手艺,他挣了不少银钱,可为人却抠门得紧,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,
平日里除了喝酒,极少肯为自己添置些东西,更别说接济旁人了。镇上的人都知道,
李铁柱嗜酒如命,且酒量奇差,沾酒就醉,醉了便耍酒疯。每逢赶集日,
他的猪肉摊早早卖完,便揣着沉甸甸的钱袋,一头扎进镇西头的“老酒馆”,
点上一碟花生米、一盘酱牛肉,便开始猛灌白酒。往往是喝到日头西斜,
才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,嘴里嘟囔着荤段子,脚下踩着虚步,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家。
青石镇虽小,却流传着不少古老的传说,其中最深入人心的,便是“猫有九命”的说法。
镇上的老人常说,猫是灵性之物,天生有九条性命,寻常的磕碰打骂,
根本伤不了它们的根本。可若是被人恶意杀害,
那猫的冤魂便会从剩下的八条性命里汲取怨气,回来向杀人者索命,
轻则让其病痛缠身、霉运不断,重则家破人亡、不得善终。这话传到李铁柱耳朵里,
却只换来了一阵嗤笑。每次酒馆里有人聊起这传说,他总是拍着桌子大笑,
声音震得酒碗都嗡嗡作响:“俺李铁柱杀过的猪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
啥场面没见过?别说一只小小的猫,就是老虎,俺也敢凭着这把杀猪刀拼一拼,
还怕那畜生作祟?”说罢,他还会举起手中的酒碗,一饮而尽,眼神里满是不屑。
酒馆里的人见状,也只能摇摇头,不再劝说。他们知道李铁柱的性子,固执又暴躁,
认定的事情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,再说多了,反倒可能引火烧身。这年冬天来得格外早,
刚进腊月,寒风便如同刀子一般,刮在人脸上生疼。这天是青石镇的大集,
李铁柱的猪肉摊生意格外红火,不到晌午,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便卖得只剩下几根骨头。
他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,心里乐开了花,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径直走向老酒馆。
酒馆里暖意融融,弥漫着酒香与饭菜的香气。李铁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
大声喊道:“店家,来二斤白酒,一碟花生米,一盘酱牛肉,再来一碗猪肉炖粉条!
”店家连忙应着,手脚麻利地端上酒菜。李铁柱甩开膀子,一边喝酒,一边吃肉,
想到今天赚的银钱,心里越发畅快,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,不知不觉间,
二斤白酒便见了底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雪花像是扯碎了的棉絮,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,
很快便将青石板路覆盖得严严实实,踩上去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李铁柱喝得酩酊大醉,
脸颊通红,眼神迷离,他结了账,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,冷风一吹,他打了个寒颤,
酒意却更浓了。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
嘴里嘟囔着:“好酒……再来……再来一碗……”路过镇子南边一条狭窄的小巷时,突然,
一只黑猫从墙角的草堆里窜了出来,大概是被他的脚步声惊扰,
慌不择路地撞在了李铁柱的腿上。那黑猫体型不大,浑身的毛发乌黑发亮,像是抹了油一般,
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,只有一双眼睛,闪烁着幽绿的光芒。
它撞在李铁柱腿上,也吓了一跳,连忙往后退了几步,警惕地看着他。李铁柱本就醉意熏熏,
被这么一撞,顿时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在雪地里。他稳住身形,低头看到那只黑猫,
顿时恼羞成怒,酒劲上涌,哪里还顾得上分辨对错,破口大骂道:“你这该死的畜生!
瞎了你的狗眼,敢撞老子!”骂着,他抬起穿着厚棉鞋的脚,狠狠地朝着黑猫踢去。
那黑猫反应极快,灵活地一闪,便躲过了这一脚,随即转身就跑。可李铁柱哪肯罢休,
他平日里在镇上横行惯了,何曾受过这般“冒犯”,更何况此刻醉意正浓,
理智早已被怒火吞噬。他猛地拔出腰间别着的杀猪刀,那刀在雪光的映照下,泛着森森寒气。
“老子今天非要宰了你不可!”李铁柱怒吼着,迈开大步,朝着黑猫追了过去。
黑猫在前面拼命地跑,小巧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,时不时还回头望一眼,
那双幽绿的眼睛里,似乎带着一丝恐惧与哀求。可李铁柱此刻已经红了眼,
只顾着在后面紧追不舍,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飞溅,嘴里不停地咒骂着,
杀猪刀被他挥舞得呼呼作响。一人一猫,就这么在漫天飞雪的小巷里追逐着。
黑猫跑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似乎体力不支,跑到一处废弃的破庙前,停了下来。
这破庙不知荒废了多少年,原本的牌匾早已腐朽脱落,只剩下模糊的痕迹。庙门歪斜着,
上面布满了蛛网与灰尘,院墙也塌了大半,露出里面残破的殿堂。
寒风从破损的窗户里灌进去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,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,
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。黑猫停在破庙门口,转过身,
一双幽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追上来的李铁柱,嘴里发出“呜呜”的低吼声,
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,仿佛在说“不要再过来了”。它的毛发微微竖起,身体紧绷着,
做好了随时战斗或逃跑的准备。李铁柱气喘吁吁地追到破庙前,看到黑猫这副模样,
不仅没有丝毫畏惧,反而更加愤怒。他觉得这只猫是在挑衅自己,
一个畜生也敢在他面前摆架子,简直是岂有此理!“还敢吓唬老子!”李铁柱大喝一声,
酒劲让他的勇气无限膨胀,他举起手中的杀猪刀,朝着黑猫狠狠地刺了下去。
那刀尖带着凌厉的风声,直逼黑猫的腹部。黑猫想要躲避,
可刚才的奔跑已经耗尽了它的力气,加上距离过近,终究是慢了一步。只听“噗嗤”一声,
杀猪刀稳稳地刺中了黑猫的腹部,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破了它的皮肉,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
染红了身下的白雪。黑猫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,那声音尖锐刺耳,像是指甲划过玻璃,
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瘆人。它的身体剧烈地挣扎着,四肢胡乱地蹬着,试图摆脱身上的刀刃,
可李铁柱的手死死地握着刀柄,不肯松开。片刻之后,黑猫的挣扎渐渐微弱,
那双幽绿的眼睛里,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,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怨恨与不甘,
定格在了李铁柱的脸上。它的身体软软地倒在血泊之中,彻底没了气息。李铁柱拔出杀猪刀,
看着刀刃上滴落的鲜血与猫毛,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黑猫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他啐了一口唾沫,说道:“哼,什么九命猫,还不是被老子一刀给解决了?装神弄鬼的东西!
”说完,他甩了甩刀上的血迹,将杀猪刀插回腰间,丝毫没有在意那只猫临死前的眼神,
也没有理会地上的血迹与尸体,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了破庙,朝着家的方向走去。
雪花落在他的身上,很快便覆盖了他的脚印,也似乎想要掩盖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,破庙里那尊布满灰尘的神像,眼角似乎有泪珠滑落,
而那只黑猫的尸体旁,一缕淡淡的黑烟悄然升起,在雪夜里盘旋了片刻,
便朝着他离去的方向,无声地追了上去。2发展:灵异初现,噩梦缠身李铁柱回到家时,
已经是深夜。他的家就在镇子东头,一间独门独院的土坯房,院子里搭着一个简陋的棚子,
平日里用来存放杀猪的工具与待宰的牲畜。他推开门,
一股浓重的酒气与血腥味混杂着扑面而来,他却毫不在意,一头栽倒在堂屋的土炕上,
连鞋子都没脱,便呼呼大睡起来。刚一入睡,李铁柱便进入了一个阴森恐怖的梦境。梦里,
他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,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雾气,那雾气冰冷刺骨,
像是带着寒气的针,扎得他皮肤生疼。雾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
与他白天杀死黑猫时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。他伸出手,想要拨开雾气,
却发现自己的手仿佛陷入了泥潭,怎么也动弹不得。周围静得可怕,听不到一丝声响,
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,在黑暗中回荡,显得格外清晰。就在这时,
一阵阴森诡异的笑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。那笑声尖锐而冰冷,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,
带着浓浓的怨恨与恶意,一遍遍地重复着:“李铁柱,你杀了我,我要让你付出代价!
李铁柱,你杀了我,我要让你偿命!”李铁柱吓得浑身一哆嗦,酒意瞬间醒了大半。
他惊恐地四处张望,想要找到笑声的来源,可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与冰冷的雾气,
什么也看不见。那笑声越来越近,仿佛就在他的耳边,又像是在他的脑海里响起,
让他头晕目眩,心神不宁。“是谁?是谁在说话?出来!”李铁柱大声喊道,
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。他的话音刚落,前方的雾气突然开始涌动,
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着。紧接着,一个黑色的身影逐渐在雾气中显现出来。
那身影越来越清晰,正是他白天杀死的那只黑猫!此刻的黑猫,与白天相比,显得更加诡异。
它的身体依旧是黑色的,可毛发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,腹部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淌着血,
滴落在地上,发出“滴答滴答”的声响。它的一双眼睛,闪烁着幽绿的光芒,
比白天更加明亮,也更加阴森,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怨恨,死死地盯着李铁柱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死了吗?”李铁柱吓得连连后退,双腿不停地打颤,想要逃跑,
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怎么也挪不动。黑猫没有回答,
只是一步步地朝着李铁柱走来。它的步伐很慢,每走一步,地上便留下一个沾满鲜血的脚印,
那脚印散发着淡淡的黑气,仿佛能腐蚀一切。随着它的靠近,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越来越浓,
让李铁柱几欲作呕。“喵——”黑猫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,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杀意。
它猛地加快速度,朝着李铁柱扑了过来。李铁柱吓得魂飞魄散,想要躲闪,却根本来不及。
他只觉得眼前一花,黑猫便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,一双锋利的爪子朝着他的脸抓了过来。
他能清晰地看到黑猫爪子上的寒光,以及爪子上沾染的血污。“啊!”李铁柱发出一声惨叫,
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,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同时割他的皮肤。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挡,
却摸到了一手温热粘稠的液体,低头一看,竟是鲜红的血液。他拼命地挣扎着,
想要推开黑猫,可黑猫的力气大得惊人,死死地按住他,让他动弹不得。
黑猫的嘴巴凑到他的耳边,再次发出那阴森的笑声:“李铁柱,滋味怎么样?这只是开始,
我会让你一点点地痛苦死去,为我偿命!”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”李铁柱大声呼喊着,
声音嘶哑,充满了绝望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李铁柱突然从梦中惊醒。他猛地坐起身,
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额头上布满了冷汗,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,紧紧地贴在身上,
冰凉刺骨。他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自家的土炕上,屋子里一片漆黑,
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照亮了房间的一角。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,
那阴森的笑声、黑猫幽绿的眼睛、脸上的剧痛,仿佛还历历在目。他颤抖着伸出手,
摸了摸自己的脸,发现脸上并没有伤口,也没有鲜血,这才松了一口气,
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,心中暗自庆幸:“原来是个噩梦,吓死老子了。
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想要重新躺下睡觉,可刚才的恐惧实在太过强烈,
他的心脏依旧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,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他睁着眼睛,看着漆黑的屋顶,
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梦里的场景,那只黑猫怨恨的眼神,让他浑身发冷。就这样,
李铁柱一夜未眠,直到天快亮时,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可让他没想到的是,
这仅仅是个开始。从那以后,李铁柱便陷入了噩梦的纠缠之中。每天晚上,
他都会做同样的噩梦,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,都是那片阴森的黑暗,那只满身是血的黑猫,
以及那尖锐刺耳的索命声。每次从梦中惊醒,他都是浑身冷汗,心跳加速,再也无法入睡。
久而久之,他的精神变得越来越差,黑眼圈越来越重,眼神也变得呆滞,
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。更让他崩溃的是,他的身体也渐渐出现了问题。起初,
他只是觉得浑身无力,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,以为是没睡好导致的,并没有在意。
可没过几天,他便开始头疼脑热,发起了高烧,体温时高时低,浑身酸痛,
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。他请来了镇上的郎中,郎中给他把了脉,开了几副退烧药,
可吃了之后,病情不仅没有好转,反而越来越严重。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红疹,
又红又痒,抓挠之后便会溃烂,流出黄色的脓液,散发着难闻的气味。郎中再次来看诊时,
也是束手无策,摇着头说:“李掌柜,你这病蹊跷得很,不像是寻常的风寒,
老夫实在无能为力,你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说完,便匆匆离开了,连诊金都没收。
病痛的折磨让李铁柱苦不堪言,可更让他心烦的是,他的生意也开始一落千丈。以前,
他的猪肉摊在青石镇可是数一数二的红火,每天赶集日,摊位前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,
大家都愿意买他的猪肉,觉得他的猪肉新鲜、分量足。可自从他杀死黑猫之后,
情况便发生了变化。顾客们仿佛都对他避之不及,路过他的猪肉摊时,总是绕着道走,
即便有人停下来,刚看了一眼他的猪肉,便皱着眉头摇着头离开了,
嘴里还嘟囔着:“这肉看着就不新鲜,颜色发暗,还有股怪味,不买不买。
”李铁柱心里纳闷,他每天杀猪都是新鲜的,怎么会不新鲜呢?他拿起自己的猪肉闻了闻,
并没有闻到什么怪味,颜色也正常,可顾客们就是不买账。有时候,一整天下来,
他的猪肉摊连一两肉都卖不出去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猪肉变质、发臭。有一次,
镇上的王大娘实在是拗不过家里的孩子,硬着头皮来到他的摊位前,想要买一斤五花肉。
可她刚拿起一块肉,便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,猛地扔了回去,
脸色苍白地说道:“李掌柜,你这肉……怎么摸着黏糊糊的?还有股腥味,不对劲啊。
”李铁柱连忙拿起那块肉摸了摸,明明是干爽的,哪里黏糊糊的?他想要解释,
可王大娘已经吓得连连后退,转身就跑,嘴里还喊着:“邪门,真是邪门!
”看着王大娘仓皇逃跑的背影,李铁柱心里又气又急。他不明白,
为什么好好的生意会变成这样,为什么以前络绎不绝的顾客会变得对他避之不及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李铁柱的身体越来越差,生意也越来越冷清,家里的积蓄很快便花光了,
连买粮食的钱都快没有了。他变得越来越颓废,每天坐在猪肉摊前,
眼神呆滞地看着来往的行人,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。他开始反思,
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,得罪了什么人。可想来想去,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直到有一天,他听到两个路过的老人在低声议论他。“你说李铁柱最近怎么这么倒霉?
又是生病又是生意不好的,以前多红火啊。”“哼,我看啊,是遭了报应了!你忘了,
前阵子有人看到他在破庙里杀死了一只黑猫?咱们镇上都说猫有九命,
恶意杀害可是要遭天谴的!”“可不是嘛!那黑猫说不定就是灵物,他这么心狠手辣,
可不就被缠上了?你看他现在那模样,眼神发直,脸色蜡黄,浑身还带着股死气,
怕是没几天好活了。”两人的话语清晰地传入李铁柱耳中,像是一道惊雷,
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。他猛地抬起头,看着那两个老人离去的背影,
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猫有九命,冤魂索命……这些以前被他嗤之以鼻的传说,
此刻像是魔咒一般,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。他想起了自己杀死黑猫时,
的幽绿眼睛;想起了连日来纠缠不休的噩梦;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病痛和一落千丈的生意。